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流云亦对着老人道:“我已替他打通体内两处阻塞的经脉,往后只要勤加练习,功力将可更上一层楼”,说完转身就走了。
只听背后有人喊道:“你别以为就了一条命及可以将你这些天的数条性命扯平了。”
流云亦脚步一顿,转身道:“数条性命,那数条?”
老人哈哈大笑道:“好本事,竟然面不改色,你敢说点苍的张师兄不是你杀的吗?你敢说武当的上任掌门南宫老掌门不是你杀的吗?还需要我一一列举出来吗?”
连着三个问题将流云亦问的哑口无言,确实是哑口无言,说不是,肯定没人相信。
流云亦真不敢想象,为什么自己一出现在江湖,就有人开始针对自己设下了阴谋,而且还带上这么多人命。
老人见流云亦不说话接着又道:“昨日武当点苍等人带的死者已集结于山下的豪客来客栈,他们要上山找禅宗宗主要求发天下武林贴共同铲除你这恶魔,哈哈,你敢不敢道豪客来客栈与他们对质吗?”
老人说着已痴狂的大笑起来了,似乎已做好了等死的准备。
流云亦没有杀他们,他已走了。
谜团似乎太多了,更也许这太多的谜团最后都只是一个谜团。自己刚出现竟然就被人跟踪而后有人冒自己名字去杀人,难道仅仅是为了给自己招惹一些事端还是另有图谋?
而骆君芳又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这几天发生的事,是他不知道还是也有目的?
而这个神秘的势力为何会跟踪自己,他们又有什么目的,难道这一切都是这个势力设计的?
流云亦已不去想这些为什么了,因为他想不明白,可是他知道的是一个针对自己甚至针对整个武林的阴谋正在慢慢进行着。
豪客来客栈本是镇上非常有名的一家大客栈,平时都是宾客如云、高朋满座的。可是这两天忽然来了很多不同衣着的武林人士将整个客栈包下了,老板到也没话说,包下就包下了,挣谁钱都是钱啊。可是他们虽然说着不同的口音,有着不同的膳食习惯,但有一点却是相同的,那就是每来一批人总要抬着一个或者几个尸体,在南方现在虽不是酷热的天气,尸体也微微发出异味了,这不得不让老板大蹙眉头。老板心道我好好的一个客栈怎么让你们停放尸首了呢!
客栈小二曾偷偷告诉老板说:“我听到他们说要禅宗的了痕大师发出武林通缉令,动员武林中所有人士共同追杀一个叫什么流云亦的人。”
老板感叹道:“江湖中要杀人就杀吧,可是何苦要把已死之人如此折腾呢,让他们入土为安多好。”
老板末了又叮嘱小二:“记住要多做少说少听。”
小二急忙急忙连连颔首。
夜幕已厚,天上隐隐约约还可见得一丝星光,月亮却不知溜向了何处。
流云亦翻墙跃瓦的已到了豪客来客栈里面,在确定所有人都休息了之后,走过长廊,他轻轻地推开了一扇门走了进去,然后顺手关上了门。
屋内很暗,但并不影响流云亦的视线,走到床前,翻开盖在上面的白布,是一个死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隐隐还散发着一股恶臭,胸口印着一个手掌印,掌印不红也不黑,只是给人一种好像有光芒透射而出的感觉,可是流云亦已知道这正是大光明神功的掌力所在。
此人应是被人用大光明神功摧坏心脉而死。
流云亦离开这间屋子进入另一间屋子,同样床上是一个死人,同样的掌印,同样的大光明神功。
这世界应只有师傅、我和哥哥、光明教四大长老习得大光明神功,师傅已不在人世,我和哥哥是不可能的,难道是四大长老中有人背叛光明教?
流云亦正仔细思量不想碰到了旁边的桌子传出一声轻响,只听隔壁房门迅速打开并且说道:“谁在屋内?”
