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众人,继续开怀畅饮,完全不知,方才隐藏的些些危机!
夏羽前脚刚走,季殊然后脚便跟上。
待离开了众人的视线,离开了那笙歌弥耳的宴会场地后,季殊然才赶上夏羽,与她并排走着。
〃王妃,若是我没猜错,那酒应是有问题吧?〃季殊然负手走着,他着实想为这位镇定过头的王妃鼓掌啊!
夏羽微抬眼睑,苦笑,〃你倒是挺聪明的嘛!〃
38。把脉
那酒有问题怎样,没问题又怎样,横竖她是已经喝下了。
她现在只能期待,穿越黄金定律能够再现——死后重新穿越。她一直怀揣着这个信念,所以,她才表现出了过于镇定的态度。若不然,她肯定已跑到哪里,以泪洗面去了。
蓦地,季殊然伸手,兀自抓过夏羽的手。
“你干嘛?”夏羽大叫。想扯回手,却因对方力道而放弃徒劳挣扎。
“王妃,只是把脉,你无需担心,”季殊然薄唇微勾,安抚道。那黑白分明的双眼,湛清澄澈,不见丝毫亵渎之意。
他静静握着夏羽的手。
逐渐的,那好看的双眉微拧。拧得夏羽觉得自己似乎在下一秒便要翘辫子呜呼哀哉一般。
半晌,季殊然才轻轻放开夏羽的手,道:“王妃没中毒!?”眼里,满是疑惑。虽然他跟着热酒仆人到膳房时,并未发现什么诡异之处。但按跟前女子的举动,那酒应是有很大问题才对。
若不然,是跟前筱王妃说谎?刻意做这些以掩盖她原有的企图?
季殊然只是静静考虑着,却并未将心中疑惑说出。毕竟跟前之人是王妃,王爷的结发之妻,应是不会起害夫君之心的。
而那头的夏羽一听自己没有中毒,心下一个雀跃,无比开怀道:“你确定我没中毒?”眼里,满满急切。
“至少我没发现。”季殊然只得这么说。他不敢保证,或许那毒是他从未碰到过的高级毒药也说不定。
闻言,夏羽那高昂的情绪忽地低落,她撇撇嘴,“照你这么说,我还不是有可能中毒。”只是你没那本事通过把脉把出来。后一句,夏羽没胆子说,也不好意思说出来,毕竟人家也是帮了她的忙的。
“王妃,我觉得以我的本事,很少有毒能逃开的眼的。”不是他自夸,而是他闯荡江湖以来,接触过那么多事那么多物,但凡国内厉害之物,虽不能说全面了解,但至少也都有涉及。
但季殊然毕竟忘了,这次,国内来了一位邻国的使臣兼几位手下。谁敢保证,他们不会带什么闻所未闻的毒药过来让众人见识见识!
见对方这么说,夏羽倒也有些稀奇起来。她睁着扑闪大眼,问道:“不知您是哪位啊?”
季殊然显然未料到夏羽这么快就转变话题,也没料到跟前这曾经见过自己的筱王妃居然已认不出自己了。他原以为从救她开始到方才的帮她,她应是认识他的,不然,她为何这么肯定他会全心全意帮她,而不担心他也是与那毒酒有关之人。
见其发呆,夏羽伸手在他跟前晃了晃,道:“怎么了?大名不能透露吗?”
39。交谈
“在下季殊然。”兴许她是忘了吧。毕竟四年已过去。
“季殊然?你是不是那种功夫很好的江湖侠士啊?”夏羽这般问道。此刻,她又开始作为穿越女的主观臆测了。从他的打扮,以及身手,以及他的自信说辞,再加上她从穿越文中的认识概括,跟前这个叫季殊然的人,肯定就是功夫盖世之人。
季殊然一愣,随即无关紧要地笑笑:“还算行吧!至少目前我还没几个人能将我打倒的。”
夏羽暗笑,这说辞,明显是在褒扬自己嘛!
不过这么一想,或许他的话可信度就高了。那么,她或许真的没中毒罗!
天佑穿越女啊!上天,谢谢您!夏羽不免在心中对那眷顾她的老天爷大大鞠了个躬。
“怎么,王妃不信?”季殊然见夏羽不答话,开口问道。
夏羽回神,急急开口,“不是,我相信。”随即,她补充道,“既然你是王爷的朋友,又是那么厉害的人,能不能一直在暗处注意王爷的安全啊?”虽然毒酒那招失灵,但并保证那些个坏人不会继续使出手段来。
季殊然了然一笑,道:“王妃放心,王爷是我朋友,我这个做兄弟的理当义不容辞。”
“那我带王爷谢谢你啦!”夏羽笑道。她一点都没发现,现在的她,似乎已王爷的内人自居了。
但季殊然注意到了,他轻轻一笑,随即道:“不谢!应该的。”或许,他得找个机会撮合撮合这对四年来莫名其妙到家的夫妻。
“那你去吧!”夏羽笑道,“我也先回房去了。”她也有些累了。
季殊然点点头,道:“那我先走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转身之际,又投给夏羽一个微笑,似乎在说,王妃无需担心!
