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是您女儿啊。”江灵单纯的脑袋瓜里既无法接受父亲对她讲的话,又不能理解父亲为什么要如此对她。
“闭嘴,你不是我女儿,”江凌鹤叱道。
“江凌鹤,放了灵儿。”阴兀冷声道。
“要放她可以,除非你死在我面前。”
“不,不要,”江灵轻摇头,她宁可自己死也不要兀受半点的伤害。
“那你就杀了她吧。”阴兀阴森的说道,便转过身不再理睬。
听到阴兀这翻话,三人同时倒抽了口冷气。
“你——”就在江凌鹤这个你字刚一出口,从阴兀的袖中,二道白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冲向江凌鹤钳制着江灵颈项的手。
白点速度之快,令江凌鹤没来得及思考只能将江灵放开,不过他了留了一招,竟然将江灵推向了飞射而来的白点——二只银针。奇怪的是,那二只银针仿佛有灵性般,一遇到江灵竟然突然回到了阴兀的手里,眼尖的风莲看到空气中似乎有着二根细线在控制着那二只银针。
阴兀接过被江凌鹤抛过来的江灵交给风莲,运用真气,使出‘潜龙抓’,隔着十来米的距离将正欲抱走母亲尸骨的江凌鹤甩在了一旁的墙上。
‘碰’的一声,石墙倒塌,里面赫然又是一个通道。
江凌鹤见此机会,拔起腿来便往里面跑。
这里怎么还有个暗道?阴兀怔了怔,便飞追而去。
26
“不是叫你不要进来吗?”风莲责怪的看着江灵。
“我,我在外面担心你们。”江灵难过的低下了头。
更加恶毒的话想说出口,但不知为何一见到江灵难过,所以有话便赌在了喉咙口转化为一句:“受伤了没?”
“肚子有点疼。”江灵委屈的道。
风莲伸出手给江灵把脉,在心里暗骂:该死的江凌鹤,竟连亲生女儿都拿来当挡箭牌,以致使她动了胎气。
“风莲姐姐,”看见风莲紧皱着眉头,江灵不禁担忧的道:“我没事吧?”
“没事,休息一陈便会好的。”风莲点点头,道:“你在这里坐着不要动,我去看看他们怎么样了。”
江灵拉住她,“我害怕。”说完指了指床上的二具尸骨。
“那就回去吧,去找春红,然后睡下。”
“我不要,我担心兀他——”
“那你想如何?”风莲沉着脸,她大可以一甩了之,也不知是哪根筋搭住了,竟然在这里跟她废话。
“我想跟你去。”
“不行,你若再有个闪失,你肚里的孩子就危险了。”风莲一口拒绝,她孩子没了关她屁事,风莲只觉得在江灵面前自已变得有些多嘴。
“那,那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好了。”江灵嚅嚅的道,但她真的好害怕啊,爹爹突然疯了,还想杀她,兀又追着爹爹去了。
看着江灵的模样,风莲心里一陈歉疚,自己是不是对她太凶了,是该凶些,只要她怕她,以后对付她就方便多了,自己不是决定要重新得到阴兀的爱吗?江灵是个绊脚石,风莲这样想着,手却不听使唤似的从怀中拿出一个用破布做成的小玩偶,很可爱,但已经很旧了,玩偶身上的补丁多不胜数。
“哪,这个给你。”风莲将玩偶塞进江灵的手里。
“这是什么?”江灵抬头不解的看着风莲。
“我的保护神,不管遇到多么令自己害怕的事,你只要拿着它便会有很多菩萨站在你的旁边保护你。”风莲瞎说道,这个布偶是她在五岁生日那天,母亲做给自己的一个礼物,仅此而已。
“真的吗?”江灵双眼露出希望,突然感觉自己没那么害怕了。
风莲点点头,“我走了,好好在这里呆着,知道吗?”
