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高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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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高升-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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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艳见吴放歌虽然年轻,却是个自己心里有主意的人,也不便再多说,陆昊也是如此,只是比卫艳少了一种复杂的情感而已。

不过吴放歌当天没能去昆明,因为另外又有了点任务派给了他,需要一点时间做准备。那就是和小张、袁奋和田风的父母见面。

这次与越南特工队的遭遇战,虽说我军以优势的兵力和地利将其击溃,但绝对不是没有代价的,仅吴放歌这次带的这队人就阵亡了三个:小车班的司机小张,还有田风和袁奋。这三人虽说是士兵,可小前指还是特地将三人的家长都接到了部队,在遗体火化前算是见上了一面,并征求了家长的意见,骨灰是葬入烈士陵园还是带回家乡,这算是一种优待了。

三人的家长里,袁奋的家长选择让袁奋就地葬入烈士陵园,因为袁奋的父亲是位老军人,认为能进入烈士陵园是一种荣誉,其余两人家长都选择了‘带儿子回家’。事实证明,另两位家长的选择是明智的,因为回到家乡后,当地军政部门得到了通知,小张和田丰两人依旧得以进入家乡的烈士陵园,荣誉不减,探望扫墓还方便。

除了安置后事,三位战士家长还提出见见和儿子一起战斗的战友,这一要求也得到了满足,吴放歌也是乘着这个理由被带到了昆明。

陶氏夫妇在头一天就先走了,吴放歌第二天才上路。和他同行的还有政治处的于副主任和保卫处的刘干事,后来听说袁奋的父亲有心脏病,于是卫艳也混了进来。

在长城宾馆安顿下来后,卫艳和于副主任先去和接待那三名战士家长的小组会合,商量相关事宜。

回来后于副主任吴放歌换了崭新的迷彩服,还从省军区借了一支冲锋枪来,是把空枪,也没子弹,让吴放歌背了,特别叮嘱说:“我们是说你才从前线执行任务回来,和他们见面后还要回去,你被关禁闭的事情不要说。”吴放歌知道是这拿烈士的鲜血当化妆品涂脸,可现在忤逆于副主任的意思可比得罪姜道富上尉还要惨,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是人家说啥就做啥吧。

见面会在晚饭后进行,双方见了面,免不得又唏嘘悲痛一番,当得知吴放歌是才从战场上下来,马上又要返回前线时,几个人的父亲母亲像拉着自己儿子的手一样,紧握着不松开‘要小心哦’这句话成了最高频率的使用词,好像说多少遍也说不够,直说的吴放歌眼睛酸,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没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这些人中,只有袁奋的父亲始终腰板儿笔直,脸色平静,真不愧是老军人。见面会后,吴放歌悄悄对卫艳说:“袁叔叔可真坚强啊,你看其他几个人的眼泪就从来没干过呢。”

卫艳担心地摇摇头说:“不好,人的感情,无论喜怒哀乐,不宣泄出来对身体不好。”

谁也没想到卫艳居然一语言中,袁奋的父亲带着丧子之痛,返回家中后,才打开门就心脏病作,直挺挺的一头栽倒,送到医院不到两小时就去世了。又过十来年,吴放歌和袁奋的母亲在烈士陵园偶然重逢,听着已经衰老的不成样子的袁妈妈讲述这一段时,不由得感慨万分。

珍珍作为一起战斗过的战友,也出现在见面会上,但和吴放歌几乎没怎么说话,还有点躲躲闪闪了,毕竟在这件事情上,珍珍对吴放歌是有愧的。

见面会后,卫艳和刘干事送三名烈士的父母去火车站。吴放歌则留了下来。

第二十七章能否假戏真做

当晚,在长城宾馆陶氏夫妇的房间,陶氏夫妇,吴放歌和珍珍,四个人八只眼睛相视对望了半天,没有一个人愿意先开口的。最后还是陶夫人试探地问女儿:“珍珍,现在小吴也来了,你就说句实话吧,到底是不是他?”

