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方才还为他的深情而感动呢,真是太可恶了。“你的行为根本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嘛!你这人真的可恨又可恶,你说真的喜欢你的话,眼底:心里都只能有你,因为你不喜欢我和其他男人有什么牵扯,可是你呢?你懂不懂什么叫将心比心?”
“我有苦衷。”
“每个劈腿的男人、外遇的丈夫,他们都有很不得已的苦衷,他们都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向琥冷笑。
方昊旖叹气。“小琥……”
“哈!所以咱们可以谈柏拉图式的爱情,而你可以和尹雪冬大玩亲亲?”他的情意夹杂着紊乱的男女关系,复杂得让她想尖叫。看着他沉默的垂下眼睑,她烦躁的爬爬头发。
“算了,我其实没有什么资格这样对你说话,因为我们连朋友都称不上。”她终于推开他站了起来,不打算多留,向前走了几步突然止住步伐,轻轻的开口,“方昊旖,我真的好喜欢你,即使是现在还是一样。不过,从现在开始我会忘了你,因为我无法和别的女人分享我的爱,在爱情方面,我必要承认我是个吝啬鬼。”
她回过头看她,眼中闪动着泪光,“在单恋你的日子我过得并不快乐,可那些却是我回忆的宝藏,说到底,我还是必须谢谢你。”长发在风中轻扬,含泪微笑的她脸上有抹戚然。
“单恋的味道太苦涩,我想谈场付出有回应的正常恋情。”躲避球结束了,小朋友散去,操场的灯也暗去,只剩学校外的街灯照明。
方昊旖原本考虑着该如何安抚她,听她这么说,他习惯性扬高的嘴角抿直了,冷冷的看着她,“什么意思?”
她是有立场理直气壮的对上他灼灼带怒的目光,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有些心虚,像是外遇的老婆给丈夫逮到证据还强词夺理一般。
向琥幽幽的叹了口气。“听人说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如果我不放手结束眼前的纷乱,永远没有办法开始新生活。”
“妳所谓的新生活是什么?”
他凭什么这样质问她?她恼怒的大声说:“就是结束你这个纷乱,开始另一段新恋情。我一定、一定要谈个幸福到掉泪的恋情给你看。”
“妳是真的在考虑严家翔?”方昊旖语气很冷、脸色很冷,内心火气快爆炸了。
“没错!”
“那妳的确要等着流泪。”招惹上她的男人,他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工程师,他要让他没饭吃多得是方法。
向琥会错他的意,大声的说:“他又不是你,怀里明明抱着一个女人,还能毫无愧色的跟另一个女人大声说喜欢。”气死人了,她会流泪,也不想想是谁的杰作。“你这个人真令人发指,自己不懂得自省还想抹黑别人,无耻。”
“妳最好离那个叫严家翔的男人远一点。”
“他是个好对象,我为什么要离他远一点?就算要离远一点也该是离你远一点才是。”
“妳敢!”
“哈哈!”她冷笑。她有什么不敢,他以为他是她的谁呀?
“向琥!”他很少这样连名带姓的叫她,可见他真的很生气。
她现在的每句话都惹得他妒火高张,他这么喜欢她,她却当着他的面说另一个男人的好,是可忍,孰不可忍,妒火把理智燃烧殆尽,嘲讽变成他唯一可以拿来保护自己的武器。
他神色不悦的玻Я瞬'眼,“原来妳的喜欢是这样的廉价。”
“你说啥?”
“廉价到得不到最想要的就立刻转移目标。”方昊旖抿着唇,“就像是成日穿梭在菜市场的欧巴桑,这一家好货价高就放弃,忙着在下一家找廉价品。”
欧……欧巴桑?!怒火高张的向琥也赌气。“没错!你真是够了解我,我的确是廉价品的固定客户、爱用者。反正成分、功能差不多的东西,我干啥挑高价的打肿脸充胖子?人穷就要懂得精打细算、掂掂斤两,用不起的东西就不要太勉强。”她把脸仰得高高的,根本下看他。“明天我就去答复便宜的老严,告诉他我用不起你这个高级品,因此打算考虑他的事。”她用力的转身,气呼呼的要离开。
看着她匆匆的步伐,他低咒了一声站起来,追了上去。
方昊旖人高腿长很快的就追上她。他拉住她的手,用力的把她扯向自己,她奋力的挣扎,想挣脱他的怀抱,但怎么都挣脱不开,她抡起拳头开始打他,左手被捉住了就换右手,最后两只手都被控制住了就张嘴咬他,然后抬起腿踢他……
反正全身上下能当武器攻击的她全使上了,她疯狂的反抗着他,就是不愿意让他将她拥入怀中,她恨透了这种身不由己的可怕感受。
他把她对他的情意当筹码,他知道怎么去利用这些来控制她,她不要再傻呼呼的恋着这种可怕的男人,她不要、不要!