江灵点点头,“你要小心哦。”
风莲点点头,便消失在暗道里。
江灵仔细的看着这小布偶,布偶很老了,这从破布的颜色中便可看出来,看来主要很爱惜它,洗得很殷勤,布偶上也有许多的布丁缝着,布丁有些很新,有些很旧,江灵将它紧紧的抱在怀里,心总算是安慰了些。
但是她还是很担心爹爹与兀,他们二个的表情就像是水与火无法相融。
“我只要慢慢的走过去,然而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他们就行了。”江灵想道着,“这样应该没事吧。”便捂着肚子站了起来,一步一个脚印缓慢的朝暗道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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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莲颠簸的走在狭小的暗道里,这个暗道又小又湿又阴暗,只能容纳一人通行,显然又是一个人工开凿起来的通道,怎么鹰堡里会有如此多的暗道?
走出暗道,竟然是一个山顶平台,约有几十丈宽,整个平台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很光滑,上面没有杂草,那就感觉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的劈去了一半似的。平台的左右二侧连着四周围连绵的山群,而其后面是一个深坳坳的断涯。
“这是狼牙玲顶,真是天助我也。”江凌鹤观察了四周,从怀里掏出一根照明折子,运足内力往半空一抛,顿时一道亮光直冲云宵,在离地几百丈的高空幻化出一个月亮形的白烟记号。
“你果然是拜月教的人。”阴兀追出来看着上空,冷声道。
“不错,可惜你知道得太迟了。”江凌鹤撕掉左手上的衣袖,在其左肩上,一块月儿形的记号展露在夜空中。
“是吗?”
“阴兀,你受死吧。”江凌鹤步步朝阴兀紧逼,但都被阴兀一一化解,二人缠斗了有一柱香的时间,江凌鹤只以轻功避开阴兀的招式,并不出手,似是在拖延着时间。
就在阴兀一掌打向江凌鹤之际,从左右二边的丛枝里竟然钻出数百个人来,他们的左袖都被撕裂,左肩都画着一眉月形记号,竟然是拜月教的教徒。
“教主。”教徒们看到江凌鹤被阴兀一掌振出,接住他的身躯。
“扑~”江凌鹤吐出一口鲜血,调整了一下已紊乱的气息,摇摇头,道:“我没事。”
“兄弟们上,”不知是谁喊了,几百人便手拿大刀朝阴兀砍去。
“乌合之众。”阴兀冷笑几声,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按了下手柄与剑身处的红色钮,几寸的小剑竟然化来一把锐利的长剑。
电光火石,在乌黑黑的人群中,几道如雷电惊虹般的闪光滋滋做响,凡是接近阴兀半尺之内的教徒,纷纷被阴兀手中的剑气震死,有几个实在是离得太近,身体竟然被不知道分割成了几块,刹时,整个平台都流着鲜血,腥味冲鼻。
然而这些拜月教徒似乎中了什么邪,仍旧手执大刀冲向阴兀。
“该死的,金雷是在做什么的,不是让他早做布暑,怎么这会儿冒出这么多人。”阴兀暗嘀咕,想不到说曹操曹操就到。
“堡主,我们来了。”金雷石破天惊的声音传来,只见弹雨,鼓电,齐风如也从一旁飞奔过来,加入拜月教徒中开始乱杀一片,要不是江凌鹤的那道暗号,他们还找不到这儿来呢。
“金雷,你不是将唯一的进路给封杀了吗?怎么还会有这么多人。”齐风边杀边走到阴兀的身边,其余三人也杀开一条血路来到了阴兀周围,四人围成了个圆将阴兀护在里面。