珍珍低着头,咬着嘴唇,只是摇头。

“那是谁?”陶夫人又说:“我跟你爸爸已经商量好了,你说出他来,我们绝不难为他,已经都这样了……”说着又擦起了眼泪。

珍珍也哭了,说:“我不说,我不喜欢他。”

陶玉书和吴放歌相互看了一眼,陶玉书略带歉意地对吴放歌说:“看来确实不是你,不过……”他又转向珍珍说:“我们这次去小前指和小吴谈过了,他很喜欢你,愿意承担起对你的责任。”

珍珍一听猛一抬头,大家都看见了她眼睛一亮,然后又低下了,依旧不说话。

陶玉书忽然笑了起来:“那就这样吧,我也难得休次假,就这这个机会,大家就在昆明玩几天吧,我和你妈就四处看看老战友,你们年轻人就四处走走,明天我去借个照相机你们带上。只是珍珍的身体不好,不要做过于激烈的运动,呵呵。今天大家都累了,就先回房休息吧。”

“等一下!”珍珍忽然开口说话了,可当大家都等着她说下文的时候,又没了声音,陶玉书只得开口说:“珍珍,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珍珍看了一眼吴放歌,然后说:“这件事真的和放歌没关系,你们就放过他吧,我自己闯的祸自己负责。”

陶夫人心疼地说:“珍珍,你胡说什么呢,小吴他,他不在乎……”

珍珍说:“人家凭什么不在乎?一开始就把人家关禁闭,你们又去了两天,天知道怎么对人家的。”

陶玉书说:“珍珍别不懂事,大家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珍珍一指吴放歌“那他怎么办?还没结婚就先戴顶绿帽子?”

“你!”陶玉书的火气终于爆了出来“你有时间多想想自己的事吧!”说着,扬起手欲打,被陶夫人一把抱住说:“不行,你别打她,她有身子!”

陶玉:“还不都是你平时惯的!弄的现在不好收场!”

陶夫人也不和他争,只对珍珍喊道:“不懂事的东西,你还不快走!”

珍珍还在那里**,被吴放歌一把揽住,低声说:“走吧。”半拖半拽地弄出了门。

一出门,珍珍就忍不住嚎啕大哭,哭的是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吴放歌只得请楼层管理员拿钥匙给珍珍房间开了门,然后把珍珍弄了进去。

见珍珍还是哭个不停,吴放歌就让她坐在床上,然后说:“我去拧把毛巾来。”正要走却被珍珍一把抱住说:“你别走。”

吴放歌柔声说:“看你哭的跟个花脸猫似的,我去拧毛巾。”

珍珍哭着说:“你别走,我喜欢你。”

吴放歌不动了。

珍珍又说:“我知道我不配喜欢你,可我就是喜欢你,可我还是连累你了,这下你亏大了,我对不起你。”

吴放歌伸手拖过椅子坐下说:“珍珍,你是个好姑娘,而且我也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要伤害谁,可是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不是你想怎么着就一定能怎么着的。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只要你说出那个人是谁就行了。”

“不行。”珍珍说“说出来,我就得嫁给他了,可我一点也不喜欢他。”

吴放歌听到这里,心里也着实的气恼,心说:你不喜欢他怎么又让他弄大了肚子?现在倒惹得我一身麻烦。

珍珍好像看出了吴放歌的心思,说:“我当时真的是一时糊涂,稀里糊涂的就被占了便宜,之后第四天,你就来了,我后悔死了。可是我又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吧,可是就那一次!就一次呀!我真恨自己!”说着珍珍狠狠打了自己两个耳光,然后又想用指甲抓脸,被吴放歌一把抓住了说:“别这样珍珍,别这样。”

“天呐,我该怎么办呐,一失足成千古恨呐。”珍珍哭着,一头扎进了吴放歌的怀里。

唉……要是再有一颗后悔药就好了。吴放歌心里想着。

经过了头一晚的一番折腾,第二天珍珍的状况不太好,因此大家哪里也不能去,于副主任等人完成了任务要回去了,吴放歌送到了大门口。临别前,于副主任特地说:“小吴啊,不管咋样,珍珍的人品和家世都是不错的,那些什么要去第一线哨所的气话就别说了,好好把握机会吧。”