注意着对方消失在走廊尽头,夏羽才转身往她的那破厢房走去。
她未注意到,隐藏着的毒素正一点一滴地在体内逐渐渗开。跟随运作中的血液游走全身,神经脉络,无所不侵……
**********************
待夏羽回到那厢房时,忽地竟觉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多少还是有点想念这个安身之所的。
屋内,空荡荡的,没一个人影。
“安筠那些丫头跑哪里去了?”夏羽碎碎念着。
因季殊然的结论,夏羽已不怎么在意身上的毒了。既然对方那么厉害了,应是不会出现诊断失误的情况的。恩,她相信穿越女从来是好运的。
想着,她随便拿了个桌上的苹果便啃起来。
40。突来的侍卫
这个正主,这么惬意地在房内嚼着苹果。那三个丫头早就在外找寻她们的王妃找疯了。她们怎么也没料到,她们无比尊敬的王妃已去那宴会逛过一圈回来了。
夏羽一人在房内踱来踱去,着实无聊的紧。
啃完那苹果,无事可做,夏羽便打算爬上床好好休息休息。还未奔到床前呢,便听到了敲门声。她一个高兴,跳到了门口,肯定是那些丫头回来了。
大门打开,门外站着的,竟是两个正经严肃的侍卫。
“王妃!”两人齐齐行礼。
夏羽当即当机。
回过神,夏羽但笑道:“不知道两位有什么事?”
“奉王爷之命,属下带王妃去清风祠。”侍卫不带丝毫感情的话语冷冷清清地吐出。
夏羽一个反应不及,脱口问道:“清风祠?那是什么地方?”那王爷该不会在耍什么阴谋吧?
侍卫微楞,在这里住了四年的王妃,竟会不知晓清风祠为何地?
他们不知道,跟前这个女子,早已不是原来那懦懦弱弱的凌笙筱了。
而对于初来咋到的夏羽来说,知道清风祠是什么地方那才见鬼了。
王妃毕竟是王妃,侍卫们即便觉得奇怪不已,也得耐心解释,“王妃,清风祠是王府的祠堂,里面安置着王爷已过世母亲的牌位。”说着,那侍卫顿了一下,稍稍斟酌了一下,才继续道,“府里规矩规定,若是哪位王妃礼数过于不周,便要去那里。”
夏羽一个呆楞,敢情,那好听的清风祠就是那闭门思过之处了。
打住,她夏羽哪里做错什么了?真正算起来,她还打算为了王爷,为了王府,为了筱王妃而豁出去牺牲自己了!
现在倒好,好心没好报,做好事做到面壁思过去了。
“请王妃随我们来。”侍卫不依不饶着。
夏羽压下心中狂飙的怒意和委屈,问道:“王爷不是还在宴请宾客吗?这么急着将我关到清风祠去?”
“王妃,我们只是奉命办事,请王妃不要为难我们这些手下。”侍卫公事公办着,无丝毫缓和的余地。
夏羽当然不知晓,在她离开宴会之后,闵宇轩便命人去将那位实在过于放肆的筱王妃关入清风祠闭门思过了。
他是王爷,自己的结发之妻居然在众人面前那般肆无忌惮,那般毫无礼数。若是平时,他还可以忍让。但在这么大的宴会之上,作为一位王妃,居然那般不成体统。
他,实在无法容忍。
41。清风祠
或许,闵宇轩并不知晓。他之所以那般恼怒,还有一部分原因便是,他的期待落空了。他原以为现在这个凌笙筱会给他一个惊喜,但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那人在诸位大人跟前,生生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打击”!
而这头,夏羽实在不知晓那位王爷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合着,那位王爷金贵的脑袋里装的不是脑浆而是浆糊,一天到晚与凌笙筱这么个弱女子过不去?
此刻,夏羽不可抑制地想到,她当时那么担心王府出事还真是白搭了,人家都将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她还热脸贴冷屁股干嘛!
见夏羽呆在一边,侍卫再次提醒,“王妃,请随我们来。”
夏羽回过神,望了侍卫一眼,抿抿嘴,终是无可奈何地大叹口气:“去就去吧!”等宴会结束之后,她就不信闵宇轩不会来找她。到时,就休怪她扯开嗓子大着胆子豁出命去与那脑筋短路之人理论了。
夏羽扯了扯微乱的纱衣,又望了望身后的房间,无比潇洒地一甩头,先侍卫一步,跨出门,大义凛然地走开了。
留下身后有些微错愕的侍卫,一脸不明所以。何时,那个筱王妃竟可这般潇洒地去清风祠,去那个王妃们唯恐不及的闭门思过之处了?
