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蓉说:“在你卧室柜子里呢,我帮你呐。”说着站起身进屋拿了出来,崔明丽见了,笑道:“哎呀,去省城一趟还有我的礼物啊。”伸手欲接,那有蓉却没给,直接递到了吴放歌的手里。
吴放歌对崔明丽说:“上次你想在我这儿锻炼,却没运动衣换,我就随便帮你买了两套,也不知合不合身,吃完了你试试看。”
“用不着吃完。”崔明丽说“运动衣透气,我正好穿了凉快凉快。”说着拿了运动衣又对吴放歌说:“借一下你卧室。”说着就进屋去了。少顷换了衣服出来,果然更显英姿。往桌子旁边一坐说:“哎呀,这下又可以大吃了,舒服多了。”
吴放歌问:“还合身吗?”
崔明丽说:“腰有点大了,不过运动衣宽大一点更透气。”
见崔明丽换了衣服,吴放歌又想起小艳来。小艳那一身清凉是清凉了,只是看起来也多日未换,已经脏了。就对那有蓉说:“有蓉,你带小艳去洗个澡,刚才我还买了些换洗衣服,先给她换了,然后收拾间房间给她睡觉。”
那有蓉点头应了,带小艳洗澡去了。
崔明丽见只剩下了她和吴放歌两个人,就凑过来一点说:“哎,你真把她当女儿啦。”
吴放歌点头道:“若是别人倒也罢了,他妈妈当年对我有恩,我不能不管。”
崔明丽酸溜溜地说:“什么恩?美…人恩吧。正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当年只顾着爽,现在得还债了吧。”
吴放歌叹了一声说:“那有什么办法,该还的就得还。”
崔明丽放下筷子说:“懒得管你那些风流韵事。”说着又一伸手说:“拿来!一万块!”
吴放歌一愣,也不说什么,进卧室就去取了一万现金出来,交到崔明丽手里。
崔明丽掂着钱笑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是一万块?”
吴放歌说:“你又不会骗我,我问什么呢?”
崔明丽说:“吃你的钱啊。说好了保一个人五千,我可找你要了一万啊。”
吴放歌笑了一下说:“就如同你说的,当还债了。”
崔明丽亲昵地打了他一下说:“还你个大头鬼啊,要还可不止一万了。我可是话说明处,包金呢,局里只收你两千,这是最低价。剩下的八千呢,我打算派两个兄弟去云南出趟差,查查这孩子是不是说的实话,免得你往家里领个小偷都不知道!”
吴放歌眼睛一亮,拍着自己的大腿说:“是啊,我就没想到这一层呢,只听她说,我就信了呢,还是你心细。”
崔明丽受了夸奖,脸上笑的开了花,但旋即又说:“心细!我看你才是脑子短路了,基本的事情都想不到。去,再给锅里掺点汤,给我拿点豆皮和金针菇来!”
吴放歌乐颠颠的去了。
崔明丽吃了一个肚儿圆,小艳也洗了澡出来,换上了吴放歌买的衣服,稍微紧了一点,毕竟当时只是目测,难保没那么准。女孩子发育的好,又才洗了澡,衣服又紧又没内衣,小胸脯子越发显的鼓了,腰肢也愈发的细,颇有些盈盈一握的感觉,吴放歌不想让她在自己面前晃悠,挥手让那有蓉带她睡觉去了。
崔明丽见吴放歌那样,就打趣道:“怎样?这姿色比她妈妈如何?”
吴放歌说:“实话实说,比她妈当年漂亮。”
崔明丽说:“当然了,年轻嘛。”
吴放歌又补充说:“只是她妈妈的魅力不在长相上。”
崔明丽原打算再逗吴放歌几句,见他说的严肃,只得打住告辞,摸着肚子哎哟着下楼去民警宿舍睡了。
送走了崔明丽,那有蓉从客房里出来,吴放歌就问:“睡了?”
