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也可以秃子跟着月亮走,沾那么一点光;至于孙红兵和病魔英勇搏斗的桥段自然就贴给何海珍了。崔明丽暂时没分配什么事儿,不过以后有的她忙的。
大家分工完毕,吴放歌又带着何海珍和崔明丽去了一趟省城,和《明日先锋》等媒体的人做了一下联系,虽说郑雪雯走了,但吴放歌和这些媒体人的联系一直都没断,此次去其实也主要是介绍何海珍和崔明丽两人给他们认识,因为吴放歌自己毕竟一两天之内就要回沙镇去的。
忙完了和媒体接洽的事,吴放歌的假期也满了,他也没回金乌,直接就从省城坐车回华隆。中华et坐在火车上接到一个电话,居然是任一灵打来的,原来她参与的电影已经杀青了,刚刚回到国内,隐隐的意思是想见他,可吴放歌几档子事儿都搅在一起了,只得婉言拒之,任一灵听不高兴的说:“你都和她(指的阿竹)多一次,我吃亏了。”
可不高兴也没办法啊,这段时间吴放歌睡觉是总是心惊肉跳的,预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现在被他归咎于是孙红兵癌症的事,也许孙红兵一天不死,他这种感觉就不会消失吧。于是又是允诺又是哄,总算是把任一灵给哄过去了。
才挂了电话没几分钟,电话又响了,这次是阿竹,她第一句话就是:“我现在躲在厕所里给你打电话,就我一个人,我看一灵接了你电话之后高兴的不得了,你答应她什么了?我跟你说啊,我不管你答应了她什么,我必须也得照原样有一份儿,不然我饶不了你。”
“我的天呐。”吴放歌无声地呜咽道:“这到底算是桃花运还是桃花劫啊。”
回到华隆,葛学光见吴放歌兴高采烈的样子,就笑着说:“怎么?生存还是毁灭的问题想清楚了?”
吴放歌笑着回答说:“你啊,眼睛真毒。”
葛学光拍着他的肩膀说:“咋样?现在睡觉也安稳了吧。好多事情就是这样,只要一想通了,天宽地广啊。”
一提这个,吴放歌心里就不踏实了,泱泱地说:“这就别提了,我晚上还是睡不好,估计老孙不落气,我这儿就安稳不了。”
葛学光叹道:“这个老孙我虽然没见过,但是我看他这辈子有你这么个忘年交,也不枉此生。”
吴放歌说:“你快别说了,照我这么一算计,他不恨死我就不错了。”
葛学光眼睛一瞪说:“他还想怎么着,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弄的,恐怕他的身后事你已经给安排的差不多了吧。”
吴放歌点头说:“嗯,只要按我的方法运作,在有那么一点运气,老孙这次怕是要名扬天下了,紧接着家里的遗留问题也能很好的解决了。”
葛学光点头说:“这就行了,他就算是表面上骂你,心里也会感激你的,说不定死后更是感激你,会夜夜回来看望你的。”
吴放歌赶紧摆手说:“算了算了,你这话太渗得慌了。”
葛学光调侃得逞,哈哈大笑,笑完了又说:“行了,说完了你的私事,咱们该谈谈工作了,你怎么搞的,咱们只占了游乐场5%的股份,凭啥要承担15%的拆除费啊,恐怕废铁都卖不回来呢。”
吴放歌说:“15%不算啥,我估计到咱们把价格抬到60%之前,沙镇都不会答应的。”
“凭啥出……”说到这儿,葛学光忽然停下了,等了几秒钟他才指着吴放歌说:“你根本就没打算现在拆游乐场?”
吴放歌笑着点点头。
葛学光又说:“你根本就是在磨时间!”
吴放歌又点点头。
葛学光若有所思地说:“可你在等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吴放歌说:“我也不知道,反正在我睡不安稳之前,我是不会去做,也不会去承担什么实际的或者负责任的工作的。”
葛学光问:“你不是说你睡不安稳是因为孙局长的事情吗?”
