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江湖 第八十八章 蜀山掌门
挂掉与顶顶的通话，一路向上走去。
正是春光明媚时节，蜀山的高山峰顶，气候尚寒，春意姗姗来迟。由于海拔的关系，山麓已经芳草萋萋，野花艳人，山腰却涧草犹短，桃花初开。
满山遍野郁郁葱葱的苍松翠柏，奇花异草更是引人入胜。周围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湖泊，那些枫林翠柏苍松野草，在水泊的簇拥烘托下，显的更加妩媚，分外妖娆，春日的景色尤其迷人。登临山巅，极目远眺，烟波浩渺，水天一色，蝶舞蜂喧，花团锦簇，竹影扶疏，令人心旷神怡。
但纵有超凡仙境，也唤不起我我驻足观赏的兴趣，三步两停，呼呼喘开几口气，暗暗骂了此山设计者：这TMD搞得太高了吧！
“老大，你听，有声音。”说话的是进化后的菜虫，自从有了语言能力，这小家伙老是吱吱喳喳个不停。
“你当老大是聋子啊，这还用你说！”菜鸟好像天生与菜虫不和，只要是菜虫说的话，它总会反驳。不过说真的，我的确没听到什么声音，静心一听，果然传来一阵阵悠扬笛声，所吹之声音调不全，唔唔之声断断续续，但细心一听，这不成调的曲子反而更给人一种脱尘无拒之感，也许就是修真道家之地才会有这样的感觉吧。
没有再细细静听下去，昂起头来，继续往山顶挺进。歇过之后，爬起山来的劲儿仿佛增强了不少，日落之前，总算爬上了这蜀山之顶。屹立眼前的是一座雄伟建筑，就是一座四方平房，棱角分明，墙壁左右各画着青龙白虎之像，画功之妙无可言喻，左青龙右白虎，坐落殿门两侧，壁上其余部位由白石灰轻涂，如云如雾，给两画添上腾云驾雾之感，栩栩如生，灵动之势欲破壁而出。感叹建筑气势之余，没忘脚步，径直通过了殿门两侧的十八根剑柱，一阵如入剑阵之感汹涌袭来，高昂之心愈见澎湃。还是任务之心较强，任务奖励的推动力使我也快了脚步，将近于跑的速度了。就这样横冲直撞窜进殿中，见一老者背向于我，银发长袖，昂直的背影给人一种说不出的仙风道骨。
我很清楚，眼前之人定属掌门无异。正欲把前来的目的道出。却让老者抢先叹道。
“终于来了。”
这话可把我搞得一头雾水了：“你是在说我？”
“恩，是的。”老者点下头，不缓不急地说：“把弑神剑拿来吧。”
“不会吧，你怎么知道我拿来了弑神剑，难道你还会未卜先知？”
“缘来便知，毋须先测。”
靠！系统还搞这种事！“那我也不多讲了，这是你师弟托我转交给你的。”说着双手抽出了那柄黑色巨剑。
老者默不作声，也没转过身来接过剑去，我双手托了十几秒后便不胜力气，释开一手，以剑撑地，心里暗骂：这剑也太沉了！
“你到底要不要啊？你不要我就收起来啦。”
话刚说完，一股劲风袭来，活生生地挣开我右手，把剑卷起，半悬在空中。
“天啊，这是不是就叫凭空御剑啊！”
老者没有理会我的大惊小怪，问：“师弟是叫你来拜师的吧？”
我拼命地点了一下头，生怕他看不到便顺带说了个是字。
“孽啊，我们蜀山还要再造魔人吗？”
“前辈，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
“不用说了，让我来告诉你交剑给你那人的事吧。他是我派蜀山弟子……”
我心想：废话，不是你蜀山弟子干嘛唤你师兄！
“我与他自幼被师傅收留，每天潜心于剑道之中，而师弟他更是天资聪慧，才十三岁就成功突破了仙骨之境，学会本门上乘绝技‘御剑飞仙’，深受师傅的宠爱……”
我听到这里已经困得快睡着了，天知道那个无聊设计者把这篇无聊故事编得多长。断断续续地听着他“想当年”的回忆，大概听到了他在说那个剑魔追求什么剑之最高境界而投靠了强大力量，入了魔道。他说起来是感慨无分，我听起来却是困意剧增。好不容易等他把过场白说完了，我赶忙打断他的感叹，抢问道：“那前辈是否愿意让在下入室？”
“缘吹缘散，来之不拒，去者无留。”
“那前辈是同意了？”
“一切但看天意，我不敢收你为门徒，但既然师弟把你送来了，也就希望我给你指点一通。你成败与否，与人无犹。日后是恶是善也与蜀山无关。”
“你嫌弃我是恶人？”我怒道。
“界道非道，善恶心中，我自是没有排斥你的道理。是因为你的体质，与我蜀山上乘心法格格不入，更无修真养性之心。实是不能成我蜀山弟子。”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不能学到你们的武功？”
“是的，你体质太差。”
“那是不是如果我现在是400级的属性你就会毫不考虑地收下我？”我苦笑问道。
“可以这么说，虽然我不会收你为门下弟子，但见你悟性奇高日后定是世间少有之材。我会给予你剑道上的指点。”