向琥的身子娇小,可再娇小的人当她全力去挣扎抵抗时,即使是仗着一百八十六公分的身高优势,方昊旖还是得使上力去应对。
向琥头发凌乱,发丝缠在脸上也不伸手去拨开,神态激愤的推拒着他,一个不小心,使力过度加上台阶踩空,整个人往后栽,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眼明手快的拉住她,可她又用力的推拒着,最后两人惨不忍睹的跌在一块。
方昊旖为了怕她受伤,双臂环着她把她纳入怀中,以身子当她的肉垫,因此即使翻落了好几阶的阶梯,她一点擦伤也没有,可当肉垫的他就没这么好运了。
他倒在距离方才两人拉扯位置往下的第五个台阶,虽闷不吭声,可身子的疼痛却使得他额上冷汗直冒。
向琥惊魂甫定,困难的咽了咽口水,慌慌张张的开口,“你还好吗?”他怎么一动也不动?她伸手去摇他。“方昊旖、方……”
他皱着眉,右手痛得他得暗自咬牙撑着,“别碰我……”她碰到他受伤的手,“我的手受伤了。”只怕是骨折了。
她吓哭了。“我马上叫救护车!”
他伸出左手拉住她,“妳会开车吗?妳送我到医院就好,我自己还可以走。”他痛得冷汗直冒,在这种寒冷的天气还汗透衣衫,可他的声音却是平稳得像是什么事也没有。
她已经够慌了,他不要她为他担心。
向琥扶着他慢慢的走向车子,沿路泪水直掉。
“不要哭了,我没事。”
一阶一阶的往下滚怎会没事?他要是痛得吱哇乱叫她还比较不担心,因为他肯定又是捉弄她的,可他却一直说他没事,那肯定是有事。
“小琥……”
“干么?”
“不要答应严家翔的要求。”
“你受伤了,不要想这些有的没有的。”
方昊旖左手握着她欲放开手煞车的手,“我很在意。”这是他的任性,对感情的执着和霸道。
这个时候他竟然是在乎这种事?她的心软了下来,不知道该痛恨他,还是感动他的在乎。“我答应你了。”
“小琥……”
又要干么啦?她现在的心情很乱,感觉自己又被他牵着鼻子走了。“嗯?”
“不管妳有没有勇气,请试着接下我抛向妳的球好吗?”
“我怕我接不住。”向琥的声音低低的,没有什么自信。
他加重手上的力道。“妳行的。”
犹豫了一下,她缓缓的点了一下头。“我试试。”想了一下,她发挥了搞笑的本事。“喂,你不会又恶整我,叫我接球,抛出来的却是乩童专用的刺球吧?”
他失笑,“傻瓜。”
向琥叹了口气,替自己打气似的说:“算了,我都答应要接了,反正你抛出来什么我接什么就是。”换了档,踩下油门,车子缓缓的前进。
未来是怎样她不知道,但铁定不会太顺利就是。
老实说,她对尹雪冬的事还是很在意,可她却也愿意相信他对她的情意。也许,他真的有他的苦衷吧?
现在她也只能相信他了,即使她的相信中仍有相当成分的怀疑。只是也许怀疑的成分将会越来越高,甚至取代了原来的信任……
只希望没有那么一天,让她能够安心的相信他、安心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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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方昊旖是个名人,根本没什么隐私可言,尤其是最近,他和尹雪冬的恋情炒得正火,有时连吃顿饭都要忍受三不五时传来的按快门声音。
和名人交往就得躲躲藏藏,和媒体、八卦记者大玩躲猫猫游戏。
向琥刚开始非常的不习惯,有时候明明就说好了一块吃顿饭,她一整天都开开心心的期待,却在吃饭前十分钟因为发现有记者的跟拍,只得取消约会。
有一回更离谱,明明他就已经在十余步外,可她的手机倏地响了,接起后原来是他,他要她若无事然的走过他身边,约会取消了!因为停在路边假意在等人的两个男人是他有过一面之雅的某某报的记者。
十次约会,真正成功的有两、三次就要偷笑了。
她真的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和名人交往的人都得约会约得这么辛苦,随时随地风声鹤唳、四面楚歌。
对于尹雪冬的事方昊旖还是没有多提,而她也努力的不去想、去问,时间到了他应该会告诉她吧!至于他们的交往,全电台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只有严家翔知情。
因为她拒绝了他,总要把原因说出来。不过,当他知道她的交往对象是方昊旖,似乎不讶异,只是脸上掩不去落寞失望的要她小心,有关方昊旖和尹雪冬的事早已传得人尽皆知,他不希望她受伤。
他还说,往后彼此见面,还是要好的朋友,三不五时可以相约一块吃饭,不要因此而心生疙瘩。当不成男女朋友是遗憾,若而连朋友都当不成就更可惜了。
这辈子能有他这样的朋友,真的是她前辈子修来的福气。
当她配合着方昊旖谈着见不得光的恋情时,有部分也是顾忌到严家翔。虽然他在被拒绝后还是大方的表示是朋友,可她多少要考虑到他们公然出双入对时他心中的感受。
难得有连着数日的假期,又正好逢自己生日,向琥当然要好好的计划这个难得的假期。于是她早早约好方昊旖要一起过。
