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程哈哈一笑：“我第一次也是这样的，慢慢就习惯了。”
“可是我不想让你失望，第一次我就想游出好成绩。”卓昀低下了头。
陈程心中一动——不想让我失望？小萝卜头儿也是这么想的吧？只是，小萝卜头是我让她这么想的，而卓昀，却是她自己要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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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陈程想着罗璿和卓昀两个；不由得一时间有些怔忡，没有回话，卓昀看她发呆；就握着她的手臂摇了摇：“你怎么了？”
陈程哈哈一笑：“那这样，你站在跳台上时；就想像着自己所恨的人；越恨力量就越大，化愤怒为力量；这样就能游得快了啊！”
卓昀听了呆呆地发愣，半天才说：“我好像没有这么恨的人啊！”
“是吗？你没有什么情敌之类的吗？幻想一下呗，比如你有个情敌啥的。”陈程故意逗她。
卓昀还真的偏头想了想；然后说：“不行；没有情敌，也从来没有过情敌，想不出该怎么恨他。你有吗？”
陈程一怔——情敌？梨子？心里不由得有些乱动起来，不过看着卓昀的表情，转念一想还成，至少她看上去蛮善良的，就算罗璿和自己的关系被她知道了，罗璿也不会是她恨的人。情敌这个概念，大概她根本就没往罗璿身上去想，而且就现在看来，她就算对自己有些什么想法，也不至于对自己的爱人有什么吃醋妒嫉的。
卓昀是个好性格的姑娘。
于是陈程继续笑着说：“那就想着自己所爱的人——幻想一下，爱人就在终点等着你，你就会有无穷的动力，一个猛子就扎出去了。”
卓昀听了，盯着陈程看了好久，然后才红了脸，低下头说：“哦，我会试试的。”
陈程看到她的样子，忍不住噗哧笑了：“你还真的相信啊！”
卓昀的脸更红了：“你在开玩笑吗？”
陈程忍住笑点点头：“是啊，你怎么一点幽默感也没有——站在跳台上时，只要想着往水里跳就行了，想多了就会让身体的动作变形的。”
卓昀咬着唇点了点头，看着她的样子，陈程忍不住又拍拍她：“刚才，你想到了谁？”
卓昀怔了一下：“什么谁？”
陈程说：“你恨的人是谁？你爱的人是谁？”
卓昀仍然咬着唇：“恨的人？想不出来，爱的人嘛……”
陈程看卓昀一直瞄着自己，心里有些感慨，就拍了拍卓昀的肩：“算啦，别想这些了，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的。你现在如果想在游泳上取得些成绩，就别在感情方面多想，不然像你这样基础不牢的人，很可能也就昙花一现了。”
卓昀说：“我知道我基础不好，而且年纪也大了，你说我能取得什么样的成绩？”
陈程想了想，说：“运气好的话，只要你足够努力，在全国比赛上拿块奖牌还是有希望的。”
卓昀红着脸：“那……罗璿呢？”
陈程微微一笑：“如果她足够努力，全国前三没问题。”
全国比赛拿奖牌和全国前三，听上去是同一个性质，但其实内涵差远了。全国前三是以实力算的，但是拿牌，有时却不一定是实力最强的人。因伤退赛，意外缺席，发挥不佳，等等意外因素都会让实力最强的人意外落马，还有一些号称是全国性质，实际上却影响力不高吸引不了高水平选手的比赛，这些都会让一些实力排不进全国前三甚至连前五前八的人夺得奖牌。
卓昀也不是傻瓜，当然一听就明白，所以愣了半晌没说话，只是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天才和普通人，就真的有这么大的差距吗？”
陈程说：“不，你其实并不比她差，只是你学游泳的时间太短了，你的年纪已经不足以让你再出什么耀眼的成绩了。”
卓昀说：“现实真让人沮丧啊。”
陈程笑着说：“你如果觉得全国性质的奖牌没意思，现在退出也无所谓啊，你本来也不是练游泳的。当然，不退出也不要紧，打声招呼，就不必天天跟着我或者罗璿练了，自己玩儿就行了。”
卓昀一时沉默起来，陈程摸了摸卓昀戴着泳帽的头：“想做什么事，不管是不是游泳，没必要为了与自己无关的人或事去委屈自己。我爱游泳，所以才游。罗璿是我的妹妹，她爱我，所以才会把我的梦想当成她的梦想，你没有这个想法，也不必有类似的想法，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就是了。”
卓昀呆呆地在浅水区里站着，陈程微笑着摇摇头，放慢了速度，在泳池里舒缓地游着，心中也挺好笑的——明明自己和梨子都喜欢着罗璿，偏偏三个人都有烂桃花。梨子有韩果儿，自己有这个卓昀，连小萝卜头儿都有任苒。
忽然想到，其实，任苒才是个最可怕的敌人吧。
现在的罗璿，性格坚强了许多，也懂得争取自己想要的，甚至会为了梨子跑到C市去，但是她仍然是一见到任苒就像耗子见了猫，全身都软了，什么力气都使不出来。不过仔细想想，似乎任苒也只是在逗她，每次都在关键的时候放过她。
