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制度的不同。最欢楼的姑娘太过散漫,真的能让客人长久满意吗?是不可能的,而我们怡红院的姑娘每一个都是精心□过的,我们采用竞争等级制,只有姑娘们相互竞争,努力完善服务,才能越发促进青楼事业的发展。”
青青子衿心想,这个论调应该多给寂寞指流年来听听啊……
“第二,小倌的问题。最欢楼里的清倌,看着吧还行,但是客人到青楼却只能看不能吃,这简直是让他们花钱添堵的,干这行本就不是什么高洁白莲花,何必这样装腔做调的呢?而我们怡红院的昔夕公子,那是从12岁时就开始□,刚满16岁就正式接客,红遍京城指日可待。”
青青子衿深深吸了口茶,只觉得蛋蛋疼的厉害。
“这第三嘛~那就是老板的问题了,一个明智的BOSS是让事业远航的重要条件,像我……”
青青子衿忍不住在肖玉的越来越不靠谱的脑补里插了句嘴:“这么说来,你是……”
肖玉点头,“没错,我就是怡红院的老板。”
青青子衿:“……幸会幸会”
刘妈吃着第二次送上来的点心,听得津津有味,徐娘忍不住拉了一下正在高谈阔论的肖玉,“肖姑娘,我们是不是应该与公子谈一下那份挑……哦,挑战书的事?”
肖玉恍然想起正事来,“哦对,秦公子,关于比赛内容,我想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青青子衿:“……”
肖玉一拍桌子,“你们不要嚣张!到时候你们哭都来不及。”
青青子衿十分冤枉道:“姑娘言重了。”
肖玉愣了愣,只见青青子衿那双流丽的眸子滑过委屈,却无半点焦距,肖玉突然觉得看不见了真的很可惜,口气也软下来,“咳……那就先这样,这是项目,你拿回去看看,我回去准备。”
刘妈惊讶道:“等……等等啊!”
肖玉带着从头到尾插不上几句话的徐娘早跑得没影了。
青青子衿慢慢地戳了口茶,早知道就让霜花剑上来了,因为完全没有回转的余地啊囧。
回了最欢楼,姑娘们等都恭候着青青子衿的大驾,青青子衿看不见表示完全无压力。
寂寞指流年今天收获不少,回来出了身汗,等洗完澡散着头发下楼后只见所有人包括失明的青青子衿都统一看着他这个方向。
寂寞指流年茫然道:“怎么了?”
霜花剑上耳尖和脸又红了,“你……你要保重!”
寂寞指流年:“???”
枝香跑过来攥紧寂寞指流年的袖子,“季公子,我们就靠你了!”
寂寞指流年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没好事。
寂寞指流年坐定后,小厮送上茶,声慢又捏肩又捶腿地给寂寞指流年伺候着。
寂寞指流年往边上一躲,声慢扑了个空,带着几分委屈唤道:“公子……”
“你们不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吧?还是闯祸了?”寂寞指流年疑惑道。
青青子衿笑得羞涩温雅,寂寞指流年立马觉得不妙。
刘妈递过一张信纸,只见上面写着:“游湖艳会。比拼第一项:色。第二项:技。第三项:德。”
所谓色,应该是指的美色,美出特点,艳而不妖,甜而不腻,纯而不俗。
所谓技,应该是指的技艺,惊采绝艳,歌能绕梁,舞能入画,曲能摄魂。
所谓德,应该是指的品德,德才兼备,谈吐,行止,品性皆在考察之内。
寂寞指流年摸了摸下巴,勉强还算靠谱,“有什么疑问吗?”
青青子衿道:“唔……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很能理解其精髓。”
寂寞指流年嘴角一抽,“还能有什么精髓?”
