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
孟振煌的武功不差,当时赤掌会侵入秦府时,他就独自一人将其中一批十多人的黑衣杀手解决,虽然秦立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光看其外表就可以知道孟振煌绝对不是一名寻常的高手。
秦立一行人离开吴城已经三天了,但距离金甲城尚有半个月的路程要走。
午时三刻,马车在孟振煌的驾驭下,转进路边的一家旅店里头。
“我们先在这里打尖吧。”秦立先走下马车,仰望着客栈招牌。
上头写着的是一个令人怀念的名字──“富贵客栈”。
过寒玲拉着落烟两人先跑进了客栈里头。她们二个人的年龄相同,过寒玲又是一个闲不住的年青女子,加上连续几天的相处,两人的感情变得十分融洽,就连睡觉也要挤在同一张床上才过瘾。
香莹是最后一个走下马车,只是她并没有直接进去客栈,而是和秦立一起肩并肩站在门口,二人的视线都投往小镇的入口处。
“香莹,这是第几批人了?”秦立双手负后淡淡地问着,视线仍是望向远方。
香莹并没有移开视线,平静地道:“第四批。”
打从秦立离开吴城之后,每天都会发现后面有人跟踪。前三批人马只有最早发现的那一批跟踪的人,是被秦立及香莹二人埋伏解决的。原本想问出是谁指使的,可惜的是唯一的活口在被抓之后就当场服毒自杀了。而另外两批人马则是被一个不知名的第三者给处理掉的。
“现在去?”香莹看了秦立一眼询问他的意见。
二人现在的关系处于一种极为微妙的地带,想亲近对方却又不敢亲近,彼此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深怕一个不小心打坏了才刚刚重新建立起来的感情。
第一百五十七章 马贼西来(下)
“不。”秦立摇了摇头道:“再晚一点,我想知道是谁在帮我们。”
因为前两次跟踪的敌人都是在傍晚左右被那位不知名的第三者所杀。
香莹轻点螓首细声道:“好,听你的。”秀目里流过的是一抹温柔和顺的眼神,彷彿回到了两人还没翻脸之前的模样。
秦立有点讶异地看着香莹,但脸上并没有露出半点变化,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说说,并没有预料到香莹会乖乖的听自己的话。这半年来香莹似乎就如父亲所说的一样改变了很多,前几天的哭泣好像是把这几年所有堆积难过和痛苦完全发泄出来。
现在的香莹彷彿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完完全全不一样了。
“你…”秦立看着香莹的温婉和谐的侧脸,是那般地纤美温柔,如此的令人心牵,这样地使人意动!不由得痴了。不自觉地伸出了手牵起香莹的玉手,柔声道:“我们进去吧。”
“嗯。”香莹绽放出一个真挚的动人笑容伴着秦立一起走进富贵客栈里头。
城主府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来往的人脸上都挂着一丝严肃的表情。
平时无人驻守的哨楼现在都变得门禁森严。
金甲城内的战士,一队一队地开出城门,在城外的开阔平原聚集,准备开赴战场。
“驭风飞鹏”尚明堂用力挥手朝着站在墙头上的众人道别,站在他身旁的则是“云峰独鹫”杜上品。
墨澈迎着风,站在墙头上也是挥手目送着五帲囊炱渲械亩耍忻魈眉岸派掀反熳湃鸺壮钦绞拷ソハг谄皆哪且欢恕2恢趺醋判睦镉泄善婀值母芯酰木馓摹
“嗯…”身旁传来一声几乎细不可察的轻叹声。墨澈回头一看,发现东亦儒望着城外离去的众战士,脸上露出一缕忧绪。
“你怎么了?”
东亦儒默然半晌,歎道:“下属有一点不祥的预感。”
“预感?是什么样的预感?”
东亦儒双目精芒电闪,好一会后才道:“下属总觉得这一股来侵略村镇的千余名马贼极可能是一个陷阱。”
墨澈微一愕然道:“前辈怎么会有此想法?”
