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入局来+番外 作者:冰魄雪(小说阅读网vip2014-08-1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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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入局来+番外 作者:冰魄雪(小说阅读网vip2014-08-11完结)-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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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捆仙绳缚住了双手双脚,愈挣扎一分,绳子便更紧一分。
    说是要关她,结果却是把她捆着扔在了寝殿。
    没有点灯,寝殿里一片暗,四面窗户大开着,男子倚窗而立。明月皎皎,银辉淡淡从窗梗上倾泻进来,柔和的光静静投在他的面上,俊秀的容颜仿若笼上了层细细纱,模糊且沉寂。
    白逸从主殿带她回这里,一直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君上突然转变的态度令白初措手不及,同样,对眼前这个人,白初也觉得莫名难安来。这种难安,不是自责、愧疚,更不是担心害怕。这种感觉隐晦难名,酸苦且涩。
    失子,丧父,侄儿殁,太子薨……
    一天一夜,十二个时辰,这一天,所有人过得都不好受。
    这夜静得没有半点声响。难熬的静,对关在寝殿里的人每时每刻都是煎熬
    “白逸,你爹的事,我……”白初张了张口,想找个合适的由头同白逸说说话,可话一开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白逸闻声,斜倚着窗户的身子动了动,他没看她,静默了许久才说话:“我知道。”
    出口的声音低沉且沙哑,清俊的少年双臂交错在胸前,头一直低着看向地上一方月下剪影,目光迷离似有些微出神。
    手上缚住的绳子勒得紧紧的,白初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补上一句:“阿逸,我绝对没有要害你爹的意思……”稍顿,觉得这样的语气不大对,她斟酌了下词,小心打量他:“阿慕的事,我也很难受……”
    “我也知道。”这回,白逸回话得比较快,语声清落,干脆直接。
    白初怔了怔,“阿逸?”
    他这才回眼看她:“姑奶奶,君上执意要找您的错,即便是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所有的担忧、难安转瞬化为泡影,白初眼一亮,伸了被绑着的双手过去:“那你给我解开!”
    “不行。”他淡淡看她,突地皱了眉,“姑奶奶有没有想过君上为什么要找借口关你?”
    剔透的眸在晕黄的月色下流淌着盈盈浅泽,白初狐疑看他:“你知道?”
    “君上前后试了您两次,您两次都没有通过。”白逸慢慢勾了唇,清冷的面容上带着几分难以言明的诡谲之色,他盯着白初,眼睛一眨不眨:“先说最近的一次,君上谈到池夙,您首先是什么反应?”
    说话点到即止,恰当好处。白初目光陡然一变,今日君上只随口提了句“为了一个池夙,你连人家的未婚妻子都要袒护?”,换做旁人,注意点一定是在后半句,而她,却下意识的把重点放在“池夙”这两个人身上。
    且不论池笙到底有没有想杀白慕的心思,人却始终是她杀的,这笔账,青丘定要找她算。依着君上的性子,绝不会简单了事。
    今日便是池夙大婚之期,再过几个时辰玄穹境大礼就要开始。
    君上若是在这个时候向玄穹问责,池夙定不会坐视不管,如此,那个时候若她在边上,难保不会坏事。
    就因为这个,便把她绑起来?白初皱眉:“你说他试了我两次?”
    “另一件事,本来与此事没有什么关系,却因为某些原因有些凑巧碰上了。”白逸的眼底迅速划过一抹黯色,转瞬不见,薄唇轻启:“生死簿。”
    白初目光陡沉,脑海电光火石之间理通了一件事,池夙大婚,那个人会去?她眯眼看他,唇边慢慢勾起一抹冰凉笑意,再开口时声音冰冷:“那个凡人果然成仙了?而且,身份不低。”
    剔透的目里,狡黠乍现,白初淡淡开口:“你之前不是怎么也不肯说?”
    “姑奶奶,我现在也什么都没有说。”他的目中微微发亮,似夜空星子落入其间,其中的狡黠诡谲,同白初目里如出一辙,“姑奶奶,眼下是深夜,若我当真说了什么,那也只是在说梦话。”
    “那要不要顺便梦游帮我把绳子解了?”