刘干事却一直到分手也什么都没说,但是吴放歌知道,这个人心里可又一笔账呢。

卫艳则酸兮兮地笑着说:“实在不行,假戏真唱也是可以的哦。”看那架势,非常想狠狠的掐他一把,只是人多眼杂,一直没找到机会。

送走了于副主任等人,吴放歌又去看望了一下珍珍,珍珍有些低烧,原本孕期的女人就忌讳情绪波动,这又哭又闹的实在不好。陶夫人见吴放歌来了,又把她带出房间叮嘱了一番,吴放歌在一世也算伺候过孕妇,因此被陶夫人一点就通,让陶夫人很欣慰,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倒是陶玉书在午饭的时候对他说:“小吴啊,昨天之前我还半信半疑,但是现在……是真的冤枉你了,你要是实在不方便,就回去吧,珍珍我们带回去调养就好了。”

吴放歌笑着说:“陶叔叔,阿姨。我既然答应了这事,自然就不能半途而废,而且现在这件事,已经不完全是你们的事了,我已经被卷进来了,要脱身,就得了结这件事才行了。”

陶夫人歉意地说:“小吴啊,要不你也就跟我们回去吧,只要你待珍珍好点,我们拿你当亲儿子看。听说你已经是期服役了,让你陶叔叔去说说,提前办个退伍手续也是可以的嘛。”

吴放歌见现在谈话的气氛融洽多了,也就半开玩笑地说:“我看这样吧,要是那个人真不出现,你们又不嫌弃我,我就真的假戏真唱也没有关系,说实话,我对珍珍还是有几分喜欢的。”一番话,把陶夫人说的笑逐颜开。陶玉书却没有,男人都是理性动物。

下午的时候,珍珍的精神好了不少,烧也退了,吴放歌在床边给她讲些笑话听,毕竟多了二十多年的生活经历,很多笑话此时还未问世,由吴放歌讲出来,连一脸严肃的陶玉书也忍不住笑了几次。如此,到了晚饭后,珍珍已经恢复了大半,看来明天就能全部康复了。可吴放歌自己心里的心事却无人能够排解。卫艳、陆昊,何建他们都不在,现在真有点孤立无助的感觉了。

孤独的感觉让人烦躁,虽然早早的就睡下了,就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折腾到半夜一点多钟,实在受不了了吴放歌干脆穿衣下床,下了楼,在长城宾馆的小广场上做了一会夜游神,最后又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条长椅上。可才坐下,就一个身材苗条的时髦女郎也夜游神一般地从宾馆里走了出来。

吴放歌暗笑:看来在这个世界上又烦恼的人不止我一个呀。正想着,却看见那女郎居然朝自己径直走了过来。吴放歌扭头一看,自己旁边虽有空位,可整个广场也不只这一条长椅啊,老天这个女人不会就是‘那种’女人吧……这个年代的昆明,可已经很开放了。不行不行,红颜祸水还是还是避一避的好,这段时间可以说就倒霉在女人身上了。于是他站起来就要走,却听那时髦女郎在后面喊:“嗨,当兵的,你怎么不等我?”

女郎声音清脆诱惑,和某个很优秀的配音演员很相像,更有意思的是,她这句话又和若干年前风靡一时的一部电影《叶塞尼亚》里的台词暗合。也是一时兴起,吴放歌回头做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说:“我都等了你三天了。”当然也是台词

那女郎先是一愣,然后马上明白过来,咯咯笑着继续说:“呵呵呵,我没跟你说我要来。那现在,你去哪?”看来对台词是会上瘾的。

于是吴放歌继续做戏下去,学着电影里难主人公奥斯瓦尔多的语气说:“我想到你们那去,去找你。非要让你……”

女郎说:“怎么?哦,瞧你呀,你要是这么板着脸去,连怀抱的孩子也要吓跑了,哈哈哈。”

“你就是喜欢捉弄人对不对?我可是不喜欢人家取笑我,我现在要教训教训你。”吴放歌说着凶巴巴的上前两步,做出一副要强吻的样子,不过也只做了一半。

时髦女郎好像一点也不怕吴放歌假戏真做,居然仰头闭目的等了几秒钟,然后笑着问:“看你表演的挺投入,怎么不继续了?”

