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池继续笑眯眯地靠过来：“好么好么？？？”
“……你可以以后回家的时候拿给他。”
顾池一脸为难：“……之前不是跟你说了么，我哥他不是学生，没有寒假，我寒假会很忙，能见上一面不错了。”
“……”
最后在顾池同学的软磨硬泡之下，苏子桑无奈答应了。
……
第二天下午2点，苏子桑赶去了赛车场，一到门口，就见顾妄初在候着。
这几天他都没有上游戏，要考试，也没时间，现在是放假第一天，对于没和江山美人成亲这件事儿，苏子桑倒是随意，但是私心里更希望疯半仙阻止掉，虽然只是游戏。
说起疯半仙，想起了曾经和他一起聊过赛车，疯半仙好像还挺喜欢赛车的，似乎……是顾妄初的粉？
苏子桑还记得曾经约定好下次看车赛要告诉他，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了疯半仙那号码，这个号码他曾经打过两次，两次疯半仙都没接。
不知道疯半仙现在是不是也来看车赛了，因为……顾妄初今天好像有比赛，可能，他回来的吧，只是，不知道哪个才是疯半仙。
……要不要发个短信过去呢？
可是疯半仙又并不知道他就是四小皆空。
知道了，会是怎样的反应？
苏子桑就这么一直想着，连顾妄初来到跟前都不知道。
顾妄初远远就见苏子桑一副有心事的模样，连自己来到他跟前都没察觉，心里有些不悦，苏子桑对他疏离的态度和平日里就带着疏离感的笑，怎么看就怎么不爽。
虽然在得知他就是四小皆空之前，自己也是用这种疏离的态度对待他。
……还真是不讨人喜欢啊。
“发什么愣呢？”
苏子桑抬头就见顾妄初，盯着他，心里圈圈叉叉：疯半仙居然是他的粉，疯半仙居然喜欢他，疯半仙居然希望他夺冠，疯半仙居然喜欢这个性向不明的……咦，疯半仙好像对他……好像也是属于性向不明的那种……@#％&#％=皿=｜｜｜……！！！
顾妄初见他家小空子跟表情帝一样一秒一个神情，就知道虽然他在看着他，可是心里却想着别的。
……
不爽。=A=
顾先生很不爽。
……
“子桑？”声音比刚刚大了些。
苏子桑这才回魂，将装着本子的袋子拿给他。
“喏，本子给你，我回去了。=。=”
“……”
顾先生内心的不爽直达顶峰。
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就往赛车场里走，一边走一边说：“留下来看比赛，我这次一定会夺冠的。”
这是怎样一个自信到自傲一点儿也不谦虚的赛车手啊……
苏子桑这么想着，突然又想到曾经疯半仙说过下次亚军先生一定会夺冠，那语气……小宅男现在想起来觉得很、不、爽。
……
两人就这么各自不爽着，直到比赛开始，苏子桑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贵宾席上。
顾妄初在第三轮，现在比赛第一轮才进行着。
都是苏子桑不认识的车手……好吧，他只认识顾妄初一个。（= =）
第二轮途中的时候，天色灰蒙蒙一片，下起了毛毛细雨，雨开始越下越大，连绵不断，有倾盆大雨的趋势……
这时，四周响起一声惊呼，苏子桑看去，才知道原来第二轮比赛中有一个车手翻车了，最后比赛中止。
顾妄初只好打道回府，心里有些小郁闷，本来还想借此机会在他家小空子面前大展身手呢……shit！（……）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苏子桑面无表情盯着灰蒙蒙下着大雨的天，心想，他能说不吗？
三十分钟后，终于回到了市区，苏子桑突然想起没告诉对方自己家的地址，刚想说，车窗外十分熟悉——顾家。
=皿=｜｜｜