流云亦来之前已调查清楚这两个屋子,一个是点苍派的,一个是武当派的,旁边的屋子应该也住着他们所属派系的人。而此人应是武当派的。
流云亦破窗正欲离去,不料一股罡气旁边袭来,只得回身招架。
此人武功甚高,使用的是正宗的武当罡气剑,流云亦想短时间内离开也不可。
流云亦本可以用易筋经之功法使用重手法将对方重创从容离去,但是流云亦不欲伤人,而且对方只是用精妙剑术要困住流云亦等待旁人,致使流云亦对方已斗了十多招。
流云亦心道再拖下去对自己是有害无益,正想办法脱离对方的缠斗,正好此时各屋内的熟睡之人应是听到外面打斗声,都纷纷出的门外,欲上前相帮。
对方见己方之人出现,似乎松了一口气,正好流云亦又故意卖了个破绽,引的对方挺剑来刺,流云亦神功护体,用双指夹住剑锋,内劲一出,剑锋应劲而断。对方似乎没有料到流云亦会有这么一招,急忙丢掉断剑正欲上前阻击,流云亦隔空一掌拍出,对方侧身闪避,而流云亦却借着这刹那时间已飞出了墙外。
流云亦并没有远去,而是立刻又折回来静静地爬到后面的屋脊上了。
只听院中有人说道:“刘正兄,可看出什么人了吗?”
刚才与流云亦过招之人说道:“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他用的是大光明神功。”
刚才那人惊诧道:“啊,大光明神功,难道他是?”他没有说出来,但被称作刘正的人微微点点头。
这人又道:“他来找咱们了?”
刘正摇头道:“不过也不一定是他,虽说只有光明教的人才会大光明神功,但是外人会个一招半式也不是不可能,况且他此时应还在朔方,秦雪薇退隐之日马上来临,他不会离开朔方。”
这是另有一声音道:“今天我们各派弟子上山拜帖,却被告知了痕正在闭关,半月之后才可召开武林大会,白日未曾商议,不知刘兄有何看法?”
刘正道:“无妨,了痕老秃驴这是想拖延到秦雪薇退隐之礼过后,他能将天下英雄拖上半月,我们就陪他这儿耗着,只是不知道他这是有什么意图。周掌门、张师兄明日告诉你们门下弟子静观其变,不要图惹是非。”
一开始那人说道:“圣主的命令这两天也该到达了。”
“嘘,不要乱提圣主,小心为妙,幸亏这个院里全是咱们的人,不然传出去小心人头搬家”,刘正听到圣主二字急忙说道。
“呵呵,刘兄不要见怪,我也是心急”,那人道。
刘正道:“好了,夜了,都休息吧。”
当所有人都进入房屋休息之后,流云亦才缓缓爬起身来,暗忖道:禅宗为什么要将武林大会的日期推迟?还有他们刚才提到的圣主是谁,难道是江湖中这个神秘组织的带头人?骆君芳不是说武当和点苍已被这个神秘组织收为已用了。看他们刚才所讲确实是为圣主效命,可是这个势力这个神秘且势力如此之大岂有不知道自己已到河南之理,确实令人费解!
流云亦本欲再去抓住刚才谈话中的任意一个以了解情况,可是想到经过刚才这么一出对方必定有所防备,而且对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功力当不可小觑,尤其是刚才的被称作刘正的,此人武当罡气剑已是大成,如果自己显露身形,必定不好应付,还是等雪薇退隐之后亲自上武当和点苍一趟吧。
第十章 天下闻名
一条小巷,暗夜中的小巷,幽深寂寞的小巷,有着令人发恶的浓香。
小巷深处的的一个小门忽然打开,唰唰的倒出一盆脏水,很清澈的脏水,没有烂菜叶,没有西瓜皮。
有的只是劣质胭脂的玫红!
一个人就站在小巷的入口处,凝望着小巷,本来也什么都看不到的黑暗巷子,他能看到什么?
他什么也看不到!
