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帝君思忖道:“唔,怕是卿华只挑昆仑山让将来的娃子去修行不大公平。你看看我无涯境如何,不行还有河神的上隐,嗯夜游神那处也不错,还有紫极的紫极宫如何?哦对了,司命的司命宫呢?”
团子举手补了一句,糯糯道:“爹爹娘亲,要不多生一个送到鬼界罢。”
我缩着脑袋不应声。心窝子一股老血淤塞,堵得我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倒是卿华面不改色道:“我听弦儿的。”
结果换得一群大声哄笑。害得我老脸都不知往哪里搁好。
(三)
一行人没多久便入了魔界。魔界里一片欢天喜地热情洋溢,魔族的大魔小魔见了我们都争先恐后蹭过来,说是要瞧太子妃。
……这太子妃是专程给他们瞧的么。
倒是团子放得十分开,将将一到魔界便挣扎着要从泠染身上下来,然后屁颠屁颠地结集着一群小魔去玩闹了。我当真不晓得她是何时与那群小魔这般要好的。
后来卿华在魔殿后园子里摆上的宴席。就只摆了一大桌。其余的热闹都在前殿里,一如当初河神摆宴席一般。
酒入口三巡,话就上来了。
河神冰夷自诩过来人,先十足老成道:“喂卿华倚弦,怎么大伙都等了这般久,愣是不见你二人敬大伙一杯?”
我疑惑道:“咦还要敬酒的么,这里这么多酒自己喝不就是了。”
河神万种风情地哆了我一声,道:“今日你们大婚,哪有不敬酒的道理!”
“大……大、大婚?”我眉头一抽一抽的,道,“这是哪门子的大婚?”我不就是来魔界么,卿华都未说要娶我,哪里来的大婚!
不晓得是谁戏谑地道了一句:“咦——看来倚弦还不知道今日是自己大婚啊——”
卿华认真与我解释道:“与天君定好日子,我来昆仑山接弦儿回魔界,弦儿便是我魔界的太子妃了。嗯,理应今日算是大婚。”
我狐疑地看着他,道:“你先前怎么不告诉我?”我看了看泠染与墨桦,又道,“唔,当初泠染仙婚是墨桦抬云轿来接的,还将她抱进了云轿,今日、今日我没看到云轿……”
卿华“嗯”了一声,严肃地看着我道:“这个我不大有经验,不晓得原来弦儿喜欢我抬云轿来接。要不下回弦儿出门时,我们坐云轿罢。”
“哈哈哈哈哈~~~”一群人猛拍桌,“啊哈哈哈哈~~~”
我被他们笑得既窘迫又气闷,一股脑猛敬他们酒,灌死他们。他们兴致一上来了,就硬要拉着我划拳。上回河神大婚时我有过经验,与他们划拳我会十分吃亏。遂我不来。
一帮子人便嚷嚷着,说我与卿华不够情趣破坏气氛。
后来卿华面皮上挂着浅浅淡淡的笑,抬起细长的双目一一睥过众人,然后道:“我来与你们划。”果真他亲自出马了。
(四)
没想到啊当真没想到啊,卿华在划拳界还是一把好手!他的那帮无耻仙友再算上墨桦一个,没有谁赢了他。
一输就罚酒,那几人喝得那是十足的不甘心。
其中司命星君最淡定亦最黑心黑肺。他皱着眉头道:“我们喝了这么多酒让卿华一个人一个人落单委实过意不去,谁让我们都输了呢,是该罚酒。但卿华赢了也不能没有奖励不是?”
卿华十分看了司命星君一眼,闲适道:“司命以为该如何奖励?”
司命神君摸了摸下巴,先瞧了瞧我,再瞧了瞧卿华,道:“这样罢,卿华你亲一下倚弦,当做是奖励好了。”
我看得清清楚楚,司命星君那贼亮的眼神,分明是在说,卿华快亲一个给大家看看!这算个毛线奖励啊!
