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悔改- 第18部分

　　
　　嗯……
　　名为罪恶感的东西终於漫上莫云飞的脑袋，於是他拿出手机往欧阳的手机拨号。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端起热牛奶的欧阳目瞪口呆地看著莫晓晓骂完莫云飞，然後按掉电话，小脸通红地把手机还给自己，好像还气呼呼的：
　　“叔叔，我代爸爸向你道歉！”
　　
　　“嗯？”奇怪地看著莫晓晓，欧阳拿回手机，料到莫云飞一定会打回来，於是利索地打开手机设置，将SIM卡切换到了自己的私人生活卡号。我叫你找不到儿子，我叫你急得去跳河！
　　
　　“叔叔不要介意那个坏人！晓晓站在你这边！”
　　“哦……”糟糕的心情竟然因为一小孩儿，还是罪魁祸首的小孩的安慰变得好了起来。欧阳摸摸晓晓的脑袋，笑笑：
　　“快来吃早饭吧，饺子凉了不好吃。”
　　“嗯！”




28、标题都是那浮云啊浮云

　　28、标题都是那浮云啊浮云=口=
　　
　　接下来的日子里，不仅喵了个咪消失，欧阳消失，连带自己儿子也找不到了。可後者，他起码有99％的信任，自己的儿子不会被怎样的。然而前者……
　　莫云飞的人生里已经很少有过这麽狼狈的状况。回家跟一大家子人吃个团年饭也是心不在焉，味同嚼蜡。家里老父不停问起孙儿的去向，他也只能说晓晓去同学家玩了，於是马上受到老父的责怪。亲戚什麽的又老是追问什麽时候给晓晓再找个妈啊，有没有合适对象了啊，我这边有不错的姑娘blabla之类的，活像怡红院的老鸨。
　　简直烦不胜烦。
　　
　　好在三十团年的时候在莫旗家，因为他家房子最大。
　　游戏里俩人因为喵了个咪的事情闹得十分尴尬，但见了面始终还是有血缘的兄弟，也不能把游戏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扯到这边来。於是莫云飞主动开口，没几下尴尬的局面就打开了。
　　
　　俩人正好得以一起离开家人聚集的地方，跑到园子里僻静的地方讲话。
　　
　　莫云飞点起一只烟，显得有点萎靡：
　　“我又杀了他，他跟我强制离婚了。”
　　
　　莫旗惊讶地盯著他：“我靠，不是吧你！离了就离了啊！”其实莫旗心里在暗爽，之前他还以为自个儿“前妻”真对自己堂兄有什麽特殊感情呢！
　　
　　莫云飞没好气看他一眼：“你就偷著乐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麽，大情圣，你还对他余情未了是吧？”
　　被戳中心事，莫旗黑了脸转过身，去看园子里的花花草草，没好气道：
　　“一人妖，我余什麽情啊！”
　　
　　“那约他出来见个面吧，见著了，也就死心了。”莫云飞用力吐出一串烟圈，像是对莫旗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莫旗不由鄙视地看著自家堂兄，活像他脑袋被门夹过了残掉了一样：
　　“你能找到他？他不会像骗完我一样来个金蝉脱壳来个卖号走人？！笨啊你！”
　　
　　“唉……也对。你等下。”
　　於是莫云飞赶紧掏出手机，跑到一边叽里咕噜跟人打了大半天电话，又发了一堆短信跑了回来。神色严肃地看著莫旗：
　　“我知道他就在本市，先约他看看！”
　　
　　“他跟你一样脑残啊？仇人约他还出来！”莫旗继续翻白眼。他觉得不需要自己提醒面前这个家夥：你杀了他两次哦！
　　
　　“怎麽说也是夫妻一场吧！”莫云飞摸摸下巴，苦笑。
