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隔云点头,给出了答案,“因为这个房间、这个位置还不是阴气最后的目的地,阴气在这个地方汇集之后又被阵法引导到了其他地方。你看,”隔云指着周围的人脸浮雕,“之前的人脸只不过是痛苦和怨恨,但这附近的人脸却是惊恐和慌乱,甚至因此扭曲,可见这个位置上肯定有什么让他们恐惧的存在。”
火霄顿时来了兴致,之前的恶心也忘记了,忙问:“那我们要怎么做?”隔云稍稍沉默,虽然黑暗中火霄看不清隔云的神情,但他却从隔云接下去所说的话里听到了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很简单,你往这块砖头上输一点真元就可以了。”
一点真元?
就这么简单?
火霄将信将疑地将手放到了隔云所指的那块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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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会员752。别有洞天
火霄哀怨地看着隔云,现在的他全身无力,犹如一条死鱼般瘫软在地,唯一的安慰是他的头枕在隔云的腿上——虽然那个家伙就是害他如此狼狈的罪魁祸首。
“这就是你所谓的‘一点’真元吗?”
火霄哀叹,他发现隔云越来越狡猾了,竟然跟他说只需要“一点”真元,没想到当火霄的手贴上石砖的时候,那石砖如同疯了一样吸光了他所有的真元!吸光了真元还不够,还要吸他的体力,吸完了体力又吸他的精神力!以至于他现在不但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还头昏眼花,连冥想都做不到,只能躺在地上用最愚蠢的办法静待力量恢复。
隔云略有歉意地笑了笑,道:“抱歉,我没想到你的真元那么少……”
“……”你确定你在安慰我吗?火霄无言,时至今日,他总算从隔云身上看出了那个无良父亲的影子,“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
不过火霄对于现在的处境还算满意,真元修炼修炼就回来了,但某种机会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火霄躺在隔云腿上,他看着隔云,从他的角度他能看到的更多只是线条优雅的脖颈和略显消瘦的下巴,偶尔隔云低下头的时候,才能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那双奇异的蓝眸。
或许是因为视觉得不到满足,火霄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其他地方。他能感觉到隔云的体温透过衣料温暖着他的后脑,在这阴气森森的地穴里,这微不足道的温度显得尤为重要。火霄闻到隔云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或许不能说是香气,那只是一种十分清爽而温和的味道,但即使是一个陌生人,在闻到这种味道时也能在心里勾勒出一个干净的眉目温柔的青年形象。黑暗让所有的感官都放大了,火霄还能听到隔云一下一下的心跳声。
按说,对于不是精通中医或者妹有异能的普通人来说,他人——这人是个健康而普通的人——的心跳除了快慢频率可能会有所不同之外,应该辨别不出太多差别了。
偏偏就在这幽闭的黑暗里,火霄觉得隔云的心跳似乎也和其他人不同,和自己不同,和任何人都不同,听着隔云的心跳会让人觉得温柔,让人放松,甚至察觉到了一抹隐蔽的温馨。隔云正在研究罗盘和周围的人脸,火霄又看到那双完美无瑕的手,这是一双会引人绮念的手。火霄突然开口道:“隔云,你陷害我!”
“嗯?”
隔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看看火霄,突然明白火霄是在记恨刚才“骗”走他所有力量的事,但隔云觉得火霄现在这样瞪眼的模样很有趣,他微笑,故意不理会火霄的申述。
已经恢复大半力气的火霄坐了起来,他的双手撑在隔云身体两侧,慢慢俯身靠近隔云,甚至让隔云不得不后倾了身子靠在墙上。火霄在隔云面前不到一个拳头地方以威胁似的口吻地低低说道:“隔云,你会付出代价的。”
隔云微愣,还没能领会火霄话中的意思,就感觉唇上一热,焦距缩到极近的眼睛被火霄突然放大的面容填满。
隔云愣住了,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的数据库再次震荡,就如同那次火霄坠崖时一样,隔云无法找出任何一个合适的程序分析眼前的场景并作出反应。
嘴唇被温热而柔软的东西覆盖着,开始只是轻缓的接触,随后那东西开始不安分了,一点一点地啃噬着唇瓣,它在嘴唇上辗转轻咬,还有一条湿漉漉的小蛇从唇峰上刷过。
隔云不知道自己的空白状态持续了多久,直到唇上温热不再,一个声音用轻浮的口吻在他耳边说:“味道不错”时,隔云才恍然回神,他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火霄,看了足足有十秒钟,就看火霄再次俯身于他唇边落下轻吻,只是这次火霄的目光紧紧锁定了他,柔声问道:“讨厌吗?”隔云怔着,好半天,他才缓缓抬起手,两指一弹,一道耀眼的白光亮起将两个人都笼罩了进去,片刻后,当白光消去,地穴中也看不到二人的身影了。
火霄被白光刺得睁不开眼睛,等他终于能睁眼视物时,却发现自己正坐在进入地穴的那条小河边,而隔云则坐在四五米外的一棵大树下,靠着树干大口喘息着。
月光下,隔云脸色惨淡得吓人,犹如一张白纸,连唇都失去了光泽。
火霄连忙上前关切道:“隔云,你怎么了?”
