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啊,我觉得男人是天下最可爱的动物了!”冯雅倪花蝴蝶似地说,她愉快的转到靳士廉身边,拿起他的茶杯喝了一口。
“殿下!”袁熙上不悦的撇唇,她这个姊姊就是这样,没事就爱拆她的台,老是站在天下男人那一边。
“其实女人是很好哄的。”冯雅倪笑咪咪地说:“卓乐,你只要带束热情的玫瑰花,再带颗钻戒去,保证她会跟你回来。”
“女人这么廉价呀。”袁熙上哼。
“我倒是赞成殿下小姐的说法。”楚克微微一笑,“乐,你何不试试这么做。”
“这么肉麻,他做不出来的啦。”钟潜插口。
“那大伙就等着收宛秦和那个卢小生的喜帖喽。”方雅浦说完,立即仰头思索着,“嗯,我送什么贺礼好呢?乐弟,你的宛秦妹妹喜不喜欢古董?我有一只唐朝的玉坠子可以送给她。”
“那我还是送一架宛秦号好了。”钟潜了无新意地说。
“我没什么可送的,就帮他们拍一部结婚电影吧,上映的收入全让他们当育儿基金,这份礼物很实际。”莫东署这大制片家道。
卓乐听不下去了,他起身,“你们继续聊,我出去走走。”
当他的身影消失在门扉外后,室内那伙人立刻愉快又奸诈地笑了起来。
“我们这样会不会太过分啦?”冯雅倪问。
“不会,有些人就是需要别人给他刺激。”方雅浦秉持着“别人的命死不了”的理论回答。
袁熙上扬起一道眉,“刺激过度,我怕他去寻短。”
“生命不会那么脆弱的,妹子,生命自会找寻它的出路。”冯雅倪乐观的说。
袁熙上睨她一眼,“你侏罗纪啊。”
“我想,宛秦会回来的。”丁维岩微笑,那次他与莫东署登门造访,他们都看得出来她还留恋着这段感情。
钟潜重哼一声,“只不过不知道是哪年哪月哪天罢了。”
方雅浦微笑,“如果没有那个卢小生,可能真会像潜所讲的,不知道会拖到哪年哪月哪日,可是有敌情就不同啦,有竞争才有进步嘛。”
袁熙上盯着方雅浦看,“讲得好像你很内行似的,怎么,你有这种经验吗?说来分享分享呀。”
方雅浦立即嘻皮笑脸地搂住袁熙上,“冤枉!我哪有那种经验,我唯一的情人就是你呀。”
“那你还讲得活灵活现。”袁熙上刁钻得很。
方雅浦亲了亲她脸颊道:“这全是东署告诉我的经验,他最色了。”
莫东署吞吐着烟雾,气定神闲的说:“那还不是你告诉我,你想追劲雨,所以我才把我的经验分享给你。”
想害他,哈,被他反将了一军了吧,把这痞子害个彻底。
方雅浦偷偷站起来准备溜,“哈哈,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追劲雨了?老大,你不要坏我的名声好不好……”
“方雅浦!”袁熙上和钟潜不约而同跳起来追着方雅浦算帐。
捧着一束艳红的玫瑰花,卓乐站在这栋花园洋房前已经三十分钟了,他在犹豫自己要不要按电铃,按了电铃的后果会是什么?宛秦又会给他什么脸色看?
在理智上,他不应该来的,但是他的感情战胜了理智,他无法忘记宛秦,更无法不要他们之间的感情。
“您找谁?”爱玛购物回来,看到门口的卓乐,她戒备的问。
上回随便放两个陌生人进来,已经惹得卢先生很不高兴了,这回她不能再重蹈覆辙,否则她稳会弄丢饭碗。
卓乐抬起了下巴,“这里有一位辛小姐?”尽管面对的不是他自己家里的佣人,他还是趾高气昂得很。
这个地址是铁鸥给他的,他知道这里是卢杰生的家,与他呕气的这段日子以来,宛秦就是住在这里。
“有的。”爱玛打量着陌生人,“您是——”
“我是辛小姐未婚夫,带我进去见她。”
“原来是辛小姐的未婚夫啊。”爱玛点点头,马上相信了,“请跟我进来。”她打开大门,领着卓乐进门。
卢宅里,宛秦正跟卢杰生在花园里种花,这是卢杰生从南非弄回来的种子,会开出奇异瑰丽的花朵,因此她充满了兴趣。
看到乍然出现的卓乐,宛秦先是睁大眼睛,然后皱起眉宇,“你来做什么?”她用极为厌恶的语气问。
纵然莫东署已经通知她,卓乐飞到美国来找她的消息,她还是微感惊讶,因为她没想到卓乐竟然真的找上门来了。
她以为自己看到卓乐时会愤怒,会不满,可是没有,她竟然在暗自窃喜他来找她,她真是一点骨气、自尊都没有。
“向你道歉。”卓乐低声地说。
这四个字真是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可是他还是得说,虽然说这话就像此刻他捧着花一样可笑。
“爱玛!”卢杰生恨不得掐死这个老是捣蛋的愚蠢帮佣。
爱玛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这位先生说他是辛小姐的未婚夫,所以我就……”
宛秦轻笑一声,“卓乐,你什么时候变成我的未婚夫啦?”