苏子桑内心圈圈叉叉又叉叉圈圈：说好的送我回去呢！！！回去哪儿了这是！！！
泊好车之后，雨已经停了，雨后的空气带着清新的草木香味，苏子桑不禁深呼吸了几下。
见顾妄初停好车之后，苏子桑把手中的袋子递给了他，道：“喏，本子。”
顾妄初含笑看着他：“下着雨，进屋里来吧。”
“……”苏子桑内心不情不愿地进去了。
风太大，顾妄初没来得及关上，就见门“呯”地一声巨响被风吹得自动关上了，苏子桑吓了一大跳。
看着外面哗啦啦地下着雨，苏子桑内心忍不住洒了一把心酸泪……好想回家……
顾妄初见他这副苦逼样，关切地问：“怎么了？”
说实话，不说实话，说实话，不说实话……
“饿了……”苏子桑一脸怅然若失。
捕获吃货的心，先捕获他的胃——亘古不变的定理。
顾妄初眼角带着笑意，一本正经地说：“我也饿了。”
苏子桑= =：“……”
顾先生提出建议：“要不，我去做吃的？”
……
如果是别的厨艺不明的人说这句话，他直接拒绝再无视，可是，拜倒在顾大厨的厨艺之下的小宅男此时此刻觉得……如果他拒绝了顾大厨提出的建议那是天理不容的！
小宅男内心哈喇子直流，表面一脸为难：“……这样不麻烦吗？”
顾先生十分理解地摇摇头：“不麻烦，因为我也饿了。”
——哦，原来是这样。
“那麻烦了啊。”苏子桑语气是一点儿也不客气。
过了一会儿，顾妄初端了一个托盘出来，上面全是中式点心，
苏子桑看着眼前水嫩鲜滑的鸡蛋羹，直吞口水。
顾妄初从头到尾脸上都是不明笑意。（= =）
……
苏子桑再次被顾大厨的厨艺折服。
于是，顾妄初进一步提出更好的建议：“晚上留下来吃饭吗？”
……好大的诱惑……
苏子桑一边犹豫眼睛一边瞄向窗外，窗外还是阴天，下着大雨。这雨到底什么时候才停啊……TAT
顾妄初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大概也猜到他在想什么。
这家伙一直表现出来的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态度，若不是美食，恐怕根本就不会看自己一眼。
“这雨恐怕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
苏子桑呵呵干笑：“好像是啊……”
“那就留下来吃午饭吧。”顾妄初从善如流地道，似乎隐隐约约有着不容拒绝的口吻。
苏子桑倒没对这个太敏感，
“嗯。”
“你晚上想吃什么？”
一说到吃，苏子桑的思维就被牵了过去，脑里一直想着自己要吃什么，顾妄初一把拉起他：“去超市。”
二话不说去开车。
苏子桑盯着车子，去超市也要开车吗？
顾妄初见苏子桑有点诧异的表情，于是解释道：“超市离这挺远的，如果你想走路去也可以。”
苏子桑赶紧摇头。他不喜欢在下雨天走路，不舒服。
上了车，系好安全带之后，顾妄初就发动引擎，十分钟后，抵达超市。
从超市回来后，顾妄初就拿着食材进厨房了，苏子桑在客厅干坐着看了会电视，频道从头道尾，再从尾到头，有些坐立不安，觉得自己应该要去帮一下忙。
于是将遥控器一扔，屁颠屁颠地跟进厨房，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顾妄初高挑修长的背影在厨房里忙活着，一整个煮夫样。
感觉顾妄初并不是会做这些的人，但顾池说过他是个全能型人，那么，小宅男觉得顾妄初会是不屑做这些的人，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个会做这些的人。
可是……这样气场无边的人往厨房一站，毫无违和感嘛。
苏子桑不禁深深沉思起来——顾妄初这样算是什么属性呢？
想着想着，脸一黑。
属……性……属你妹……
