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澈低语道∶“怎么这些人的眼睛老往咱们这里瞧?”
“还不是因为咱们墨大剑客近来风头大健,力破四海剑阵,掌劈池东云,剑败宫南峰,现在更以十七岁之龄参加银剑使者之剑试大会,意欲夺得银剑资格,许多由外地来的异剑流弟子都想看看小五你长得是否是三头六臂。”
墨澈瞄了下讲得口沫横飞的秦立哼道∶“你说得这些,都是谁造成的啊!”墨澈生性随意,做什么事情全凭喜好而定,并且在外人看来也是嗜武好斗,但他一直坚持一点——不出风头。所以被一群人行注目礼,感觉上就是不太喜欢。
走了约莫盏茶时分,一行人来到一处山壁,山壁陡峭、岩石裸露并无半株树木,壁面尽是剑痕掌印,伤痕累累,像是有人长期拿它当对像练功似的。
带头的异剑卫并没有停下脚步,顺着山壁再走下去,在这里隐约地便可以听见流水的声音,越走流水声越大。
转过前面一处转角,流水声突地变大,一道约有七、八高的瀑布耸立在眼前。
流泻的瀑布在下方形成一处小湖,再汇成一条小河往外流去,湖面上有十几颗小石突出水面,但大都不会太大,顶多是可让一个人站在上头,最大的一颗立在瀑布前方,约有二丈方圆,看起来不像是自然形成,倒像是有人工开凿的痕迹。
湖的另一端有一座典雅质朴的竹亭,亭里端坐着三名老者,此外在老者之后和亭外都站了几名异剑卫和其他武馆的一般弟子。
带路的异剑卫回头向所有人道∶“在亭子里的三位金剑长者,便是此次剑试的考官,考试的地点便是湖中央的石台。”指的便瀑布前方的那颗最大的岩石,又接着道∶“若到不了那座石台,或是失足落水,便算失去资格。上去之后记得先问候三位金剑长者,再报出自己的姓名及所要考的剑诀。好了,谁要当第一个。”
一百个人二百只眼睛,你看我、我望你的,没有一个人肯自愿当第一位,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一样、打算先让别人上场观察一下考试的方式。
那名异剑卫微皱眉头,随手指了一名铜剑弟子便道∶“就是你啦!”
“我?”那被指名的铜剑弟子,可能是第一次参加剑试的样子,站在他身后的一位银剑使者拍拍他的肩头道∶“大松,去吧,放轻松些。”
在那名叫大松的铜剑弟子正要施展轻功跃过湖面时,带路的异剑卫又开口叮咛道∶“对了!先从自己最把握的剑诀开始,否则一但失败、其他的都不用考了,这是今年新加的规定。”
大松拱手向异剑卫道谢∶“谢谢这位大哥提醒,小弟会小心。”旋即身形一展,几次纵跃便落在瀑布前方的大石台上。
大松身体站的笔挺,双手抱拳恭敬地向亭中的三位金剑长者问礼道∶“紫衣武馆铜剑弟子洪大松,拜见三位金剑长者。”
仔细一瞧,三位金剑长者,三人外貌看来都在六十岁以上。
左侧那人身形高大结实,卧蚕眉、丹凤眼、五官端正,脸色略带淡金,唇留五柳长需垂胸,满头长发束于头顶成髻,身穿淡青色儒衣长袍,身撼长剑左臂上扣有八个金环。
右侧那人身同样高大,但却魁梧许多,方头大耳,浓眉虎目,狮鼻海口,满脸腮毛,秃头光滑、鬓发连需,天生双手各有六只手指,身穿金衣劲装外扣金甲,身撼长剑左臂上扣有七个金环。
居中那人看似最老,但身份地位也似乎最高,身形矮胖结实,霜眉虎眼,面如满月,短需银白绕腮连鬓,狮鼻虎口肤色黝黑,满头白发以铁钗盘于头顶,身穿海蓝色河浪纹锦衣长袍。并未撼剑,左臂上扣有九个金环。
“你想先考什么?”居中的那名白发老者开口问道。
洪大松恭敬道∶“弟子想先考斩剑诀。”
“嗯。”白发老者打个手势,一旁的三名异剑卫立即有所动作。
三截木头先后快速地抛向洪大松。
每截木头,各自长约一尺,粗约有一人合抱、至少重有四、五十斤,三截黑呼呼的大木头,凌空飞砸而来,任谁都会吓一大跳。
