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秀宁的话,蓉儿也停下了脚步,嘀咕道:“闲雅阁?”可是为什么她不记得曾经见过她啊。
追上蓉儿,秀宁再次肯定地说:“就是在闲雅阁,那天我找我二哥的时候也撞到你了啊!”
没有去想眼前的人是否是那天撞她之人,蓉儿只是听到了那一句“二哥”,可是那天的人不是李家的大公子嘛,怎么会是……?
只当蓉儿是在想那天的事,秀宁一把拉住她朝着闲雅阁走去,嘴里还不停的说:“哎呀,别再想了,你不知道哦,我二哥啊最近老是盯着你那幅画发呆,我看,八成是我二哥喜欢上你了!”
喜欢?蓉儿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果然是个大美人呢,画又画得那么好,难怪二哥会喜欢了!”刚坐定,秀宁一脸笑容的看着蓉儿,像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最后得出了以上的结论!
不管了,还是她的疑问比较重要。
“我叫李秀宁,上次见过了!”刚想问出口的问题就这样被吞了回去。
“长孙蓉儿!”本想紧接着问出那个问题,结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秀宁一脸的激动:“你就是长孙蓉儿啊,就是爹说的那个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轻功了得的长孙家的二小姐长孙蓉儿。原来就是你啊!果然是闻名如见面呢!”
听完秀宁的话,蓉儿眉头轻锁,有必要那么兴奋吗?但蓉儿还是点了点头,“对了,你说你上次是来找你二哥?难道那天……”
本想再多说些什么的,幸好蓉儿问得快,“是啊,怎么你不知道那是我二哥啊,那为什么你会送那幅画给他呢?”想不明白啊!
原来是她自己搞错了,真是白生了这么多天的气了。原来哥哥早就看好二公子了,原来是自己错怪了哥哥!可是,她要嫁的人就是李世民没有错了,但是,“秀宁,今天的事可不可以不要对任何人说!”
“为什么啊!”秀宁歪着头问!
对啊,为什么啊,“因为小姐怕你们家人知道她女扮男装会生她的气嘛!”不是蓉儿,不是蓉儿!
紧皱眉头,蓉儿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天啊,她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会扯后腿的丫环啊!宁馨啊宁馨,不说话会死啊!气死了!
可是秀宁却好像很明白似的点了点头,“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放心啦,我不会说的蓉姐姐。可以这样叫你吧!”
看到秀宁那可爱的表情,蓉儿也释怀的点了点头。
时间真得过得好快,感觉才聊了几句而已,可是天色就已经不早了,难得两人如此投缘,时间早就被她们忘记了吧!在回家的路上,蓉儿还在想着刚刚的一切呢!难怪爹会想要和李家说这门亲,就光是看秀宁的灵气就知道李家的家风了,听闻那李夫人也是个贤良淑德之人呢!
“圣旨到!”
第二天的清晨,蓉儿就是在这三个字中醒来的。好端端的,为什么会下圣旨到她家。仔细想了想,定是宇文化及干的好事了,那么这圣旨上定没写什么好东西了。
果然,“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今有长孙晟欺君枉上,更甚者以危言祸害我大隋江山,仅查证属实,但念其功不可没,遂饶过其家人,将其收监,即刻押入天牢秋后发落!钦此!’”
闻言,蓉儿本能的想要冲出去,幸好被宁馨拦住了,“不可以,小姐,你没看到那太监身后之人是谁吗?谁知他会不会……”
她看见了,那个人就算是化成灰她也会认得的,可是爹,可是爹现在就要被带走了,此时不见,怕是以后就再没机会了。
宇文化及啊,未曾料到你如此的阴险毒辣啊,你不知道李家现在是无论如何也动不得的,何况皇上也算是知晓了李家与长孙家结亲的事,所以你更是无法动他们了,于是你就将矛头直指我们长孙家。可怜爹爹一生戎马,为大隋同突厥交往达20余年,战功赫赫,如今却要受宇文化及的谋害,爹!不能出去,只能傻傻的呆在这里。泪早已模糊了双眼!