刘妈道:“公子你刚入行很多规矩有所不知,这类比拼在风月场不算新鲜,甚至有赏风鉴月的行家来做评,也会请一些达官贵人和文人骚客来捧场,这比拼的三项便不是寻常的了。这色,暗指引诱之色,空有美不行,关键是得让客人耽溺其中,看一眼都欲罢不能,何况真正到了床上的时候。而技,则是床…技,又称枕上之技,床…技又能分出口技……”
“停,打住,”寂寞指流年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味了,“床…技?”
霜花剑上脸很红,青青子衿静静地喝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而众位姑娘都笑得或羞怯或暧昧。
刘妈显然是老江湖了,脸不变色心不跳道:“是的,公子,剩下最后的这个“德”,关键在于论述待客之道,行家们会随意抽取题目,由您来作答,到时候我会安排人去打点的,您不用担心。”
寂寞指流年先还点了点头,突然觉着不对,立马淡定不住,惊恐道:“我?!”
众人点头。
寂寞指流年蛋蛋碎了,“那你们干什么去了?!”
枝香不好意思地笑笑:“公子,我们会为你祈福的。”
霜花剑上觉得挺对不住人的,挠头道:“我给你卜一卦吧。”
“……”
寂寞指流年幽幽地转头盯住青青子衿,青青子衿失明再次表示毫无压力。
“可是……可是我不会,”寂寞指流年低垂着头,攥紧手指,看起来有些可怜。
在场的只有霜花剑上觉得对不住老板,其他人已经很熟悉寂寞指流年装可怜的这套,默默转头防止自己心软。
青青子衿安慰道:“没事。”
采桑捂嘴笑笑,“公子放心,我们姐妹几个会倾囊相授的。”
寂寞指流年:“……”他删号还来不来得及?
嗯嗯不是你想听
大会定在下个月初,距离还有二十几天,不管怎样都是十分紧迫的,所以寂寞指流年的白天时间完全被剥夺,夜里也被挂上暂不接客的牌子,声慢、采桑、枝香三位姑娘分别来□,寂寞指流年本来还打着做青楼建设任务的借口推脱,结果霜花剑上拍着胸脯说他包了,寂寞指流年差点没被这老实娃子气死。
于是……
第一天,简单试妆。
寂寞指流年被抬进浴桶里洗洗刷刷了一道,擦干后皮肤白皙光滑,羡煞旁人,墨色的长发被咏柳用布巾裹住,轻轻地擦拭。
本来头上还要戴什么凤钗之类的,寂寞指流年抵死不从,最后声慢被闹得没法,只好给他束起发丝后简单地插了原来那支白玉发簪,脸要上粉,寂寞指流年又崩溃了,最后咏柳小声道:“公子皮肤很细致,只需淡淡抹一点梨花脂粉即可,一点都不浓艳,公子无需担心。”
寂寞指流年看了看那盒脂粉,质地细腻,比较接近正常肤色,想想算了,抹就抹吧。
“腮红什么的不准用,”寂寞指流年半眯着眼叮嘱道。
“公子放心,那些艳俗的东西声慢是决计不会用在公子身上的,”声慢捂嘴笑。
寂寞指流年默默地想:得了吧,当我不知道你们……
衣饰交给刘妈去打理了,还没有弄好,寂寞指流年合着里衣与枝香面对面坐在塌上。
寂寞指流年有点不好意思,“等我把外衫披上。”
枝香正襟危坐,表情有些严肃,“公子不用介怀,我不会逾规的。”
寂寞指流年:“……”难道他才是被占便宜的那个人吗?反了吧妹子!
枝香道:“很多高深的已经来不及学,我们就从最有效的开始。”
寂寞指流年点点头。
“诱,可分三诱,□,声诱,心诱。最后一个这次比赛应该用不到,就前面两个。”
“色,自然是姿色,一颦一笑很简单,但是脉脉含情就不容易,不仅要美,还要美得含有可挖掘的韵味。”
寂寞指流年听得一脑门子汗,“简单一点……通俗一点……你只要告诉我怎么做就行了。”
枝香一双杏眼滴溜溜转,“笑一个给奴家看看吧,公子。”
寂寞指流年脸僵了,勾了勾唇。
枝香叹了口气,“算了,我们跳过□,公子你跟我学声诱,我念一句你念一句。”
寂寞指流年知道自己再不努力一定会被造‘反的姑娘们抽打的,于是赶紧点头。
枝香:“啊。”
寂寞指流年:“啊?”