“如果不这么说,我见得到你吗?”卓乐撇撇唇,胡乱把花塞进宛秦怀里,“送你的,跟我回去。”
她迅速地把花束丢还给他,“花还你,我不回去!”
他的举动让她备感屈辱,他以为他给她的难堪一束花就可以弥补啦?
“我知道是我误会你了,资料不是你偷的,是银鲸偷的,我已经把资料给取回来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可以吗?”他不耐烦地问。
“没那么简单。”
早在莫东署与丁维岩那次意外来访之时,她已从他们口中知道银鲸是叛徒之事,她决定要给卓乐一个小小的惩罚,不那么轻易原谅他。
“这样总行了吧。”卓乐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只钻戒,捉起她的右手,套进她纤细的中指。
送花、送钻戒,这些都是冯雅倪出的馊主意,他已经勉为其难照做了,如果她再不给他台阶下,那他也不会再求她。
看到这—幕,卢杰生已经黯然离开了。
宛秦端详着闪闪发光的美丽钻戒,似笑非笑地问:“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想不到卓乐会带钻戒来,好吧,看在他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她就减少一点对他的折磨。
他将目光投注于她脸上,“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们可以先订婚。”
为了挽回她的心,他只有忍痛割舍单身的自由。
她脱下戒指还给他,扬起眉梢道:“我不想跟你订婚,但如果你答应我一个条件的话,或许我会考虑与你复合。”
“什么条件?”卓乐把戒指丢回口袋里,强迫自己保持风度,不发火,不对她发脾气。
宛秦慢条斯理的道:“我要在重新启航的极光一号上担任服务生。”
“你要当服务生?”他皱眉,这算哪门子的复合条件?
“没错。”她接着道:“另外,你不得干涉我的一切,我们和平相处,如果你可以遵守协议的话,待完成航程,我会告诉你我的决定。”
“什么决定?”他的眉头愈皱愈深。
太胡闹了,她是未来的极光一号女主人,而她居然想在游轮上当服务生,这不是贻笑大方吗?
“关于我们复合的决定呀。”宛秦轻松自若地说。
她知道卓乐一定气极了,因为他紧绷的下巴已经泄漏了这个讯息。
“好,如果你坚持的话。”卓乐咬牙切齿的答应了。
想在他的游轮上当服务生也就算了,但让她当服务生的代价又是不知道能否与她复合,他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她。
该死的银鲸,如果不是他搞鬼,他就不必像个呆瓜似的站在这里接受她莫名其妙的条件,他现在才真正恨起银鲸来。
“我坚持。”她缓缓露出一抹笑容。
嗯,看得出来他挺不是滋味的,本来嘛,卓乐向来是他说一,没有人敢说二的,而今被推翻了,想来他不会太好过。
“好了,条件也答应你了,你现在马上跟我回去吧。”他拉起她的手,立即要走。
他已经屈服得很彻底了,她最好识相点,不要再惹恼他。
宛秦轻描淡写地挣开他的箝制,对他友善的勾起淡淡笑意,“合约第一条,不干涉彼此自由。”
卓乐冷傲地看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跟我回去吗?”
如果现在她胆敢说出是的话,他就……
“我当然不跟你回去,我要留在这里,等到极光一号启航那一天,你自然会见到我。”她回答得更自然了。
“辛宛秦,你不要太过分了。”他的声音拔高了,透露了他的不满。
她绽开一个优雅的笑容,坦然地看着他,“如果你无法接受条件的话,那你请回,我们没什么可谈的。”
卓乐气息凝重,恼怒的看着她,气极了她像平静的湖水。
“好,我就遵守,极光一号上见,希望你不要食言!”
他率先一步转身离去,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会克制不住,拿条绳子把她绑回去!
尾声
极光一号游轮。
这是艘集各项豪华设施于一身的顶级游轮,隶属于加拿大皇家卓氏游轮公司所有,每年只航行一次,但因不久前曾遭遇海难,所以破例航行了第二次。
今天是极光一号启航的日子,晚宴酒会上依然是衣香鬓影的,这是极光一号的惯例,因为,凡能登上极光一号者,不是王公贵族,便是绅士名流,从未曾例外过。
在优雅热闹的宴会上,极光一号的拥有者正冷眼旁观着宴会的进行,他的宠物——一只傲慢的纯白色小貂停在他的肩头,以与它主人一式一样的傲然姿态环顾着宴会。
卓乐手持着水晶香槟杯,冷然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前方令他不悦的一幕。
“那是谁?”他半眯起眼睛问身后的铁鸥。
前方不远处,宛秦正笑意盈然的与一名棕发的高大男客谈笑,她笑容可掬,像颗宝石似的散发着精神奕奕的光彩,将其余女客都硬生生的比了下去,任谁都不会否认她是全场最美丽的焦点。
“法国首富的第二个儿子。”铁鸥答得简单。
卓乐不以为然的挑挑眉,“什么首富?很有钱吗?”
