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流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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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流云录-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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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亦目露精光望向骆君芳。

骆君芳不动声色:“我到对她没什么兴趣,不过宵小之徒我就不敢确定了。”

骆君芳不等流云亦说话接着道:“不过听说她退隐之后会回到她的家乡然后终老一生,想必流云教主知道她家乡在哪儿吧。”

流云亦道:“似乎这些和你没什么关系?”

骆君芳随手拈来一只酒杯倒了一杯,喝了下去:“是和我没什么关系,不过和某人到有很大的关系。”

骆君芳接着道:“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三年来发生的很多事情。”

流云亦望着骆君芳的面庞,绝白如玉,没有一丝瑕疵,完全不像一个男人应该拥有的。

流云亦已离开的小饭店,他知道该干什么,却不需要任何人的只言片语。

骆君芳凝望着远去的背影,脸色微微发红。

朔方城距河南禅宗来回也不过十日左右,在秦雪薇退隐之时尚可返回,此时流云亦正向着河南禅宗而去。

禅宗自古就作为武林泰斗而闻名于中原,武功佛法闻名中外,禅宗藏经阁内经书万千,却无一人能窥其全貌。

可是自从三年前,禅宗执法堂法宏大师应昆仑掌门之邀前往昆仑山后,法宏大师却杳无音讯,之后数日才传出法宏大师在当日围剿邪教教主流云亦时被流云亦重伤,之后被送回禅宗时已是口不能言,脚不能行了,不久之后便辞别人世。

虽然全宗上下义愤填膺,然则禅宗向已慈悲为本,普度众生为己任,更由于禅宗宗主了痕大师得悉光明教教主流云亦被废去武功,成为一介废人,得到的该有的惩罚,所以禅宗也就是不欲再加追究,只是后来禅宗与昆仑两派发起一次对邪教的全面进攻,结果是邪教光明教退隐西域,不了了之了。

流云亦慢慢地走住嵩山的石阶上,想着如何向法宏询问三年前之事,想法宏贵为执法堂之首不会敷衍了事。对面的石阶上缓缓下来一个乞丐,一个乞丐本来是毫不引人注意的,但你是否听说过一个乞丐乞讨到禅宗的,而且这个乞丐步伐轻盈,应是怀有极深的内力之人。虽然江湖上有一个丐帮,但是势力甚小,也不会有如此内力之人。流云亦不得不对他多留意几眼,走到近处流云亦才发现这个乞丐依稀有些面熟,只是不知在何处遇到过。

乞丐在看到流云亦的时候眼睛里闪过复杂的神色,然后底下头和流云亦侧身而过。

流云亦也不想多生事端,虽然心中有些许疑惑但也无从问起,也不管此人是谁径直向禅宗而去。

在没有看到禅宗大门的时候谁也不会想到禅宗竟然会颓败到如此程度,只见宏伟的大门现已不成模样,破砖漏瓦,依稀还可看出有禅宗二字,门口有两僧人正在扫着积落的树叶。

流云亦走向其中一个僧人道:“请小师傅前去通传一声,就说流云亦前来拜见贵宗法宏大师。”

小僧人听到后抬头疑惑的打量了流云亦半天道:“你是流云亦,光明教教主?”

流云亦道:“正是。”

这时只见旁边的小僧人快步跑过来怒声道:“你还敢来禅宗”,说着就举起扫把向着流云亦头上打来,他也不晓得是否能打的过眼前此人。

只见另一个小僧人急忙拉住他说道:“不要冲动,我出找宗主。”说完就向着禅宗大门跑去。

留下的小僧人怒目看着流云亦道:“看宗主怎么收拾你。”

流云亦也满头雾水却也不加追问,只是矗立在哪儿等着禅宗宗主的接见。

不一会儿进去通传的僧人出来对着流云亦说:“跟我来吧。”

进得禅宗门内才知禅宗能贵为中原泰斗当不是徒有其表了,且不说宗内屋舍林立,殿宇恢弘,着眼出全是僧人,诵读经书者有之,练习拳脚棍法者亦有之。

不一会儿小僧人将流云亦带到一处屋舍前说道:“流云施主请,宗主有请。”

“宗主”?虽然流云亦很诧异,却依然不惧,昂然推门而入。

入眼处是一条巨大的条幅上书的“佛法无边”四个大字,条幅下闭目盘膝一老僧人,应是禅宗宗主了痕大师无疑。

了痕眼睛微开问道:“流云施主不知驾临敝刹有何见教?”