这下好了,附和声连成一片。我还未反应得过来,身边的卿华突然一手捧过我的脸,双唇就袭了下来,好不霸道。
罢了,我便看见司命神君掏出他的破命格簿子,在上面写写画画。大抵又是在拿我与卿华就地取材了。其余几人露出一股子狐狸笑,得意得很。
我恨得牙痒痒,当即指着众人放狠话道:“这里除了墨桦与河神,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没成婚的给我记住了,所谓神仙报仇万年不晚,看到时我怎么整你们!”
章百三十五 大结局(四)
(一)
后来他们几个男神仙坐一处喝酒玩乐,我见大家没注意,兀自拉过泠染悄悄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
我问泠染:“嘿,东西带来了吗?”
泠染唇畔始终挂着一抹不明意味的笑,笑得我一身鸡皮疙瘩。她往怀里掏了掏,掏出一个本子来,递到我手上,道:“弥浅,我去人间找这东西可不容易,不过画得倒是十分细致。”
我忙翻看看了看,里面的画果真比我以往看到的还要精细。我满意地冲泠染道了声:“谢谢泠染,真是谢谢。”
泠染指了指本子,问:“弥浅你确定你要的是这个东西么?”
我老实道:“当然是这个。泠染实不相瞒,以前在昆仑山上看过一两本这样的话本,觉得男女之间如画上所画的这般,委实有新意。如今我才晓得,这男女之间奥妙忒无穷,以往我看的那些不过是皮毛,丝毫没有领悟透。所以这不,还要托泠染去人间特意给我弄一本来。我回头再好好钻研一回。”
泠染一听,那双凤目里立马闪现出八卦的光芒,问:“弥浅啊,你是不是和你师父已经……那个啥了?”
我不大明白,道:“你说清楚些,哪个啥?”
泠染呲了一声,附在我耳边细声道:“就是那个……他是不是与你,唔就这样说罢,他是不是已经碰过你全身上下了?”
我霎时想起了上回桃林里的事情,觉得既有些羞人又有些心有余悸。
见我不答话,泠染便笑着道:“弥浅不说话,那便是默认了。嗯是该好好钻研一下,男女之间奥妙无穷。”
她这么一说,我当下心急道:“泠染你莫不是晓得些什么?恰好我有些地方不大懂。”
泠染面皮红了红,正了两声,不大好意思道:“其实……我晓得的也不是特别多。弥浅你有什么不懂的,先说说看。”
我便认真道:“我看话本上都说,男女触碰男欢女爱,是一件销魂蚀骨快活至极的事情,我开始也当真这么以为。可是……可是上回,卿华触碰我的时候,我感觉身体里有个什么东西在动,一点也不快活,反而痛得很。”
泠染摸了摸鼻子,许久才道:“这个嘛……世间男子和女子身体长得不大一样,男女相互触碰就是会那样,要进入对方的身体才算完满。”
我循着泠染的话翻了翻本子,翻到一幅男女光着身体交缠在地面上的图。唔,画得挺仔细,姿势亦很怪,但就是看不见男女进入到对方身体的那一部分。
既然泠染这般说了,我便暂且相信了她,又问:“那相互触碰的时候明明那般痛,为什么还要说快活得很?”
泠染声音愈加放低,道:“刚开始我也是你这样想的,可是后来墨桦告诉我说,女子的第一回会很痛,但后面就好了。其实男子的第一回也不大好受。”
咦,男子的第一回触碰也不好受么?难怪,上回卿华一直紧蹙着眉头。我狐疑地看着泠染,见泠染脸颊红到了脖子根,道:“只是第一回痛?后面就不痛了?”
“嗯……不大痛了……”
我问:“那快活不?”
“……这个……弥浅你还是自己去领悟罢……”
(二)
直到晚间,宴会才渐渐散了去。
东华帝君一行人吃饱喝足该逛的地方逛了个遍,然后一个个躺在后园子里一边看星星看月亮一边剔牙侃八卦,那是十足的惬意,丝毫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卿华似精神状况不大好,眯着双眼看着园子里东倒西歪的众人,语气不善道:“天色已晚,各位莫不是还想在这里歇夜?”
