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只是过过场,他要的,只是想与许久未见的兄弟叙叙旧而已!
赵子翔嘴角微勾,玩笑道:“王爷命令,怎敢不从!”子夜般的黑眸里,尽是惺惺相惜的笑意。
“那甚好!”说话间,闵宇轩先赵子翔一步往大厅引路而去。
赵子翔紧跟而上。
待安排好赵子翔之后,闵宇轩忽地想起自己似乎还有件事要处理。遂嘱咐了几句下人好生伺候赵子翔后,便往那目的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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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宇轩站在清风祠前,犹豫少顷,终是迈步推门而入。
刚踏入祠内,便望见不远处的灰炉内,有几缕袅袅而起的白烟。除此,他还注意到屋里多了一抹有别于烛光的亮光。视线逡巡之间,发现周旁那厚重的黑帘已被拉开。
皎洁月光之下,一团白影蓦地蹦入眼帘。
闵宇轩微眯眼,迈步走近那抹白色。
呵,凌笙筱,你竟在这思过之地打起盹来了!
他蹲下身,对那人影唤道。一声不行,他重又唤了几声,仍是不行。
闵宇轩微皱眉,犹豫着伸手扳过夏羽。本就无知觉的夏羽,随着那力道软软翻过了身来。
视线之内,晶莹的小脸,阖上的双眸,在月光照耀之下,竟觉难得的安适与恬淡。
那一刻,那蹲于白衣跟前之人忽地一怔,竟有些些莫名其妙。
时间汨汨流过之间,回过神来的闵宇轩,眉尖越收越紧。
似乎有哪里不对!
发现异样的下一秒,他蓦地伸手触及夏羽颈项。
顿时,疑惑与错愕在那俊脸上缓缓凝聚。那薄唇紧抿,默默不语……
闵宇轩眉头紧锁,经常游历各国,又与赵子翔是深交的他当是不比季殊然,他知道他的这位夫人出了何事中了何毒。只是,他也只略知一二,解毒之法,自是无从全面知晓。
想着,他伸手在夏羽身上各个穴位一轮急点。
为今之计,只得先压制体内毒素的扩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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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怀抱
此刻,眼前之人,气息微弱如丝,若不仔细观察,几乎会以为已经断气。但那明净小脸之上竟可见春水般零星笑意,一如初生婴儿,只是在安适睡着一般。
闵宇轩微转头,收回视线,伸手揽腰抱起地上白衣。
娇小女子,几乎是窝在了抱她之人的怀中。
发际有淡淡莫名幽香,几不可闻,却因距离的瞬间贴近而让头顶之人零星闻到。
闵宇轩敛着眼睑,遮了眼中神采。他望了眼怀中安睡之人后,便迈步走出了那个月光皎洁的空间。
点点繁星,静静望着一华服男子抱着一白衣女子若有所思地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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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羽所在的厢房,一直清净落寞。
而此刻,却多了好些人气。
安筠那三个丫头站于床旁,焦急望着正为自己主子做全面检查的赵子翔,默默不语,一脸自责。
季殊然双手环胸,目不转睛,开口问着身旁之人:“知道嫂子怎么中的毒吗?”他还真有些奇怪,自己这兄弟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一副面不改色的样,难道他一点都不担心他的结发之妻。
“你知道?”闵宇轩薄唇轻启。事后,他势必得进行全面处理。那肇事之人怕是也无多少逍遥好过的日子。
季殊然真的很想揶揄身旁王爷,也确实开口揶揄了,“王爷不是一向很精明的嘛!今日怎的就猜不着了呢!”聪明如跟前之人,因是能猜出一二。
闻言,闵宇轩并未回话。确实如季殊然所说,他是猜到了一些。
那毒只为邻国所有。
但除了邻国之人,他这位邻国使臣的深交也略知一二。甚至,赵子翔为了时常奔走各国的王爷的安全,曾送了些许于他。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自己兄弟的安全。本国之人自是无从知晓,但邻国之人就难说了。
让使臣在王府宴会之上中此毒,嫁祸于他这位为国鞠躬尽瘁的王爷,然后引起两国的不和。
这,怕是那有心之人的一石二鸟之计。
之所以选在此时用毒,估计应是与邻国政局变幻有关。
当是时,天下四分。四国分别占据四个方位。
是为,东国、西国、南国、北国。
赵子翔所在之国为东国,闵宇轩所在为南国。
东国正处政权交替之时,为保国家安全,再加赵子翔的极力周旋,使得正病重的东国陛下决计与南国合作。
南国从来支持东国的二皇子,此次合作势必会为二皇子登基之事铺平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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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解毒之法
而那北国,则支持东国大皇子。但北国较南国势力要稍弱一些,那大皇子也是性情暴戾之人,较之那以仁治天下的二皇子来说,当是要逊色几分。
那么,用毒的最终目的便是——引发东国南国不和,导致合约破裂,随即北国趁虚而入拉拢东国,协助大皇子即位,有朝一日,两国合力打垮南国。
想至此,闵宇轩眸间的颜色渐深,神色渐渐凝重。那下毒之人,应是那东国之人,而且有可能就是随赵子翔而来之人。
闵宇轩思索着,那清冽双眼,一瞬不瞬地睇着床上白衣,默默不语。
那正躺着之人,难道是看出了什么端倪,才会在宴会上做出那些失态之举。这般想来,那些奇怪举动确实都有章法可依。
她,喝了使臣的酒,换了使臣的酒。为的,只是阻止那隐藏的阴谋!