那有蓉点头说:“孩子累得厉害,一倒下就睡着了。”
吴放歌还是不放心,又过去开门探头看了一眼,然后退出来小声地对她说:“我今天给她买了些衣服,但内衣什么的不方便买,而且那些衣服也不合身,明天你带她去买几件换洗衣服,顺便……你不是金乌中学有熟人吗?看有没有她这个年龄段的考试测试题,要两套回来给她做,我好有个底。”
那有蓉说:“你还真像把她当女儿养啊。”
吴放歌说:“小丽派人去查她的底细去了,如果她真是卫艳的女儿,又没有什么法定监护人的话,我必须负起责任来。”
关于卫艳,那有蓉不知道太多,但见吴放歌如此说,自然也就不在多问,也下楼睡觉去了。
大家都睡了,吴放歌也回到自己卧室,打开衣柜,取出一个铝合金的小盒子,打开了,里面一叠信,这是当初卫艳给珍珍写的信,珍珍又转赠了给她,除了南疆那块冰冷的墓碑,这些信是卫艳给吴放歌唯一留下的东西。
吴放歌拿着信上了楼,坐在摇椅上,一封封读着那些信,逐渐觉的心脏绞痛起来,只得捂了喘息了一阵才慢慢缓过来。他把信都放了起来,心中默念道:“艳,你放心吧,她如果真是你的女儿,我一定要让她过的想公主一样,穿最好的衣服,上最好的学校,过最好的生活。”正想着,天边一道金色的闪电划过,一两秒钟过后才传来隐隐的雷声。吴放歌又默念道:“艳,我就当你这是在答应我,我要是做不到,你直接劈了我就是。”
正想着,眼前一响,直接一个炸雷就在头顶炸响,吴放歌一个哆嗦;忍不住说出口来:“我的姐啊,等我做不到时你再劈嘛。”
吴放歌逃下楼来,心有余悸自言自语地说:“真是的,封建迷信害死人啊。”正说着,忽然听客房里传来一阵哭声,还掺杂着‘妈妈妈妈’的喊叫声。
吴放歌慌忙跑到客房门边喊道:“小艳,没事吧你。”
小艳在里面哭着喊:“爸,我害怕啊。”
“不怕不怕,爸爸来了。”吴放歌话一出口才反应过来,看来这场爸爸之战自己算是输了,但也管不了那么多,推开门进去,之间小艳跪坐在床上,把毛巾被裹的严严实实的正在发抖,见吴放歌进来哭着说:“爸,我害怕!”
吴放歌觉得自己的心都裂开了,忙上前,一切都是那么的融洽,等明白过来时,一个温热的,小巧的躯体已经在怀里了。吴放歌抱着小艳,有点抱着一个小宠物的感觉,可又不完全一样。等了一会儿,雷声渐渐远去,窗外传来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吴放歌用手指轻轻在小艳的背上敲了敲说:“小艳?”
小艳已经没有哭了,但仍然没有抬头,只是嗯了一声,肩头动了一下。
吴放歌接着说:“早点睡吧,好好休息。”说着就要抽身出来,却被小艳紧紧的抱了腰动弹不得,说“不,怕。”
吴放歌叹了一声,只得说:“不会打雷了。”
小艳说:“不,奶奶说雷雨要下三阵。”好像是在应证她的话一样,窗外又是一闪,一阵雷声由远而近,小艳的搂抱也随着雷声的有小到大越来越近,最后雷声收尾,小艳的搂抱才松了一些,但躯体依旧微微的颤抖着。
“看来真害怕了。”吴放歌心中默念着,可自己也不能这么待一晚上啊,真不知怎么搞的,母亲是个端庄的女子,女儿怎么跟个狐媚子似的勾人?万一自己一个把持不住,卫艳在天之灵恐怕真的要降雷下来了。
他又想了想,晃着小艳说:“要不我叫有蓉阿姨上来陪你?爸爸不能这么老抱着你啊。”一着急,实话都快出来了。
好在小艳还算懂事,终于慢慢把手松开了,说:“打电话给她。”
吴放歌说:“不行,求人办事,打电话不礼貌,我还是下去和她说一下。”说着就要走,被小艳一把拉住摇头:“怕啊。”
吴放歌说:“我马上就回来了啊。”
小艳摇头,手上就是不松。
吴放歌没辙,只得说:“那我们一起下去,你就睡在有蓉阿姨那儿吧。”
小艳想了一阵子,艰难地点点头,下地穿了拖鞋,两手抓了吴放歌的腰像个躲在老母鸡身后的小鸡一样跟在吴放歌后头。她个子高,又没合适的睡衣,那有蓉就把吴放歌一件买大了个T恤给她权作睡衣,吴放歌只看了一眼她‘睡衣’下的长腿,就把头扭开了,没辙,太诱惑。
带着小艳下了楼,敲了敲那有蓉的房门,很显然那有蓉没睡着,立刻很警惕地喊了一声:“谁!”
