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北行,故人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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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北行,故人南去-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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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瞪圆眼睛,娇嗔道:“当然不是啦!呵呵,不过上次我有碰到星爷哦,他有提到一部正在筹拍的喜剧电影,还询问我的档期情况呢,咯咯……”
唐迦南一脸诚恳地看着她,道:“你很适合演喜剧,肯定能大红大紫。”
“真的吗?那就承您吉言了,咯咯……”
……
唐迦南觉得很无语,只好转移视线,寻找脱身机会。Miss黄一时之间似乎也找不到话说,于是又开始表达她新一轮的遗憾,“哎呀,唐先生你怎么可以不带风小姐来嘛!真是的,还一位今天能有幸进到她呢!”
言下之意不胜惋惜,但唐迦南完全没有搭腔的意思,连笑容都有些欠奉。但神奇的是,她丝毫没有察觉,还因为唐迦南“赞”了她两句就开始口不择言,问了一个比较敏感的问题。
“前两天报上登的新闻是真的吗?”
……
唐迦南真的败给她了,无言以对。
“不好意思啊,我只是有点儿好奇。”
“没关系。”唐迦南忽然微笑起来,神情有如春风拂面一样的柔和,非常绅士地含笑道,“黄小姐,我要更正一下我刚才的话,可能会冒犯到你,请你原谅。”
“啊,是什么?”Miss黄立刻又睁圆了她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
“你不太适合演喜剧。”
“人家本来就不演喜剧的嘛!”Miss黄娇羞起来。
“相比演员这个职业,我觉得狗仔队更适合你。”
Miss黄面带娇笑,稍等片刻才会过意来,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唐迦南却已经端着酒杯跟别人打招呼去了。Miss黄惹来一通羞辱,整晚上都偃息了,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位子上,直到晚会结束。
然而自此,唐迦南在女人圈中的审视口碑便有了缺口。
当晚,他从就回上回家,照旧是要失眠的。
最近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每一件都不让人省心。他还没有从纽约的那桩离奇事件中恢复过来,回到圣罂市的当晚,又和风萍有了更亲密的关系——以前也有那么几次,他刻意赖在她床上,企图明显,奈何都没有成功,那晚倒是出乎意料的水到渠成,很自然就发生了,个中滋味妙不可言。岂料乐极生悲,第二天就起了变故……记者也就罢了,就连陆妈和唐诗都要跑来插上一脚……真是这次第怎么一个乱字了得啊!
他的大脑里一团乱码,千头万绪,各种滋味,剪不断、理还乱,哪里又能睡得着觉呢?昨夜借助酒精的帮助入眠,结果却因酒误事,错过了风萍的电话。
你说,这都叫他妈的什么事啊?!
唐迦南想到这个,忍不住又想摸酒杯了。
当务之急,自然是跟风萍澄清作业的误会。尽管要处理的事情确实很多,但最令他焦虑的还是感情。因为有了感情,所以才会感到困扰,感到烦恼,才会因为没能实现承诺而恼火——虽然风萍当时只是随口说说,带点儿情人间的刁难意味,但他是认真的,为此他特意去拜托父亲,结果却——
好吧,他承认,这事委实令他“受了点伤——”
但也帮他认清了一个事实,就是风萍对他的生活已经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她不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个解不解释都无所谓的人。所以,他必须把昨晚的事情解释清楚,不能让她有所误会。

可是,她飞去了巴黎,又没有她的联系方式,怎么办?
唐迦南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琢磨了老半天,又老半天——翻来覆去——无限纠结——忽然又想到了风萍的那个前男友——
说不好奇,那绝对是骗人的。
他从枕边摸到风萍的手机,翻到那个号码,已经熟记的一组数字。或许他应该找人查查这个号码?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也省得他一天到晚地惦记着它。
恩,就这么办!
