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惨了,又叫我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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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惨了,又叫我少爷-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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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仲绮深吸口气,正要伸手解开她的抹胸,而他的小娘子偏偏在这时候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他欲火奔腾的眸子。
“少、少爷,早。”
苏淮雪见书仲绮悬在她上面,满面潮红,一副很难受的模样,不禁有些害怕,缩起肩头,不解地细声道:“少爷?”
“别喊我少爷,叫仲绮,或是叫相公,你挑一个吧!”
他咬牙瞪着她,突然翻身坐起,背对着她。
苏淮雪莫名其妙的望着他的背影,身子一动,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单衣不知何时竟然不翼而飞了。
“我的天!”
她惊叫一声,赶紧坐起来把衣服穿上,又羞又窘的抱着自己的身子歉然道:“少爷,我、我不是故意的,下次我一定会把衣服穿好,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难怪少爷看她的眼神这么……
她搞什么?好端端的,怎么会睡成这副德行?
她干么道歉?书仲绮目眩神迷地转头看她,欲望缠身,一时还挥之不去,看她的薄脸皮又涨得红通通,可他却失了戏弄她的兴致。
他想要她,今晚,一定要!
“换上衣服,外面冷,多穿一点,陪我出门见个朋友。”
他匆匆下床,立即决定以后走到哪儿都要带着她,直到她习惯自己,不再脱口叫自己“少爷”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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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绮兄,我家的翠玲珑,比你书家的山月渔雪阁如何呢?”
范含征笑吟吟地为书仲绮斟了一杯温酒,他毫不客气地一口饮尽。
摆在苏淮雪眼前的那一杯,始终没有动过,酒温早就冷了。
“嫂夫人,我和仲绮兄情若兄弟,你不必客气。”
她僵硬地报以一笑,谢道:“我不会喝酒,你们喝吧。”
书仲绮闻言便把她的酒喝了,又另倒了一杯,殷勤的举到她唇边,柔声劝,“这酒不呛,你慢慢的,一点一点喝,暖暖身子,才不会冻坏了。”
她只好接过酒,小心翼翼地轻啜一口。
书仲绮还不满意,扬着眉,紧盯着她不放。她只得硬着头皮再尝一口又一口,慢慢喝完了小半杯,他这才点头转向范含征。
这厢,范含征看得两眼发直。
这是他所认识的书仲绮吗?那个浪迹情场、风流任性的书二少,也有这么温柔体贴的时候?
书仲绮回头看见好友古怪的表情,撇撇嘴,碍于苏淮雪就在身边,并不解释,回答先前的问题,“翠玲珑雍容华贵,富丽堂皇,山月渔雪阁自是不及;但若论幽僻闲适、雅致宁静,山月渔雪阁还略胜一筹。”
“哦?”范含征笑着转向苏淮雪,“嫂夫人觉得如何?”
她脸上一红,便把酒杯搁到桌上,柔声道:“翠玲珑胜春景、夏景,山月渔雪阁胜秋景、冬景,都很美。”
范含征和书仲绮对望一眼,均是微微一笑。
接下来的对谈中,书仲绮揽着她的腰,懒懒的侧头倒在她肩头上和范含征谈诗论文,而她始终硬邦邦的打直腰杆,双手规矩的交叠在腿上,不特地点到她,她便静静的坐着,不笑,不动,不饮酒,也不吃食。
对于她过于拘束的举动,书仲绮脸上渐渐露出一丝苦恼。
范含征看着眼前两人,突然拍桌笑道:“对了,你们大婚当日,我没准备贺礼,真是失礼之至。正好前几天我亲戚送来一批布料,嫂夫人,我亲戚负责皇室织造,所产布料都是最上等的,不如请你挑几块走吧,就当作你们新婚的贺礼,你说如何?”
她回头看着书仲绮,见他点头,这才答应,“多谢范公子美意。”
等下人领着她渐渐走远了,他才瞅着书仲绮笑道:“怎么你好像不太满意?”
书仲绮闷闷地喝着酒。
是啊,若论世上绝对听话的小娘子,她排第二,绝对无人敢称第一,但他是要她当个妻子,不是当个奴婢。
而且她总是不敢正眼瞧他一眼,不敢对他笑上一笑,是因为自己引不起她的兴趣吗?