隔云隔了好一会儿,才以几近不可听闻的声音轻轻道:“使用术力过渡……休息一下,就好了……”
火霄大概能猜到隔云刚才使用了类似“瞬间移动”之类的法术,从地穴到小河这样的距离虽然不远,但却不是一个十九级术士能完成的,更不用说带一个人了。
火霄定定看了隔云好一会儿,突然伸手将虚弱的隔云搂进了自己怀里,他让隔云靠着自己,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隔云背,为他顺气。
隔云并不拒绝,但也没有让自己更加贴近火霄,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用尽全身力气勉强掐出一个天罡诀,试图让自己的力量尽快恢复。
夜很静,风很轻,二人静静地相拥而坐,火霄很想说这样的气氛不错,但是内心的忐忑让他无法享受此刻的宁静。
隔云加紧恢复术力的时候,火霄也渐渐沉入冥想,他希望如果接下去将会发生什么他所不希望的事情的话,他能借助一点虚拟的力量来挽回。
火霄引导真元在体内运行九个周天之后,看力量已经恢复差不多了,便从冥想中苏醒,而这时隔云已经脱离他的臂弯,生了一堆篝火,坐在一边看着篝火不说话。
隔云很快就察觉了火霄的清醒,他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随即又转了回去,只淡淡问了一句:“醒了?”
“嗯。”
火霄一边应着,稍有迟疑之后,挪了身子在隔云身边坐下。
火焰将隔云的脸映得忽明忽暗,火霄的心也随之忽上忽下。
火霄很想说点什么,但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二人沉默着,半晌,隔云才再次开口:“煜,还记得刚才做了什么吗?”隔云的口气听上去很平静,然而火霄的心脏却因为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而狂乱地跳起来。深深吸气,再用力呼出,火霄试图让自己平静,不过效果欠佳,但他虽然慌乱,却还是笃定地给出了回答:“我记得,我吻了你。”
隔云抿抿唇,以他那特有的缺乏起伏的语气说道:“地穴里阴气极盛,你刚才真元一下耗尽,阴气趁虚而入。那些阴气充满了扭曲和偏执,有时候会引导人做出一些……一些他们在平时根本不会做的事……刚才的事情……嗯,不必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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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会员7火霄不说话。
隔云也沉默了。
两个人注视着不断翻腾的火焰,谁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气氛太过压抑,这让两个人都不舒服,一向沉静的隔云第一次首先沉不住气,他往篝火里扔进了最后一根树枝,拍拍手中的泥土,轻声道:“那个地穴今晚也无法再进去了,等明天再去吧。”“……嗯。”火霄隔了很久才给出了一个低沉的回答。
“这时候游戏里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不如就此下线,明天早上再来吧。”火霄没有出声,也没有看隔云。
隔云顿了顿才起身,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个帐篷在地上打开,他看了一眼火霄,道了声:“晚安。”若是平时,火霄一定会笑着回应,然而此刻,隔云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能等到火霄的回应,他只能撩开了帐帘,准备进入帐篷下线,却不想就在这时火霄突然发出一声轻笑。
“有些话还想等以后再说,不过现在看来倒不如说出来更好。”
隔云脚下一顿,回头看去,就见火霄已经抬头看向自己。
火霄看着隔云沉声道:“在我看来,阴气什么的最多只是一个催化剂,如果反应本来就不存在的话,那么催化剂再多再厉害也没有用。”
隔云脑子嗡地一声炸响了,怔怔地看着火霄走到自己面前,一字一顿地说:“隔云,从头到尾我都很清楚我在干什么,虽然很突兀,但不得不说,有些念想我藏在心中很久了,阴气什么的不过是让这种念想在一个恰好的环境下爆发了。我也感到奇怪,我并不是同性恋,我在现实中甚至有一个异性情人,但是我却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你,这种亲近远远超出了一般同性朋友的范畴——你能明白吗?”