前些日子要他的一天假期就好像要他的命一样,可这回他竟然可以挪出时间陪她,还神秘兮兮的说要带她去一个好地方。
结果那个好地方,原来是他家在山区的的度假别墅。为了防止被闲杂人等跟拍,她是由他的秘书开车先送过来,数个小时后他才出现。
难得两人有较长的时闲可以独处,向琥一整天心情都很愉快,即使是强烈寒流来袭,她也兴致勃勃的。
怕冷的她一步出车门就冷得直打哆嗦,老天!真是冷,冷到即使穿了一件棉衫、两件毛衣,外加一件登山用的羽毛外套,她还是冻僵了手。
走进屋里,一楼的客厅有个壁炉,原本方昊旖是打算把暖气打开的,可见到她的好奇目光,还是硬着头皮,笨手笨脚的把火生起来。
略带潮湿的木材在烈火的燃烧下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也许是火光晃动的视觉关系,一屋子就暖了起来。
手捧着他煮的蓝山咖啡,向琥喝得既满足又开心。“原来你是全能的啊!”紫檀木质地板上铺着厚实的羊毛地毯,她不爱那套皮质沙发,倒钟情于羊毛地毯,自在的斜靠着沙发,坐在毛地毯上。“我以为像你这种大少爷,一定什么都是佣人服侍到底,没想到你会煮咖啡,连生火都没问题。”
“我在英国念了两年研究所,那两年我的食衣住行都不假他人手。”方昊旖笑看了她一眼,把木材又丢入壁炉中。“过惯了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出入有人接送的日子,好不容易有独立的机会,我当然不会放弃。于是我拒绝了父亲的一切安排,和一个家境清寒,半工半读的同学合租一间七坪不到的房子,两个大男生就这样辛苦的生活着,努力的用最便宜的咖啡豆煮出最好的品质,和菜贩为了一、两毛英镑讨价还价了半天,还利用男色让卖菜的欧巴桑多送一些洋葱、豆芽什么的……”
“你?”她听得好讶异,然后失笑。根本无法想象嘛!光是想象他为了一些小钱和人争得面红脖子粗的模样,她就觉得很好笑。“没想到宇东集团的方昊旖曾有这么不堪回首的日子。”
他笑着挑挑眉。“那段日子过得虽然拮据,却是我最怀念的一段日子。”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笑着说:“因为我带去的钱完全没用到,也不见我刷卡购物,爷爷还一度担心的跑到英国来探视我。一到了我的住处,他脸上的惊愕表情我到现在还记得。”
向琥啜了口热腾腾的咖啡,想起一些小时候的往事。“你原是个很能随遇而安的人。”他这个人好像从小就是这样,从来没有大户人家少爷的骄矜,处于什么样的环境他都能很自在。
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他和他们全家回乡下阿嬷家玩,阿嬷家的茅厕是挖个大土坑那种古老武的,妈咪原以为他一个有钱人家的大少爷一定嫌脏的吓得哇哇叫,没想到他却还是一脸怡然,一起去拔野菜也说好玩,顶着烈阳和阿公到小溪去摸蚬仔,晒脱了一层皮还说好有趣。
上山下海的也不见他脸露不悦,反而兴致盎然的觉得什么都有趣,彷佛在这样的环境他能不断的挖掘趣味似的。
方昊旖的环境适应能力很强,可他即使待在再简陋的环境,贵气的气质和轩昂的气度仍可一眼感觉出他绝对属于上流社会。
想一想,他还真是个很特别的人。
由向琥的角度,正好看着方昊旖侧面的四十五角,这个角度的他有一种很特别的贵气,斯文中带着内蕴的风采。可从方才看到他,她就觉得他哪儿不太对。
哪儿不对呢?直到他拿起杯子啜饮了口咖啡她才惊觉,“你右手的石膏拿掉了?!”太离谱了,她天天担心的事,竟然在第一时间没发现。四天前他们见面的时候,他还没拿掉石膏呢!
“我就在想,怎么方才妳见面时没问?”
四天没见面,见到他太开心了,就没注意这么多。“那个……还疼吗?”一想到他受伤的事,她还是很愧疚。那天要不是她太激动,他也不会骨折受伤。
“早不疼了。”
“噢。”方昊旖身后有一个大书架,书架的第二层摆了几大本相本,从一进门见到,她就对那些相本很有兴趣。她放下杯子站了起来。“架子上的那是相簿吧?我可以看吗?”她一步步的走过去。
“没什么好看的。”方昊旖犹豫的想阻止。
向琥扬了扬眉,任性的噘起红唇。“那我就更非看不可了!”她一次把五大本相簿全拿了下来,然后把相本放在地毯上打算好好欣赏。“企业界的大帅哥呢!什么叫没什么好看的?要是拿出去卖一定……”她的话还没说完,一看到里头的照片怔住了。怎么、怎么都是她小时候的照片?
一页、又一页……她又拿了另一本翻阅。
并不是每一张照片都是她,可一本当中有五、六成以上全是她的照片。有国小、国中,一直到她大学的照片都有。
“你怎么有这些照片?”打从他家搬走后,他就不可能能拍到她的这些生活照,怎么……
每一张的动作、表情都不是刻意摆出的,可见她是在不自觉得情况被拍的。
方昊旖笑得有些尴尬。“我说过,即使我们不住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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