东亦儒轻拂唇下长鬚道:“下属也不知道,只是看到了探子们回报的消息,突然脑海里便浮现出这个念头。”沉默的片刻,又续道:“或许这可以归因于下属常年处于战场之中所培养出来的感觉吧。探子捎回来的情报虽然看不出问题来,但下属总觉得这是马贼的陷阱。”
“感觉?”墨澈心忖:确实是一个不错的理由,而且经东亦儒这么一说,刚才自己也涌起一种奇怪的不祥感觉。
墨澈双手抱拳一拱,虎目望向东亦儒,凛然道:“前辈既然有此看法,不如就让本皇子前往保护尚、杜两位前辈吧。”
东亦儒看着墨澈半晌,最后点头道:“好,二皇子!一切就拜托你了。”
老夫一大把年纪了,不想临老又失去几个好友,你要好好地给我保护他们啊。”
“前辈放心!本皇子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夕阳西下,此刻已经是傍晚时分,孟振煌驾着马车穿过林子。秦立掀开窗帷看向外头,林外是一道斜坡,接着是一条小河流过,不远处有一道石桥跨越河水,连接着两边的碎石路,通往一个长满苍翠树木的峡谷而去。
峡谷里隐见三两房舍,杂在绿叶春色里,好似一幅图画,极是宁谥恬静,是一个远离世间尘嚣的质朴小村。
“差不多了,在这里把他们解决吧。我不想把血腥带进那一条小村。”
秦立跃下马车,接着是香莹。
“你们先进村子里找个地方准备过夜,我把后头的人打发后就会回去。”交代几句话之后,孟振煌点头明白后,驱着马车缓缓地朝着小村子而去。
秦立看着香莹道:“我们埋伏在林子里,切记别下煞手,要多留几口活口,我想知道究竟是谁一直在背后跟着我们。”
香莹轻应一声:“嗯。”
随即二人便分成两路,分头潜入林子之中。茂密的林子只在二人刚进入时,摇晃了一下,接着便没有了任何声息。二人的潜行之术,非一般人所能及。
片刻,七名穿着打扮各不相同的武林人物由林子另一头进入。
这七名大汉年龄都在二十到二十五之间,配刀带枪武器各有不同,人人精神抖擞,太阳穴高高鼓起,光看其龙行虎步的模样,就知道这些人绝非庸手。
七人当中有两人看起来武功特别高明,一是马脸大汉背挂双斧,一是高瘦汉子腰佩长剑,应是这一行人中带头的首领。
马脸大汉道:“白方大哥,此次我们追踪”公子“秦立及”杀手花“香莹二人实属不智啊。”
那名腰佩长剑的瘦汉便是白方。只听见白方无奈地叹气道:“周老弟你说的这件事,我何尝不知道,只是我们已经收了别人的银子总不能反悔不干…”
听着这两个人的一问一回的对话,秦立得知先前几批跟踪的人只有一批是属于这伙人的,但这几批人马同样都是被一个来自于南方的贵客收买,目地是要跟踪秦立自己。
“南方来的贵客…”秦立咀嚼着这些人的话,同时打出手势询问不远处的香莹是否认识这些人,又或是那一位所谓南方来的贵客,后者摇摇头表示不知。
就在七名大汉走入林子之时,秦立与香莹正要发动攻击之际,“啪!”踩碎树枝的声音响起,一条人影竟从林子小路缓步走出,迎向七名大汉。
这一人的出现让秦立及香莹感到讶异,二人刚从林子里潜行而过,没想到林子里竟然还有其他人存在。可见这人的功夫极高,至少在潜行藏迹上头不下于自己二人。
“咦?是他!”待秦立看清楚林子里走出的人影时,不由得低讶一声。
来人身材十分高大,足有六尺多高,方脸大耳,容貌俊伟,肩厚颈粗。却是举步无息,步音竟轻若掌上可舞的燕子一般。
七名大汉发现林子里迎面走来一人之时,纷纷提高了警觉,待看清来人相貌后不由得讶异道:“澎海彬!”
此人正是连霸吴城三届夏秋大会的不出世高手,澎海彬!