枝香又道:“啊~”
寂寞指流年:“啊……”
枝香耐心道:“公子,注意尾音,绵长而带羞涩,似有似无,略带湿意,才真正勾人。”
寂寞指流年内牛满面,这难道是在学习怎么呻’吟吗?尼玛……
凛然无声下江南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虽然武林大会向来争端不少,但对于他来说还没有静静地下一盘棋来得有意思,所以他把任务做完就马不停蹄地赶回去了,可是没想到听说的第一件事就是——最欢楼的季公子要与怡红院的昔夕公子比拼技艺,什么技艺呢?青楼风月场上的技艺会是什么,凛然无声脸黑了,第一时间就找的寂寞指流年。
凛然无声学着夜色勾人一样不走寻常路,直接轻功翻的窗,外间没有人,只听里间传来一声媚过一声的嘤咛。
凛然无声撩开微微遮掩的帘子,只见床上布幔晃动,从红色幔帐中伸出一只素白的手,死死揪住幔帐,痛苦中夹杂着快’感的呻吟‘,随着指尖发白用力一声声越发挠人心窝,凛然无声顿时觉得指尖发寒,脸色立刻变得难看。
“嗯……嗯……啊~啊!”
够了!凛然无声拔出腰间的刀,刀锋毫不留情地划过幔帐,顿时只听寂寞指流年惊呼一声,红色的布料唰地被撕扯成碎片,床上的情形也立刻一清二楚——只有寂寞指流年一人躺在床上,脸上挂着惊惧的神色。茫然地望向凛然无声。
凛然无声也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寂寞指流年正在房间里练习那啥啥,因为害羞也觉得丢脸,姑娘都让他赶出了,没想到凛然无声会突然出现,并且劈开床幔把自己完完全全地暴露出来。
“将军!”寂寞指流年惊魂不定道,“你……为什么……”
凛然无声手里还握着那柄削金断玉的宝刀,现在只觉得烫手无比,看着寂寞指流年半合里衣,锁骨微露,脸上还带着情’欲中的媚态,他就有些明白自己大概误会寂寞指流年了,都是男人,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很正常,虽然有点……那啥……咳……
凛然无声面无表情道:“把衣服穿好。”
尼玛你劈我帐子就是想让我把衣服穿好?!寂寞指流年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还有一个念头就是——他听见了他听见他听见了……无限循环……真的可以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这辈子就没有这么丢人过。
寂寞指流年咬着嘴唇,“出去!”
凛然无声站着不动。
“你出去!”寂寞指流年快给气得不行,脸色涨红隐约还能看见眼角泛着水光。
凛然无声顿了下,转身出去了。
寂寞指流年把脸埋进被子里,太过分了,就算仗着自己宠着他也不行!
凛然无声在外间等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第一次有一点叫做不知所措的感觉,回想刚才寂寞指流年欲羞愤死的表情,心想:大概自己有点欺负人了吧。
突然房间门被敲响,声慢在外面轻声询问道:“公子?是否下楼用膳?”