　　“就因为夫妻一场才会更讨厌你吧，要念在夫妻一场，就不会下那种狠手。”已经深刻体会过那种被身边最亲近人背叛的愤怒和伤害──尽管只是虚拟的游戏，但心里的伤害却是实在的。
　　
　　
　　莫云飞哼了一声，掐灭烟头看了身边指责自己的兄弟一眼，沈声道：
　　“是你说要我杀他杀到你解气的。”
　　“我……”莫旗一口气提上胸口，愣是发不出来，只得恨恨看向堂兄：“是你自己这麽提议的！”
　　“是，”莫云飞把烟头弹进远处的垃圾箱，回头看著一脸不爽的莫旗，脸色正经，“是我提议的，因为我本来就想杀他。这家夥玩得太过了，一点不听话，所以得好好再教育。”
　　
　　莫云飞认真的口气让莫旗不由心惊，他之前就觉得不太对劲，也终於忍不住把疑虑说出口：
　　“难道你……对他……喂，不是吧你！你也别玩过了啊！”
　　
　　“什麽玩过了？”看著莫旗难看的脸色，莫云飞似笑非笑，“其实我也不知道啊，反正就是觉得这人挺好玩的。所以我想见见他。”
　　“见过以後呢？”莫旗紧张地盯著他。
　　“见过再说呗！”看著莫旗紧张的样子，莫云飞不由好笑，於是拍拍他的肩膀，压低了声音凑过去，“小旗子，我跟你说啊，昨儿个我家老爷子喝高了，又见不到晓晓，气疯了跟我说，‘甭管公的母的美的丑的，你倒是给我孙儿再找个妈啊！’。我就寻思著这挺对的，扩大狩猎范围也不错哈！”
　　“对个屁啊！”莫旗噌地跳起来，“你都说老爷子喝高了对吧！”
　　
　　“酒醉吐真言啊！”
　　“我靠，你要是个GAY咱也不说了，可你他妈不是吧！别被女人坑了几次就想不开啊！”
　　“嗯，就这事，我也最近才发现，我好像对男人也行，不如试试。”莫云飞板著脸，脑袋回想上次在浴室吃欧阳豆腐那事，其实那秀色可餐的场景後来一直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好几次还……嗯……直接那啥了。
　　
　　莫旗惊得脸都扭曲了，他见鬼似地盯著莫云飞：“我靠！我幻听了！绝对幻听了！”
　　就算他对爱断情伤有点纠结，可也完全没考虑到那麽深的层面去，他这个堂兄还想那麽多，多半是魔障了！
　　“算了，你就当是幻听吧！反正你还得传宗接代嘛，有点压力是可以理解的。”莫云飞满脸春风地拍了拍莫旗的肩膀。
　　想到莫旗知道爱段轻伤是人妖後依然纠结暧昧的感情，莫云飞忽然就生出了无聊的优越感，活像这世间只有自己有立场去追男人似的。
　　
　　莫旗吐血。
　　“好了好了，我不管爱断情伤的事行了不？就当他没骗过我！你爱追谁追谁去吧！反正我什麽都不知道！”
　　“乖，”莫云飞笑眯眯摸摸莫旗的脑袋，立刻被对方没好气打开。
　　莫旗气得不轻，径自又走回屋子去了。看著他的背影，莫云飞敛了笑容，表现不再从容。
　　
　　总之先搞定了潜在情敌，至於喵了个咪那边，才是真的头大。他不知道人长什麽样，会不会像欧阳看起来那麽干净舒心，总之先想办法见了再说吧。最好这家夥像那个欧阳一样，外貌也合他胃口──啥？你说他怎麽不干脆去招惹欧阳？
　　
　　主要是──他觉得那人瓷娃娃似的，好像一碰就会碎，浑身上下都一副禁欲气息，虽然是那麽可口，调戏调戏也不错，却很难真的下手──看著那人看似精明死不吃亏其实却又在某些方面很笨拙的模样，他会心疼……更会有罪恶感。
　　再说人家也说了家里二老还等著见贤惠媳妇，莫云飞自认跟贤惠丝毫不搭边，也就不准备去掺和了。
　　
　　至於喵个了咪，这个皮糙肉厚不怕死的人妖则算是彻底挑起他的好奇心和征服欲。




29、调戏VS挑衅

　　29、调戏VS挑衅
　　
　　回到老家的欧阳还带著个小孩儿，起初把二老吓一大跳，後来听说是朋友家的孩子托他照顾，这才放下心来，加上莫晓晓聪明懂事，很快就讨得欧阳家二老的喜欢。