这个人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一步一个脚印,稳重而迟缓,走了而很久很久,就像似走了三年的时光,却还是走不到尽头。
这个人忽然停下了,因为他已走到小门的前面了,门扉轻掖着。
从门扉的缝隙中还能听到前院的繁华,可是繁华即将落幕。
他没有进去,只是靠在了侧面的墙上,静静地,没有丝毫声息。
他已放下了所有的戒心、防备,因为只有在这里他才可以像一个普通人一样,享受这难得的感觉!
想念的感觉!
思念,却只能想念。
思念为什么只能想念,既然思念某个人的时候为什么不去找她呢,为什么要在这黑暗中自苦自怜呢?
因为你不是流云亦!
也只因为他是流云亦。
流云亦有流云亦的悲伤,你却没有;流云亦有流云亦的痛楚,你却没有;流云亦有流云亦的孤傲,而你也没有!
好久好久,流云亦就这么靠着墙,没有一个动作,不变换一个表情,听着繁华中的呐喊,听着落幕后的私语。
小门忽然打开了,没有任何前兆。
流云亦自幻梦中惊醒过来,莫然转头看向开门之人。
这是一个女子,透过门内的微光,可以看出她穿着一身淡绿的衣服,手里端着一盆水,轻轻看了下外面,没有看到角落的流云亦,将水倒了。正欲转身返回的时候忽然看到旁边有一双明亮的双眸正在怔怔的望着自己。
很熟悉的目光,坚强而忧伤。
流云亦已彻底震惊,忽然又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心中所有的思念早已崩溃,只剩下了无尽的渴望,渴望着将眼前的人儿紧紧抱在怀里,永不放松。
没有人会猜到,即使流云亦也不会想到,这个人为什么会是秦雪薇!
两个人深深凝望着彼此,只是为了想要看清楚各自的心。
自己的心竟然需要从别人的身上看清楚!
时间似乎已凝固在一刹,这一刹竟成了永恒!
似乎不甘于这可怕的沉默,秦雪薇向外走了一步道:“你还好吗?”
你还好吗?
本来是有很多话的,为什么只有四个字?可怜的四个字。
灯光全部洒在了秦雪薇的脸上,那是一种莫名的美丽。
他的黛眉微垂,眼睛明亮却闪着忧郁的神色,脸上是一种近乎透明的病态白,身上的衣服好像仅仅挂在了身体上。
她似乎瘦了。
思念和追悔都会使人身心俱疲,这个人一定不会吃饱喝足,然后白白胖胖。
流云亦嗓子好像已被什么堵上了,竟然说不出一句话了。
“很好,你呢?”流云亦终于说出了四个字。
又是四个字,很可笑的四个字。
秦雪薇笑了,但却不是可笑的笑。
她笑的很美丽,夜光中的这种美丽真的无法形容,所以只能用美丽来形容。
秦雪薇却没有回答这很可笑的四个字而是问道:“伤好了吗?”
“好了”,流云亦道。
“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香儿我已替她找了个好婆家”,秦雪薇轻轻的道来,没有一丝拘谨。
流云亦本想多说点,可是嘴张开后只说了一句:“嗯,我知道。”
你可知道一个人心中有千万语的时候,却说不出来甚至是不敢说出来的时候将是怎样一种感受,你可曾体会过?
“后天王叔会把我送回香巴拉,”她的脸上似乎露出了向往的目光,神圣而遥远。
流云亦似乎不敢再望着这样的目光,他的头忽然底下说道:“等我将杀你父母的凶手找到,然后。。。。。。”
流云亦却没有说下去,因为他不知道然后会是什么样的。
可秦雪薇似乎不放过他:“然后怎么?”
然后,然后?多久才是然后,然后又会怎样?
流云亦回答不出来。
秦雪薇似乎自嘲的笑了笑,转身走进了门内,关上了门。
秦雪薇的身影已消失在门内,流云亦却还在那站着,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站着,就像一个木雕的人偶痛苦的孤独着。
还是这个小饭店,还是那张桌子,同样的还是那个人喝着同样的劣酒。
店老板已经见怪不怪了,江湖中有很多这样的侠客,听说每个人都有点臭脾气,老板将客人所要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后就不再管了。
由于今天晚上是秦雪薇退隐青楼的日子,所以不一会儿小酒馆里就已做坐满了来自五湖四海的人。
秦雪薇的名声竟已传遍大江南北,可喜还是可叹!