唐迦南打定主意,心情就宽松了一些,睡意也就渐渐地爬了上来。
这一觉睡到第二日的中午。
当他起床洗漱完毕,穿着一身纯白的睡衣、睡裤走下楼梯时,赫然发现家里来了一位非常尊贵的客人——他的奶奶唐老夫人。
她打扮地雍容华贵,像一尊佛像一样端坐在餐桌边。她旁边坐着唐铭瑄,照样打扮得光彩照人。
她们正在用餐,而且是一顿大餐,只有陆妈一个人在旁边伺候显得有些不够。但却是只有她一个人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待命。
唐迦南看到她们,忽然想到今天是礼拜六,按照惯例,他应该去老宅参加家庭聚会,没想到她们竟主动上门来了。
他惊讶之余,不禁失笑道:“奶奶,您的厨师生病了吗?”
唐老夫人正在咀嚼食物,没有说话,只是抬起一双锋锐的眼睛自镜片后面看了他一眼。
唐铭瑄仰头,似笑非笑地打招呼,“早啊,二哥。”
唐迦南对她眨眨眼,厚着脸皮道:“不早了。”
说着就走过来,很自觉地拉开椅子坐下来,扫视了一下桌子上的菜肴,然后就近夹了一块鱼,放到唐老夫人的碟子里,讨好她,“这是陆妈最拿手的菜,您有好几年没吃到了吧?”
“是啊,我确实有好几年没吃到陆妈做的菜了。”唐老夫人轻轻放下筷子,慢悠悠地开口了,语气竟出乎意料的温和。
唐迦南搞不清楚她的来意,只管拍马道:“那您赶紧尝尝。”
“我刚才已经尝过了。”唐老夫人淡淡地打断他。
“好吃吗?”唐迦南一脸献媚的问道。
“口味,似乎比以前重了不少,酱油和辣椒粉都放得有点儿多了。”唐老夫人一字一句,马吞吞地,听起来似乎意味深长。沉默片刻,她忽然又笑了一下,调转语气道:“或许是我老了,口味不同以前了。”
陆妈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只是略有些僵硬。
唐迦南听到这这,总算听出点儿味道来了,感情她是冲着陆妈来的。
他刚动这个念头,唐老夫人忽然话锋一转,口气冷严起来,“我看报上说,风萍搬出去,住到酒店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呃……没有啊,她经常住时光酒店的。”唐迦南说这忍不住瞪了一眼陆妈,若非念着她在唐家多年的情分上,他就要发癫赶人了。
“是吗?”
“是啊,时光酒店曾经是她家的产业,她住那儿,就像是回家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我没搞明白。”唐铭瑄嘴里含着一口蔬菜,来不及咽下去就问道,“什么叫时光酒店曾经是她家的产业?”
唐老夫人尽管早就知道了风萍的身份,但毕竟知道得太笼统了,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只知道很富有很富有,此刻猛然听到这话也不由得暗自吃惊,但她阅历深厚、见多识广,不像唐铭瑄这样表露出来。
面对疑问,唐迦南就把风萍曾经告诉给他的事情复述一遍道:“时光酒店原是风家的产业,由方家代为打理,后来方伯韬的女儿方君怡出生,风萍的母亲就把它当贺礼送给了方家。”
此言一出,室内一片静默。
好一会儿,唐铭瑄才发出惊叹,“oh,My god!”
陆妈站在唐老夫人身后,起先还没反应过来,这时候总算有点儿明白了,一双眼珠子差点儿没瞪得脱眶。
时光酒店啊,世界顶级的酒店之一,资产雄厚,亚洲酒店业的霸主,哪个神人这么打的手笔,随便送人,太慷慨了!实在太慷慨了!!
她完全不能够想象,风萍看上去那么土,品味那么差,怎么会——
天啊,她实在无法想象!
她完全被震呆了,连唐迦南问她要果汁的声音也没听到。
唐迦南不得不举高杯子,提高声音叫道:“橙汁!”
她这才魂魄归位,连忙绕过来朝唐迦南的杯里倒饮料。
唐老夫人也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低低地咳嗽两声,继续刚才的话题。“唐家在圣罂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报纸上居然说风萍在我们家受到虐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语气已经严厉起来。
陆妈连忙道:“对不起,这件事是我——”
唐老妇人顿时把脸一沉,喝道:“我是在跟你说话吗?”