　　
　　三十下午，等著吃年夜饭的欧阳因为不能上网、也不爱看电视而无所事事，就带著莫晓晓出门四处溜达。
　　欧阳的老家是C市下的一个不能算很偏远的小县城，因为交通便利因此一直以来发展得还算不错，也有高楼大厦、灯红酒绿的繁华。欧阳家二老都是以前都是一个国营大厂上班的，爸爸是车间吊车驾驶员，妈妈则是厂里的会计，改制以後俩人都下岗了一段时间，後来靠得夫妻俩四处打工，加上欧阳初中时就开始打暑期工勤工俭学，一家人这才顺顺利利熬了过来，欧阳大学毕业工作後，二老也顺利退休在家享起了清福，成天没事逛逛公园摆弄摆弄花花草草，小日子到也惬意。
　　
　　走出老厂子的家属区，莫晓晓四下里好奇地看，然後笑著说：
　　“叔叔，这里和你在那边住的地方好像哦，不过没有那麽多狗和垃圾！”
　　
　　“哈哈，这里可比那边好多了吧。”其实并不喜欢大城市的喧闹吵杂，还有糟糕的空气，欧阳笑著看看四周。虽然道路、建筑都非常老旧，但你看，那边屋角下面还有屋顶上，那些花儿还有跑来跑去的小猫多可爱啊！
　　
　　“啊，猫！猫！”莫晓晓开心地冲著那只花坛里蹦来蹦去不知道在玩什麽的小猫跑去。欧阳无奈地看看小家夥，刚想过去，就听到自己手机响了。是短信。
　　
　　FROM莫大烟：
　　亲爱的，出来见个面吧，出来说个清楚，小旗子说他可以不追究以前的事，我也不杀你了。这对大家都好，对吧？
　　
　　
　　
　　哼哼，发什麽白日梦呢！
　　
　　来自小猫咪：
　　不好意思，你谁啊？
　　
　　莫云飞收到回信，忍不住面孔抽搐了一下，他想起来了，喵了个咪把他──强制离婚了！
　　
　　FROM莫大烟：
　　对啊，我谁啊？我都差点忘了，你去离婚了嘛。亲爱的，甩我的後果很严重哦。不要後悔一辈子哦！
　　
　　来自喵了个咪：
　　来啊来啊，来让我後悔啊^^！
　　
　　
　　啧，死变态！
　　欧阳发完短信就把手机收了起来。看著远处正小心翼翼试图接近那只小花猫的莫晓晓，还是没什麽真实感。那家夥说过，他前妻是背叛他跟小三跑了对吧？照这家夥睚眦必报的BT德行，那他前妻跟那小三现在还活著吗？
　　想到这个问题，欧阳硬生生在难得的冬日暖阳下打了个寒战，然後摇摇头：想多了，我想多了！
　　
　　过完年还是赶紧把这小孩儿送回去，以後看见这两父子都绕道走好了！
　　
　　
　　
　　来自喵了个咪的拒绝和挑衅既让莫云飞懊恼又让他亢奋无比：不怕死是吧？你敢玩是吧？我就陪你玩到底！
　　可是，就算是如此，接下来的几天里，喵了个咪都没有再上线，这让莫云飞一身激情无处发泄，差点活活憋死。
　　憋闷之下就只能跟喵了个咪的手机过不去了，那每到深夜，骚扰短信一条接一条，无非就是些肉麻恶心到死的情话。
　　这让欧阳养成了关机睡觉的好习惯，然後第二天一早，短信看都不看直接全部清空。
　　於是跟著欧阳睡的莫晓晓每天一早都能看见欧阳叔叔黑著脸坐在一边，用危险的眼神盯著自己看啊看啊，好像要把自己看出个洞来。
　　莫晓晓小朋友感到压力很大。
　　“额……叔叔……是不是爸爸又干坏事了……”小孩儿终於在大年初三那天早上，扛不住了，哭丧著脸问坐在一边又盯著自己看的欧阳。
　　
　　唉……
　　欧阳还是盯著莫晓晓，只是可怕的表情有点松动，最後无奈长叹：
　　“那个变态是怎麽生出这麽正常一孩子的呢……晓晓你其实不是你爹亲生的吧？”可是怎麽又长那麽像呢？真是讨厌死了啊。
　　莫晓晓的小脸蛋垮得更厉害：“我不知道啦……其实爸爸对我还是不错的……”
　　
　　“算了算了！”欧阳挥挥手，耐心已经到了极致，“今天我们回C城了，叫你爸自己来车站接你！”说著欧阳把已经切换过卡号的手机丢给莫晓晓。