只见寂寞指流年有些慌乱地在里间答道:“我不去了,你们先吃吧。”
“哦……”声慢有点奇怪,但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最欢楼里配着厨娘,那手艺虽比不上酒楼,却也是不错的,因为都是夜里陪客,所以早上习惯晚起,正好大家能凑在一起吃一餐中饭,也比较热闹,寂寞指流年脾气温和没有架子,其实性格还有点小可爱,姑娘们都喜欢腻着他,而寂寞指流年也是从来都很乐意一道的,只不过今天实在是受刺激了。
凛然无声看了里间一眼,打开窗跳了出去。
寂寞指流年一点都不想知道凛然无声还在不在,他只觉得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丢脸过,自己居然还在他面前发出的那种水滋滋的声音,啊啊啊不活了不活了寂寞指流年内牛满面……
突然房间门再次被敲响,“公子?公子,上将军过来看你了。”
寂寞指流年:“……”
刘妈引着凛然无声上楼,推开房门,“将军这边请,”刘妈说完还对着里间道:“公子,还不快起来梳洗一番,出来陪陪将军。”说完又对凛然无声道:“将军不要怪罪,流年他习惯晚起,这会儿还在收拾着,我招呼人给您倒茶。”
寂寞指流年:“……”
凛然无声脸不变色心不跳地点头,“随便端点洗漱的热水。”
刘妈笑着应下,“还是将军会疼人。”
寂寞指流年根本不想出去,继续把自己埋起来。
门口有小厮送来的热水,还有干净的帕子,凛然无声让人出去了,想了想,有些笨拙地在热水里绞了帕子,然后进了里间。
床上凸起一团,寂寞指流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脸上的潮红还没有完全退掉,见到凛然无声想骂又不敢,只能自己暗暗委屈。
凛然无声有一点点哭笑不得,把人扒出来摁在腿上,用还带着热气的帕子轻轻擦拭寂寞指流年的眼角还有脸。
寂寞指流年哼唧一声,一动不动,表示敢怒不敢言。
凛然无声擦得很细致,他发现自己第一次有这样的耐心来细致地对待一个人,可能自己心动了,他想,那又怎样呢?他心动的这个人是NPC啊,虚幻的,却有着温热的触感。
寂寞指流年捂着脸,凛然无声擦不了了就把帕子一扔,淡淡道:“别害羞,我刚刚什么都没看见。”
骗鬼!你当然没看见,你明明是用听的!寂寞指流年还是不理他。
凛然无声摸了摸寂寞指流年的额角,“男人解决欲‘望这很正常,不过,”凛然无声顿了顿,“下次别叫那么大声。”
寂寞指流年:“……”
摊牌不是你想摊
凛然无声继续道:“我在外面就听到了。”
寂寞指流年:“……”果然还是不要活了……
凛然无声抬起寂寞指流年那张涨红得不行的脸,心情有些回复,“听说你要去参加游湖艳会?”
寂寞指流年末了还是点点头,算是有问有答,很给凛然无声面子。
“不准去,”凛然无声皱眉。
“凭什么?”寂寞指流年有点炸毛,如果之前凛然无声这样说,他一定会很高兴有借口能躲掉这个莫名其妙的艳会,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被逆毛摸了一般。
“凭什么,”凛然无声捏住寂寞指流年下巴,“你说凭什么?”
寂寞指流年拍开凛然无声的手,“你……你……”你了半天又有点词穷。
凛然无声凉凉道:“如果你为难,我去说。”说完把寂寞指流年重新塞进被窝里,转身出去了。
寂寞指流年惊了,男人要干什么?寂寞指流年一咕噜爬起来,赶紧把自己撺掇整齐下楼,只可惜已经晚了。
当凛然无声说出自己的要求时,外面所有正聚在一起吃饭的人都保持着一种被噎到表情,先是霜花剑上“噗”了一声,一桌子的白米饭纷飞,青青子衿捻掉脸上被喷的白饭,他显然是第一个回神的,捅了捅旁边犹自震惊中的霜花剑上。
霜花剑上惊恐地叫了声:“刘妈!”
老鸨被点名立即正襟危坐,回魂了,“将……将军,你说什么?”
凛然无声淡淡道:“我要给季流年赎身,你出个价。”
刘妈:“……”
青青子衿:“果然没听错……”
霜花剑上:“果然我幻听了……”
一帮子姑娘:“……”
刘妈风月场上时间混得长,反应过来谄媚地笑着道:“将军说笑了,流年他签的是永久的卖身契,是无法赎身的。”
场面静的可怕,其他人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凛然无声脸色冷下来,“你以为我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