    “姑奶奶别闹,只要君上还在青丘,您刚踏出这个门就能立马被逮回来。”白逸喟然感叹,单手撑上窗梗,在窗户上侧坐,眉一挑,斜睨过来:“您侄孙还是比较习惯在君上不在的时候梦游。”

☆、章七二 大婚

玉壁青瓦,流光溢彩;红绸彩锦,鲜艳夺目。
    祥云清泽,缭绕四溢;仙乐袅袅,悠彻九霄。
    成群的凤凰领着各色鸾鸟在空中飞舞,灿烂的火花在天宇盛开绽放。一时间,霄空璀璨,盛景明艳。玄穹境迟来了三万余年的婚礼,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狐帝前脚离开青丘,白初后脚就解了绳索出门。青丘到玄穹的路她走了不下万次,此番特意挑了近道而行,到玄穹时,狐帝还未至。
    许是仙界许久都没办一办喜事,从玄穹境门到中锋主殿,一路人群攒动,仙泽肆溢。
    门口招待查贴的侍从对白初并不陌生,见了她便立即过来:“神君,帝君为您在前席主桌设了坐。”
    “前席主桌?”本没想要在门口停留的白初因为这一句顿了步,她侧目看过去:“是我师父吩咐的,还是你家未来帝后吩咐的?”
    白初对两人的称呼亲疏差异太过明显,侍从一鄂,鬼使神差问了句:“有分别?”
    白初笑笑,“没分别。”
    以她的身份,不管是出席三界内谁家的喜宴,都是坐在前席主桌的位。若没有昨日的变故,她今日定会大大方方的落座主位,看着那对新人在她面前定下永生之好。如今,且不论这婚到底能不能顺利成了,那个位置,她是最不适合坐的。
    已近吉时,宾客满至,宾客九重,分级别落座。前席主桌,四席并立。其中一席并坐着天君天后,余下三席,尚无人影。
    剩下两席的主人不难猜,这世间能与天君并列而坐的,除了今日大婚的池夙帝君,也就只有青丘狐帝和九幽魔尊了。还剩的一席,更不难猜,青丘的帝姬早年拜帝君为师,仅这一点,主桌之上便少不了她的位置。
    及时将至,前席三桌迟迟未来,让人不得不猜测议论。
    “还记得在瑶池化形的青丘小殿下么?那个模样,同池夙帝君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么说,青丘的小殿下是青丘神君和池夙帝君的?那魔尊怎么办?”
    “在帝君婚礼上你也敢说这样的话?还要不要活着出玄穹了?”
    “……”
    白初隐了混在仙人堆里,周遭闲言碎语她听进去了不少。换在以往,她定会叫那些乱嚼舌根的人吃不了兜着走,可是眼下,却没那么多闲工夫去惹太多的事。
    白逸只告诉她那个凡人成了仙,却依旧没告诉她,那个凡人此生姓甚名谁。
    凡人轮回一世,一世的面貌便有不同,更何况是十几万世。
    她不知道那人是何时成的仙,十多万世过去,那个人也不会有往事的记忆。音容相貌、神态举止,都和之前的那个凡人不会相像。满座仙人济济,近万年来飞升的女仙不少,白初一个个将人看过去,排除那些身来为仙的、由妖升仙的,后天得道的女仙依旧有数十个。
    白初耐着性子一个个将人看过,觉得这个也像,那个也可能是,看了一圈下来,一无所获。
    这个时候,天际钟鼓响起,吉时到了。
    钟磬之声响彻九霄。
    “新人到。”也不知是哪个灵力充沛的仙人报的幕,其声嘹亮,最后一个字托了老长,悠悠的在殿宇琼楼之间回荡传响。
    长廊尽头,新人并肩而来,众人将目光一并移了过去。
    入眼,是一片深沉的红。上古的喜服庄重且精致,玄色的襟口,深红的衣,金线细织的上古纹络镶边在上,繁杂的凤纹暗映其中,长长的袍摆摇曳拖地,美极。
    所有的纷杂之声都在这一刻静了下来,即便四周彩帐琉璃光彩四色,金雕碧玉华贵非常,在这一对新人出现的刹那,都仿若瞬间失尽了颜色。