尼玛啊简直被苏岚给带坏了！什么狗屁属性不属性的！他的脑袋刚刚一定是被外星人给绑架了！
此时的小宅男脸色变幻无常，正陷入激烈的思想斗争与深深的自我唾弃中。（……）
“子桑。”
低沉的呼唤在前方响起，苏子桑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子桑？”
声音大了些，苏子桑猛然抬头，撞进了一双墨黑的眼睛里。
“过来帮忙。”
“啊，哦。”
苏子桑回过神来，眼珠子转了转，豁然开朗。
眼前这个男人是什么属性完全与他没五分钱关系，所以，不必深入探究，更加不必在意自己不小心联想到属性什么的，这完全是因为被顾池熏陶过的关系，嗯，就是这样。
╮（╯_╰）╭
小宅男的纠结，来得快，去得也快，因为小宅男拥有一颗强大到能自愈的内心。（……）
苏子桑这么想着，任由顾妄初将围裙套在自己身上，修长的手绕到后面给他绑绳子，接着拍了拍他的屁股，苏子桑吓了一跳，本能地一拳正要打上去，就见顾妄初抓住了他的手，笑道：“还不错啊……”
苏子桑先是傻逼兮兮地一愣，再是黑了脸=皿=｜｜｜，自己都能听见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这是很不礼貌的！”
忍无可忍，一拳挥了过去，拳头被接住。
顾妄初一脸笑意，温和地说：“那我给摸回好了。”
“……=皿=｜｜｜……”
除了疯半仙，苏子桑还真的是第一次碰到这样厚颜无耻的男人！
乒乒乓乓——
拿刀抄家伙的声音。
“顾妄初老子会让你后悔调戏爷的——！”
……
夜色渐起，顾大厨在厨房张罗着晚餐。
晚餐的时候，苏子桑看着满桌的佳肴，咕噜咕噜地吞着口水，表面上客客气气地说：“俩爷们就随便简简单单地将就就好了嘛哈哈……”放屁。
顾妄初吊高眉梢：“我不愿意将就。”=。=
苏子桑嘿嘿干笑，他更不愿意将就。
开吃后，小宅男又一次被顾大厨的厨艺折服。TVT
“好吃吗？”
“嗯！”
“以后你可以常来，我做给你吃。”
“真的？”
“嗯。”
吃晚饭后，苏子桑很自觉过去帮忙收拾碗筷，顾妄初拿过他手中的碗，说：“我来。”
苏子桑也没说什么，就坐在客厅发呆了，外面放着烟花。
顾妄初洗完碗后，出来就见苏子桑在发呆。
“在想什么呢？”
苏子桑回神：“啊，哦，那个，我要回去了。”
顾妄初温和地笑：“急什么，要不要出去散散步？放假了，放松一下也好。”
“……”
于是，顾妄初拐着苏子桑离开了顾家，来到市中心。
广场上一派热闹景象，各种新年歌齐齐奏响，虽然很吵，但却很欢乐，增添了不少节日气氛。
冬日寒风刺骨，苏子桑倒吸一口气，身子不禁抖了三抖。
这么大冷天的出来真是活受罪啊活受罪……
见状，顾妄初摘下自己的黑白毛线围巾，给他戴上，整理了下，轻声问道：“还冷吗？”
“……你不冷啊？”苏子桑微微一愣，他还不太适应和一个男人这样子相处。
“冷。”顾妄初诚实地道。
“……”
苏子桑立马摘下，却被制止住了，抬头凝眉看他，却见顾妄初握住了他的手，笑得十分无耻：“我手冷。”
“……”甩开。
顾妄初上前又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苏子桑再次甩开，回头看他：“我……我不是那个。”
顾妄初微微一笑，没说话。
苏子桑径直走在前头，戴上围巾后暖和了许多，刚摘下来的围巾上面还残留着顾妄初的温度，还有熟悉的，淡淡的柠檬清香，好舒服的味道，深深吸了一口，有些恍惚。
两人就这么在广场上玩了一晚上，把所有娱乐设施都玩了一遍。
苏子桑刚想说是时候回家了。
顾妄初指着广场另一边，道：“滨江好像有花灯放，去看看。”
苏子桑想起了游戏里的花灯，伸长脖子看了看对面的滨江，星星点点的红光飘在江面，画面尤其美好。
