《一路高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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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高升-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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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忽然现拐角处有一点火光,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在营地内点火?难道又是一次越军的奇袭?

经历了几次战斗,吴放歌变得非常敏感,他拔出手枪,从侧翼迂回了过去,果然在房后看到了几堆火,火堆边还蹲着一个人,看身形很熟悉。

“不许动!你是谁?”吴放歌把枪对准了那人。

“是放歌吗?把你的枪挪开,撂倒了我,麻烦可大了。”那人缓缓站起身来,是胖鹅。

吴放歌收起枪,走上前问:“营长?你在这儿干啥?”说话时他同时注意到了,那几堆火烧的都是黄表纸钱。

“唉……”胖鹅长叹了一声“又有行动啦,想起以前那些兄弟,给大家烧点纸。”

吴放歌想起和胖鹅打拳那天,胖鹅的表情,想必那个时候就是自己的话勾起了胖鹅的伤心往事吧。

“我们和越南人打了十年啦。”胖鹅说“差不多和我当兵的时间一样长了,都说一将成名万古枯,我才是个中校,可从我当兵的时候算起,我身边的好多战友都不在啦,都是十**岁最多二十郎当岁的孩子啊,有的连女孩的手还没拉过呢,就这么没了。”

火光中,吴放歌看见胖鹅的脸上有泪水滑下,坚毅的军人也是有眼泪的。

接着,胖鹅就指着火堆给吴放歌讲,那一次行动牺牲了哪些战友,连名字都能…道来,可见记忆的烙痕之深。

“这个是……这次的”胖鹅指着一堆燃烧的正旺的火说。

“可是。”吴放歌说“这次还没确定行动时间呐。”

胖鹅苦笑了一下说:“命令已经下达了,一会儿就有紧急集合,然后就开拔去前面了,紧急集合的时候会点名,点出的人数等大家回来的时候就没这么多啦,我提前给烧点纸,免得兄弟们到了那边,口袋里连做公车的钱都没有。”说着又一股热泪流下了。

吴放歌也觉得心酸,一想到朝夕相处这么多天的战友,今晚过后就可能成为永别,怎能不让人唏嘘?

陪着胖鹅把纸钱燃尽,胖鹅看了看表说:“时间差不多啦,你现在去管理处长那儿,一会儿警通连也会派人来,你带着他们把东西领了。”

吴放歌问:“什么东西?”

胖鹅说:“酒。壮行酒。”

后前管理处王处长果然还没有睡,戎装整齐地在那儿等着,见了吴放歌,招呼他坐下,也不说话,只是不停地看表,终于,他从唇缝里吐出三个字:“开始了。”

话音刚落,紧急集合的哨子刺破了夜空。几分钟后,警通连的士兵都赶到了,王处长拿钥匙打开仓库的大门,警通连的士兵把一箱箱的白酒和崭新的瓷碗从仓库里搬了出来。操场上,侦察营的兄弟们也整装待,他们提前并没有得到通知,但是看这架势也猜出了**分真的要干仗了。

在前指长动员讲话的时候,警通连的战士们摆开长条桌,铺开酒碗,碗碗都斟的满满的。前指所有的女兵女军官也都集合好了,她们将为出征的勇士敬酒。

双手捧着酒碗,侦察营的兄弟们引吭高歌:

战士上战场

什么也不想

只有一颗火热心

怒火满胸膛

牙齿紧紧咬

仇恨压枪膛

打打打

打的敌人无处藏无处藏。

唱毕,不管会和酒的还是不会喝酒的,都将酒一饮而尽,然后用力将酒碗摔了个粉碎。

“出!”前指长下达了命令。

士兵们纷纷跳上军车。小前指的警通连、防化连和侦察营的留守兄弟,以及机关的男女官兵们又齐声唱道:

谁英雄谁好汉

咱们比比看比比看

……

攻必克,手必固

自卫还击流大汗

你能缴他一门炮

我能抓他一个班

杀敌立功逞呀逞英豪

呀嘿,咱们比比看!