——难道，她已经看出来我和小萝卜头的关系？并且不想参予进来，只是想闹着玩玩？
不过，就算是玩玩，陈程也是不允许的——特别是对于任苒这么危险的人，怎么能让她也裹进来一起玩！
几个来回游完，靠在泳池边略歇一歇，再一看，卓昀已经不见了。
——看来，是放弃了，回去了吧。
陈程忽然觉得有点对不住卓昀，还有点对不住方帷幄——卓昀是方帷幄挖角过来的，结果自己为了防患于未然，直接就把人“劝退”了，方帷幄知道了会恨自己的吧！
哎，让罗璿给方帷幄带个全国冠军来，他也可以“含笑瞑目”了吧。
陈程在泳池里游一会儿，又休息一会儿，时间磨磨蹭蹭地就到了中午，就上二楼换了衣服，准备离开，却不想正巧来了个电话。原本还以为是罗璿打来的，接起来一看，却是林教授打来的。
林教授是陈程准备拜入其门下的老师，陈程已经上门拜访过好几次，这次忽然打电话来，也让陈程有点意外。
于是就接了电话说：“林教授，我是陈程，有事吗？”
那边的意思很清晰，就是林教授写一部书，有些资料要搜集，其中有一些他没有精力去做，想让陈程帮忙。
这种事陈程倒是挺乐意帮忙的，起码能和林教授再拉近一层关系。但是现在要准备一场模拟考了，如果是本校的人也许还无所谓，但像陈程这样外校转过来的，还是抓住机会表现一下的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K大搞什么新意思，都研究生了，还要跟高中生一样准备应付模拟考，实在是痛苦！无奈啊，也得应付着！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是人家赏识你，给你脸，你也得兜着不是！
去了一趟林教授的家里，知道了要搜集哪些资料——这是一份看着就觉得夸张的目录，让陈程觉得如果今晚就开始彻夜不眠地干，也得要搞到下个周末才行。
“陈程，不用太担心，我会让一个本科生帮你的，到时她会去图书馆找你的。”林教授也知道有点强人所难，“不必太担心什么模拟考，我会跟他们打个招呼的，三个月后的考试，只要你分数够，肯定会录取你的。到时我做你的导师，你很有天份，本校在运动医学这方面并没有太高的造诣，我希望我们两个可以取得新的好峰。”
陈程笑了笑——这种事，就算著书立说，多半也没自己在上面署名的份。不过还是道了谢，准备连夜去做这事，又快又好地完成任务。
跟图书馆的管理员打了声招呼，把相关的书籍都带回家里准备整理资料。站在那一排排的书柜前，心里忽然有点空落落的——才两天没见到小萝卜头，就觉得空虚寂寞冷了？真是诡异。
一本两本三四本，一本一本又一本。在手上托了七八本大部头，觉得的确是有点重，于是就弯下腰把书往购物袋里装。
“哎？你怎么在这里？”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陈程回头一看，居然是卓昀。陈程有点吃惊：“我在帮林教授查些资料，你呢？这么晚还来图书馆？”
卓昀的脸红了一下，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呀，我也是，林教授让我来帮忙——你也是学运动医学的吗？”
陈程说：“难道你不知道？”
卓昀低着头，红着脸，半天才小声嘀咕着说：“我知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也是。”
作为陈程的粉丝，怎么会不知道陈程所学的专业。她说了个“也”字，其实就是想让陈程知道自己和她是一个专业的——虽然相处了很久，但卓昀一直不好意思与陈程多说多话的，一开口就不由自主地害羞，根本不像是个大学生，好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初中生一样。
不过这次居然会在图书馆里遇见陈程，这说明未来的几天里，两个人会有大把相处的时间。心里一激动，自然就胆子也大了点，平时不敢说的话也就说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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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所以卓昀心里一激动；自然就胆子也大了点，平时不敢说的话也就说出了口。
陈程心思细腻，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这图书馆里看上去静悄悄的，说不定哪里就窝着个人；还是别在这里讨论无关的话题为好。于是就说：“那当然了；不然林教授也不会让你来帮我啊。”
卓昀低头“嗯”了一声：“你马上要准备模拟考了吧？今晚我们通宵赶一下的话，后天应该能完成吧？这样下周五的模拟考应该能赶得及；你还能休息一下。”
陈程说：“应该是的，不过熬夜的话，你行吗？”