吴放歌说:“是我。”由于半夜敲女士的门总有点瓜田李下之嫌,所以他马上又接着说:“打雷了,小艳害怕,让她和你挤一挤。”
说完就听见里面悉悉索索的拖鞋走路声,两三秒之后门就打开了,那有蓉居然穿了一件白色穿棉吊带低胸睡衣,胸前图案是一只呼呼大睡的肥猫,再往上一点就是那白晃晃的珠穆朗玛峰了。吴放歌鼻子一热,心说今晚是怎么回事啊,还好在省城跟郑雪雯褪了点火,不然非出事不可,正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吃了可就不得了啦,说不定真得挨雷劈。
见那有蓉开了门,吴放歌就把小艳往前一领说:“有蓉,小艳怕打雷,今晚和你挤一下。”
那有蓉皱着眉头说:“我自己害怕呢,一直都睡不着……”
吴放歌笑道:“正好啊,你们在一起也好壮个胆儿。”说着把小艳往那有蓉面前一领,扭身就要走。
“哎别走别走。”那有蓉见他要走赶紧一手抓了,小艳一看也赶紧添上了两只手。
吴放歌回头一看那有蓉的表情,不像是装的,小艳更是一脸哭相,就无可奈何地说:“那怎么办呐。”
那有蓉说:“我也去客房睡,有事你离的紧,可以叫你。”
吴放歌没辙,问小艳:“你觉得呢?”
小艳点点头。
吴放歌说:“好吧,那咱们就上楼去。”
于是吴放歌走在中间,小艳和那有蓉一人一只拽了他的胳膊战战兢兢地上了楼,在客房安顿好,又安慰了几句,他才会自己房间睡了。
这一天事情可真多啊,而且都让人兴奋,借用多年后才红的一位相声演员的口头语‘太刺激了’。
第四十八章报账
第二天一大早,吴放歌起来去楼上锻炼身体,却见崔明丽穿着他昨天买的运动衣,正霸占着跑步机。看见吴放歌,她点头道:“早啊。”
吴放歌也报以微笑回答说:“没你早啊。”说着就做些伸展运动。
崔明丽又喘息着说:“不早不行啊,昨天晚上又是打雷又是闹鬼的,一晚上都没睡好,才睡着就天亮了,所以干脆不睡了。”
昨晚打雷确实是事情,但是闹鬼一说又从何说起呢?吴放歌也不知崔明丽到底又想出什么坏主意了,就笑着说:“我这房子可干净的很,没那些脏东西。”
崔明丽笑道:“有啊,谁说没有?一会儿上楼一会儿下楼的,还嘀嘀咕咕的说话,好像是两个女鬼一个男鬼。”
吴放歌立刻反应过来她这是在讽刺自己呢,就说:“都喘成这个样子了,还满嘴胡说八道!”
崔明丽笑了几声,实在喘不匀气,干脆降低了速度,在跑步机上走了起来,又说:“有个人偏心眼儿啊,知道照顾那两个却不知道还有个人昨晚也害怕啊。”
吴放歌说:“你不会说的是你吧,你可是警察啊,广大人民群众还指望着你保护呢。”
崔明丽说:“可我是女人啊,是女人就怕打雷的。”
两人正你来我往的说的起劲,那有蓉忽然上来了,这两个只好暂时停止了调情,各自锻炼,不过有时也互换着帮忙。
吴放歌没看见小艳,就问那有蓉:“小丫头呢?”