澎海彬站在林中小道中央,朝着七名大汉拱手施礼道:“诸位兄台好,在下澎海彬向诸位英雄侠士问好。”
恶梅帮的七名大汉弄不清楚向来不离开吴城的澎海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明白他为何要挡住自己众人的去路。
身为众人之首的白方双手一拱回礼道:“原来是名震吴城的澎海彬兄台。在下乃恶梅帮”梅花一剑“白方,失敬了。不知澎兄为何会离开吴城?又为何会来到此地拦住在下的去路?”
澎海彬洒然一笑,故作漫不经意地道:“这事海彬也无何奈何啊。
师尊有命为人徒儿的自是得全力以赴。”
师尊?澎海彬他的武功天雷鐹不是家传绝学吗?什么时候又冒出个师傅了?
白方忍不住追问道:“什么意思!”
“因为诸位此时在追踪的人,正是海彬要保护的人。”
众大汉听着澎海彬的话便知来者不善,纷纷掣出随身兵器,散成一个半圆围向澎海彬。
躲在树上的秦立闻言更是如入五里迷雾,全然不知道澎海彬的师傅跟自己有什么关系,竟然要他来暗中保护自己。
澎海彬欠身施礼道:“诸位还是知难而退吧,海彬不想多造杀业。”
白方先是与其他六名大汉交换了一个眼色,接着再朝着澎海彬朗声长笑道:“既然澎兄金口已开,白方亦非不知进退之徒,若是不答应岂不是太不给澎兄面子了吗。我们走!”走字一出口,白方同时打出手势,七人同时攻向澎海彬。
“如此甚好……”澎海彬话还没说完,七个人、七种不同的兵器同时攻向澎海彬。
“唉…没想到最后仍是要诉诸武力。”澎海彬轻叹口气,双手缓缓提起,看着迎面杀来的七名恶梅帮众,同时一股迫人的慑人气度散开,如实质般的凌厉眼神扫过七人时,震撼了扑上来的七名大汉,无不心生寒气。
“一年前我四招便打败了你们帮主”凶梅恶煞“梅山玉,如今你们七个能撑得过我一招,澎海彬便觉得十分意外了。”澎海彬似乎知道秦立躲在树梢上盯着他一样,别过头去,朝着他微笑致意。
秦立吃了一惊,没想到澎海彬竟能发现自己的存在。五天前夏秋大会一战,击败澎海彬的事似乎仅只是南柯一梦。
“杀!”一声暴喝,有如平地乍起焦雷,“梅花一剑”白方斜扑而起,手中长剑抖出满天剑影,罩向澎海彬上半身要害。
持双斧的周姓马脸大汉,双斧如车轮般急旋拦腰横劈而至,招招走的都是大开大阖的路子,意图与澎海彬以硬碰硬。
澎海彬长笑一声,隔空击出一拳,刚猛无匹的天雷鐹拳劲,直冲白方而去,另一掌则劈向持斧大汉。
“碰!”白方就如同遭遇暴风巨浪刮起一般整个人双脚离地,如断线风筝地撞在后方的两名同伙身上,三人同时变成滚地葫芦,强猛气劲将三人全身筋骨尽数摧裂。
同时澎海彬左掌撮指成刀,闪电般劈入强攻而来的凌厉斧轮之中。
马脸大汉连闪躲的机会也没有,更别说回斧招架,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掌刀劈在自己胸膛处,吐血抛飞当场毙命。
眨眼之间七名大汉便残剩三人,倖存的三人见白方竟连澎海彬一拳都抵挡不住,骇得连忙四散逃跑,连同伴的尸体也不顾了。
秦立瞪大了双眼,惊讶地看着澎海彬,心中的震憾难以形容。此时的澎海彬所展现出来的功力,绝非是挨了一记“风雨归人来”就会认输的程度。
可恶!这个澎海彬竟敢在比试时对我放水!让本公子赢的一点光彩也没有!
“少爷,请下来与海彬一见吧。”澎海彬朝着秦立隐身之处遥遥地拱手。
“澎海彬!把所有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否则本公子保证你、绝对无法活着离开此地!”秦立飞身落下,大步走向澎海彬而去,混身更是杀气腾腾。胆敢欺骗他“公子”秦立的傢伙绝不轻饶!