    刺金深红曳地长裙缓缓经过,珠玉轻摇,不发一响。向来高洁清丽的池笙上神,今日依旧璀璨明艳,华贵端庄。
    更多人的目光放在了三万年重生归来的池夙帝君身上。鲜少有男子能将红与黑相合的颜色穿得这么自然,面容俊秀,光彩莹然,淡银的神纹浅印额心。经过离得长廊最近的一席位置时,胆大的年轻女仙高高唤着他的名,他斜斜侧首,唇畔一抹笑容回以示意。一笑之间,似春风十里迎面吹来,轻拂过脸,温暖舒适。
    有匪君子,温润如玉。女仙红着脸羞怯低目。
    在人群中多时的白初,自池夙出现的那一刻,目光就再未从他身上移开过。她就隐身在这女仙附近,池夙侧首看过来的那一眼,正巧同她看他的目光对上,目光相对的那一刻,白初有一瞬恍惚,隐约觉得这依旧是她的师父微笑俯首看她。
    不知不觉忘了隐住身形,她喃喃开口:“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喜宴人多,她的身边谁也没有注意到边上突然多出了一个人。
    这个时候,并行快登上玉阶的新郎突然止步。在新娘疑惑的目光中,帝君回头,看向她所在的方向,笑容依旧温润:“阿初,不入席么?”
    声音清洵且熟悉,在她心头狠狠的荡了一荡。
    当四处目光全落在她一人身上时,白初想,她为什么要违了君上的意,作死的往这婚礼上来?
    白初穿着一身的白,白袍,素鞋,发髻珠玉未戴,乌黑发间仅有一朵白洁小巧的玉簪花。素得不能再素的衣服妆扮,与这大喜的婚礼格格不入。
    进来八卦没少聊的众仙们一时间双目齐亮,这是要来砸场子呀……
    池笙在看到白初的那一刻,神情便有些微不同来,她下意识的后退半步,半边身子隐到池夙身后。
    其他人浑然未觉,一直面对着两人的白初却将池笙的变化全然收入了眼底。杀了人,第二日还能高高兴兴的成婚?白初冷了笑,看向池夙时,心里辛涩难辨。她微牵了唇,极力用自己此刻能保持得最为平缓的声音开口:“师父,阿初还是不要入席了。”
    池夙目里微现了几丝疑惑,唇畔仍然是笑,像每回开解她使小性子时一样的耐心开口:“阿初,你师父生平仅有一次的婚礼,你也要错过?”
    看他的神态,不像是知道池笙昨日干了什么。
    白初深吸口气:“师父,阿初今日,不适合坐在您的喜宴上。”
    池夙依旧带笑看她:“阿初,为何?”
    神邸尊贵,气质瑶华,温润皎洁的男子,即使身着大红喜服,也依旧风华明澈。这样清洵无伤的笑,看入白初眼里,只觉心头某处温暖化开,然而那红衣盛装下的风致高洁,又如明月风华,透似明镜,令人觉得心底深处不管是何等的私念,只稍一动便是亵渎。
    白初抿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目光掠过他,看向池笙。
    池笙紧张看她,宽大的袍袖底下,柔夷轻轻扯了池夙的袖角,声音温婉轻柔:“阿夙,吉时到了。”
    池夙回头看她一眼,回给她一个清浅的笑。再看向白初:“阿初,你还未回答我。”
    这样温润的语气,像极了小时候她闯祸躲到玄穹境,君上带着藤条来寻她,她躲到池夙书房的桌子底下,拽着桌角按着桌布死活不肯出来。他撩起桌布一脚,蹲下身子与她平视,说话的语气温润中带着着些微的严肃:“阿初,你还未回答我,又闯了什么祸?”
    没有哪个师父喜欢徒弟一天到晚惹是生非,池夙虽然一直未在她面前表现出明明显显的不喜欢,却也从来不纵容。她那次闯祸,一把火烧了青丘山脚方圆四百里地所有田地里的庄稼。
    于是,君上藤条打在她背脊上时,他没有拦。
    今时今日,他问她为什么不坐在他的宴席主位上,白初想,如果情境倒转过来,君上要向他发难,她会不会也能忍着不去阻止?