　　莫晓晓别扭地盯著手机，转过身子：
　　“我才不要给他打电话！”
　　他还在生气呢！自己的份连同欧阳叔叔的份，爸爸那个坏蛋竟然一个道歉电话都没打来过，还在游戏里杀欧阳叔叔，简直是变态啦！
　　
　　“晓晓，”欧阳板起脸，“叔叔回去就得上班了，再不久你也得上学对不对？他再坏也是你爸爸，你要讨厌他就快点长大，自己一个人生活啊，可是现在不行懂吗？没有你爸你吃什麽穿什麽？谁给你交学费？”
　　
　　“嗯……”晓晓低下头，涨红小脸望著地上，“我知道啦……”
　　
　　初三的莫云飞已经开始忙碌了。虽然员工都还没开始上班，而且眼下也并不是开始招聘的时候，然而重组公司财务部却是刻不容缓的事情。很自然他就想到了欧阳，可是，这人现在带著自己的儿子音信全无啊！
　　坐在办公室里，终於想起儿子，开始感到些微的不安，莫云飞的手机响了。
　　
　　打开手机，来电正是欧阳枫，不由大喜，立刻接了起来。
　　“喂，爸爸……”
　　“哎，晓晓！”听见儿子的声音，一颗刚悬起的心就落了地。
　　“我在Y县，今天和叔叔一起回C城了。”莫晓晓老大不情愿地说。
　　“哎，知道了，几点的班车，我来接你们啊！”莫云飞立马振作精神，给自己儿子把台阶递了过去。
　　“中午12点到，XX汽车站。”莫晓晓没精打采地说完就挂了电话。
　　
　　讨厌！讨厌！爸爸竟然都不说句对不起什麽的！




30、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懒得再管这对父子间的那些小别扭，欧阳领著莫晓晓坐上了回C城的大巴，反正把人好好交回去他任务就算完了。
　　
　　汽车刚到站，莫云飞就打来电话，说人已经等在出站口了。
　　欧阳就把小家夥领了出去。
　　莫云飞一身西装革履面带微笑站在出站口，引得不少怀春少妇纷纷回头张望，想到此人发来的那些不堪入目的肉麻短信，欧阳克制著自己冲上去给那张看似正直的面孔狠狠两拳的冲动，牵著莫晓晓走过去。
　　
　　“欧阳，晓晓！”
　　莫云飞早早就看见了那边的一大一小，微笑著挥挥手，然後对著莫晓晓一脸慈爱地张开了双臂，就等著儿子扑过来，来个亲亲热热的父子团聚。
　　
　　可惜莫晓晓现在很不爽，任欧阳暗示了几次都还是不肯放开欧阳的手，就那样被拉著一步步蹭了过去。莫云飞张开的怀抱也就那样僵著，直到莫晓晓蹭到了跟前，这才赶紧一把拽住小家夥，强行抱了起来，吧唧一口亲了又蹭，低声笑道：
　　“怎麽，还生爸爸气呢？”
　　莫晓晓撅著嘴，推开蹭过来的脸。要不是欧阳叔叔说绝对不能让爸爸知道他就是喵了个咪，他绝对绝对──不要忍！
　　
　　暗自佩服莫云飞的厚脸皮，欧阳轻咳了一声，道：
　　“不打扰你们父子团聚，我先走了。”
　　
　　
　　“别，一起吃饭吧，都中午了！”莫云飞微笑地看著拎著简单行包的青年，“谢谢你照顾晓晓这麽久！这小子替你找了不少麻烦吧？”
　　你才是麻烦呢，莫晓晓嘴撅得更高。
　　“哪里，晓晓很乖。”欧阳客气地笑。
　　呸呸，少在我面前装正常人，你这变态！
　　
　　“正好我找你也有点事，关於工作的，我已经跟你们所长谈过了。”莫云飞笑得特别诚恳，就那样无辜地看著欧阳，搞得欧阳万分郁闷，天神，你连工作都摆出来了！他从现在开始讨厌工作可不可以？
　　
　　
　　欧阳带走莫晓晓的第二天，莫云飞就找到了精明会计事务所的头头说明自己的意图，又大致打听了欧阳的工作情况，然後又要去了他的简历复件。於是经过一番研究，莫云飞认为欧阳正是自己眼下急需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