王妃呵,该说你聪明还是鲁莽呢!这般重要之事,应先告知与他的。
闵宇轩或许不知晓,当夏羽赶到宴会之时,已无任何时间讲这些了。
许久,房内一片死寂。
直到赵子翔收起银针站起,压抑沉默才告打破。
“怎么样了?”问话的,却是季殊然。
赵子翔抚了抚额前几丝刘海,道:“我只是用银针暂时压制了那扩散中的毒素。”他停顿片刻,望向闵宇轩,“我需要一位熟悉国都路线之人,随我去找十一种毒草。”
“此毒只能以毒攻毒吗?”闵宇轩问出。
赵子翔点点头,“我一直以为此毒应是无药可解,偶然听师傅提起才知原来可用以毒攻毒之法救治。只是制药之人并未刻意将解药研出而已。”说后一句话的时候,赵子翔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讽刺笑意。
“让我随你去好了。”季殊然迈前一步道。他江湖跑惯了,区区国都之地,闭着眼他都走的来。
“也好!子翔,就让殊然随你去吧!”闵宇轩说道。
“那麻烦季兄了。”赵子翔客气道。
“叫我殊然就好了,何必这么见外。”说着,季殊然无所谓地摆摆手。
赵子翔轻轻一笑,随即转过头,对闵宇轩嘱咐道:“闵兄,接下来这边的事就由你负责了。”
闵宇轩颔首:“你们速去速回。”他可以想办法用内力压制那毒素几时,却压制不了过多时间。最主要的,还是需要那解药。
“恩!”赵子翔点点头,随即片刻不耽误得随同季殊然而出。
房内,只剩一位站着之人。那三个丫鬟早已跪在了床前,望着床上之人,一脸担心地絮絮叨叨着。
“你们都先退下吧!”闵宇轩出声道。
46。倔强
丫鬟们转首,起身,满脸不愿,“王爷,就让奴婢们照顾王妃吧!”
闵宇轩靠近床沿,望着夏羽,低低道:“你们照顾的了王妃吗?”
那三人顿时语塞。
“若是担心,便在门外守着。”闵宇轩缓缓命令。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终是点头答应:“奴婢知道了。”话完,不舍地望了主子几眼,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房间。
见那三个丫鬟出去,闵宇轩坐到了床沿,望着那张秀净小脸,他似乎是淡笑着自言自语道:“那三个丫头看来是真心实意对王妃的……”眼中,闪着一抹深深的无奈。
皇族之内,多的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能有那般真心对己之人,实属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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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生命一毫一厘逝去。
夏羽的脸色,益发苍白开来。唯有那嘴角的微小弧度依然弯着,仿佛,任何痛苦都未发生一般。
闵宇轩静静坐于旁侧,没有任何动作。
作为王妃,作为王府女主人,作为他闵宇轩的妻子,毋庸置疑的,夏羽的所作所为的确给了闵宇轩很大的震撼。
他的心间,渐渐的,竟浮起如丝般缭绕打结的复杂情感来。
饶是聪明如他,仍是感觉不出那是怎样的一份情感。
是内疚,内疚无关紧要之人图遭牵连?
是感激,感激她不计前嫌的顾全大局?
抑或是不甘,不甘于堂堂王爷被区区女子所救?
他不知道。
此刻,他只知道,他不想欠人什么,他不想欠凌笙筱那份人情。
所以,他伸出了手,伸向了那名单薄白衣女子,将其轻轻扶起,让其靠于自己怀中。
这是第二次,他这般主动去拥抱一位被自己冷落近四年的女子……
已经过去好些时候,季殊然与赵子翔仍未有消息。
他可以等。
但,夏羽不能再等——即便有人已封了她的各大穴位,即便有人已用银针控制了毒素的扩散!