滨江亲水道上挤满了人，买了两个花灯之后，找了个空位就放了，两个花灯缓缓飘荡在江面上，苏子桑看到一旁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再看看他和顾妄初两个大男人，感觉有些微妙。
正想着，就听见顾妄初问道，“许愿了么？”
苏子桑点点头。
却见顾妄初嘴角微微上扬，“希望不是‘疯半仙你去死吧’。”
“哈？”苏子桑瞪大眼睛，又惊又悚。
正想顾妄初怎么会这么说，赫然想起他的电脑里也有《剑行天下》这游戏，难道是同一个区的？难道，即墨那晚，他也看到了？
可是，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四小皆空的？
苏子桑这才想起那天去他家的时候用他的电脑上了游戏，而且他也看见了。
“……你也是那个区的，你怎么不说，呵呵……”
顾妄初挑挑眉：“我以为你会主动提起。”
“……”那你还真是太自以为是了……
既然是同一个区的，那么顾妄初是不是也知道了四小皆空和疯半仙的各种“绯闻”呢？所以，他觉得他是那种人？
自己是不是呢，好像，某些情感只有对疯半仙才有，可是，自己甚至连疯半仙长得啥模啥样都不知道……
不知道现在疯半仙在干什么？是在上着游戏，还是正和别人一起倒数着？和谁呢？
这时，广场上传来倒数的声音。
“十！九！八……”
苏子桑看着远飘的花灯，赶紧拿出手机编辑了一个短信：新年快乐，我是四小皆空。
“三！二！一！”
发送。
同时，顾妄初低沉的声音在耳边传来：“新年快乐。”
苏子桑把手机塞进口袋里，抬头就见顾妄初墨黑的眼睛正牢牢地看着自己，顿时不自在起来，正要开口，又听顾妄初说：“我们这算是缘分吧？”
“啊？”苏子桑一懵。
看苏子桑不解的神情，顾妄初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是良缘还是孽缘。”
“什么？”
正莫名其妙着，顾妄初又笑着唤了一声：“小空子。”
苏子桑一呆，只有湖畔柳树下的人才这样称呼自己……
“我们在游戏里碰过面吗？”
“嗯。”
“……”
“我就是疯半仙。”
低沉柔和的嗓音重重砸在苏子桑的胸口上，苏子桑觉得自己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那咬字清晰的6个字像被按下了“循环播放”一样在耳边不停旋绕。围巾上传来的淡淡的柠檬清香霸占了所有嗅觉。
虽有围巾温暖着，但河边的风吹得他还是微微颤抖。
苏子桑愣愣地看着顾妄初子墨般漆黑的眼睛，良久才吐出两个字。
“孽、缘。”
……
苏子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等灵魂终于都跟上身体的节奏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顾家。（……）
=皿=
“……喂，怎么不是把我送回家？”
顾妄初意有所指地说：“你就当这里是你家好了。”
“……”
苏子桑还没消化顾妄初就是疯半仙这件事，这个事实还在他脑里嗡嗡作响。
看他若有所思的模样，顾妄初拿出手机，上面是一条短信：新年快乐，我是四小皆空。
……=皿=｜｜｜……
苏子桑现在彻底相信顾妄初就是疯半仙了。
“……你既然早就知道我是四小皆空，怎么不说。”
顾妄初揉了揉他的头发：“当时看你上四小皆空的号玩着游戏的时候，我更是吓了一跳。”
“……”
“如果当初你存了我的号码，早在你打电话给疯半仙的时候，就会知道顾妄初就是疯半仙。”
“……”
突然，顾妄初倾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