“你这娘子,美则美矣,可惜是个木头美人。”
范含征摇摇头,忽见对面的人捏紧了酒杯,不禁大奇。
他又没说什么,仲绮这么激动做什么?莫非……治他的“鬼”出现了?
是她?不会吧
念头飞转,他的嘴巴就更歹毒了些,“这么不识情趣的女子,在床上只怕也是乏善可陈。真是委屈你了,她是不是像具死尸一样,闭着眼睛,数着数儿,忍着一肚子不舒服,好不容易熬过行房这一关,就赶紧倒头睡啦?”
“说话斯文点儿,她可是我的妻子!”书仲绮睇着他,眼神已带着阴狠。
“是权宜娘子。”他还不忘笑嘻嘻地补上一句。
正说着,苏淮雪已经折返回来。
只见她眨着一双水灵灿动的美眸,双手捧着包装好的布料,嘴角噙笑,远远走来,对他漾开一抹动人的笑颜。
“这些布料美极了,多谢范公子厚赠。”
“不敢当。”他怔怔的盯着她,不禁看得痴了。
她这一笑,木头呆气尽去,真是婉约尔雅,楚楚动人。
自己刚才失言了,她不是块木头,而是璞玉才对。
苏淮雪回到书仲绮身边,他才一揽上她的腰,她眼睫又低垂下来,慢慢恢复原本冷淡呆滞的模样。
她刚刚才勾得范含征两眼发直,怎么这会儿一回到他身边,又化成一座冰山,他就这么惹人厌吗?
他冷冷瞅着她,神色逐渐凝重。
范含征一看不妙,正要开口缓颊,他却先一步拉着苏淮雪起身告辞,“多谢你的贺礼,我们要走了。”他已经失了游园赏玩的兴致,多留无益。
“这……”范含征惴惴不安的瞥了苏淮雪一眼。
仲绮这小子,不至于为了他去为难小娘子吧?
不等他多言,书仲绮就拉着苏淮雪离开了。
两人同坐一轿,轿子里的空间狭小窒闷,而她还是尽可能的离他远些,双眼垂地,一语不发。
他勉强压抑怒气,硬是贴到她身边,伸手托起她的小脸。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当我的妻子,觉得很勉强、很委屈?”
他还以为自己长得不错,有些才情,在女人堆里一向吃得开,可她却对他不屑一顾?
“还是……我得罪你了,你在生我的气?”
他的脸突然近在咫尺,苏淮雪被他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双颊不禁涨红,缩着肩,垂着眼,更是不敢看他一眼。
“不,没有。”
“没有?”
他苦恼地凝视她。“我很可怕吗?”
“不、不是。”
他是她的恩人,怎么会可怕呢?
他一直抓着她的下颔弄痛了她,苏淮雪终于忍不住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试图挣开他的手,偏偏书仲绮抓得死紧,她怎么也挣不开。
“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我哪里得罪你了?”
“不、不!”她闻言又是一阵惊恐,“奴…:淮雪不敢。”
“不敢?”
他又气又无奈,最后终于放开她。
追根究底,她只当自己是个奴婢,根本不当自己是他的妻子,所以才会对他这么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他不要她这样对自己,他根本不要她如此。
“看着我。”他摇晃着她,命令她抬眼看自己。
只要是他下的命令,苏淮雪都不敢不遵。
书仲绮见她可怜兮兮地抬起头,双眼泪汪汪的,不禁又是一阵无力。
“你要喊我什么?”
“少……仲绮。”她眨着湿润的双眼,声音破碎地低唤。
还差点喊成少爷!书仲绮不甚满意地摇摇头,命令道:“再说一遍。”
“仲、仲绮。”她扭扭捏捏的,依言又念了一遍。
“这还差不多。”她低柔的嗓音像是一缕春风,沁人心脾,令他不禁拥紧她,低叹一声。
这个不解风情的小傻妞,什么也没做,竟能奇异的挑动他的心弦。
他娶她是有目的,这点他从不隐瞒,不过,此生此世他也许只会有她这个娘子,她就不能像个妻子对待丈夫那样对他吗?
