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梓菲虽然心里火急火燎的,但韩果儿也是拼了命了,怎么也不让她骑摩托上路,最后说:“你是要和我这样耗一晚上,还是要跟着我去坐长途汽车?”
黎梓菲最终还是妥协了,和她一起坐了长途汽车回来。韩果儿一路安慰她,让她别着急:“肯定没事,有事的话,你爸妈早就打电话过来了!”
黎梓菲没好气地说:“谁管陈程的死活!”
韩果儿笑着拍了她一下:“你可真是冷血啊!好歹是同一屋檐下的姐妹,怎么能这样!再说了,罗璿也不过就是点脑震荡,别的什么事也没有,你还紧张个什么。”
黎梓菲说:“那不是你的爱人,你才这么轻巧!”
韩果儿笑笑:“我只是好心安慰你几句,你跟我急什么——子非鱼的话,我还是知道的。”
韩果儿一路上竭尽所能,想让黎梓菲轻松一点,但全都白费工夫了。黎梓菲一路上臭着一张脸,看样子是想把那紧张和焦急都压在心里,但都失败了——平时的她,可是从来没有这种不淡定的表情的!就连上次陈程来,她都表现得很沉稳。
现在的黎梓菲,甚至在想,是不是上次陈程来C市,自己说的话有点过了,刺激到她了,她要跟罗璿殉情?
想到这里,黎梓菲简直是火冒三丈!所以等她到了医院里,根本就不关心陈程的死活——或者说,在她内心深处,隐隐也觉得,陈程这个家伙,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了!自己还要跟她斗一辈子呢!
而且,一旦看到罗璿昏睡的样子,黎梓菲怎么还移得开脚步?她的眼,她的心,她的身体,她的生命,全都系在了罗璿的身上,罗璿的倒下,让她的整个世界都几乎崩溃了。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就没有越不过去的困难,但是看到罗璿倒在床上,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什么也不是,什么用也没有!
黎梓菲又一次感到了自己的无力——原来在罗璿的身边,自己什么事也做不到的吗?
黎梓菲伏在床边,眼中只有罗璿,伸手轻抚罗璿的脸,明明那是正常的体温,但黎梓菲就是觉得那一会儿凉,一会儿热,心里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连韩果儿在旁边跟她说话,她都充耳不闻。
韩果儿还真怕她受不了这打击,心里虽然还有点讥诮她——只是点脑震荡,用得着这样吗——但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也怪替她担心的,又看跟她说话她也不听,也就只能自己去问医生,在得到真的没事的时候,这才去告诉了罗天和程晓月。
罗天和程晓月本来也是知道罗璿没什么大碍,现在见韩果儿来说了罗璿真的没事,心里也就更放心了,只剩下那为陈程悬着的心了。
还好,等到了凌晨一点多,手术结束了——虽然不是什么超级大手术,但脾脏破裂也得要好好救治的。见到罗璿安全出了抢救室,程晓月和罗天才总算松了一口气。这时韩果儿也 边上,见到陈程没事,也是松了口气。
虽然陈程算是黎梓菲的情敌,但她也是个好女人,韩果儿当然不希望她出事,她可不像黎梓菲那样,会在这上面迁怒于已经受伤的陈程。
医生告诉了罗天和程晓月,手术很成功,也没什么后遗症,在医院住上一周就行了。
罗天这时赶紧又去办住院手续,韩果儿却说:“这事我刚才就办好了,你们二老就不用再跑上跑下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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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罗天本来早就打算好;如果以后再见到韩果儿,一定不给她好脸色,但这一晚上;韩果儿跑来跑去的,也是帮了不少的忙;罗天这会儿还真拉不下脸来说她什么。
程晓月见罗天的脸色有点尴尬;也顾不上多说什么,只是和护士一起;推着陈程往病房去。罗天正在尴尬,忽然有医生过来,拉了一下罗天;对他说:“你是陈程的父亲吧?你来一下;我们有话对你说。”
罗天正愁不好跟韩果儿打招呼,赶紧跟着那医生就走开了。韩果儿看了笑笑,心想可惜了,要是自己真的和黎梓菲好了,这次正是个突破的机会啊!
一边摇头叹息,一边追着程晓月和陈程回了病房。进了病房,只见罗璿还昏睡着,黎梓菲正趴在她边上,轻抚着她的脸呢。
韩果儿赶紧趁着程晓月还没注意她的时候,出声喊了一嗓子:“梨子,快来搭把手帮忙!把陈程抬到她床上。”
黎梓菲赶紧站起来回过身,看到陈程脸色苍白地睡着,旁边还挂着盐水瓶,马上就准备吊水的样子,本来对她那一肚子的气,也一下子消散了不少。
——陈程,你也有今天啊!
在黎梓菲的心目中一直阴险蔫坏的陈程,居然也有这么虚弱无力的时候,黎梓菲的怒意也一下子淡了,上前一下就把陈程抱了起来;“得了,我一个人就够了,你们把床铺好就行了。”
程晓月弄整了床:“行了,放上来吧,小心点,别把刚缝的线又崩开了。”
黎梓菲说:“这我还能不懂!”