吴放歌挠头说:“电影里的主角继续之后后脑勺就挨了一砖头,我不是主角,估计会更惨。”

“哦?”女郎笑着“能惨到什么地步?”

吴放歌说:“轻则挨一耳光,重则通报我们领导。”

女郎又咯咯地笑着说:“未必未必,被强吻有时会有一种另类的快=感,特别是被一个英武帅哥强吻。”

吴放歌心道:“这女人也确实意识前了,说不定还喜欢逆推呢。”脸上却笑着说:“好了,玩笑就开到这里吧,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说着又要走。

女郎紧追两步招手说:“哎哎,等等。”

吴放歌停下问:“还有什么事?”

女郎说:“虽然我们俩萍水相逢的,可是感觉和你挺投缘的,留个名字吧,我叫郑雪雯。”她说这,大方地伸出手来。

既然人家都那么大方了,自己当然不能露怯。他也伸出手去和那女郎握了握,那女人的手软滑温热,握着挺舒服的。

“吴放歌。”他自我介绍着“很高兴认识你。不过我现在真的要走了,再见。”

“再见。”女郎说着,随后两人就分手了。

“吴放歌?”看着吴放歌一步步走远,女郎自言自语道:“这名字怎么这么熟?”随后一个激灵!“哎呀,想起来了。”忙追上去,边追边喊道:“喂,你等等,我就是来找你的,你等等,你等等啊。”可吴放歌脚快,一拐弯就不见了人影。

第二十八章昆明游

其实吴放歌听见了那郑雪雯在后面喊他,故意躲了而已,红颜祸水还是越少越好啊。第二天早晨吴放歌起床,伸着懒腰往窗外一看,正好看到楼下昨晚的那个郑雪雯被一辆军车接走了,牌照是前指的,又想起刘干事在通知他给他报二等功的时候,说还有作家采访。如果没猜错的话,就是她了。

“我现在确实不方便被参访啊……”吴放歌自然自语地说完,开始洗漱,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珍珍的身体恢复的很快早餐也是到楼下餐厅吃的,当然了陶夫人一直旁边伺候着。

在早餐桌上陶玉书笑着问吴放歌:“小吴啊,这几天怎么打算啊。”

吴放歌也笑着回答说:“四处走走呗!不满你们说,我当了差不多四年兵,这还是第一次来昆明哩。”

陶玉书说:“那好啊,等会儿我去借个车,咱们好好放松放松。”

陶夫人有些担心地说:“珍珍还没好呢。”

“这个嘛……”陶玉书有些犹豫不定了。

吴放歌马上接上说:“珍珍身体不好,那今天就算了吧,反正来日方长,又不在这一天两天的,在房间看看电视也不错。我呀,也实在难得轻松几天。”

见吴放歌这样懂事,陶夫人暗自欢喜。这就是做母亲的和做父亲的区别了。刚开始的时候,陶夫人看吴放歌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人,可现在的态度却渐渐升温了,不像陶玉书,虽然口气有所缓和,但依旧不温不火,十分的理性。

珍珍小心翼翼地看了吴放歌一眼,后者给了他一个温和的微笑,这似乎给了她勇气,她放下筷子说:“嗯,我想出去。”

陶夫人嗔怪说:“珍珍……”

“我要去!”珍珍说。

要不怎么说女人有时候是不讲道理的呢?只说要或者不要,理由什么的,从来不讲。

陶玉书用询问的目光看了一眼吴放歌,吴放歌立刻会意,说:“要不咱们今天走近点儿?就去翠湖看看海鸥吧。”

陶玉书‘嗯’了一声,表示同意,然后与其是对珍珍说,不如是对陶夫人说:“出去走走也好,天天躲在房间里哭,好人也给哭坏了。”

陶夫人见自己一下成了少数派,虽然心疼女儿,可也只得答应。

饭后陶玉书果然连小车带司机一起借了来,还外带一架照相机。‘一家人’就出了。

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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