“你别把自己当成奴婢,你不是。”
他低下头,在她耳畔呢喃着,情难自禁地轻吻她耳际,大掌轻抚着她的脸。
她真的好美,脸蛋比他的巴掌还小,眼睛又大又澄澈,鼻尖小巧高挺,嘴唇是淡淡的粉色……
他的呼吸变得沉重,忍不住吻上她的唇,轻轻柔柔地在她脸上摩挲着。
苏淮雪乖顺的任由他吻着,昨夜已被他吻过一两回,她的身子不再僵硬如石,只是脸颊依旧绯红一片。
“……少爷。”他一路吻至颈际,苏淮雪才轻轻推开他。
抬起头,他抵着她的额头,冲着她笑道:“是仲绮。”
她只得羞怯地跟着念了一遍,“仲绮。”
真好听。
“再叫一遍。”他热切地凝视她,柔声诱哄。
她赧颜别开脸,轻轻呼唤,“仲绮。”
书仲绮拥紧了她,觉得心头麻麻痒痒的。她什么时候才能习惯他呢?
苏淮雪羞涩地待在他怀里,情难自禁的脸红心跳着。
他是她见过最俊美的男子,脸如寒玉,眸若星月,丰姿潇洒。
他身边一切的一切都太美好,美好得不像是真的,瞧他平时的吃穿用度,便知是出自大户人家,就连他身边的人如灵墨、恒剑山,也像神仙般气质不凡。
而她……什么也不懂,没家世又没才学,怎么和他匹配呢?
他是云,她是泥,两人简直不可能碰在一起,如今却是非在一起不可,她不能躲避他,可一瞧他就脸红,怎敢抬头多看?
他却以为自己是怕他、讨厌他……真可笑,他对自己这种身份如此寒微的人都这么和善,谁有办法讨厌他?
可惜她心里这些念头,打死也不能解释给他听,那多羞人啊?他要误会,就由他去好了。
书仲绮不知她心里百转千回,只顾着和她耳鬓厮磨,直至轿夫停轿,才依依不舍的和她分开。
下了轿,两人一进家门,灵墨便急急迎上来。
“少爷,家里来了访客,已经等候好一阵子了。”
书仲绮一听便皱眉,苦着脸问:“是些什么人?不重要的打发掉就算了。”
灵墨抱歉的摇摇头。她又不是不了解她家少爷,要是能打发,她早就打发了。
“是几位知县和本地知府。知府大人和咱家老爷有同窗之谊,算来还是少爷的长辈。他们肯等这么久,绝不是来打招呼的,少爷要是怠慢了,老爷以后一定找你算帐。”
眼看推辞不了,他只得叹了口气,转头对苏淮雪道:“你先回房休息吧!”接着又转头吩咐灵墨,“你照顾淮雪,剑山随我来就行了。”
灵墨领命,便和她并肩一块儿往新房走去,见她手上捧着一个布包,不禁好奇问:“这是什么?”
“是范公子送的布料。”
“哦?那要派人帮你量身做衣服吗?”
“不,不用了。”苏淮雪突然脸红,赧然道:“我想亲手帮少爷做一件袍子。”
这些料子太华贵了,她不敢穿在自己身上,才挑了这块素净的白色绸布,做成袍子,配少爷正好。
灵墨听得一愣,不禁狐疑地瞅着苏淮雪。
她家少爷生得俊美无俦,为人风流倜傥,对他一见钟情的姑娘不知凡几,而这姑娘……该不是对少爷动情了吧?
千万不要才好!依她对少爷的了解,爱上他,最后伤心的都是自己。
第三章
    隔天一早,苏淮雪醒来,就看见书仲绮正笑吟吟的支头瞧她。
她羞涩的翻身起床,低头顺着长发,心中惴惴不安,不晓得他醒来多久,又盯着她多久了?
书仲绮笑看着她,眼底蓄着一股热切的期望。
昨晚招待完客人,他回房就看见自己的小娘子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睡着了,不忍心吵醒她,所以原本的“计画”便作罢,不过今晚,他绝不许任何人、任何事来打扰他们!
“昨晚睡得好吗?”
“嗯。”
苏淮雪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他又坐近了些,伸手揽住她的腰,亲匿地笑问:“你平时一个人最喜欢做什么?”
“我吗?”她讷讷地侧头一想,“刺绣吧!”正确的说,除了刺绣,她什么也不会。
来此之前,她为了照顾爷爷,又要工作挣钱,只能待在家里接些刺绣手工来做。
那是她挣钱的工作,书仲绮不明所以,以为那是女孩儿家文雅的嗜好,于是转头瞥了角落的绣棚一眼,又回头问:“今天也是吗?”