“谢主隆恩!”许久,长孙晟才说出了这句话。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虽然明知道这是莫须有的罪名,竟然皇帝下了圣旨,那么错的也就成了对的了。可笑的是,这样一道圣旨,竟然还要叩谢皇恩,真是天大的笑话。“德公公,可否容许老臣和家人道个别?”
“好!但凡快一点!”难得的重臣,就这样……德公公心里也很不是滋味,长孙大人可称得上是他最敬重的一位老臣了,是打碎的英雄啊,奈何宇文化及现在太得势了,他能帮得也就只有这些了。然而最可恨的是,这道圣旨竟是他宣读的。竟是他用一道圣旨结束了他最敬重之人的一生!
与家人道别只是借口,长孙晟进的是书房,那个放置着他随身佩剑的书房。看着他的背影,蓉儿就已猜出父亲要做什么了,可是在她还没有来得及要组织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出现在她眼前的便是这四溅的鲜血,这血的主人是他的父亲!这一次,泪像泉水一般涌出,任她拼命的想要控制,可是怎么也阻止不了!
“老爷!”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打破了长孙府的宁静。
而闻声而至的一干人等见到的,只能是长孙晟还未冰透的尸体。望着尸体,德公公的心再一次痛了,但是这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法子,至少可以不用再受宇文化及的残害了。
“哼!”一声冷笑,好似在本就不甚平静的湖面上再投入了一块石头,一石激起千层浪!宇文化及的冷笑,引来的只有长孙家人的愤怒。
蓉儿愤怒怕是最强的吧,那眼神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但现在不可以,如若杀了他,会连累到李家的。她告诉自己忍,奈何忍字头上一把刀,这道就这么硬生生的刺在蓉儿的胸口啊!可是,再痛还是得忍啊!
一回头,就迎上这杀人的眼神,没有来的,宇文化及竟会有些许的慌乱,但还是不忘在嘴上贪图了一时的爽快,道:“就这样算是便宜你了,我们走!”
这一大群人一走,长孙府倒是真没有外人了。一家人都沉浸在无比的悲痛之中!
家里的主心骨没有了,所谓树倒猢狲散,这个家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吧,不如早些安置好老爷,该遣散的遣散,该打发的打发,让他们各自都去了吧!这就是长孙夫人的想法,她发现自己竟从未如此的清醒、冷静过。
七日后,长孙晟的头七,生前堂堂的右骁卫大将军,死后竟然如此得冷冷清清,只有这几人。若不是李渊带着李建成、李世民和秀宁,这场面怕是看不下去的吧!难怪,圣旨一下竟然连个堂堂正正的墓碑都不能有,何其悲哉!
安置好长孙晟,遣散了家丁和丫环们,诺大的长孙府竟只剩下长孙夫人、长孙无忌、蓉儿、蓝夕和宁馨这五人了。
门外两辆马车正等着,回望着这个大宅,他们曾经的家,如今他们在一走,这家便不再是家了。都走了。长孙夫人戴着无忌和蓝夕登上了前面的一辆马车,蓉儿和宁馨则在秀宁的陪同下登上了后面的马车。
两俩马车以前以后出了长安城,一个向东,一个向北,去到了各自不同的地方!
(史料记载,长孙晟早在公元609年就因病去世了,离现在的612年已经有三年了,可是为了我的故事,只能篡改了!希望大家不要骂小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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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李府
就这样坐着,李夫人坐在上座,秀宁坐在她的右手边,而蓉儿则是坐在李夫人的对面,低着头。而且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因为,因为李夫人一只看着她。宁馨粗略的想了想,大概有一盏茶的工夫了吧!
站在一旁百无聊赖的宁馨噘着嘴,她们这样不累吗?这个李夫人一直这样看着小姐做什么啊?就算他们家小姐长得不是貌若天仙,那好歹也是眉清目秀啊!用不着一直这样看着吧!小姐也是,就这么坐着,让李夫人盯着,不会很奇怪吗!换做是她,早就瞪着眼睛回敬她了!才不会这么老实的坐着呢!