吴放歌说:“他的事也算是一桩,不过我以前从来没这样过,就是参加突击队到敌后去打仗,死了那么多兄弟,心里都没这么不安过,所以我觉得可能还有事要发生,只是我实在不能预料要发生什么事。”
葛学光听了,把两只脚往办工桌上一搭说:“算啦,懒的和你弄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我爷爷、老爹当年也老爱说他们打仗的时候如何如何,我耳朵都起茧子了。我看呐,你就是欲火太剩,赶上沙镇也没几个顺眼的妞儿,要不我从集团总部调几个人给你?听说那边也没人听你的话。”
吴放歌笑道:“那你把阿梅给我吧,熟人好办事。”
葛学光一听差点跳起来说:“阿梅?那可不行!人家才安排了去读书呢,再说了,这个人我是要留着用的。”说完发现吴放歌的眼神忽然变的暧昧起来,忙解释说:“你别乱想啊,是那种用不是那种用啦。”
吴放歌大笑道:“只要你对得起她,怎么用我是不管啦。”
葛学光继续掩饰道:“你呀,思想太复杂。不过我这儿倒是有几个实习申请,都是应届的大学生,你挑前几个去吧,全挑女生也行啊。我这儿档案照片全有的。”
吴放歌说:“我那儿却是需要几个能喊得动的人,你就随便给我几个吧,我就不挑了,你帮我把把关吧。”
葛学光暧昧地笑着说:“呵呵,你就请好吧。”
跟葛学光汇报完了工作,葛学光还不让走,晚上又把阿梅从学校里招了出来美美的喝了一顿就才算完。结果三个人都喝醉了,车也不敢开,悠悠嗒嗒了一个多小时才把阿梅送回学校,可是学校大门已经关了,吴放歌喊去叫门,葛学光说:“不行啊,学校有规定,过了晚上12点天王老子也不给开门。”
吴放歌诧异道:“学光,这学校可也是华隆名下的产业啊。”
葛学光愁眉苦脸地说:“可这规定是我亲自定的啊。”
没办法,只得爬铁门,吴放歌伸手敏捷,先从铁门翻了进去,葛学光只得蹲下当底座,让阿梅踩了他的肩膀往上爬,翻过铁门之后,再由吴放歌在那边接着,这一接到接出一桩好事来,一不留神,左手攥了一满把柔软,阿梅身子一抖,险些落下,又被吴放歌抱了一个满怀,阿梅反应也快,才站稳了就在吴放歌那只魔爪上轻轻拍了一掌,吴放歌这才放了手。
葛学光在外面看了个清楚,笑着说:“放歌你快出来,我也接着你。”
吴放歌笑道:“不用啦。”说着伸手一拉,居然把大铁门上的小铁门给拉开了,抬腿就走了出来。
葛学光一见,忍不住笑了出来,阿梅一愣,追出来就打:“原来你早就看见没锁门!你故意的!”也不知道指的是爬铁门这件事,还是摸胸这件事,又或者是二者都有。
吴放歌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说:“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阿梅哪里追的上吴放歌,转身看见葛学光还在一旁笑着,就回过头把他打了一顿,才算消了气。葛学光一边抵挡着着一边说:“冤枉啊,不管我的事。”
阿梅嗔怒道:“你们一伙儿的!”
吴放歌远远的看着葛学光挨揍,也不过来救,等阿梅出够了气,才招呼葛学光:“走啦。”
葛学光气鼓鼓地走过来说:“什么人嘛,凭啥你施展咸猪手,我要替你挨揍?”
吴放歌笑道:“哎呀,你那么大的国企老总,这种小事不要放在心上啦。”
说完两人歪歪倒倒的一边哼着歌,一边瞎聊了风花雪月的乱七八糟,又走了一个来小时才回到了华隆总部。第二天一大早又派车送吴放歌回沙镇。
第六十八章爱是一团乱麻绳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总之丁虹和柳叶子当晚把年少时候的荒唐事全都对何宁说了,把他听的眼睛瞪得老大,特别是当他听说丁虹和柳叶子好几年钱就和吴放歌相识的时候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丁虹也不是笨女孩儿,她并没有说当然欺负过他的小蟑螂就是现在的张元章。
何宁听丁虹说完这段往事,半天都想不出该说什么,最后说了句很没用的话:“那,那你们当时怎么不去报案啊,他们这是……这是……”
丁虹听了笑道:“你呀,真是个呆子。”
柳叶子也说:“是啊,小宁,大家同学一场,我们劝你啊,吴放歌虽说是个实习干部,可是个通吃黑白两道的人物,王主任虽然是正主任,可已经老朽的在等退休了,你别和他那么近乎。”
见一想文静少语的柳叶子都这么说,何宁有点怀疑自己最初的判断了,可是他对自己的智商又颇为自负,两下犹豫了一阵,才说:“我们开头不是说我和麦子的事儿吗?怎么又扯到这上来了?”