    “青丘昨日有了丧事,自然不适合出现在玄穹宴席上。”
    淡漠的声音,自天宇上空飘渺而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陡然入耳,白初眼睫一颤。
    该来的总会来,该承的躲不过。
    浩瀚的神泽骤然降临,丝竹管弦齐声一断,满座桌席晃动轻摇,天宇空中飞舞的鸾鸟瑞兽因承不住这样的神泽先后颤抖落地。狐帝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步入众人的视线里。
    白衣盛雪,出尘绝世。步履榻上红毯的瞬间,顿时令四处喜景黯然失色。
    他浑然不顾周围众人目里的惊惶讶异,一路淡漠走来,面上无喜无怒,在经过白初时,懒懒的扫了她一眼,也不停步,一直往前走,直到离新人只有三步距离时才止住脚步。
    满座宴席陡然生出了一种诡异而肃穆的安静来。
    然后,狐帝开口,声音淡漠得没个边际:“我青丘昨日办丧事,你们今日也好意思成婚?”
    奚落的语气,若换了别人来说就是明显的挑衅。偏偏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带着难以抗拒的威严,明明看似没有关联的两件事,竟让人顿生出一种“你父母昨天才死,你们今日就要成婚?”的奇异错觉来。
    众人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青丘办丧事?谁的丧事?
    池夙目里微微错愕,唇角笑容略滞:“狐帝何意?”
    狐帝淡漠漆黑的深瞳如降霜雪,薄唇如削,淡淡道:“我青丘的太子,昨日命丧你新婚夫人之手。”

☆、章七三 一鞭,一命

昨日晨曦发生的事情,青丘对外未宣,于是,天上地下,少有人知。
    狐帝轻描淡写一句话,使得满座大骇,便连端坐主位的天君天后面上也露了些许讶异之色,宴席之上慢慢起了小许议论来。
    池夙帝君眉心轻蹙,斜睨了身后池笙一眼:“阿笙?”
    池笙早就在狐帝亲临之时变了脸色,一只拽在池夙袍袖下方的手,将那袖角攥得死紧,细看,些微有些发着抖。如此,情况便显而易见了。
    狐帝淡淡瞟过她,开口的话同他神态一样淡:“这事,如何了?”(liǎo三声,多音字有误解,下文皆同,再不做注音)
    再简短不过的五个字,没有多余的斥责与怪罪,风轻云淡得仿若是熟人问好谈论天气般随意。
    大婚之日被当庭问责,池笙的面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灰,朱唇抿得死紧。
    “本尊问,如何了?”这一声比之前更加淡漠,淡漠中夹着一层凉,凉里的威严似寒风刮过,狠狠钻入众人耳,听得众人没由来一个激灵。方才席上还有的一些高起的议论,竟然一时间全然自动消音了去。
    旁人也许不知,白初却是再清楚不过,这样的君上,已经开始怒了。
    谁都能瞧出事情不对劲,但今日到底是大婚之日,一旁胡子发白的月老急时出来救场,一张老脸笑得灿烂:“狐帝,此间是否有误会?”
    狐帝瞥也没瞥他,讥笑一声:“误会?”
    笑意冰冷,直寒到了骨子里,听得月老双腿微颤。
    没有人会拿自己的亲儿子来开玩笑,身居上神,一方之主,那样的权势地位,更不可能平白诬陷一个人。月老僵了僵笑,这是他近十多万年里好不容易筹备起来的第一桩上神婚事,眼看着婚礼仪式断了,这怎么能忍!
    “狐帝,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今日到底是池夙帝君和池笙上神的大喜日子,您若有什么事,不若……等大礼过后再——”
    狐帝没有等他说完,看向池夙:“有本尊在,你还想好好成婚?”
    感觉到没有存在感的月老,默默的退了下去。
    “池笙,怎么回事?”池夙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经冷了下来。
    朱唇上的胭脂色早已被抿去了大半,池笙抬眸,微微避开池夙看过去的目光,话里有些慌乱:“我……我也不知,我没想要杀他,我……我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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