可是宁馨哪里知道,现在的她们不比在长孙府。在长孙府她是小姐,哪个不宠着她,不爱着她,可是现在,不是!她们现在是寄人篱下,就这样的坐着已经是一种很好的礼貌了。她现在能够在李家,是李伯父坚持的,不然她理应和娘一起去洛阳,去投奔舅舅的。可是李伯父说,竟然他已经和父亲定了婚约,那么她就是李家的儿媳,所以去太原也是理所当然的。所以现在她们才会在这里。可是只要一天没过门,她都只是李家的客人!
又过了好久还就,就在宁馨快要睡着的时候,秀宁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挂上李夫人的胳膊,撒娇的开口了,“娘啊,你不要老是这样看着蓉姐姐嘛,她会害羞的!而且你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会害怕的啦!你看蓉姐姐到现在都没敢抬过头!”
“你看你,让你不要来吧,你非得跟来,好像娘会把你的蓉姐姐吃了似的!我知道你宝贝你的蓉姐姐,放心吧,娘只是有话和你的蓉姐姐说,你呀就先出去吧!”说完没好气地看了秀宁一眼。
“才不是呢,娘有了蓉姐姐就要把我赶走了,哼!那我先出去了!”说完,带着静园风一般的出了门。
这其间,听者秀宁撒娇的样子,蓉儿想:大概以后都不会有机会像这样的喊着娘,像她撒娇了吧!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不知不觉的喊出了一个字,“娘!”听到这个字李夫人和宁馨都吓了一跳!
宁馨心想:小姐不会傻了吧,她怎么……还没成亲呢!
虽然被蓉儿吓着了,但是看着仍旧是低着头的蓉儿,这个表情真的很让人怜惜,李夫人的心软了下来,毕竟只是个远离了母亲的孩子啊。
叹了口气,李夫人缓缓的开口道:“蓉儿,你……”
此时,蓉儿忽然抬起头,一脸的歉意:“夫人,真的很抱歉,是蓉儿不懂规矩,不但昨天没有亲自去拜见夫人,今天还要夫人先行来找我,这样蓉儿真的很惭愧!现在就让蓉儿像夫人请安吧!”说完,离席,欠身跪下了。
看到这些,李夫人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其实,她今天已经听秀宁说了一些关于她的事,也知道昨天是秀宁先拉着她回房了。今天她只是想看看,蓉儿是不是真的想秀宁说的那样的识大体,秀外慧中。
现在,果然!
倘若不识大体,她大可不必这样的行大礼;倘若不识大体,她也大可以说出她昨日未曾前来的原因。可是她没有,难怪秀宁那个丫头会这么喜欢她了,她的身上,有着让人不得不喜欢的魔力,只是这简单的行礼,李夫人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女孩,让她做世民的妻子,她这个做娘的就安心多了!希望世民也能喜欢上这孩子!
走上前扶起蓉儿,李夫人说道:“蓉儿,你真的愿意嫁给世民吗?虽然我也很喜欢这孩子,可是毕竟他还小,很调皮,要照顾他制着他,恐怕不太容易。就连我这个做娘的还是有点力不从心,这孩子从小就贪玩儿。真希望他成了亲可以收敛!”这才是李夫人刚刚真正想要问的问题!
“呃?”乍然听到这个问题,蓉儿一时反应不过来,愣在当场,直朝李夫人眨眼睛。因为她怎么也没料到李夫人会问出这个问题,她一直以为,李夫人找她必定是为了昨日未曾拜见之事,所以她刚刚才会主动的请罪,哪知道……唉!难道刚刚夫人一直看着自己是她意会错了吗?
看到蓉儿不知所措的表情,李夫人又笑了,果然是个可爱的孩子,“好了,要你一下子就回答是勉强了点!女孩子总是对这些事羞于启齿的嘛!等到成亲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握着蓉儿的手,李夫人又盯着她了一阵子,搞的蓉儿浑身的不自在,奈何手被李夫人握着,走也不是,可是留也不是呀!
看够了,李夫人再次开口,“蓉儿,还有一件事,我想要麻烦你!”
“呃?”又一次,蓉儿又一次直朝着李夫人眨眼睛,连最起码的回话都没有。蓉儿开始有点害怕呆在这里了,呆在这里,恐怕她会变笨的!不然她怎么会在短短的时间里,接连两次得不知所措呢!