“那我是不是就是感谢你？”
老者再也没有出声，闭目歇了一会。门外跑进了一个小少年，皮肤白皙完滑，瘦小身躯带着几分秀气，他进来之后马上跪下。
“师傅，我来了，不知有何吩咐？”少年说起话来还带着几分稚音，童音未消。我心里一惊，这怪老头还会千里传音的啊。
“舞儿，带这位客人来你房间歇息，给他铺多一张床，这兄弟要在我们蜀山住上一会。”
被唤作舞儿的少年一听有客人暂住，兴奋得手舞脚蹈：“知道了！”说完拉着我的手就向后殿跑去。看来这蜀山也没弟子了，要不然这少年一见生人怎会那么兴奋。
一路跟着他来到一间简朴的小房，左右两边各开着一户窗口，中间摆着一张茶桌，还有靠左一点的一张整齐小床。一个男孩子还能把被子叠得那么整齐，佩服佩服！他拉我坐在了床上，更与我聊了起来：“我给你冲茶。”
说着他蹦跳起来，跑到了茶桌之前，小心地给我沏水。
“这位大哥，你怎么会到我们蜀山里来啊，我好久没见有人来了。”
“哦？蜀山不是广开招收弟子吗？”
“哦，你说的是前阵子的事了，那时候每天上来的人上万还多，但大部分都被师傅打发了回去咯。”
“为什么你师傅不肯收他们啊？”
“我师傅说他们悟性太低，不适合修练蜀山剑招。”
我一想，自己悟性都满了，为什么他还是不肯收我？难道悟性太高也学不了上乘绝招？
“那不也是有些人通过你师傅考验吗？那他们现在呢？”
“那些人啊，根本没有修练的恒心，一学到招式就洋洋得意下山了。要知道，那只是我们蜀山最基本几招小剑式而已，用在真正打斗中，根本起不了作用。你是第一个肯留下来的人哦。”
我心里暗笑：“有谁那么有恒心浪费时间在练招式上面啊，我们玩家又不是想成为传说的剑仙剑神什么的，当然是练级要紧。招式，图个好看而已。”
“跟你聊了那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问。同时我注意到他这个冲茶姿势，左脚前右脚后，半垂身体，微微成了一个弓步，这个姿势可蹦可跳，可前可退，可闪可侧，应无万于自然，能这么随便摆出这种姿势的，武功底子定然很高。
“我叫邪舞，今年十六岁，叫我舞儿就好。”
“我叫断月，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我看你比我大一点，我就叫你断大哥吧，好不好？”
我微点一下头，这孩子太纯了。
第三卷 江湖 第八十九章 心若止水
第二天清早，跟随着舞儿一齐来到了大殿堂前听那怪老头讲早课去了。所谓的早课，不过是那么修道修仙的道理罢了，我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听着听着差点就瞌睡起来，还好让舞儿悄悄提醒一下，要不让这老头发现了，一不小心弄个心情不好，不教我剑法咋办？
终于熬完这半时辰的早课时间，老头终于转过了脸来，我也终于看清了那副脸庞。五官整齐，双眼有神，留一束斑白长胡，光滑油亮的脸盆，要不是有雪白的胡子，根本看不出有衰老的迹象。
他说：“舞儿，你修道的日子也不短了。明白什么是道吗？”
邪舞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道可道，非常道。”
老头失望地摇了摇头：“那是书本上的知识，乃前人之所得，不谓为自道。”
邪舞问道：“那什么才是道啊？”
“路是人走出来的，道也一样，但此道非彼道，自悟方为己道。”
“徒儿愚顿，未能悟出其道。”
“不急不急，等你有答案就来告诉我好了。”
“徒儿知道。”
见他们聊完了，我问道：“不知掌门何时方有时间指导在下？”
“年轻人，修真之人该戒躁戒傲。不可……”
“我又不是修真之人！”我指出了他的错误。
“学武道理一样啊。”
“那好，你就告诉我，我现在该做些什么吗？”
“挑水。”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是来学技的，竟敢叫我挑水！
“挑水，养性修心的良法。”
“什么养性修心，我是来学剑的，不是学农活。”
老头有表情自始至终没有丝毫改变，静若如水，完全没有颜脸可给：“你可以选择现在下山，老夫绝不挽留。”
邪舞见情况不对，马上给我求情：“师父，不要……”
“好，我干！”我咬下牙，一口答应了下来：“说，需要挑多少？”
“挑多少随你，只要你认为够了，自然就得。到时你就再来找我吧。”
随便我挑？不会吧！不过既然他自己都那样说了，我自然不会拒绝。招呼了邪舞，一并往山腰的那些湖泊走去。
到了半山腰，我才发现了一个重大问题——来的时候忘了带桶！我把这事告诉了舞儿。他说：“那有什么关系啊？反正我们蜀山一向都没有桶啊。”