丁虹笑道:“正要跟你说这些呢,那个麦子……”
还没等他说完,何宁接口说:“刚才你说了,麦子江湖嘛……”
丁虹说:“还不光是这样,我看那个麦子十有**是吴放歌的女人。”
何宁一哆嗦,脑子里飞快地算了一个账,虽说逞强的说,大家都是实习干部,可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自己这个实习干部跟吴放歌那个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就算自己是麦子,该选谁也是一目了然的。可是他还是不甘心,就说:“你怎么知道她是吴放歌的女人?她脸上又没写着‘我属于吴放歌’”
丁虹和柳叶子相互看了一眼,笑着说:“看眼神啦,女人的心思,你这种童子鸡是不懂的。”
何宁还是不服气:“就算她是吴放歌的女人,恋爱也是自由的嘛,我可以竞争。”
柳叶子说:“竞争?你拿什么争啊。”
何宁想了半天,才说:“爱情。我能给她爱情。那个吴放歌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能给她的,吴放歌肯定是不能给。”
柳叶子叹了一口气说:“那我就没办法了……看你运气了。”
丁虹还想做最后的努力,就说:“小宁你醒醒吧,人家麦子根本就是玩你的,想让吴放歌吃醋而已,是利用你,知道不?”
何宁固执地说:“嗯,我相信我的真情会打动她的。中华此言一出,丁虹也没词儿了。
三人正争执不休的时候,门突然被人一下子推开,伴随着一股酒气扑进来的居然是麦子,她显然是喝醉了,一看屋里坐着这三个人,嘿嘿一笑说:“对不起啊,走错房间了。”说着就退了出去,还没等这三个人反应过来,又走了回来,拍着脑袋说:“没错啊。”
何宁赶紧走上去扶住她说:“麦子,你怎么了?”
麦子看了何宁一眼,居然露出很厌恶的申请,一把推开他说:“干嘛呀,拉拉扯扯的,我跟你很熟吗?”
丁虹见状急忙上前扶住麦子坐下说:“我们借了吴主任的地方煮点火锅吃,你也来点?”
麦子说:“我不吃,我等他回来。”说着往旁边一歪,就靠在了吴放歌的被褥上。
何宁被麦子那么一推一说,心里就是一痛,又十分的尴尬,在哪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还好柳叶子挺能理解人的,安慰了他几句。
屋里多了一个醉鬼,这三人得忙着伺候着,可尽管何宁想接着这个机会献献殷勤,可是麦子死活都不让他靠近,所以他只能干点外围的活儿,真正谨慎伺候着的,还是丁虹和柳叶子两人。不过麦子倒也好伺候,最多也就是吐一下,说几句酒话而已,丁虹就对何宁说:“小宁,你去找找吴主任,让他回来处理一下。”
何宁一看麦子这醉态,觉得是应征了丁虹她们关于麦子是吴放歌的女人的话,心里十分不乐意,就说:“我才不去呢,这是他自己的宿舍,他早晚都是要回来的。”
丁虹没辙,只得对柳叶子说:“要不……”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柳叶子看了窗外的黑洞洞一眼,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她,没辙,柳叶子从小都不如自己胆子大,她只得交待了一下相关的事宜,自己出去找吴放歌。
萧条的沙镇,这个时候街上已经没几个人了,路旁的街灯也是有一盏没一盏的,最热闹的地方就属新开张的电影院了,所以丁虹就先去了那里。可是在那儿没找到吴放歌,有个相识的镇干部说:“吃晚饭就看见他往游乐场那边去了。”