第一百五十八章 满手血腥(上)
“少爷请息怒。”澎海彬仍是一贯的爽朗笑容面对着怒气冲冲的秦立,似乎是没看见他的怒火一样,脸容不改地道:“无论是任何问题,海彬都会俱实回答。”
秦立瞪着澎海彬半晌,最后决定先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后再说,便问道:“澎海彬你师傅究竟是谁?”
澎海彬双手遥向吴城方向一拱道:“家师姓秦名福,亦是少爷您的父亲,四季织的老板。”
“什么!怎么可能!澎海彬你怎么可能会是我爹的徒弟?”秦立听见这个答案几乎不敢相信这会是事实,大叫道:“而且我爹曾说过他的武功仅只是一些庄稼把式,我练了也不可能有什么成就,所以才会为我找来其他的师父传授我武功!这…”
“少爷,此事不能怪罪师傅他老人家。”澎海彬解释道:“天雷鐹并不合适少爷的心性及根骨,若是强炼、只会造成极不良的结果,走火入魔几乎是无法避免的下场。”
秦立凝视着澎海彬,似乎是在揣测他是否在说谎,沉声问道:“澎海彬,既然你是我爹的徒儿,那本公子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本公子三番二次地要请你入我府里作为保镖护院时,为何你总是不肯答应?”
澎海彬欠身施礼道:“这是师傅他老人家的意思,希望海彬能静心潜修武功,等到时机来临。”
“静心潜修?”秦立有些可笑地反问道:“可是不管本公子怎么看,半点也不像啊,连续三年称霸吴城夏秋大会,可是却又不肯参加京都的决赛,这就是你的潜修方式?还真独特啊!”最后一个字还拉长了语音,显示了秦立正处于极度不满的情形中。
“这个嘛…其实也是师傅他老人家的意思,目地是想要考验少爷。”
“考验我?”秦立指着自己问道:“那又是为了什么要考验我?而且就凭你澎海彬刚才所展现的武功,本公子亦没有把握胜过你。为何你又要临阵认输?”
“哈哈…”澎海彬大笑道:“少爷您过谦虚了,数日前夏秋大会一战,少爷的武功已在海彬之上,天雷鐹是一门极刚至阳却又含有借力使力的奇门武功,最后的那一招,海彬借来部份席如典的功力才堪堪抵住少爷的‘风雨归人来’一式,但亦是受了些轻微的内伤。换言之在一对一的情形下,海彬便非少爷之敌手,所以才会提前认败,保持一点颜面。不然等到真的惨败时那就丢脸丢大了。但海彬绝对没有舞弊循私之意。”
秦立盯着澎海彬的脸不放。老实说,他心里相信了澎海彬他所说的话大概有七成,另三成是本能上的讨厌和抗拒。毕竟他也看得出来澎海彬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人,而且这种谎言只要一对质就可以查清真伪。
“嗯…”秦立沉吟些会又开口循问,但语气已经和缓许多道:“澎海彬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要考验本公子。”
“此事说来话长…”澎海彬边说边由怀里取出一封信,双手递交给秦立道:“少爷,此封信是师傅他交给海彬的信函,里头已经把一切的事情都交代的十分清楚,请少爷过目。”
秦立接过信,打开一瞧,的确是自己父亲亲手所写的亲笔信函没错。内容也与澎海彬所说的相去不远,但其中最令秦立吃惊的还是信中秦福所提及有关于他真正的身份。
秦福是四季织的当家老板,亦是圣天卫长老,掌管圣天二十七派之一。
怎么可能!
………
墨澈启程离开金甲城,不过却是拖迟了二天才上路。原因是为了婉拒击远镖局谢锋老镖头的邀请,和那些不甘被拒绝而继续上门拜访的金甲城众商会联合,及五十六堂口的各个大小角头。等到把这些人全部打发掉之后,已经消耗去一整天的时间。
为了避免这些人再度上门拜访,墨澈天未亮就带着昭昭为自己准备好的行囊出发。
此时城门尚未打开,墨澈持着东亦儒给予的令牌给看门的守将观看,也没等这位守门的将领把门打开就直接跃下七丈高的城墙,朝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