洪大松吃惊之余,正想施展轻功闪避。
“斩开它,你就通过考验。”白发老人的声音悠悠传来。
洪大松愣了一下,停住准备闪躲的身体,快速抽出背后的佩剑,暴喝一声!长剑斩向迎面飞来的第一截木头。
“唉~完了~”秦立见洪大松这一剑斩出,不禁摇头苦叹一声,墨澈一肘撞去低语道∶“别多话,少惹多余的麻烦。”
李枟乾横移半步,有意无意地挡去那位银剑使者瞪来的杀人目光,也说道∶“麦子,我们现在被赋予的身份是解决纷争,而不是制造麻烦。”
秦立摸摸被捶一记手肘的地方不在意的回答道∶“知道了~”
洪大松的剑势看似凌厉威猛,但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一剑虚有其表,不但是用力过猛,且后劲不足,别说是心、体、技三者合一了,就连最基础的五体均衡都还作不到。
洪大松根本发挥不到斩字诀二成功力,令人怀疑他的武馆是派他出来丢脸的吗?唯一可取的地方是洪大松的身法还算不错。
第一百一十七章 倒霉的墨澈
不出所料,洪大松一剑劈在木头上,仅仅只能劈入木身寸余,不但不能斩开木头,反倒是因为剑身卡在木头上,被冲力一撞,“噗通!”一声,连人带木一起摔进湖里,引起四周众人一阵讪笑。
接下来的二十几个铜剑弟子,都是大同小异,虽然说使的剑诀不同,但下场雷同,都被大木头给撞下湖里,只有一个天胜武馆的铜剑弟子还算争点气。旋剑诀将木头斩开四段、但却是一失神被分开乱飞的木头击中左腿,落下时直接滑进水里,同样也是失去资格。
转眼间,七十多名铜剑弟子,已经有八成落水,除了其他二十多名银剑使者外,就剩下包含自己三人在内的十来位铜剑弟子还未上场了。
“俩位,咱们看戏也该看够了吧,该轮到咱们上场表演了。”秦立双手抱胸长剑也抱在怀里,一脸轻松写意的模样,看著第六十三名铜剑弟子像摔死狗般地掉下湖里。
三人对视半晌,此时第六十四名弟子噗通下水。
“剪、布、锤!”三人猜拳决定先后顺序。
结果分晓,墨澈紧握一下持在左手的佩剑道∶“那我先上,银环得最少的那人得请喝酒。”
“那你是请定了。”二人异口同声地道。
“喝!”长啸声中,墨澈旋身飞窜而出,由湖边至石台约有十五丈的距离,在越过一半的距离时,墨澈化旋为翻,剑鞘点在一颗踏脚石上,借力空翻数圈,潇洒自在地落在石台中央。
这份功力和身法,不但是远超过一般铜剑弟子,就连那二十几位银剑使者也为之惊讶。
“你叫……”也许是墨澈所展露出的武功过高,也或是其他的缘故居坐在中央的白发老者开口问话。
墨澈依足礼数恭敬地拱手答话∶“弟子三连武馆门下铜剑弟子墨澈拜见三位金剑长者。”
“哦~”也许是最近墨澈的名头在异剑流大放异彩,三位金剑长者原本古井无波的严肃脸孔微微一动,其中更以居中的白发老者的双眼神光闪烁变化最大。
“你想先考那一项?”白发老者的话里带著若有似无的冷笑声。
“回长者的话,斩剑诀。”语毕墨澈右手拔出长剑,剑尖朝外横摆,凝神戒备,展露出非凡剑客之风范,全力以赴是他报答张昭授剑之恩的唯一方式。
老者手势一打,三团黑呼呼的黑影不分先后同时凌空砸来。
墨澈微微讶然,飞来的不是三块木头,竟然是三块抱都抱不住的大石头,怕不有三、四百斤之重。
突如其来的飞石压顶,没吓到墨澈反倒是吓著了一干在湖边看戏的观众。
惊愕声方起,三道匹练似的银光由墨澈手中长剑化出。
直斩,横劈,上挑。眨眼之间三道银光将三颗巨石分成六块,掉入湖里,溅起六道喷得老高的水柱。
如此超凡入圣的斩剑诀,引起一阵如雷的掌声,除了竹亭中的三位金剑长者外,李枟乾、秦立及其他等待剑试的铜剑弟子、银剑使者和湖对面的异剑卫、众武馆弟子都加入喝采的行列。
“通过,通过,通过。”三位金剑长者无异议一致通过,白发老者道∶“墨澈你获得斩字诀银剑资格,下一项。”
“旋剑诀。”墨澈朗声答道。