流云亦道:“在下此来只为向贵宗法宏大师讨教一些事情,别无它意。”

了痕大师却不言语只是在旁边的桌子上另倒了一杯茶,突然向着流云亦甩了过来:“流云施主请用茶,”

流云亦却也不惊慌,他缓慢的伸出左手却在刹那之间将茶杯接住,至始至终茶水却未成溅出一滴。

“谢大师”,说完,流云亦已将茶送入口中,然后走到桌子旁将茶杯放下。

了痕道:“恭喜流云施主又重获神功,只是不知可否告知易筋经下落,禅宗上下将感恩戴德。”

流云亦道:“恕在下无可奉告”,流云亦已知了痕看透自己修习易筋经,但为了老伯着想绝不能对外提及易筋经下落。

了痕也不追究,只是淡淡的道出了一个让流云亦非常吃惊的消息:“敝师弟法宏早在三年前已往生极乐了。”

流云亦不得不惊诧。

法宏竟然死了,这是一个陷阱还是偶然间的一个巧合?

了痕慢慢道出了法宏的死因,流云亦已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巧合了,再说了三年前自己根本就没有伤着法宏,他当然也不会是被自己重伤而死的,这是一个圈套,一个针对自己的圈套。

而这个圈套的主事者究竟是谁呢?

流云亦已离开的禅宗,他知道想要弄清楚这一切的话还得北上昆仑。

了痕没有留难他,禅宗没有留难他,因为所有人都希望知道真相,即使在探寻真相的过程中可能死很多人、流很多血。

流云亦的心里很乱,就如一只蚂蚁在受到人类伤害时的左突右串却找不到一丝方向的感觉。这三年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否是之前就已有预谋,这个针对自己的阴谋究竟是何时开始的,他有什么目的?

流云亦不得而知,他只有继续走下去,向着前方走下去。

前方驿道旁的一个茶馆似乎有一个身影很熟悉,流云亦已猜出此人是谁了。

流云亦本想绕道而过,却不料此人转身举起茶杯向着流云亦道:“流云教主既然路过此处何不进来喝口凉茶在赶路呢,何必如此匆忙!”

他的声音很大,足以让全茶馆的人都知道眼前之人正是三年前昆仑之战的主事者光明教教主流云亦,所有人都转过头看向了流云亦。

茶馆中当然不乏江湖人士,而这些人当然也知晓当年的昆仑之战。

当然流云亦不会在意这些,他已转身做到了说话之人的桌旁说道:“既然骆君芳少主相邀在下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错此人正是蜀中青城少主骆君芳。

他与流云亦分开并不久却为何会出现在此处,流云亦已不去追问,因为他此时正拿起桌上的空茶杯倒了一杯茶,慢慢品尝起来了。

流云亦微微抿了抿嘴叹道:“不错,甘甜止渴,在这山野之中能饮的如此好茶实在难得。”

骆君芳注视着流云亦道:“山野岂有如此好茶,只不过是在下随身携带而已。”

流云亦道:“骆少主竟是茶道痴儿,不过旅途劳顿又何必徒增麻烦呢!〃

任何人也想不到这样的两个人竟然在一块论起茶来,一个中原正派青城派少主,一个是曾经风头一时的邪教教主。

骆君芳见流云亦喝了一杯竟然又倒了一杯,绝口不提其他事情,脸色不禁微微一怔道:“流云亦教主难道不怕茶中有毒吗?”

流云亦轻轻一笑道:“毒?自在心中,又何怕!”流云亦自习得禅宗奇书易筋经之后,自然感悟出其中的禅语,所以道出禅语也不足为怪。

骆君芳顿时语塞,踟蹰片刻道:“你不想知道在你消失的三年中发生的事情吗?”