河神冰夷带头叹道:“嗳没想到这魔界倒还是个好地方,你看星星月亮都这么整齐。我们兄弟几个随意得很没有什么臭架子,今夜在哪里歇都不成问题,若卿华想留我们在魔界歇夜自然是可以的。但就是心里头空虚啊……”
“空虚啊……”
“空虚啊……”
“空虚啊……”
这群人集体抽风了。
小团子在魔殿外边玩闹了一天,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坐在石台子上,垂着小腿晃悠悠,亦跟着老成叹道:“嗳空虚啊……”
东华帝君一听,双目冒着光坐了起来,看见小团子便朝她勾手指头。团子咧着嘴歪歪趔趔地走过去,爬进东华帝君的怀里。
东华帝君看着我与卿华,不怀好意与团子道:“小东西,想不想去看看你娘亲与爹爹的洞房呀?”
团子想了想,认真道:“洞房没多大看头。”说着她便又自东华帝君身上爬下来,走到我与卿华身边仰头看着我俩。
我刚想夸一句团子懂事,不如这群神仙无耻,不想团子却先道了句:“爹娘莫怕,他们都想觊觎爹娘的洞房这个慕久知道,唔,不如这样罢,今夜爹娘就派慕久守着,其余人都不得进去。你们说这样好不好?”
好个毛线好!团子也跟着抽风了!
还是卿华淡定,径直一手将我搂进怀里,干干脆脆道:“说罢,你们都看上了什么。”
见卿华如是一说,夜游神就先急着道:“魔殿顶层镶嵌着的那颗定风珠不错。”
随后是司命星君:“你书房里那支笔是用什么毛制的,写起来手感十分好。哦对了,我刚思量着想换一支笔写命格。”
然后是河神:“啧,今日的桃花酒味道委实好。就是不晓得卿华一共酿了几坛,嗳我也不是十分贪心,酿了几坛就往我上隐送几坛罢。”
再者是紫极仙君:“嗯……魔殿正前方立着的那尊大鼎不错,我想弄回去紫极宫,就是不知道摆着和衬不和衬。”
最后是墨桦:“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就是当初追染儿时不得已送与神君的那两幅墨宝,不晓得还在不在,在的话该是还留在昆仑山。哦不用太麻烦,我可以自己抽空去昆仑山取的。”
我突然有种顿悟,这群无耻神仙,还是少来往为妙。
只听卿华咬牙切齿道:“那还不快回去!东西我明日差人送去就是!”
一竿子人丝毫不顾卿华的抓狂,闲闲散散道:“嗳今夜这么晚了还要回去,麻烦!不如就勉为其难地歇一晚客房罢。”说着就自顾自地东摸西摸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回过头来,冲我们眨眼笑道:“哦对了,今夜是该好好放纵一下,只是二位莫要太操累的好。”
(三)
见人都走光了,眼下园子里一眨眼的功夫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心里慌得紧,心跳得也厉害,不晓得该干什么。
今日是我与卿华的大婚,让我感觉像在做梦一般。
我踟蹰了下,才嗫喏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卿华拉起我的手,我丝毫没有准备,便突然揽住我的腰,一下将我打横抱了起来。他道:“该怎么办,自然也是去歇息了。”
卿华抱着我一直走到房间里。桌上立着两只红色烛台,正燃着昏黄的灯火。还有边上摆满了各种果品,和一壶酒。
晃眼看见崭新新的床榻,上面铺着大红色的锦稠丝被,不晓得为何,我脸竟有些发烫起来。
我埋着头问:“今夜……我们歇在这里么?”
“嗯。”
我瞟了瞟床榻,又问:“就我们两个?”
“嗯?”
我觉得有些不对,忙摆手道:“我、我是说,就这一张榻?”