一千个该死!他已经受够她在众多男客中周旋、谈笑了,她现在的身份是服务生,她以为她自己是什么?女公关吗?
“没错,他很有钱。”
“有钱有什么了不起?难道他会倒着飞呀?”卓乐抬高下巴,刻薄地说,完全忘记他自己也是名列富豪之林。
铁鸥扯扯嘴角,“是不会。”
五分钟后,卓乐的脸部更形僵硬。
他不能忍受了,那个法国佬一双眼睛色迷迷的直盯着宛秦瞧,活像要用眼光剥光她的衣服似的,太下流了。
不行,他必须阻止宛秦被那个色魔染指!
“卓爷,克制。”铁鸥平静地说。
“不要阻止我。”卓乐的声音里蕴含着不自觉的冲动,他西装下的肌肉已经勃发了,他想捏碎那个法国人!
“卓爷,你命令我在适当的时刻劝阻你。”铁鸥提醒。
“我知道。”他抬起下巴,卓然不悦。
虽然他答应让她在游轮上当服务生,也答应不干涉她的自由,可是他没有答应要让她入虎口。
在铁鸥的制止下,卓乐终于勉强压抑住冲动,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停在原地观望。
蓦地,他不喜欢的画面又出现了。
卓乐挑起眉毛,“那又是谁?”
前方,一个英俊的金发少年正围着宛秦打转,一会要点心,一会要鸡尾酒,把宛秦硬是留在旁边伺候。
“英国汽车大王的侄子。”铁鸥回答。
卓乐不屑,他哼的一声,“只不过是侄子,又不是儿子,看他的样子就让我厌恶,招摇撞骗,狐假虎威。”
他又想走过去叫那个金发少年滚。
“卓爷,你必须遵守条约,否则辛小姐不会跟你复合。”
当铁鸥的声音不断的在他身后耳提面命时,卓乐认为自己的忍耐力已经到达了极点,这才第一天而已,他就已经受不了了,往后的航程怎么办?
他尽量用比较平静的声调问道:“我知道,那么,现在在跟宛秦搭汕的可恶肥猪是谁?”
极光一号上的富豪名流何其多,这也等于登徒子何其多。
“瑞士银行家。”铁鸥一贯的没什么表情。
终于,在隐忍了N次后,卓乐认为他有必要找那个订定条约的人好好研究下是否该修改修改条约内容,再这么下去,到下一个渡口时,他不确定自己是否会把极光一号上的所有男人都赶下去。
在众目睽睽之下,卓乐走近宴会中心点,他旁若无人地扣住宛秦手腕,将她带离宴会厅。
“卓乐!”宛秦惊讶于他此刻的粗暴,她想挣脱他的手,但没用,他抓得很紧,一点缝隙也无。
卓乐不理她的抗议,将她带到甲板上。“我要毁约。”他故开她的手,开门见山的说。
她皱起秀眉,“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必复合了?”
难道她揣测错误了吗?不可能呀,她拥有合格的心理医师资格,怎么也不可能阴沟里翻船呀。
“我要毁的,同时你也得跟我复合,否则的话,我要让所有的人坐救生艇离开,让游轮只剩你我,没有了舵手,你我会在海上飘流,漫无目的的飘流。”
他也学会无赖了。
“你威胁我?”她挑起眉问,心中暗自好笑,卓乐果然如她所料的,对于她当游轮服务生这回事,他连一天都无法忍耐成功。
“没错,我是在威胁你。”卓乐直言不讳。
“既然你那么想跟我合好的话,我就答应你喽!”宛秦爽快地说。
“你答应我?”他耳朵没有问题吧,先前要与她复合,她百般刁难,现在却如此容易就答应他和好,她是不是在耍什么诡计?
“是呀。”她主动拉起他的手,“我肚子有点饿了,进去吃东西吧,今天的芥茉生蚝不错,你会喜欢。”
卓乐脸上盈满不悦,“那么你当时干什么死不答应跟我和好?”
宛秦笑了笑,一个心无城府的笑,“哦,那个啊,我只不过做个小小的实验,测验测验人性罢了。”
他扬起眉,听出点端倪了。“人性测验?”
宛秦冲着他一笑,轻描淡写地说:“我忘了告诉你,我回母校接了个计划,他们要我针对恋爱中的男人进行各项心理测试,报酬很高,足够我搭乘极光一号的头等舱航行一周。”
卓乐哼了哼,“看来你这个人性测验似乎做得颇为成功。”
“嗯!”她点了下头,又漫开一个笑容。
他将她拉到胸前,盯着她,“那么,测验里有没有一项要你分析恋爱中男人的吻?”
他想吻她已经想狂了。
“没有。”她忍住笑意,“但我可以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