那有蓉说:“累了,昨晚没睡好,现在好睡着呢。”
吴放歌说:“那就让她睡吧。”
崔明丽在旁边插了一句:“老爸不好当啊……”结果吴放歌手一松,崔明丽的杠铃就再也举不起来了。
那有蓉拿了水管喷壶和花锄,开始拾掇露台上的蔬菜花园,干了一阵,吴放歌也锻炼完了,就过来接了她的活儿,那有蓉就下去张罗早饭去了,也正好再度给吴放歌和崔明丽腾出了独处的空间。可吴放歌却不需要崔明丽帮忙,见她一头汗就说:“看你一头汗,下去洗个澡吧,顺便把衣服换了。”
崔明丽不愿意走,就说:“你还不是一身汗啊。”
吴放歌呵呵笑着说:“我啊,每天造成的必备功课,习惯了。”
崔明丽嗔怪地说:“你呀,快变陶渊明了。”
吴放歌叹道:“哪里哦,人家有房子有地,我可得天天拼命的挣,不然靠份死工资,别说陶渊明,只能掏粪坑了。”
崔明丽皱了皱鼻子说:“哎呦,你真恶心。”
吴放歌于是继续恶心道:“什么啊,没有大粪臭,哪儿来的粮食香?再说了,别看你漂漂亮亮的,你那个肚子里头……”
崔明丽连连摆手说:“算了算了,我怕了你了,洗澡去了。”说着就跑了。
恶心走了崔明丽,吴放歌长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这下可清净会儿了。”
早饭时,崔明丽坐在餐桌前发愣,那有蓉劝道:“你怎么不吃啊。”
崔明丽说:“不想吃,没胃口。”
吴放歌掩嘴只顾笑,崔明丽气不过狠打了他几下,可他的笑却止不住,旁人也不知道他到底笑的是什么。
饭后大家各自做各自的事,崔明丽和吴放歌去单位上班,那有蓉要先处理一下家里的事物,然后再带小艳去城里买衣服,毕竟新区刚刚发展起来,很多配套的商业化店家都还没有进驻。
吴放歌到了单位,找到云柔和小璐,先开了一个短会,写考察报告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云柔的身上,小璐主要负责费用报销。然后吴放歌和云柔又一起到了白局长办公室汇报情况,白局长先说大家辛苦了,然后又让他们休息几天,由于另两对人马还没有回来,等大家都回来了,在开会研究考察情况。
吴放歌又回到自己办公室,才一坐定,小璐就拿了一堆报账单子来给他签字,吴放歌翻看了一下,把有关自己私事的单子都挑了出来说:“公私分开,私事不能在公家报账。”话是这么说,小璐去会同学的打的费却当没看见一样签了字,然后让她送到白局长那里去审核了。
小璐出去的时候云柔正好进来,等小璐走了之后,云柔就说:“她这么快就把报账单做好了?认起真来做事挺麻利的嘛。”
吴放歌笑道:“当然麻利了,这些小家伙刚进单位,没理财经验,几个工资随手就花了,可不就指望着出差报点补助费啥的嘛。”
云柔又看见桌上还有几张单子,吴放歌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她随手拿起一张来看看说:“这些怎么不报?”
吴放歌说:“那些都是我办私事的费用,不能从公费里出,而且我也不缺这几个。”
“你可真是严于律己。”云柔说着,语气可不像赞扬。
吴放歌又说:“有些小便宜占起来也没有意思嘛。”
正说着话,吴放歌忽然发现云柔的眼眶有些红肿,心里一疼,马上关切地问:“眼睛怎么了?是不是海豹……”
云柔忙说:“不不不,不是的,这次不是他……”
吴放歌追问道:“那是谁?”
云柔说:“谁也不是,你别管了……”顿了一下又说:“你能注意到,我就觉得很温暖了。”
吴放歌觉得这么说下去对话就暧昧了,于是干笑了几声,把身子舒服地靠在了椅子背儿上。
正说话呢,小璐气鼓鼓地走了进来说:“什么嘛,又报不到账,说是账上没钱。”
吴放歌还没说话,云柔先解释说:“小璐,单位经费紧张你又不是不知道,等几天等几天吧。”
小璐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说:“这次去省城和同学聚会,我都不好意思说我是哪个单位的,一说出来人家就说‘哎呀,好单位,每月怎么也得三五千吧。面子都丢光了。”
云柔还想再说,吴放歌做手势制止了她,对小璐说:“小璐,单位经费紧张是事实,可困难是暂时的,现在单位是新班子新面貌,问题会解决的,福利也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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