隔云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脑子里一片混乱,嘴唇哆哆嗦嗦了很久,才艰难地挤出一句:“我、我……我不知道……”
火霄笑了笑,并不气恼,只是温柔地说:“没关系。我只问你,你讨厌我这样对你吗?”火霄低头在隔云唇边吻了一下,很轻很轻,只是稍一接触就离开了。这样的吻实在难以让人讨厌,几乎已经丧失所有思考能力的隔云下意识地摇头了,他呆傻的模样让火霄发出一声轻笑。火霄伸手抚过隔云的额头,拨起了他额前的碎发,掌心下温热的肌肤让火霄觉得这样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让两个人比以往任何一次拥抱都要贴近。
火霄将隔云按进自己的怀里,附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隔云,我不知道这样的想法在我心里埋藏了多久,那种朦胧的感觉无可追溯,我只记得从某一天,我开始探寻你的想法,我想不断地靠近你触摸你,我开始用你的价值观约束自己,我开始在乎我在你心中是什么模样,而我对你又是什么样的存在。我从来没有如此在意过什么人,我也一直以为自己是足够优秀的,可是你却一直打击我……”火霄的话里夹杂了几分委屈,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这种委屈决不是控诉,一定要说,倒更像是撒娇。
“那次你完全跳过我去和沈老他们联系,这让我感到惊慌,你抛弃了我,隔云……”火霄继续他的委屈,这让隔云试图惶惶地去分辨什么:“我不是,我……”但这种分辩却被火霄制止了,火霄只是轻轻了吻了隔云一下,于是隔云就完全消声了。
火霄看着隔云的脸颊慢慢变红,好心情地说:“我知道,你解释过了。但是就是那次惊慌,让我第一次认真地审视我对你的感情。我想那不单是友情,因为没有哪一个朋友可以让我这样惶恐无措。后来在风魔谷的雨里,我终于找到了答案——隔云,我想我喜欢你。”
火霄凝视着隔云,等待着隔云的反应。隔云只是呆呆地看着火霄,似乎完全没有听懂火霄在说什么。火霄不急,他可以等。
而此时,靠在火霄怀里的隔云,他的思维却在完全空白与完全黑暗的两种极端里翻腾,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状况大概可以用“恍恍惚惚”来形容,他不知道何谓“喜欢”,他不明白这种情绪是甜是咸,他的数据库在崩溃,然而崩溃之后却又是重建,他在茫茫数据中搜索了很久,却突然看到了几个字符闪过,隔云仿佛突然清醒,他脑海中的一切突然静止了,隔云看了火霄良久,却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干巴巴的话:“煜,你——不要忘记了……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不是,不是……人类……”话说出口,一切都好了很多,思维的运转,数据库的修复,一切都慢慢地恢复了原来的轨迹。隔云猜测着火霄可能会给出的答案:恍然大悟如梦初醒还是信誓旦旦对天起誓?然而火霄没有选择两个答案中的任何一个,他只是抱紧了隔云,用那平静的、不带任何多余的坚定也不带任何虚假的浮夸的语气和措辞,一句一句地说出自己的心意:“我知道。我知道你在现实中的样子或许完全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而我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无法保证,如果那么一天到来我还有勇气这样拥抱你。我本来以为如果我无法作出这样的保证,那么我就不应该对你表露那样的心思,但是我发现我做不到,每当我面对你,我就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不去靠近你——隔云,今天的事情是个意外,但是我却因此发现,与其消极的等待,倒不如主动追求,如果我现在的感情无法让我克服那些外在问题的话,就让我们一起把感情加深,加深到可以克服所有障碍的程度,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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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会员7游戏舱的顶盖缓缓打开,周煜躺在游戏舱里,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他的脸色有点白,仿佛一场游戏就耗尽了他所有的精神。而事实上,刚才那番告白确实让周煜筋疲力尽。天知道,周煜看似沉稳地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的心跳得有多快,他甚至不敢多看隔云一眼,生怕在隔云眼中看到那些排斥的负面情绪,当最后一声“好不好”问出来,周煜就将自己绑上了断头台,随时准备接受那夺命一刀。
现在回想起来,周煜觉得自己真有有点疯了,如果说那突如其来的一吻是被阴气诱导,但接下去的告白行为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那种心态了:不成功,便成仁。
不过——结果不坏。
在经过漫长得能将人逼出心脏病的等待后,隔云只以蚊子扑翅的音量给出了一个字:“好。”好?
周煜还记得当时自己是多么愚蠢地要将杀身成仁、壮士断腕的台词说出来,却就在“你不必……”三个字出来后突然反应过来,他这才意识到:隔云答应了!
全中国球迷听到“国足夺得世界杯冠军”时所产生的激动的总合,也比不上这一刻周煜的狂喜。周煜捧着隔云的脸在他嘴唇上狠狠地砸了三个响吻,但这根本不够,只是当他还要再来点什么动作表达他的欢喜的时候,却被一个男人生生推下了线,周煜本来是愤怒的,但他在仔细回味了那男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愤怒就被喜悦所代替了。
其实那男人只是咆哮了一句:“门禁时间到!”
周煜意识到,那个高大的英俊男人就是隔云常常提到的无良父亲——潇。可周煜随即又烦恼了:和岳父的第一次见面似乎不太完美啊?
这样纷沓而至的喜悦、愤怒、激动、烦恼将周煜淹没,以至于平时看起来挺精明的人此刻居然一动不动地挺尸于游戏舱内,如果不是他睁着眼睛还忽而傻笑忽而皱眉忽而又喃喃自语,或许别人会以为这人已经成为一名光荣的植物人,不过现在,被认为是疯子的概率更大。
53。从索兰到地球(1)
潇诞生在和平年代,却成长于战争年代。
比人类社会生性平和,而且容易知足,所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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