“我是断了天润桥的绳索。”金雷一脸的迷雾,显然也很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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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江凌鹤阴沉的笑声传来,“我的教徒早在半年前便已隐在这坐狼牙岭,与狼群为伍,星月为友,天地为被,食草根,挖野果,为的就是杀了你——阴兀。”
“半年前?”四侍卫互看了一眼,有些尴尬的齐看向阴兀,果然,阴兀那原本就冷得不能再冷的脸此时已成了个僵尸脸,不禁冷且难看至极,是啊,敌人进入自己的视线范围竟然有半年之久,而自己竟毫无所觉。
“兄弟们, 将他们杀了。”原本停下来的攻势因为江凌鹤的一句话又开始进攻。
“禽贼先禽王,”齐风说道,脚一轻点地,腾空而起,以人头为实点,一一跃起,然而人实在是太多,在半空找了许久竟然没找到江凌鹤的人影。
“人实在太多了。”弹雨削飞了几个人头,任凭血花飞溅在她美丽的新装上,虽然合他们几人之力,还有抵上一二个时辰,但人如此众多,他们几人迟会精疲力竭的。
“有没有让他们一下子倒下去的办法?”鼓电明知不可能但还是问道,就在他刚说完话,那一片黑鸦鸦的拜月教徒还真是一下子倒了下去,那些倒下去的人脸呈紫色,显是中了毒,顿时,平台上尸体横叠,令人作呕。
“风莲姑娘。”金雷叫道。
其余三人齐齐看向一边那个正在拍着手上毒粉的风莲。
风莲的双眼却只注视着阴兀一人,她飞快的走到他的面前,直视着他的双眼,道:“你受伤了吗?”
阴兀摇摇头。
不顾他满身的鲜血,风莲突然抱住了他。
这时一把飞镖从草丛里射出朝风莲袭来,却被一旁的鼓电随手接住。
“江凌鹤,你已无回天之术,像一只缩头乌龟般的躲着做什么?”鼓电耻笑,有他们四侍卫在竟然还敢暗箭伤人,不过,鼓电转头看了风莲一眼,她实在是看不出来像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啊,嗯,鼓电在心里点点头,不管这女人如何的心机深沉,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对于救了他一命的人,怎么的坏在鼓电的心里显得都是完美的。
江凌鹤从树后走了出来,一脸的隐阴之色,他看着阴兀的样子就像一头饥饿的野狼对着一只小白兔,恨不得把它活剥生吃了,当他看到风莲时,眼中的狠意变得温柔:“情儿,我知道你没死,到师兄这里来,来。”
显然江凌鹤又陷入回忆里无法自拔。
“我不是情儿,”风莲皱皱眉,如果先前对他还有那么丝同情的话,此时此刻对他只有深深的厌恶,一个连女儿都要杀的父亲,该被五马分尸。
“你是情儿,阴阳,你放开她,你不能阻止我与情儿相爱,你是恶魔。”江凌鹤冲了上去想抓回风莲,但被齐风一掌推开。
风莲一陈哆嗦,这里的冷风加上江凌鹤发疯的样子令她有些悚然,或许是察觉到她的害怕,阴兀将她抱得更紧了。
“兀。”风莲低叹一声,靠在他的怀里感觉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有安全感,风莲舒服的闭上双眼,他是她的天,她的地,有他在,她什么都不怕。
阴兀想对她说些什么,但一张开嘴却不知道能说什么,只是微微笑了笑,原来风姬在他的心里是那么的重要,以前他毫无所觉,现在他能感觉到却不知怎么表达,只能紧紧抱住她。
“让我过去,让我过去,我要我的情儿,我要我的情儿。”江凌鹤凌乱的头发飞舞,双眼睁得大大的,不甘心的看着阴兀与风莲二人相佣在一起。
“堡主,这人该怎么处理?”弹雨看着神智不清的江凌鹤。
“杀了他。”阴兀冷冷的道。
“不要——”这时江灵突然从一旁跑了出来,“兀,求你不要杀了我爹。”
“江灵,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来吗?”风莲一见到江灵,冷声说道,脚步却毫不迟延的走到她的面前给她把脉。