流云亦当然很想知道,但是他知道,有人既然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如果你非常迫切的询问了,他却不一定会说;而如果你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时候,那么这个人一定会说。

而骆君芳就是这样一个人。

“三年前,也就是你失踪之后,江湖上突然兴起一股势力,他们的势力范围遍及中原各地,在各大门派都安有耳目,即使是禅宗和青城,然而却没有人知道这是怎样的一股势力,因为他们太神秘了,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死士,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代号,当一个死士的任务失败的时候他们就会咬碎嘴里的毒药自尽而亡,绝不透露分毫信息。”

流云亦已猜测出当日在朔方城的那些黑衣人应该就是这个势力的人,自己刚出现他们竟已得悉行踪跟踪而来,看来这个势力的眼线之广,权利之大不得不让人多加留意。

骆君芳又接着道:“他们中的每个人都身积各家武功之长,其中包括青城的七十二路回旋剑和昆仑剑诀,应是他们内部有人专研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我们经暗中查到中原已有很多门派成为了这个势力在明处的执行者,其中有点苍派和武当。”

点苍和武当虽已没落多年,不及蜀中青城派今日之势,然一直略有薄名,却甘于沦落,可见这个势力渗透之深、权利之广了。

流云亦虽然有些意动但还是毫不在意的说道:“这些和我有关系吗?”

骆君芳没有理会他接着道:“禅宗执法堂法宏大师在昆仑之战不久后遗体被送回禅宗,据说是被你重伤而亡。不久后昆仑掌门卓君昂传出让位消息,原因是年老体衰致使禅宗法宏大师惨招贼人所害,而且卓君昂所传之人也只是泛泛之辈,依靠着昆仑几大长老勉力维持着昆仑的声誉,卓君昂却不知所踪;光明教在你失踪后虽然已逃离中原各大派的围剿,然而也元气大伤,副教主流云卓更是重伤垂危,已率领全部教众远遁海外,不知所踪了。”

流云亦听完这些才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心想禅宗昆仑暂且不提,光明教乃师傅亲手所创,教徒数目众多,武功虽不如江湖一流好手也绝非一般之流可比,况且哥哥智慧过人,虽然身体略有缺憾,然而也不会狼狈至斯。

而且当年既然自己已成为手下败将,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自己呢?却只是将自己的手筋挑断、武功全废,是自己成为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

流云亦已疑云满腹,他喝完桌上剩余的茶水说了句“谢谢相告”,起身已走了。

骆君芳似乎对流云亦的不辞而别颇为恼怒,顺手将手中一直轻摇的扇子向着流云亦背后急射而去。

流云亦头也不会伸手接住了扇子说道:“谢骆少主赐扇”,说着微微一扇却是一股幽香扑鼻。

第九章 危机四伏

南方的秋天似乎比北方的晚很多,也绝对不会有昆仑山的皑皑白雪,深居南方的人总希望去看看北方的白雪,而长居北方的人则更乐于南方的四季如春。

没有风声,只有鸟鸣,似乎很单调。

流云亦走在枯干的树叶上,嘶嘶的,像垂危的病人发出最后的呜咽,令人垂泪!

流云亦缓步走入前方的密林,林木纵横,枝繁叶茂。

面前的一棵树上突然掉落了几片落叶,这本没有什么好惊奇的,只是本非寒秋,何来的落叶。流云亦顺手接住一片,捏在手里,继续向前走去。

突然一股莫名的杀意从左侧袭来,流云亦本该侧身避开的,可是他没有避,他还是继续向前走去,只是将手中的落叶向着杀意而来的方向飞射出去。

侧方传来叮的一声,流云亦大步向前迈了一步,因为他刚才走过的地方已插着数只飞镖,一人从刚才落叶的树上飘飘而下。

流云亦转过头,面前站着两个人,侧面的是个年岁已高的老人,树上落下的是个年轻人。

老人的手中握着一把刀,刀锋微微颤抖着。

两人的脸色虽然都很震惊,但是从他们的眼色中你可以看出他的不屈与坚强。

流云亦已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年轻人不等老人老人开口已正气凛然说道:“杀你之人。”