歌声中,军车绝尘而去,车灯刺破黑暗,利剑终于出鞘。

第四十五章重逢

部队出了,偌大的营房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紧张的训练也一下子停滞了下来,每个留守人员都忽然觉得无所适从,感觉生活中缺少了点儿什么。有关‘前头’的传闻也多了起来,大多是负面的,什么才一上去就被伏击,折伤了不少人呀,什么才离开公路就又兄弟踩上了地雷呀;虽说都是负面的谣言,却也体现了袍泽之情,都是曾经在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担心呐。

无论是前指还是小前指,唯一忙碌的部门是参谋部,那些参谋们一个个熬更守夜,在沙盘上推来演去,几乎每个夜晚,参谋部的灯火都亮到了天明。

吴放歌感到寂寞。他的朋友们大都离开了,没有了能给予他温存的卫艳,也没有了能和他夕阳的疯子,连豪侠的周海,耿直的何建也都走了,只留下来一个不苟言笑的刘干事,并不能为沉闷的空气活跃起来。

每天吃、睡、监督后勤保障组继续改造装具,生活平淡而无聊,但内心却有一股火,在压抑中不断地积蓄着力量,随时可能破体而出。

部队开拔后的第四天一大清早,吴放歌正准备去缝纫组,却看到侦察营的留守兄弟,还有警通连、防化连的兄弟都了疯似的往外跑,口里还喊着:“回来了回来了!”

吴放歌随手抓住一个兵问道:“什么回来了?”

那兵一边挣脱一边回答说:“有伤员回来了!”

“伤员!”吴放歌心里一紧“开始有伤亡了。”

伤员人数不多,而且只有两个是侦察营的兄弟,他们是在渗透抵近侦察的时候受伤的,另外四个是步兵连的兄弟,其中一个中了狙击枪,估计一条腿是保不住了。伤员都在一线野战医院受到了良好的急救,算是暂时保住了命,这次是被护送到后方医院去做进一步治疗的,车队路过小前指时,顺便补给休息一下。

卫生所的军医护士也一下子忙碌了起来,为伤员体检换药,后勤处也用最快的度调给救护车和开道用的摩托车,一线野战医院的条件和道路都很差,六名伤员加上护送的警卫分队和军医护士,只有一辆救护车,剩下的都是卡车。

护送分队的队长居然是何建,他一见到吴放歌就上来捅了他一拳,虽说分别才三四天,可恍如隔世一般。

“嗨,你还好吗?”何建问。

吴放歌拍着他的肩膀说:“该我问你才是,你们才是最辛苦的。”

“也没什么辛苦啦。”何建说“真正的行动不多,只是几次侦察,大头还在后面呢。唉,对了……这次还有个人回来了,你猜是谁?”

吴放歌想也不想地就回答说:“疯子?”

何建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骂道:“你看我不削不死你,难怪那人整天说你没良心,果然如此!”

“难道是……”吴放歌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他一把推开何建,撒腿就往卫生所跑,果然给他看到一个熟悉的窈窕背影。

“艳姐!”他喊着,激动的心脏都快要蹦出喉咙了。

“唵?”卫艳扭过头。

紧紧几天不见,卫艳黑了,瘦了,但精神依旧饱满。她看到吴放歌,眼神中也露出欣喜,她转身迎上两步,却又停下了,因为她还没有勇气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投入爱人的怀里。吴放歌却不管这么多,他飞身上前,一下将卫艳懒腰抱住,**辣的就要吻下去,多亏卫艳手快,一把托住了他的下巴,不然一副八十年代的‘胜利之吻’又要诞生了。

周围的人善意地哈哈大笑起来,卫艳脸臊的通红,她用力推开吴放歌,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辩解道:“好久不见了,姐姐和弟弟抱一下有什么嘛!”