丁虹就又去游乐场找。可是这一段路更糟糕不说,灯光还没几盏,丁虹开始后悔应该带个手电筒了,可现在回去拿又不甘心,再看周围黑洞洞的枯树林里彷佛藏着无数的怪事坏蛋。丁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她深吸了两口气,自言自语到:“了不得再被强*奸,谁怕谁啊。”鼓起勇气朝前走去。
原来游乐场的售票处是个简易平房,一直没人经管已经破旧不堪了,吴放歌建议在游乐场设立值班点后,王主任也只是应付了一下。倒是吴放歌,利用留守处的现有资源,把售票处简单修缮了一下,拉了电灯来,只是值班人员一直安排不下来,这里还是经常没人,铁将军把门。可今天这里似乎是有人的,还亮着灯。丁虹远远的看见这盏灯光,就跟夜航的水手看见灯塔的心情差不多,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可是忙中出错,脚下不知道绊着了什么东西,当场就摔了一个大马趴,更倒霉的是,这一跤摔下去,右手居然抓到了一个毛揉揉,软乎乎的东西,而且那个东西还反过头来狠狠的在她的手上咬了一口,丁虹原本就害怕,被咬了又是一痛,紧绷的神经再也承受不住,于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还边喊道:“小吴哥,叶子,你们在哪儿,快来救我啊。”
别说,这一哭还真管用,从游乐场值班室里真的摇摇晃晃的走出一个人来,拿了个手电筒朝这边照着问:“是丁虹吗?大晚上的,你往这儿跑啥?”
丁虹哭道:“小吴哥,我摔了,还有东西咬我,我害怕……”说着想站起来,可是脚已经软了,挣扎了两下,只好作罢。
吴放歌带着一身酒气小跑着过来,先抓过丁虹的手来拿手电筒一照说:“哎呦,都摔秃了皮了……”
丁虹说:“还有东西咬我……”
吴放歌又照了一下说:“没事儿,是田鼠,去值班室用酒精给你消消毒就好了。”
丁虹在吴放歌的搀扶下,费力地爬了起来,依旧是站不住,全部体重都靠在吴放歌的身上,吴放歌也是酒醉的人,勉力支撑笑道:“瞧你吓成这样儿,其实那只田鼠比你还害怕呢,说不定已经心脏病发作吓死了。”
丁虹带着眼泪花说:“你还说!你还说!”
吴放歌只得求饶说:“好了好了,不说了,先去值班室。”于是两人相互搀扶着,磕磕绊绊地去值班室,可漏船偏遇顶头风,又是一个站不稳,吴放歌哎呀了一声就松了手,丁虹又摔了一个屁股堆儿,手电筒也掉到了地上,摔灭了。
丁虹惊叫一声‘小吴哥!’然后又是四下一阵乱摸,没摸到吴放歌,只摸到了手电筒,她按了两下开关,不亮,心里一着急,又摊开手把手电筒在手掌心上敲了两下,在开时,亮了。可四下一照,完全没有吴放歌的影子,心里更慌了,忙喊道:“小吴哥,你在哪里啊。”
吴放歌并没有献身,反而从黑暗中传来了‘嘿嘿嘿’自嘲地坏笑声。
丁虹紧张地说:“小吴哥,你快出来啊,别吓我啊。”
吴放歌笑着说:“我没吓你,可也出不来了,我掉路边沟里了。”
丁虹这才爬到路边,拿手电筒往排水沟里一照,只见吴放歌半坐在沟底,见她来了就说:“你快拿手电给我照照,我一只脚卡在石缝里了。”
丁虹忙拿手电筒帮着照亮,吴放歌这才搬开几块碎石,小心地把脚拿了出来,随后又在石缝里掏出鞋来,往外倒水。原来沟底还有水,只在表面结了一层薄冰,吴放歌这一跤跌下去,半边身子都湿了。
吴放歌手脚并用地爬上路面,依旧是笑呵呵的,丁虹嗔道:“都这样了,还笑。”
吴放歌答道:“我还遇到过比这更糟糕的事情呐,没事儿。”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