流云亦忽然笑了:“杀我?为什么要杀我?杀我之前给我一个让我死能瞑目的理由。”

老人已接口道:“流云亦不要假兮兮的了,你杀人无数,中原武林多少英雄之辈已因你而命丧黄泉,江湖之人那个英雄豪杰不欲杀你”,老人脸色已经发红,不知是怒气使然还是刚才流云亦的落叶使然。

流云亦又忽然不笑了,自问自己在教中之日,潜心修炼,参悟大光明神功,哥哥流云卓执掌光明教,从未与中原武林有何来往,只在昆仑一役上屠杀昆仑门徒算的上杀人无数了。

流云亦面不变色淡淡道:“虽然我曾经杀人无数,但我现在还不想死,况且你们也杀不了我,你们还是走吧。”

流云亦自从经历一番磨难之后性情大变,没有以前的骄狂一世,也不会杀人如草芥了,所以才会让他们走。

可是这两人似乎不领情,年少的道:“既然你已经承认自己杀人无数了,那就休想从容离去,即使我们武功不如你还是会拼死一搏”,说完转头对老人说道“二伯,不要和他废话,废了他再说”。

老人心道风儿还是江湖经验甚浅啊,流云亦是何等人物,光明教教主啊,虽说以前江湖上传闻流云亦武功全废,失踪之后又重现江湖功力更是远胜从前。就是刚才那一叶之威也足以震慑天下了。罢了罢了,今日即使拼了老命也不能让风儿丧与此处。

只见密林中突然真气鼓荡,落叶纷飞,三人已开始争斗起来了。

流云亦本不欲拖延,想快点甩掉这两个麻烦,可是只见少年招招袭来都是欲致自己于死地的招数,而且是完全不顾自身安危。而旁边老人出招却是留有余地,每当少年面前空门大露时则急速上前尽量弥补空门破绽,却不知道在流云亦眼中他亦是身法破绽甚多。

流云亦心知老人也是爱子心切,却已不顾自身安危,可怜天下亲戚之情,骨肉之爱了。想到自己与哥哥从小孤儿辛得师傅收留,养大成人,教书授武,当与父母无异。可却不想师傅却因劳累过度心力交瘁而死,试问天下还有谁还能像师傅那样的爱自己、疼自己呢?即使有着通天玄功又有何用!

流云亦登时一阵意兴索然,只想回到花谷之中与老人了此残生。

可是这天下至少还有两人是流云亦放不开的:流云卓和秦雪薇。

也不知哥哥现在身在何地,重伤之后是否痊愈,身上的痉挛抽搐之症现在是否还复发?

还有秦雪薇,她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自己,鼓舞着自己。

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可抛弃,可是唯独这两人,忘不了也放不开!

流云亦伸指点住老人胸口,老人顿时呆立不动了;待要再将少年也点了穴道,可是少年招招具是拼死的打法,体内真气激荡不休,脸上透出一阵红潮,万一自己点了其穴道致使真气无处发泄,爆体而亡就不好了,看来只能让你受点苦了。

流云亦架开少年双臂,一掌印上了他的胸口,只见少年被掌力所激快速退后八九步远才顿住身形,没等舒一口气,一口鲜血已经噗的一声喷了出来,体内激荡不休的真气也随之停息了下来。

老人一看自己侄子脸上红潮慢慢褪了下去,心里松了口气,问道:“风儿,没事吧。”老人已知道流云亦要杀死风儿是易如反掌,可却手下留情,还替风儿解开了走火入魔之险,疑惑不已。

此时这个被称作风儿的却没有听到他二伯的声音,此时他正沉浸在身体的变化之间,虽然此时自己的身体还是异常疼痛,体内两处经脉更有断裂般的痛楚,但是他却不在乎这些,只见体内真气流动不休,毫无阻挡,功力更胜一筹。

这时流云亦对着老人道:“我已替他打通体内两处阻塞的经脉,往后只要勤加练习,功力将可更上一层楼”,说完转身就走了。

只听背后有人喊道:“你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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