这个就搞笑了，难道修真之人真的可以中吃人间烟火，连喝水的事都省了？“不会吧，没有桶你们哪来的水煮饭泡茶？”
“你误会了，我是说，我们挑水是不用桶的。”
“你这样说，我就更奇怪了，不用桶挑，难道你们用手捧？”
“我们挑水用念力就行，就跟御剑同样的道理，看着！”邪舞说罢，双手比划了几个手势，左手一指，湖中的水荡起波澜，几阵聚合，形成了一个篮球大的水球，随着手指方向飘出了水面。
我都看呆了！
“哇靠！你们都是魔法师啊！”
“啊？什么是魔法师啊？我们这是御剑术的活学活用罢了。”
“那是不是说，只要我多加学习也能像你这样？”
“这当然可以！”舞儿瞪眼望着我，就像是城市人看农民头一个表情：“师父说你悟性很高，也许十年就能学会！”
我闻言，差点晕倒！
“那我还是学别的算了。”我无奈地摆摆手。这开什么玩笑，十年，那时候连国战都可以结束了！
“你也别灰心，我们蜀山有很多精妙剑法的。你也别怪师父，他老人家叫你挑水，只不过是想磨练你的心志而已，我当初足足也挑了一年水才开始教我武功。”
“那是不是我挑得越多，你师父就会教我更多的剑法？”
“不是这样的，挑水，只不过想让你多接触水，从而悟到一些东西。你其实挑不挑都没关系，只要自己有所体会就行。”
“那我懂了！我还是先挑一桶吧！”
“那好，我现在给你削个木桶来。出剑！”说完，邪舞朝地面一比划，作了个上升手势，三柄长剑拔地而出，呼啸着窜入丛林。
我又看呆了……
……
第二天，听了早课后。老头对邪舞问：“舞儿，知道什么是道了吗？”
“道是一种境界！”
“不对，不对，再回去想想。”
一连十几天都重复着同样的事情，早上起床听早课，然后再听两师徒的“道”论。之后跑去挑两桶水，剩下的时间就泡在了钓鱼上面。反正就是要对着水，钓鱼是最好的了，既有经验，又完成老头给我的考验。一举两得，就是经验少了点，十几天才升到了37级，不过我现在是红名，这样也相对安全。
在钓鱼期间，我充分地应用着杀死灵刺客那样，利用听觉，利用心眼去观察着水底的事物，钓起鱼来也有效率。闭起眼睛，静下心来，如同身入水底，水草，砂石，游鱼，通通进入了我感知范围之内，在这种水底世界里，幽蓝幽蓝，波光闪烁闪烁，不时还能看到有小虾在蹬水，感觉太有兴趣了。“三界的所有方面都做得不错啊！”
突然，一条闪着金鳞的长鱼进入我的视线之内，扭动扭动，如同一条金色的腰带放在水里摇晃。这是什么鱼啊，怎么这么多天都没见过它的身影？但谁都能知道，这一定不是俗物！我全神贯注，身心仿佛完全融进了水中。现在我的感觉就像是鱼钩的那块小面粉团，冲啊冲啊，努力往鱼嘴边撞动，那条金色长带也注意到我，凝神望了望我，用鼻子嗅了嗅。（其实鱼有没有鼻子，小冰还真不知道，知道的人请告诉小冰，谢谢！）然后打量着我，慢悠悠地转起圈来。这鱼不会也有智能吧？看着它那么警惕，我不禁想道。
终于，它血盆大口终于张开，咕噜咕噜吞了几口水，把我那瘦小的鱼钩吸了进去。我微抽了一下，没有拉上来，但那点点的反作用力逃不过我的感知能力，再一猛抽，双手一用力，起杆！那条金带状怪鱼被拉上了水面。“叮！”“叮！”两声，我把鱼甩上了岸。
系统提示，玩家断月悟得自创技能，请命名。
系统提示，玩家断月钓得200级变异带鱼王，修行提升，等级升为38。
系统提示，玩家断月修行提升，等级升为39。
我翻开技能栏，果然多了一项未命名的新技能：
自创技能（未命名）：可感知周围五十米内的动态事物，不消耗MP，无使用间隔，不可升级技能。
发了！发了！我的技能终于被系统认同了！“变异带鱼王，我爱你！”说完，为新技能命了名：心若止水！
呼醒了一直在旁边睡觉的舞儿：“走，我们今天收获大好，呆会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个清蒸鱼王！”
我一说煮鱼，舞儿马上蹦了起来，欢呼着有鱼吃，突然他停了下来，转头望着我。我被他看得不自在，忙问：“怎么啦？我的脸脏了吗？”
舞儿摇摇头：“不是说这个，你会下厨吗？”斜视的眼睛，带着几分鄙夷。
我羞怒地站起，伸手就要掐他膀子：“我有说过我不会吗？”
“啊！不要……”
第三卷 江湖 第九十章 仙侠考验
当天，我把悟到新技能的事告诉了老头，他老人家很满意，说是明天开始开始真正的磨练。当晚，自是兴奋不已，十几天了，终于有了收获！
第二天，听完早课后，老头依旧问了舞儿什么是道这个问题。
“师父，道如雾如风，似实非实，是虚不虚。”
“不对，你再去想想吧。”老头转过头来，问我：“你想学什么？”
“学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