这时何建赶了上来,笑着附和道:“确实没什么啦,来,我也来一下。”说着,作势张开双臂迎上去。

“去你的!“卫艳红着脸,飞起一脚,自然是没踢到。众人又大笑,连一个躺在担架上的伤员,都勉强地鼓起掌来。

这时刘干事阴沉着脸说:“干什么干什么!不用工作的吗?大家都围在这里,影响很不好嘛!”说着又转向吴放歌说:“你也是,就不能呢个做的隐秘点儿吗?年轻人,一点也不知道检点……”说完,背着手,慢悠悠的走了。

“哦!干活喽!”何建起着哄,大家笑着,又投入了工作。

“都是你呀。”卫艳气的,狠狠照着吴放歌的脚面踩了一脚,吴放歌咧着嘴暗想:我们自以为做的隐秘,只不过只被姜道富撞破而已,没想到原来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相比之下,当初许克的手段可比自己高明多了啊。

卫艳又狠狠的瞪了吴放歌一眼,转身要去干活儿,却被卫生所一个军医拦住说:“算了吧,你很辛苦了,你陪陪你的小男朋友吧。”

“不用不用。”说着,脸又烧了。

“去吧去吧,这里交给我们了。”

吴放歌此时适时地上来拉住了卫艳的手,被卫艳甩开了,但最终还是跟着他走了。

回到卫艳的宿舍,虽然多日不曾住人,却依旧干净整洁,看来是天天有人在打扫。卫艳见了,问:“是你?”

吴放歌摇头说:“不是,可能是哪个好心人吧。”

卫艳叹道:“这世上终究还是好人多啊。”

吴放歌笑着问:“那我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你?”卫艳上下看了一下他,很中肯地评价道:“大坏狼!”

吴放歌舔着脸,抱过卫艳的腰说:“我这只大坏狼,一辈子只吃你这一只羊。”

卫艳瘫软在他的怀里说:“我也只给你一个人吃,只要你不嫌肉老塞牙。”

室内的空气变得安静下来,温情的气息洋溢升温。

吴放歌把卫艳抱起来放在桌子上坐着,开始解卫艳军装的扣子,被她制止说:“不行,白天呢,外面全是人。”

吴放歌呼吸急促地说:“我想你……”

卫艳说:“我也想你,可是……不行……”

卫艳是个传统的女人,即使两人如此亲密了,也从不在灯光下为吴放歌展露自己的1T,更不要说现在是白天了。

吴放歌此时浑身都充满的**的火焰,他手下使出了力气,有些用强,卫艳半推半就地提抗着,渐渐的没了力气,当吴放歌解除了她上身最后一丝武装的时候,她‘呀’地叫了出来,弓着腰,双手蒙住了脸。

“让我看看你。”吴放歌试图打开她的手臂,却没有成功,或许这就是卫艳最后所坚持的底线了。要彻底征服一个女人,你就必须给予她最基本的尊重。

吴放歌不再用强,而是把她抱回到床上,把军毯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卫艳的呼吸随之平稳了许多,脸上的羞愧的红晕也减退了些。

吴放歌自己也脱了衣服,钻进了毛毯,毛毯下,一个火热柔软的身躯已经张开了迎接的双臂。

思念与情爱交融,最终化作温馨柔美的气氛,充满了整间小屋,待一切都已经平复,相拥的人儿,也到了开始用语言交流的时间。

卫艳依偎在吴放歌结实的胸前,手指在他的腹肌上滑动着,娇嗔地责怪道:“都是你,羞死人了,你让我等会儿怎么出去见人呐。别人都在忙着,我却……”

吴放歌笑道:“怎么?你感觉不好吗?”

卫艳脸又微红说:“嗯嗯……挺好的……”等了一会儿又说“从没这么好过,虽然我结过婚,也有孩子,可是从来不知道做女人可以这样的。”

吴放歌坏笑道:“怎么?你前夫没我壮实吗?”

卫艳打了他一下说:“你们男人是不是总喜欢拿着个事情来吹嘘啊……哦……我明白了,你肯定一早就把我们这点事儿说出去了……所以大家好像一下子都知道了……不行了,我没脸见人了。”卫艳说着,扭动着身子,背对着吴放歌,面对着墙生气。

吴放歌知道卫艳不是真的生气,不过是女人的娇嗔而已,要是真的生气了,就不止是自己面对着墙那么简单了,早就一脚把他踹下床了。于是就从背后温柔地抱住她说:“天地良心,我可啥都没说。那些兄弟是什么人,都是侦察兵啊,个个比人精还人精,我这点事儿哪里瞒得住他们。”

“都是你的错!”卫艳说

“是是,是我错了。”吴放歌忙不迭地认错。

“这还差不多。”卫艳算是勉强原谅了他,又转过身来说:“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我以前和那男人,稀里糊涂的啥感觉也没有就怀孕了,有了孩子之后,精力又在孩子身上,有时候男人想要了,也就随他,反正完了事儿就睡觉。我甚至都奇怪了,那事儿有那么重要吗?怎么男人一个个都急的跟猴儿似的。”

吴放歌笑着打趣说:“那现在呢?”