黎梓菲从小到大,风波不断,经常这里有伤那里有创的,身上大大小小轻轻重重的伤,起码十余处。还好黎梓菲天生丽质,皮肤和肌肉的复员力都比平常用要好,一般的创口,都收得很完美,没有疤迹留下。
但就算是这样,也还有两处狰狞的疤,一处在左大腿外侧,一处在左肋下,都是缝了十几针的大伤疤,看上去就像是两条大蜈蚣一样。每当罗璿看到这两处伤痕,就感到痛,由此也有一种同情之意浮生。
陈程也了解这一点,所以陈程一直认为黎梓菲是在搏取罗璿的同情,在进行不公平的竞争。黎梓菲一直对陈程的态度表示了充分的不满和鄙视,认为这是她在嫉妒自己。
仇恨,就是这样一点点地积累起来的。这时黎梓菲看到陈程倒在床上,罗璿也一样倒在床上,忽然就感到一阵阵的悲凉——如果是自己,宁愿死掉,也不会让罗璿经受任何一点伤害的吧!
但是黎梓菲也知道,陈程对罗璿,也一样是爱到了骨子里,她也一样是宁肯自己死了,也不要伤害罗璿的。
看到这一幕,黎梓菲的心里忽然就是一抽——难道,这是小萝卜头儿要跟她分手,她疯狂了,要和小萝卜头儿殉情?
这样的念头忽然就生了出来,但是转念一想,陈程应该不是这样的人,而且陈程现在的伤比罗璿还重,这也不像是有预谋的。
——难道,是临时起意?
黎梓菲的心都凉了,她还是不愿意把陈程往这方面想。
——如果是自己,在忽然听到罗璿对自己说,选择了陈程而放弃了自己,只怕自己也会失了方寸吧?
黎梓菲不知不觉间,又开始在心里为陈程开脱——也许,就是在那车里,小萝卜头儿跟橙子说了我和她之间的事,橙子一时接受不了,开车时反应慢了吧!
这个个猜测倒是很帖近事实了——陈程不是一时接受不了,而是因为泪水模糊了眼睛,正巧一只手去擦泪,所以反应才慢了。正巧对面那撞过来的家伙,还是酒后驾车,速度那叫一个快,这才酿成了惨剧。
——如果是因为我的关系,而让橙子和小萝卜头遭这份罪,那我宁愿退出!
黎梓菲站在陈程和罗璿的病床之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里又痛又酸,一时间心里乱作一团,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最终还是坐回了罗璿的身边,满脸深情地看着罗璿。
韩果儿怕她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来,赶紧过去:“你也不问问陈橙怎么样了,只关心罗璿,真偏心啊!”
黎梓菲挤出一丝笑容来,回头对程晓月说:“妈,橙子怎么样了?”
程晓月倒是放了心,脸上坦然了许多:“她没事,手术很成功。”
黎梓菲听了也同样是松了口气——她和陈橙就算是好对手,也一样不希望她出什么事的,只是刚才那一股气没处发泄,才会迁怒到她的身上。
黎梓菲说了一句“没事就好”,然后又坐了回去,然后在心里想——这回小萝卜头儿没事,那下次呢?只要她能好,我怎么样都可以啊!
这时罗天从外面进来,看到大家都站着,也是吃了一惊,忙过来问:“怎么了?有变化吗?”
程晓月白了他一眼:“哪有什么变化?又不是妖怪,还变化呢!”
罗天没好气地说:“这时候你还玩幽默呢!我是问病情是不是有变化!”
韩果儿忙说:“没呢,都很平稳。”
护士也在一旁照应着,已经替陈程打好了吊针,转回头对罗天说:“您放心吧,我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看的,有问题我们会发现的。”
罗天点了点头,拉了一下程晓月的袖子:“你出来一下。”
程晓月一怔:“怎么了?”
罗天说:“有菲儿和韩姑娘在呢,你稍微走开一下也不要紧,我有事对你说。”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对韩果儿说,“刚才住院手续是你办的吧?花了多少钱?我现在给你。”
韩果儿也不矫情:“先付了一万五,是从我银行卡里划走的。”
罗天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张储蓄卡来:“那正好了,我这张卡上正好一万五,密码是XXXXXX,你就收着吧。”
韩果儿接了过来,说了声谢谢,罗天说:“应该是我说谢谢,你说什么。”
韩果儿笑了一下,故意说:“叔叔你没把我赶走,我就该谢谢了。”
罗天的脸色变了变,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挥了一下手,然后拉着程晓月出去了。
韩果儿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忽然间觉得罗天的背影居然有些苍老的样子——之前见到他时,还觉得他是个蛮不讲理的壮年人的,怎么这一下就变了?只是车祸嘛!又没有死人。
这时病房里又进来了两个警察,其中一个问:“陈程的家属在吗?”
黎梓菲回过头:“在的啊,什么事?”