她咬着唇,低低应了一声。
其实,昨晚她都在想着怎么帮他做袍子。她最擅长刺绣,那块白绸料子缝成外袍之后,她想用些银、灰、白色之类的丝线,在上头绣些精巧隐密的图样,让袍子看起来闲雅精致些,一定和他十分相配。
“我本想带你出去逛逛,去瓦子听人唱唱小曲儿、唱唱戏,没想到昨晚有人登门求画,今天我都得耗在书房里了。”他揉揉她的头发,歉然道:“你今天就自己打发时间吧,中午来书房和我一起吃饭,嗯?”
他根本不必和她交代这些,气氛被他这么一弄,好像他俩真是对恩爱夫妻似的。苏淮雪胡乱点着头,心湖一阵激荡,无端被他扰得一团混乱。
书仲绮低头吻了她一回,这才下床着衣。
她立刻跟着下床,待在他身边伺候着,一下帮他拿衣服,一下替他拧毛巾,可没想到他穿戴妥当居然还不走,硬是把她按在铜镜前坐好,帮她梳顺了头发,陪她着好衣物,这才甘愿离开。
她痴痴的送走他的背影,不禁脸红心跳,捧着热脸,久久难以自持。
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他对每个女子都是这样吗?那就难怪……
她脑中忽然浮现灵墨昨晚的警告︱
咱家二少爷是情场浪子,哄惯了女人,对谁都是一副暧昧不清、情深意重的模样,你若动了心,将来受冷落了,吃苦的便是自己。
苏淮雪不禁黯然垂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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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仲绮擅长新体花鸟画,着重笔趣,尤以野逸、荒寒的意境,最负盛名。
他的画,就连当今圣上也惊艳不已,还曾派人四处搜罗,对他的画功赞誉有加。可惜他生性顽劣,无心入朝,宫庭画院数度征揽,都被他推托婉拒了。
伴君如伴虎啊,他在民间不愁吃穿,享尽荣华,又不差皇帝给他戴的高帽子,没事入朝作啥?而且光是民间的人情请托,就已经够他焦头烂额了。
书仲绮放下画笔,手一抬,灵墨便熟练的把毛巾递上去。
他一边盯着画作,一边擦手,吩咐道:“好了,墨干之后,派人送给知府大人吧!”
“是。”
“现在是什么时候?”
“已经未时了。”
“啊?这么晚了?”他皱起眉头,摸摸肚皮,这才开始觉得饿,“淮雪呢?她中午怎么没来找我?”
“有啊。”灵墨眨着眼睛,露齿一笑,“瞧您画得都糊涂了,连少夫人待在旁边也不晓得,她待到午时过后才回房间去的。您没吃,她也没吃,我差人送些点心过去了,少夫人下午应该用过一些了吧。”
“啊?”自己竟然这般冷落她,她不会生气吧?
书仲绮闻言飞也似的赶回新房,房里却空荡荡的,连个人影也不见。
里里外外找了半天也见不着人,他不禁动起气来。她上那儿了?不是跟她说过,绝不能让他找不到人吗?
不一会儿,灵墨端着一碗面过来,见他气呼呼的,便笑道:“我听下人说,少夫人出去买东西了。”
“买什么东西?怎么不差人去买?”书仲绮怒道。
“去买绣线,少夫人说,她要的颜色只有自己亲眼看到才准。”灵墨笑嘻嘻地瞅着他,问:“少爷知道少夫人在绣什么吗?”
他觉得莫名其妙地横她一眼,啐道:“女人家的玩意儿,我怎么晓得?”
“她昨天从范少爷那边拿了块料子,说要给少爷亲手缝件外袍,那个绣线是要配您那件袍子的,她当然要亲自去挑喽。”她把面碗搁在桌上,又说:“她今天整天都在帮您缝制衣裳。”
“我又不缺袍子,她忙这个做什么!”书仲绮嘴上这么说,唇角却忍不住飞扬起来。
她要帮他做衣服,怎么不告诉他?他心头雀跃,真是麻痒难耐,忍不住频频眺望门口,眼巴巴的只盼她早点儿回来。
灵墨冷眼瞅着他,不禁暗忖。真稀奇,少爷对淮雪这股劲儿还真是少见,她倒想看看,这一回少爷对她的兴致能维持多久。
“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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