“风莲姐姐,你帮我求求兀,让他不要杀我爹,好不好?”江灵握住风莲替她把脉的手,肯求道。
“灵儿,我必须杀了他。”阴兀冷冷的画音传过来。
“为什么,他是我父亲你的岳父啊,再怎么的不是,你也不能杀了他的。”江灵哭道,她知道阴兀对敌人从不心慈手软,但她不知道他竟能狠心至此。
“我若不杀他,必会养虎为患。”江凌鹤竟能在半年前就布暑了这一切,可见对他的怨恨之深,如果不杀他,以后恐怕会更麻烦。
“不要,兀,看在我的份上,不不,我肚里孩子的份上,求你不要杀了他,好不好?”江灵几乎是用爬的爬到阴兀的身边,只因她连走路的力气也都没有,更顾不上肚子的痛感,只希望她饶了年迈的父亲一命。
然而就在大家的视线被江灵所吸引时,江凌鹤已悄悄的走到了风莲的身边,突然说道:“阴阳,我得不到情儿,也不会让你得到的。去死吧。”使尽全力,一掌打在了风莲的背后。
“不要,爹——”
“不——”等阴兀出手拦截已然不及,风莲的身影犹如飘荡的碎纸,跌入身后万丈悬崖。
“兀——”风莲伸手想拉住阴兀伸出的手,可惜太远了。
往下飞落的风莲嘴角溢出血滴,眼神紧紧的锁住崖上阴兀绝望的眼神,想开口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只能以唇形的方式告诉他她想说的话:“我爱你。”
渐渐的,她的身子变小,直到看不到。
“风姬?”阴兀收回手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江凌鹤。
“风莲姐姐,不,这不是真的。”江灵摇摇头,看着雾气围绕的断涯,心在瞬间变冷,又看着阴兀眼中的悲痛,死沉,绝望在她的心中开始蔓延。
“江凌鹤?”阴兀朝一边跌坐在地上的江凌鹤大喊。
“哈哈哈~!~死了,死了,都死了,好,死得好。 ”江凌鹤看着断崖,又看了阴兀,阴森诡异的道:“阴阳,这次你不会再跟我抢情儿了吧。哈哈~~”
阴兀走近江凌鹤的身边,双眼露出残嗜的目光。
“不要杀我爹,兀,不要。”江灵轻轻的喃语着,知道自己已阻止不了这一切的发生,她只是无意识的在恳求着。
“江凌鹤,你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以赔上风姬的这条命。”阴兀将左手贴在江凌鹤头顶。
江凌鹤麻木的眼神看着他,嘿嘿的傻笑着:“没人跟我抢情儿了,没人……”
未等他说完,阴兀手掌一用力,江凌鹤的头顶便缓缓的流出了鲜血,‘碰~’的一声,转眼间竟被捏得四分五裂,鲜血沾满了阴兀的衣裳,也沾进了江灵睁大的双眼里。
阴兀随即在江凌鹤没有头部的躯体上又是一掌,尸体犹如被五马分尸般断成四截。
江灵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眨眨眼,无意识的念道:“爹爹,不怕,灵儿带你去放风筝,春天的迎春花儿开得好棒的呢,灵儿也带你去看哦,还有灵儿会烧一些爹爹喜欢吃的菜。嘻嘻~~”江灵缓慢的站起来,往回走着,走了五六步,便昏倒在地上,鲜血从她的腿下流了出来。
“堡主。”最先看到江灵倒下的是弹雨:“夫人昏过去了,还流了好多血。”
阴兀走了过来,抱起昏迷的江灵,朝鹰堡走过,就在他走到暗道的门口时,转头看了断崖一眼,便冷然的走进了暗道里。
27
“魔主,在前面不远处发现一个昏迷的女人。”只见一个穿着一身紧身黑衣的魁梧男子仰视着前面坐在一颗高约二三十米的树干上的年轻男子,恭敬的说道。
那被叫做魔主的男人也不过二十来岁,长得极为英俊,甚至还可以说长得可爱,当然,屏除那一脸坏坏的笑容不谈,只见他挑了挑眉,嘴角一咧笑,道:“女人?长得如何?”
魁梧男子想了半天,才说:“很美。”
“很美?很美要你想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