陆妈立刻噤声。
“真是一点儿规矩都没有,没大没小,没上没下的,成何体统?是不是以为搬出来,就没人管得了你们了啊?”
室内格外安静。
唐老夫人继续发癫道:“陆妈,我让你来这儿,是照顾阿南的生后,不是叫你来做他的感情顾问的。你不要以为他小时候跟了你几年,就真的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他姓唐,不姓陆,他跟谁订婚,要什么样的女孩子,那是连我和他爸都管不着的事情。”
陆妈一言不发,一张老脸直红到耳根脖子。
唐迦南只顾埋头进食。他既然知道了奶奶的来意,自然是开怀猛吃,这两天他除了酒水,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正饿着呢。
实际上,陆妈在跟这他搬出老宅后的这几年。确实有些不太像话,只因她在唐家服务多年,而且上了年纪,他拉不下面子,由唐老夫人来说最合适,分量最足。
喇嘛这么一把年纪了,在唐家服务大半辈子了,被主子这样严厉地批评,还是生平第一次,真恨不得有个地缝好钻进去,一张老脸烧得没地方放。她这一生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自命早已练就一双火眼金睛,没料到这一回在风萍身上栽了跟头,眼睛长到股沟里去了。
简直是——
天啦.这种心情实在姓无以言表。
唐老夫人后来还说了什么,她压根没有听进去,大脑已经完全懵了,甚至连唐老夫人什么时候走的.都浑浑噩噩地记不清楚。整个下午,她都在努为消化汤迦南饭桌上的郡句话,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彻底颠覆厂她几十年来的人生观。
人生啊.它就是一场狗血的意外!
毋庸置疑,唐诗对这句话甚为赞同,尤其是当她联想到纽约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真他妈的太狗血.太意外了。
从纽约回来的这几天,她的心情和唐迦南一样复杂,甚至比唐迦南还要复杂。
因为她是女性,女性的心思往往更细腻,更敏感,想的东西也更多,而她。偏偏又是女性当中比较杰出的……可想而知,她有多么混乱、多么懊丧了。
她很焦虑,食不知昧,睡不安稳,急于要和唐迦南见面谈一谈。
几乎每个人都把唐迦南的失踪看成一件有惊无险的事,但她不这么看,她看成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她以为.唐迦南当时是为了去找她——甚至有可能是追着她出去的,所以他才连睡饱都没有换,钱包也没有拿。
这是完全有可能的,试想一下,当她怒气冲冲地挂断电话,半夜三更跑出去喝酒,他很可能在稍做思考之后,前来阻止她——因他曾经傲过这种事,所以她的推理是有根据的,他的狂放傲慢只是一种伪装,他内心是个善良温和的人,不可能对自己喜欢过的女人太绝情。
还有,他既然很困了,为什么还要去酒吧呢?而且连钱包都不带?很明显,他上洒吧是临时起意,十有八九是为了去找她!
这是她的推论。虽然很有一些意淫,可除此之外,她暂时想不出其他的更合理的解释。况且。他本人对那晚的事缄口不谈,也使她误以为他不好意思说。
她对自已在纽约喝醉一事感到非常惭傀和内疚,人生处处充满意外,谁能想到那家酒店会发生命案,惊动了那么多人,唐湛都亲自非到了纽约。
她当时在哪里呢?
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知道第二天中午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甚至她的手机都被人打到自动关机,可想而知,有多少人找她,可是她却……
天啊,她在干什么啊?!
真是太失态!太不专业!太太太太丢人了!