“日后都只有这一张榻。”
卿华将我放下来让我坐在榻边上,然后兀自走到桌前,纤白的手指拎起酒壶,添了两杯清酒。然后侧头对我清清淡淡地笑,但那双眸子却似贴了热胶一般直勾勾火辣辣地黏在我身上不放,道:“弦儿,过来。”
我看了看他,再看了看桌上的酒,心想着该是要与他一人喝一杯酒,遂趔趄着走了过去。
哪晓得我刚一走过去站稳,卿华就端起酒杯也不与我碰杯便径直喝了下去,然后不经我反应过来,便欺身搂住我的腰,唇瓣贴上了我的。
温热的酒水顺着他的舌头滑进了口中,一口甘醇。只可惜,咽下的时候咽得急了些,我一下给呛住了,忙推开了卿华,捂嘴闷声咳了起来。
我抬眼哀怨地望了他一眼,不想他却轻轻笑出了声,伸出两指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酒渍,神色动作魅惑蛊人得很。
霎时我只听见自己的喉咙咕咕滑动了两下。
只见他手指冲那烛台一弹,红烛就灭了。房间里突然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四)
摸索中,一双手自后边抱住了我,让我靠近一个温暖得有些炙热的胸膛。只听卿华在我耳边喃喃低语:“弦儿别怕。”他带着淡淡桃花香的气息喷洒在我的颈窝里,惊得我些微颤栗。
我烧着脸,低低道:“没怕。”
卿华便呼了一口气,随即伸出舌头轻轻咬了咬我的耳垂,道:“弦儿你知不知道,这一天我等了有多久。在你还那般小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等了。”
我随着他轻咬,身体震了震,随即虚软无力地靠着他的怀抱,手抚上他搂着我的手,唤了他一声:“卿华,傻瓜。”
卿华却似不大满意,道:“我更想听弦儿再唤我一声‘夫君’,嗯不,日后都只能唤我‘夫君’。不论多少年。”
说罢两人都沉默了。
我晓得他在等我那般唤他。可是……可是……我突然觉得十分地难为情。动了好几次口,愣是唤不出声来。
良久他才叹了一声,道:“罢了,弦儿不想唤的话那就不……”
卿华那般语气,我不喜欢。我不喜欢他叹气,不想听见他叹气,更不想让他低落沮丧。他话还未说完,我转身踮起脚尖双手攀上他的脖子便堵住了他的嘴。
身体起伏得厉害,随后唇离了他的嘴,凑到他耳边,低低唤道:“夫君,夫君,夫君。”自己声音亦哑得厉害,连我自己都忍不住愣了愣。
卿华抱起我放在了床榻上,半俯下身,温温的手指一直轻抚着我的面皮和头发。然后有些颤抖着往下,轻轻剥开我的衣裳。
就在我身上只剩下最后一层衣裳时,我突然想起桃林里的事情,不自觉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弦儿?”
我发起抖来,嗫喏道:“上回……上回很痛……”
卿华便完完全全俯下身来,手隔着衣裳抚摸着我的脖子一直往下滑,惹得我身体阵阵颤栗。他在我耳边道:“弦儿还愿意再信我一回么?”
我忍着颤,道:“一直都信。”
卿华的动作顿了顿,继而整个身体向我压来,狂烈的吻袭得我不住地喘息。他手指指轻轻一拉,便拉开了我身上仅剩下的唯一一件衣服。
他又解开自己的衣服,衣摆扫过我的面皮,夹杂着淡淡的桃花香,然后落在了枕边。
……
我只感觉自己后来变成了一滩泥,全是提不起一丝力气,任由卿华不住地吻我轻抚我,嘴里还忍不住会喃出声。
当他一只手抬起我的腿时,隐忍道:“弦儿准备好了吗?”
我霎时感到有什么抵着我的身体,火热非常。我咬着唇道:“嗯……唔……好了……”
下一刻,他身体只稍稍挺了一挺,随即我就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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