卫艳白了他一眼说:“明知故问,不理你了。”说着又要转过去,吴放歌又是一阵好哄,总算哄好了。”

吴放歌忽然想起某件事,就又问道:“艳姐,你说真的,你爱我吗?”

卫艳瞪着眼睛说:“这有什么好问的,当然爱了,不然我怎么会全给你?我又不是随便的女人。”

吴放歌又问:“是爱我这个人,还是爱我和你做的某些事?”

卫艳脸一红说:“你的问题真无聊。”

吴放歌说:“你刚才说和我在一起才知道做女人是什么味道,暗骂如果我们没有这种关系,你还会爱我吗?”

卫艳想也不想地说:“爱呀,我是爱上你,才允许你对我做这种事的,只不过有了这种事之后,我就越觉得我没有白爱你一场,其实你做的事和我那个男人的事骨子里也没什么区别,但是你对我的那种温存,每次都让我感觉……怎么说呢……像是被某种很温暖的东西包围着一样,放歌,你能明白我的话吗?”

吴放歌长出了一口气说:“你还记得我和你说的我的那个梦的事吧……我现在不去想她了……艳姐,我们结婚吧。”

第四十六章县城

女人,没有一个不希望能有一个好归宿,和一个宠爱自己的男人的,这和年龄一点关系也没有。虽然以前两人也说过婚姻一类的事,可当时吴放歌的表情没有这般的严肃,这样的正式,卫艳知道他是认真的,高兴的翻身上来,居然很主动地又和他来了一会,直到两人都骨软筋麻才停下来。随后两人又说了阵闲话,其中包括姜道富的事。

姜道富上次撞到了两人亲热,事后直接找卫艳谈判,要求卫艳解决他和周锡卿的麻烦。卫艳虽然不是省油的灯,可姜道富就用吴放歌的事来要挟。其实男女之间的事,确实是可大可小的,如果大家都不在意,就像今天这样,说不定也就开开玩笑,还成全他们,可这里毕竟都是熟人,卫艳和吴放歌的人缘又好,如果这事被捅到了前指或者军区,那么真的会有大麻烦也不一定,这又不是没有先例,既有因祸得福因此拉上了关系提干升职的,也有翻了船被送去劳教的,按照姜道富的心肠,那肯定是:我好不了,你也好不了。卫艳好歹是个军官,又是女人,再怎么也不会糟到哪里去,卑鄙一点的,还可以伪装成受害者。可吴放歌一旦被捅出来,捅到上面去,前途的变数就太大了。

有了这个顾忌,卫艳不得不让一点步,不过她也捉住了姜道富的弱点,那就是,姜道富也对这件事捅出去之后的后果拿不准,所以最后谈判下来,卫艳只把周锡卿的事儿暂时给抹平了,并从突击队调到小前指当花匠,也算是救了他一命。不过奇怪的是,当姜道富听说只能解决一个人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把名额给了周锡卿,这似乎有点不合常理,一时姜道富这个人为人阴毒,不像是能舍己救人的那种,二是他和周锡卿到底是是什么关系能让他这样做呢?或许刘干事那儿有答案,但是卫艳懒得去问了。

问题虽然解决,但是不知道姜道富这条蛇什么时候再咬一口,而且卫艳对于吴放歌之间的关系也有点拿不准,毕竟两人年龄相差较大,现在的年轻人又靠不住,怎么知道他不是在玩?左思右想,觉得还是离开一段时间的好,所以就招呼也没打就申请调去野战医院了。

吴放歌对此也做了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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