虽说这件事最终不过是虚惊一场,但在回来的飞机上,她沮丧羞愧得连杨凡都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无论说什么都显得太虚伪了。
她纵横职场六年,从来没有做出如此蠢事,并一项以理智冷静为荣,发生这种事,简直无法原谅自己。
从纽约一回来,她便急于跟唐迦南面谈一下,却不了他接连两晚都喝得烂醉如泥,害得她忍不住又想歪了,毕竟当年只有她才能令他大醉。好像也不能讽刺她的自作多情,站在她的角度代入一下,似乎也挺像那么回事的,而且人一旦进入某种思维定式,就会越发觉得有道理,我们或多或少也有过表错情、会错意的时候。
从另一方面来说,她亦没有订购娱乐性刊物的习惯,而且从纽约回来之后,有不少工作要处理。偶尔得一点儿闲,便忍不住懊丧自己在纽约所作的蠢事,哪里有心情去关注八卦新闻呢。
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两天发生了什么,所以当她面对唐迦南的时候,看到他那副颓废、疲倦的样子,心里竟有些异动,她以为是自己令他失魂落魄。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太好,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
“是吗?”唐迦南笑了笑,伸手摸着下巴道,“可能是我今天没有刮胡子吧。”
“你这两天一直都醉醺醺的,有心事吗?”
“你知道的,我的酒量一向都不好,喝点儿就醉。”
“我还以为你这几年总会有些长进呢。”
“我在喝酒这件事上缺乏天分。”唐迦南笑了起来,开玩笑道,“你把我叫出来,不会是为了检测我的酒量吧?”
“呵呵,当然不是。”唐诗神态略窘,低头喝了一口水,才道,“我叫你出来,是为了上个礼拜在纽约的事……我真的非常抱歉,我……”她停顿下来,不知道怎么样来鞭笞自己,她一想起那件事,就觉得不能原谅自己。
唐迦南因为有易尔阳之前的提醒,当下安慰她道:“那是一个意外,跟你没关系,没有人会因此怪你,你不要想得太多了。”
“我怎么能不想呢?跟这自己的老板去出差,却喝得烂醉,把大家的电话都置之不理。天啊,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出过这种糗事。”
“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出去喝酒,就不会这样了。”
“那你为什么要出去喝酒?”唐诗抓住机会,突如其来地发问。
“呃……”唐迦南微微一愣。
“那天晚上,你不是说自己很累了,想要休息吗?为什么后来又一个人跑出去喝酒呢?”唐诗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眼睛。
“那是因为……”唐迦南避开她的视线,不打算告诉她实话,“因为当时出了一点儿小意外,我不得不出去。”
“是吗?”唐诗见他闪烁其词,越发笃定自己的推论。
“出了什么意外,你居然连外套也不穿,钱包也不带就跑到酒吧去喝酒?我认识的唐迦南从来不会这样。”
……
“怎么不说话?”
“抱歉,我不准备告诉你!”唐迦南拒绝她。
唐诗虽然遭到了拒绝,但没有生气,心里反而滋生了一丝愉快的感觉。
唐迦南再次抱歉,“对不起。”
“没关系。”她一改之前的懊丧,微笑起来,一张略显苍白的脸色也渐生红晕,“你不说,我也能猜到。”
“你绝对猜不到的。”那是以爱你连他做梦都梦不到的事情,她怎么可能猜到呢?唐迦南笑着摇头,然后又安慰她几句,好打消她的心理负担。
“你去喝酒是很正常的事,那属于你的私人时间,你完全可以自由安排,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不需要对任何人解释。作为你的老板,我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而看轻你的能力,所以不要再去想那件事了。”
“可我并没有将自己当做你的员工,”唐诗不领他的情,“我是站在一个朋友立场上考虑……”
“当然,你一直都是我的好朋友。”
唐迦南因为易尔阳之前的提醒,以为她是担心自己在公司的形象,忽然听她这样说,有点儿出乎意外,说完便端起水杯喝了两口稍作掩饰。但是唐诗下面的话绕不过他差点儿喷水。
“你一直恨我,对吗?”
“我为什么要很你?”唐迦南放下杯子,反问。
“那一年,我拒绝跟你去拉斯维加斯结婚,伤了你的自尊心。”
唐迦南听她忽然提起那段年少轻狂事甚为尴尬,握拳连声干咳抗议,“我的天,这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提它干什么?”
唐诗一本正经道:“因为那是第一次有人向我求婚,所以我记得非常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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