所有人的话题都是秦雪薇。
“听说秦雪薇是诗书礼仪之家出身,只不过是后来家道中落,才不得不委身青楼,借以勉强过活,真是可惜”,傍边的桌上有人说道。
又有人说道:“你们有谁当面听过秦雪薇的仙韵吗。”
只见桌面上的人都摇头后,纷纷都露出倾听的神色后,这人又道:“那还是三年前的事了,当时我还是得一朋友的帮忙才得以听到秦雪薇的琴音,哦,那年不是邪教围攻昆仑山么。”
桌面众人纷纷起哄道:“龚老大,你快讲讲当时留香苑的情景,不要岔开话题。”
只见附近桌子的人也对这边龚老大的谈论露出了凝听的神色。
龚老大目光一转,见所有人目光都在这边故意淡淡道:“先不说当日的琴音与情景了,就说那秦雪薇的容貌吧,那真是国色天香,沉鱼落雁之貌,比古时的昭君还美呢。”
龚老大见众人都露出迷醉的眼神又惊诧的问道:“你们都没有见过秦雪薇?”
只见众人摇头晃脑都说没见过,龚老大不无感叹地说:“那真是可惜了,她明日这一走,只怕你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龚老大正欲再说,却只听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话:“你见过昭君,怎么知道秦雪薇比她还美?”
众人见有人打断龚老大的话纷纷扭头看向门口,只见站着一年轻人,衣着华贵,朔方城虽不算冷也不太热,可他手里却还是轻摇着一把折扇。
此人正是蜀中青城派少主骆君芳。
龚老大一时语塞。
骆君芳又接着道:“在这里只有一个人既见过秦雪薇,又听过她的琴音,唯一一个可以评价她的人,那就是他”,说完一挥折扇已指向了角落处了一个人。
这个人正在侧着脸,望着窗外发呆,此人穿着一身破布长沙,对众人的讨论不理不睬。
本来来这个小饭店都是些江湖上无钱无势的人,像富家子弟,贵族公子那会来这种地方,所以这些人也没有在乎这个人的穿着却对他好奇起来了。
骆君芳径直走到这个人的桌上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就坐下了,低声道:“流云教主为什么总是喜欢喝闷酒呢,找个人一块喝多好”,说着就给自己倒一杯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不错,此人正是流云亦。
这时只见那个龚老大走到流云亦旁边说道:“这位兄弟,既然你见过秦雪薇,那就给大家讲讲吧。”
流云亦本不想招呼此人,却见骆君芳促狭的说道:“你不是还摸过秦雪薇的琴呢,说说。”
众人也纷纷附和着说道:说说嘛!
流云亦怒视骆君芳道:“我不知道”。
龚老大却不放松走到流云亦桌边道:“兄弟,说说,这顿酒哥请了。”
流云亦微微一皱眉,不动声色道:“我没见过秦雪薇,更没有摸过她的琴。”
龚老大似乎见流云亦不给面子,耻笑道:“是没摸过她的琴是摸上了床吧,大家说是不是?哈哈”,自己说完都禁不住大笑起来了。
众人也跟着一片哄堂大笑。
就在众人大笑的瞬间,只听的嘭的一声响,接着就是桌子碎裂的声音,众人忙扭头看去,只见龚老大正在碎裂的木头中痛苦的挣扎着。
流云亦没有管龚老大的死活,对骆君芳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骆君芳却不慌不忙,手中折扇轻轻扇了两下道:“我没想怎么样啊,只是和大家说实话而已罢了,你又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
这时桌子旁又走过一人,拱手对着流云亦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此人剑眉俊目,英气逼人,一袭锦衣,腰悬长剑,剑柄上镶嵌着圆月形的玉石,剑鞘上还嵌刻着五个字:明月多无情。
流云亦没有回答此人的话,却只是自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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