那警察说:“陈程和罗璿都醒过来了吗?我们有点事要问她们。”
黎梓菲摇了摇头:“没呢,都还睡着呢。”
那警察说:“那就算了。不过等她们醒了,请联系我们。”说着还递过一张名片,黎梓菲接过一看,是本市交警总队的——这样的大事故,分队肯定是没资格过问了。
黎梓菲心头冒起火来——人家还昏着呢,你们就知道案情!明明是人家酒后驾车,还来我们什么?
韩果儿见她面色不好,知道她随时有可能暴走发作,赶紧说:“知道了,我们会配合的。”一边说一边还紧握着黎梓菲的手腕,生怕她犯傻。
两个警察都很满意韩果儿的态度,向二人敬了个礼,然后就都转身走了。韩果儿对黎梓菲说:“你别冲动,我再去了解一下这次车祸的情况,回来告诉你。应该和陈程没什么关系的,你在这里安心地待着吧,也让你爸妈不用担心。”
黎梓菲看着韩果儿,心里也挺感动——自己和人家虽然是好朋友,而且更是住在一起的,但是顶着被自己的父母误会,甚至被父亲责骂的风险一起过来,然后这样忙前忙后的,也实在是不容易。
“果儿……”黎梓菲反手拉住了韩果儿松开自己腕子的那只手,“真是,太感谢你了。我都已经混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韩果儿笑笑:“近墨者黑呗——我和你在一起时间长了,倒是连你的家人也一起关心起来了。”
韩果儿当年因为和鞠秀琴的关系,与父母的关系简直降到了冰点,现在看到罗天和程晓月对女儿的爱,也同样有点感动,所以才这样帮着忙前忙后的。
所以说到这里,韩果儿忽然又加了一句:“你爸爸好像不再对我那么凶了,看来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你爸爸说不定会同意呢!”
说完趁着黎梓菲在发愣,笑着就走了。
黎梓菲看着韩果儿的背影在门口消失,一时也呆住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恨恨地说:“这家伙,我都这么伤心了,她还开玩笑!”
说着回头看看仍然睡着的罗璿和陈程,忍不住叹了口气:“你们两个可真够作的,一家子人都被你们惊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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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韩果儿也是故意让黎梓菲和罗璿独处的;如果罗璿这个时候能醒来,对她们两个的感情升华,也是一个好处。
走到楼梯拐角处;正要下楼,却听到有人喊了一声:“什么?白血病?这怎么可能!”
韩果儿听那声音很是熟悉;不由得一惊;就停下了脚步,却听另一个男声说:“我让你冷静一点;不要大呼小叫的,你还是这样,要是被菲儿听到了怎么办?”
先前那女声说:“不;这不会是真的!我要去找医生!”
韩果儿这时听出女声是程晓月;男声是罗天,不禁吓了一跳——白血病?是谁?罗璿?还是陈程?
却听罗天似乎和程晓月拉扯了起来,罗天还说:“你冷静一点好不好?你别去闹,要打听,我们等会儿一起去。再说现在不还没有确认嘛!还要再次化验呢。”
程晓月停了一下,说:“对,说不定是弄错了,我去找医生再了解一下,你回病房去。”
罗天说:“不要急,还是我去吧。复检也不是这么快的事,要等三天后才能拿报告的,现在去也就是多了解一下情况。你的情绪容易激动,还是我去吧。”
韩果儿在后面吐了吐舌头——她容易激动?我看是你吧!上回我和梨子回去,你可比她激动多了!看来果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就是不一样啊!要是罗璿得了白血病,你还能这么淡定?
韩果儿在心里吐槽,她却没细想,罗天作为一个刚强的男子汉,病痛的折磨,不管是对他还是对他所深爱的人们,他都能理智地对待,而同性恋这种事,他一个做惯了高高在上的一家之主的人,怎么能轻易同意!
不过这也不能怪韩果儿,她现在的心思全放在那“白血病”三个字上了。
不管是谁得了这病,这都不是个好消息,但对于黎梓菲来说,如果是罗璿得了这病,只怕她要痛不欲生才罢。不过听医生的口气,罗璿只是脑震荡和一些撞击的瘀伤,连擦破皮都没有,那么就应该不会有人给她做验血的程序。
而陈程就不同了,她是内脏破裂,要动手术的,验血是必不可少的。不过,这种程度的验血,是否能检测出白血病呢?
韩果儿是外行,但她知道,如果是别人得了这病,程晓月不会这么激动。所以韩果儿微微皱了皱眉,就决定该怎么办了。她先下了楼,找到了还没有离去的交警,问了一下这起事故的责任判定。
人家当然是一副官腔,说的是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不存在什么责任的判定问题。韩果儿直接就问:“那么主要责任是不是应该由酒后驾车的人负?而且他还是引起这一连串事故的第一人。”
对方是个三十来岁的漂亮女警,韩果儿也看不懂人家肩上的警衔,但看起来肯定不是小喽罗——她当然不会怕人家,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看,把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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