卓昀说：“当然没问题；是到我宿舍；还是去你家？”
陈程说：“我们各自拿一部分回去弄吧，没必要凑在一起吧，这事也用不着讨论什么的。”
卓昀说：“可是宿舍有熄灯的时间啊，我没别的地方去。”
陈程皱了皱眉，心想今晚罗璿这小色鬼八成得住在梨子那边不会回来了，这家伙，那天和自己发生关系以后，欲望强烈得惊人，要了一次又一次，搞得自己手都酸了！今晚看来梨子是难逃她的魔掌了。要是自己一个人整理资料，说不定会老是想着那边的事，心神不宁，干活的速度和质量要大打折扣。所以，让卓昀去也好，起码能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的！
于是说：“也是，住学校宿舍就是这点讨厌。好吧，你去我家里吧。”
“嗯！”卓昀兴奋地点了一下头。
陈程笑了笑：“好了，快把相关的书都找出来吧，别耽误时间了。”
卓昀应了一声，喜孜孜地去各个书架上找了。两个人一起，效率果然高了不少，很快就解决了，然后一起去了陈程的家。幸好陈程当时重新装修房子时，就是按照多一个客房来的，卓昀就算去过一夜，也完全没问题。
陈程开着车，卓昀扶着和她坐着的身高差不多高的书坐在后座上，对陈程说：“前面有个超市，我们先去买点东西吧。”
在K大附近就有一个大型超市，陈程带着卓昀停好车就进去了，卓昀比陈程还兴奋，一路拉着陈程到卖菜的地方，挑了菜又买了肉，还买了不少零食，说是熬夜时解解闷。
陈程看着她的样子，倒也觉得这小姑娘挺有趣的，还没怎么样呢，就这么兴奋，像是个孩子一样，还准备用零食来顶熬夜呢，这让陈程不由自主地想起和小时候的罗璿一起熬夜的情形来。
——这倒是第一次，居然有人能给我和小萝卜头给我的感觉一样呢！
每次和罗璿一起大采购，她也是一样拉着自己到处买零食，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不过，这家伙在床上，可不像是个孩子，就像……嗯，就像是个久旷的怨妇！
那一个礼拜，不但是夜夜春宵，而且都是一波接一波——那真是，一波还未过去，一波又来侵袭。
“咦，陈程！”任苒忽然出现在两个人的面前，“你们在购物？罗璿呢？她打电话给我说她这几天有事，不能来学校了。”一边说一边看着两个人手里的推车，还有那推车里大包小包的零食，当然还有那菜食。
陈程点了点头：“哦，罗璿有事去了。你好啊，我们也有挺久不见了吧，你脚怎么样了？”
陈程岔开话题，任苒也没在意：“你傻啊？没看到我坐在轮椅里吗？”话音刚落，孙浩从另一头转了出来，看到三个人在这里说话，也笑着走了过来：“哟，真巧，你们也买东西？”
陈程说：“是啊，今晚要熬夜，替林教授搜集一些有用的资料。”
孙浩笑着说：“要我们帮忙吗？”
陈程说：“不必了，你们两个……”
陈程的视线在孙浩和任苒两个身上转来转去——这两个家伙在K大的名声可是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个人魅力十足，但是却又花名在外的主。现在居然凑在一起，莫非是同性相吸臭味相投，撞出了火花？
孙浩说：“她腿脚不灵便，又不想回家，连去食堂都懒了，所以都是在宿舍解决吃饭问题，一周买一次吃食。本来都是罗璿帮她干这活的，她今天好像不在，所以只好我来了——对了，罗璿上哪儿了？”
陈程眯起了眼睛：“平时都是罗璿帮你买东西的？”
任苒坐在轮椅里，笑得温柔婉约：“是呀，我其实也让她不必这么麻烦的，她非要把这事揽下来。”原来任苒刚才说罗璿打电话给她，是给她个人请假来着，并不是向篮球队请假，陈程还会错意了。
其实任苒的腿是因为罗璿才跌断的，除了两个当事人，这事只有陈程知道，而任苒和罗璿两个人，一个有心瞒着对方，一个却也不想把事挑明，所以任苒不知道罗璿已经知道是她自己惹的祸，而罗璿也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已经知道这真相。
所以任苒见罗璿一定要为自己做事，心里也是挺得意的，特别是能在陈程的面前说起这事——陈程和罗璿的事，能瞒得过别人，还能瞒得过经验丰富的任苒？
任苒知道陈程和罗璿之间肯定不是纯洁的女女关系，更不会是单纯的姐妹关系，不过她对于罗璿的感情，也慢慢地有点改变了。
一开始，是对罗璿有点兴趣；后来就是觉得罗璿倔强中带着点小懦弱的性格“欺负”起来很有成就感；再接下来，发现了罗璿和陈程的关系，对她们这样的姐妹恋就更觉得有趣了。
任苒也不是八卦的人，所有的一切都建立于罗璿身上，渐渐地她发现，其实她也并没有太在意罗璿，只是觉得像陈程这么傲的人，能给她吃个瘪，闷个气，更有成就感。
不知为什么，任苒总觉得陈程表面上那种娴静和温柔不是她的真面目，总觉得陈程是个有点阴险的人——直接捉弄她是不行的，任苒还觉得自己对付不了这个家伙，不过通过对罗璿的“欺负”和“控制”，看看陈程对罗璿在这些事上的表现有什么反应，其实是件更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