看着蓉儿又一次出现这种表情,李夫人也开始想,自己今天的话是不是问得有点白痴了,但是难得秀宁这么听话,只能拜托她了,“是不是我的话太唐突了?”
听李夫人这样说,蓉儿连忙的摇头,此时她的思维才开始趋于正常,“不是的,当然不是了!只是蓉儿觉得,夫人要拜托蓉儿事情,蓉儿怕自己不能够帮上忙!”
“我的这件事啊,很简单,就是秀宁!”李夫人停了停,看着蓉儿的表情。
疑惑,就是蓉儿此刻的表情,“秀宁?”
将蓉儿拉回原来的位子,自己则在蓉儿的身旁坐下了,温柔的说:“对!可能你不知道,秀宁从小就最黏她二哥,什么话都只听她二哥的,可是世民也是个捣蛋鬼,秀宁一直黏着他,弄得现在我和你伯父都不怎么能管得住她了!难得现在她这么喜欢你,又肯听你的话,简直把你当作她的亲姐姐,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管着她。怎么说你也是她未来的二嫂嘛!”
第三次,不过这一次蓉儿没有眨眼睛,而是脸红的低下了头,为了那句“未来的二嫂”!这李夫人难道是她的“克星”吗?为什么在她面前,她总是看起来很丢人呢!蓉儿恨不得找个地动钻下去。不过这么说,是不是说连夫人也同意了,认同了她这个儿媳?这样的话也不是太坏啊!想到这里,蓉儿的脸更红了!
看着蓉儿绯红的脸颊,只当是自己的话羞着她了,李夫人也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为老不尊了!
“好了,记得我刚刚的话,好好替我看着秀宁!还有以后不要叫我夫人了,你要是同意的话,可以叫我一声……”蓉儿看着李夫人,等着她的下文,哪知道等来的是,“娘!”
第四次!(我发誓我不是故意滴!)
“对了,听说昨天你是和秀宁一个房睡的,今天我命人收拾了一间卧房给你,走我带你去看看!毕竟你和世民还没成亲……”反正已经说了这么多了,李夫人也就无所谓了。
第五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要不是被李夫人拉着,蓉儿真的有打算去撞豆腐,为什么?她知道李夫人那没说完的半截话是想要说什么。不然她怎会想撞豆腐呢!
穿过长长的回廊,来到后院,这里就是李府的西厢房。蓉儿的房间,李夫人安排在了秀宁的隔壁。
“进去看看吧!”说完,李夫人正欲领着蓉儿进屋,远远的就传来了秀宁的声音。
“娘!原来你们在这里啊,难怪我到处找蓉姐姐都找不到。”一路小跑,停在了李夫人的身边,看着一打开的房门,好奇地问:“这个就是蓉姐姐的房间啊!好棒,就在我的隔壁哎!”
说完,调皮的看了看李夫人又看了看蓉儿,又接着说:“娘啊,你还有好多事情要忙吧,这里就交给我吧!”她还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和蓉姐姐说呢!
心细如李夫人,又怎会不知道女儿心里在想什么呢,女孩家的是他这个老太婆还是不在的好,于是宠溺地说:“是啊,娘还有好多的是要忙呢,好了,那你就陪着你的蓉姐姐吧,省得你老是担心娘会把她怎么了!”然后转向蓉儿,拍拍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蓉儿,你就先休息吧,秀宁这丫头就交给你了!”
蓉儿乖巧的点点头,目送着李夫人离开,转身带着宁馨进了房,留下秀宁一个人站在原地,二丈和尚莫不着头脑,奇怪了,刚刚他走的时候,明明娘的脸色是很沉重的啊,怎么她才走了一会儿,就变成这样了啊!奇怪哎!而且,刚刚,他好像看到蓉姐姐的脸红了哎!
真得很奇怪哎!看着秀宁这么久没进来,蓉儿探出头,“秀宁,怎么还不进来!”
听到蓉儿的话,秀宁才算是回过神来,这才走进了房间,静园跟在后面乖巧的关上了门。
“蓉姐姐,我娘和你说了什么你的脸会红啊!”才坐定,秀宁就问了这个让蓉儿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