能拖一时,并不代表能拖很久。
所以,那位执拗的王爷打算吸毒,减少夏羽体内毒素的分量,稀释血液中毒素的含量,或许这样做可以再拖一些时候——即便他自己也将有中毒的危险……
想着,闵宇轩执起夏羽的手腕,将其送于自己跟前,犹豫间微俯身,凑近那只纤细素白……
眉头微皱间,男子一个决绝,咬开了夏羽手腕处的皮肤……
47。生死一线
片刻功夫,一大口黑血从男子口中吐出。顿时,地面之上,开出了妖冶嗜血之花。
反复几次之后,闵宇轩终于结束动作。薄唇之上,已沾染些些血液。看着,竟有几丝让人万分想要飞蛾扑火的魅惑人心。
闵宇轩无所谓地用袖口擦过嘴唇,却并未将夏羽重新放回床。两人只是这般静静坐着。
他在等,等他身上的毒何时会发作。
低首望了怀中女子一眼,他若有似无地牵嘴角一笑,王妃,你的王爷现在与你已在同一条船上了呢!
若获救,他们两人同生,他便不欠她什么!
若不能,他们两人同死,他亦不欠她什么!
一男一女,就这么开始等待起解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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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过了许久一般,大门忽地被打开,嘈杂声瞬间传来,打破了原来死灰一般的沉寂。
闵宇轩猛地抬头,望向门口。
俊脸上,慢慢地浮起了淡淡笑意。
你们终于回来了呢!
而众人踏进房门的那一刻,明显的微楞。
只因,他们的王爷正怀抱着那名昏迷女子,而床旁,正有一滩黑血。
赵子翔蓦地冲到闵宇轩跟前,叫道:“闵宇轩,你疯了!”他难道不知道,这么做,两人都有可能死。
何时,闵王也这般鲁莽了?
闵宇轩只是轻轻一笑,“子翔,你可真是让本王好等啊!”
他注意到,赵子翔是手中,有一个纸袋,而那纸袋里,便放着那11株救命的——毒草!
赵子翔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知道闵宇轩在看他手里的东西,遂道:“我已经叫殊然去找工具将这11株毒草的毒汁提取,到时,你们便可服用了。”赵子翔暗自松了口气,还好,他们没来迟。
“不用了!”闵宇轩这般说道,语气平静波澜不兴。
“什么?”闻言,赵子翔与那三位丫鬟满脸疑惑与诧异。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把毒草给我!”闵宇轩命令道。
赵子翔第一个反应过来。
他知道闵宇轩要做什么了。
若是闵宇轩未中毒,他肯定不会就这么交出毒草。但是此刻,闵宇轩也已中毒,便没有那样的后顾之忧了。
赵子翔将纸袋打开,分别取出11株毒草的细长枝叶中的一支,将其细细理好后,便递到了闵宇轩跟前。
48。以毒攻毒
“闵兄,你与王妃?”赵子翔犹豫着吞吞吐吐。他知道他的这个兄弟与他的第一位夫人感情并不深,甚至有传言说他成婚当晚便跑出了新房。
“只为解毒!”闵宇轩接过草药,简单答过。
众人望着他们的王爷将毒草放入了口中,细细嚼过。
片刻后,终是在犹豫间,闵宇轩收拢了那正怀着夏羽的长臂,一个俯身,将脸移近了夏羽……
那一刻,周旁那三个丫头忽地就羞红了小脸,有些不自然地转头往旁望去了。但在那淡淡红晕中,似乎可见几丝淡淡欣慰笑意——或许,她们的王妃可以改变过去那种落寞的日子了!
当季殊然匆匆忙忙赶来时,厢房之内,一切都已妥当。
夏羽已无比安适地躺于被窝之中,三个丫鬟一个正在处理地上污血,一个正在为夏羽的手腕上药,还有一个则是伺候着正坐桌旁的闵宇轩与赵子翔。
季殊然奔到那两人跟前,问道:“那血是怎么回事?”
见季殊然很是紧张,赵子翔出口解释道:“已经没事了。”他招呼季殊然坐下,随后跟他讲了下事情的梗概。话完,惹得季殊然一脸玩味地瞅着正无关紧要啜茶的王爷。
“王爷,何时竟这般关心嫂子啦?”季殊然见对方不理人,便找死般开口打趣,脸上,尽是八卦与笑意。
闵宇轩斜了说话之人一眼,道:“季大兄弟,若是等你,估计本王要魂归西天了。”话里,满满的笑话。
“你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季殊然伸手接过安筠递上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