“通过!获得旋字诀银剑资格,下一项。”
“风剑诀。”
“通过!获得风字诀银剑资格。”
“卷剑诀。”
“通过!获得卷字诀银剑资格。”
“翻剑诀。”
“通过!获得翻字诀银剑资格。”
“雷剑诀。”
“喝!”墨澈剑尖迸发出第五道凝实的剑气,将最后一颗人头大的岩石,击成碎片后,额际已微见汗光。只见他心中暗骂:不能用自己熟悉的剑法,还真他妈的难受。
“通过!获得雷字诀银剑资格,下一项。”
要连续将数十颗重有三、五百斤的岩石击碎,斩开,并非是容易之事,每出一剑都须灌注十二成功力,耗力之巨大绝不亚于与一名高手决战。
墨澈深吸一口气,调匀吐呐,抱拳朗声道∶“三位长者,弟子有一事疑惑在心,希望长者能为弟子解答。”
“你问。”
“弟子斗胆敢问一句,何故弟子的银剑之试与其他弟子不同,可说是难上数倍有余。”
这话倒不是墨澈随便说说,以这种程度的考试,别说一般的铜剑弟子,就连一些已经通过剑试的银剑使者而言,也不是有一定的把握可说他能通过。
“很简单。”居于中央的白发老者,淡然回答道∶“因为你叫墨小五,是近来大破四海剑阵,掌劈池东云,剑挫宫南峰的风云儿,而我很不幸的,正好叫做……于四海!”
墨澈满肚子瘪气,心里早将于四海祖宗八代通通骂了一遍。
原本的计划是要得到七诀的银剑资格让师父张昭开心,可是以现在的情形来看,剩下的三十诀都没有一诀有把握,若能再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纵使全部都用这种岩石来当考试题目,也都有把握再得六诀。
墨澈心里有气,也不在乎什么尊师重道的规矩,两眼怒视于四海、冷冷地道∶“那于长者的意思是你在公报私仇喽!”
“也不尽然全是。”于四海倒是直言不讳,丝毫不在乎是否适合时、地、身份,又续道∶“我想知道的是到底是我教徒无方,还是那些劣徒实力不如人。”
“哦~”墨澈毫不客气回问∶“那么照于长者看来呢?”
“你有实力,我那些不肖徒败的不冤。”
“叱!”墨澈剑尖直指于四海,全身剑气锋锐毕露,如潮似浪地直冲于四海,露出墨澈少见的傲气雄姿朗声道∶“那于长者,弟子是否有实力与你挑战。”
话才出口,于四海身后,一票四海武馆弟子便纷纷大骂出口。
“目无尊长!放肆!无礼!找死!”
于四海手一举,身后一干弟子立即乖乖闭嘴。
于四海叹口气摇摇头道∶“年轻人有冲劲,够胆识,可惜就是有些不自量力,凭你的实力尚不是我的对手,再等几年吧。”
第一百一十八章 同挑四海
“哈!”墨澈还剑入鞘,方才周身散发的惊人剑气顿时消散地无影无踪,但双目依然鹰视著于四海不放道∶“弟子向来就是有自知之明的好处,非常清楚光凭弟子一人是无法打败于长者。”
“哦~嗯┅”于四海还在猜想会是谁和墨澈联手挑战自己,二股惊人的剑气压迫而来,一则炎烈、一则沉猛,与墨澈所散发的狂风巨浪般的剑气回然不同,但丝毫不弱于墨澈半分。
李枟乾,秦立同时朗声道∶“三连武馆门下铜剑弟子,李枟乾、秦立拜见三位长者。”李枟乾接著喝道∶“弟子斗胆,敢问于长者,若再加上弟子二人是否够上一点挑战于长者的资格。”
没有人想到三连武馆除了墨澈这位近来大放异彩的风云人物之外,竟然还隐藏了二个功夫同样高明的新面孔,许多人和也曾经看过墨澈三人同进同出,但就没人注意到另外二人的功夫高低。
秦立与李枟乾二人的出现虽出乎于四海的意外,但于四海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半点变化,脑中仔细搜索著任何有关二人的资料线索。口中却是淡淡应道∶“若是你们三人联手,只能够上挑战我的最低资格,若真想挑战我,只要你们三人打败我另三名弟子,于四海以金剑长者之名保证,不论何时何地定接受你们三人的挑战。”
“一言为定!”