夏羽快步在前头走着,侍卫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
远远望去,倒是意气风发的紧。
只是,夏羽总归预料不到,到了清风祠,她身上的毒会发作,她想与那闵王展开唇枪舌战的计划也终是要落空了!
***********************************
这个名为清风祠的祠堂,倒是个幽清素雅之地。
站在清风祠前,夏羽犹豫着,裹足不前。若是平时,她倒不介意待在这里安安静静地想点心事。
但是此刻,夏羽的心境已然完全不同。她正窝着一肚子火,实在不想进入这囚笼般的地方。
“王妃!”身后两个侍卫适合催促。
“知道了,知道了。”夏羽摆摆手,没好气地答应。随即硬着头皮,以慢的不能再慢的步伐移进了那个庄严肃穆的祠堂。
一进那祠堂,不觉有冷风晃过。
现下,已是初冬。屋外夜幕早已拉起,冷意堪堪直窜至身上。而里屋,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见那清风祠内,窗户紧闭,黑帘垂挂,白色纱帘贴合圆红木柱垂下,散乱一片。
这是个地窖一般的存在,冰冷而昏暗。
42。毒发
只有整齐排列两旁的高台白烛静静燃着,摇曳出一片橙黄,给了这个空间些些暖意。
夏羽望着周遭的一切,心中不禁想开来。这个地方,确实有点像闭门思过的地方。
侍卫们已将人带到,也没打算久留,毕恭毕敬地讲了几句之后,也便退了下去。
伴随着一个闷闷的声响,身后沉重大门合上。一下,这个静谧得近乎恐怖的天地里,便只剩下了夏羽一人。
夏羽既不怕蜘蛛,也不怕毛毛虫,更是对那已过世之人没多大感觉。
她不信鬼神之说。
她走到那宽大案几前,那里安置着一个牌位,牌位前有一灰炉,正插着几支已灭去的细香。
很朴素的一个场景,简单而整洁。
夏羽左右寻了一下,才在案几之下找出一小捆细香,解开绳子,又到身旁白烛那边引了火。折腾了半天,终于将两支细香插到了回炉里。随即,又虔诚地对那已逝之人行了跪拜之礼。
很自然的一个举动,她以前为中考与高考被母亲死活拉着去寺庙进香的时候,就是这么做的。久而久之,竟也开始熟悉这种迷信之举了。
她站起身,百无聊赖地观察起周遭来。
这么个诺大的地方本已阴气深重,再加上黑帘紧拢,就更显得阴森了。夏羽一个突发奇想,奔到了窗户前,伸手,霍地拉开了那微重的黑帘,顷刻间,柔和皎洁月光洒入,抬首望着苍穹繁星,倒是好看的紧。
“呼~”只见着夏羽大呼口气,自言自语道,“还是天空繁星最好看了。”末了,她转身对那静静立着牌位说道,“您应是也喜欢那些星星的吧!”
话完的当下,她的心脏处忽地闪过一丝绞痛,没有给予任何缓冲的时间,也没有给予任何机会细细感受那突来的疼痛,下一秒,便见夏羽闭眼晕去,直直摔在了地上。摔倒那一刻,似乎还听到了一声头部与地面撞击而来的闷闷响声。
这个被月光眷顾的地方,就这么多出了一抹卧于地面的白色身影。一团,一动不动,不见一丝生机。
夏羽所中之毒,终究还是发作了。在没有任何前兆的情况下,突地,向她袭来。
那毒,名叫未觉。从一种叫薇孓花的植株中萃取,再结合几种不为人知的毒药配置而成。薇孓花,只长于邻国皇宫园囿之内;而那制毒秘方,只有那邻国的皇族之人知晓。
此毒在很多时候作为皇帝处死大臣之用。
它无色无味,遇热毒性顷刻间尽数而出。而那服用之人,在初始,无任何中毒的迹象。只是在到了某个临界点的时候,它在血液里翻涌而开,瞬间,让那中毒之人昏死,无丝毫知觉地昏死过去。而只到了这时,旁人方会知晓,那昏死之人原竟是中了这般剧毒。
若不能在一个时辰之内给予解药,那中毒之人必死无疑。
那白衣就这么静静躺在了这个阴气甚重的祠堂,没有一人知晓……
43。如何是好?
终于,靡靡笙歌停止,宴会在众人的点头谈笑间收场。
闵宇轩在送完那些个大臣之后,对站于自己身后的赵子翔笑道:“今晚怕是怠慢子翔了。”
赵子翔扬扬手,客气道:“闵兄,何须与我客气。”他知道闵宇轩指的是凌笙筱之事。只是兄弟一场,何必介怀那些俗世规矩。
闵宇轩不着痕迹地轻笑,走到赵子翔的前头,说道:“若无要紧之事,今晚子翔便留于王府,我还想与你把酒言欢呢!”那宴会只是过过场,他要的,只是想与许久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