于四海此时突然想起了两件事,当时破了四海剑阵的人应是二人,只是后来池东云被打败时证实光凭墨澈一人就足以破去剑阵,便忽略过去。另一件就是墨澈打败宫南峰时,三徒周闻西曾说当时有另一名高手在场,看来就是这二人了。
“言归正传。”一直晾在一旁的另二位金剑长者终于开口说话了,若不再开口的话,只怕其他人会以为他们只懂通过二个字。
右侧那人七环金剑的浓眉壮汉,人称“战鳞剑”,乃是金鳞武馆馆主。
而左侧那人臂扣八个金环的脸带淡金色老者为“星鹏剑”岳天鹏并无开馆授徒但浪迹异剑流各地也收了不少弟子。
江鳞粗豪的嗓门喝道∶“墨小五!你还要继续考下一项吗?”
墨澈躬身恭敬答道∶“禀长者,弟子技仅于此,献丑不如藏拙,弟子想就此打住。”
江鳞也不棉嗦直接就道∶“好!那你可以离开了。下一位。”
墨澈转头展开身法,飞跃而去,临走前瞥向李枟乾、秦立一眼。
三人搭挡有日,已有默契,深明墨澈话里意思。
隐藏底牌,保存实力。
墨澈离开湖边、立即循著原路返回分馆大门,他知道此时师父张昭必然还在大门等待。
一至大门口,果然张昭及一干师兄弟们都在大门口附近,墨澈立即将自己已得六诀银剑的消息禀告张昭。
想当然尔,张昭自然是十分开心,但听到了应试的过程以及于四海的话后,愤怒的情绪更是加倍许多,直说要向剑神司徒君愁申诉请他为墨澈讨回公道。
而知情墨澈三人要挑战于四海时,不免吃了一惊,轻责墨澈如此轻率,虽然墨澈的武功高强足以击败只差金剑长者一级的银剑导师,但这一级却是难以跨越的一道鸿沟,而于四海又正是金剑一级中的佼佼者。
说一句不怕丢脸的话,自己的师父也就是三位三连武馆的老馆主,天、地、人三连剑,任何一人单独对上于四海的话,几乎是必败无疑。且三位馆主的年龄每一个人至少都大上于四海十岁不止,于四海的实力由此可见一斑。
片刻后,李枟乾、秦立二人相偕来到,见到张昭正和墨澈在谈话,双双单膝点地禀报。
李枟乾率先抱拳拱手于前额道∶“师父,弟子不负所望侥幸取得转、隐、足、重、震、寒、火七诀银剑。
“咦!”张昭微一吃惊。
秦立也跟著道∶“师父,弟子也取得火、幻、快、雨、云、电、转等七诀银剑。”
“呃!”张昭听后更是讶异。
张昭可是开心的不得了,三位疼爱的弟子一口气得到二十只银剑成绩可说是十分卓越,不但一口气把自己送上剑圣之位,更加让三连武馆的名气响遍异剑流,也对三人联手挑战于四海的信心添加三分。
只不过在一旁听的墨澈一点也不高兴,问道∶“不是要你们隐藏实力吗?怎么还会……”
秦立表情十分认真的回答∶“我发誓我有隐藏实力,我只用了大约六成功力而已。”
李枟乾也跟著说∶“我也是只用了六成功力。”
二人的话让墨澈及一干武馆弟子讶异,只是众弟子讶异的是二人只用了六成功力就可轻取七诀银剑,若全力以赴的话能得几诀。
而墨澈则愕然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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