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汪小菊已被一并推进车里,箱型车扬长而去。
一接到管家的电话,阎灭马上赶回来。
但是,汪小菊却像消失在空气中那样,完全失去了踪影!
“该死的!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还让她一个人单独跑出去?你的脑袋给狗吃了是吗?”
害怕失去她的巨大恐惧,让一向沉冷冰酷的冷帝,此刻像疯了似的暴跳如雷,抓狂吼骂。
“是!是我该死!”管家惶恐。
主子发这么大的脾气,铁定有人要遭殃!千万不要是他,他那不太有力的心脏可承受不起啊!
“你当然该死!你这个笨蛋!小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非剥了你的皮拿去喂狗不可。”
海因斯苦着脸,“是。”
他都一把年纪了,这身皮囊又老又韧,但愿那群畜牲对他一屑不顾才好!
突地,手机响起,阎灭急忙接听。
“什么?她没回家乡?”俊脸上的希望狠狠被浇灭,换上阴霾密布,“该死的!机场那边有消息吗?”
不用听也知道是没有,只见他用力摔了手机。
“SHIT!SHIT!”
管家下意识退了两步,不停地咽口水。冷帝本来就冷酷,现在更像个狂怒的狮子,随时会噬人。
“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找!动员所有的人,就算把整个台湾翻过来,也要给我找到她,不然你们—个个都死定了!”
“是,我马上去办!”
呼!太好了,去办什么都好过在这里被他狂吼,谁晓得他会不会一个失控扭断他的脖子。
管家领命而去。
阎灭愤怒地扫落触目可及的名酒、骨董、摆设品。乒乒乓乓,却怎样都平息不了他心火。
该死的!那蠢丫头到底跑到哪儿去了?他警告得她还不够吗?没他的允许,休得离开他!
他好不容易才跟她有了甜蜜的开始、好不容易理清自己的感情迷雾,她竟然在这个时候给他闹失踪?
归根究底,一切都是那心机深沉、贪得无厌的臭女人惹出来的!敢在他背后耍这种手段……
辜宛霓,你死定了!
天啦!怎会发生这种事?
她以为自己已经够倒楣的了,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又被外面的女人呛声,等同被扫地出门,现在居然又莫名其妙牵连上三不绑架案,被带到一间密室关了起来!
“老爷爷,你有没有怎么样?”
“哎哟,我的腰!”失明老者咬牙咕哝,“死小免崽子,下手这么重,我骨头断了你就知死!”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的腰……我快痛得神志不清了。”
“我帮你揉揉。”
“唔……舒服。”真是太好了啦!上天居然赐给他这么善解人意的乖媳妇!
“老爷爷,你的眼睛?”汪小菊纳闷,是她眼花了吗?她好像看到老人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耶!
“唉,我的双眼瞎了快三十年了。”一时大意,差点忘了装瞎。
汪小菊万分同情,也确定刚才是自己眼花。
“老爷爷。”她把话题岔开,避免谈及老人的残疾,“那个独眼恶男跟你有什么过节?你是不是曾跟他算过命、卜过卦?他那只……呃……遮起来的眼睛,真的是你造成的吗?”
“说来话长。”老人懒得掰故事,反正这丫头呆呆的,随便都蒙混得过去!“唉……总而言之,跟那臭小子有任何牵扯,都是一件非常不幸的事!”他说的可是实话。
“没错!”汪小菊深有同感,“这么凶恶的人,我还是头一次遇到,真是太可怕了!”
她打了一个寒颤,愈想愈可怕,“他把我们关起来是想怎样?是不是要把我们饿死在这里?”
“小姑娘。”
“我叫汪小菊,老爷爷,你叫我小菊吧!”
“小菊,老爷爷我眼睛看不到,”要不是装瞎,他早就扑到冰箱那边,看看臭小子有没有为他准备啤酒。唉……这丫头都不会勘察一下环境的吗?
“我们被关在什么地方?”
“噢,这里……”汪小菊环顾四周,霍地睁大了眼,“哗,这是不是酒店套房啊?怎这么豪华!哇,沙发看起来是高档货耶!好柔软哦!单人床有两张,真是太体贴了!哇哇,电视、冰箱、音响……不会吧?连电话也有耶!哇!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听到这,老人忍不住发笑。
“喂喂?”兴奋地抓起电话,汪小菊想也没想,手指飞快地按下阎灭的手机号码。
“咦?你不打119吗?”
汪小菊狠狠一愣。是喔!这个时候她不是该报警求救的吗?怎么她却拨了阎灭的号码?
阎灭——天啦!他悄无声息地盘据在她脑海中多久了?
她用力地甩甩头,徒劳地想要甩掉他的身影,却连想听一听他声音的渴望都甩不掉,“打……打不出去耶!”
她试打119,结果还是一样,只听到机械化的柔美女声,“很抱歉,这支电话打不出去,您有事想找我们独眼帅哥的话,请在哗一声后留下您的讯息,现在开始录音,哔———”
“什么独眼帅哥?恶心死了!快放我们出去!听到没有?你这个超级变态的家伙!无缘无故把一个弱质女流和一个风烛残年的瞎眼老人囚禁起来,到底有什么居心啊,!我要喊救命了。救命啊!”
哼!独眼男听到这段录音时,最好耳膜都被她震聋了!
“小菊,好了,不要嚷嚷了。”瞧!当下就有一个无辜的受害者,正捣着饱受摧残的两耳,“好恶劣喔!摆一个电话在这里,根本打不出去,害我空欢喜一场!”
汪小菊恨恨地抱怨,“只有超级变态的家伙才会这么做!独眼变态男怎这么无聊啊?”
“小菊,看看冰箱有什么好喝的。”
“噢。”她依言照办,不一会儿又在那儿顿足叫骂:“啤酒,啤酒,怎那么多啤酒?变态,太变态了!”
独眼男准是想把他们灌醉,然后……活生生的肢解他们?
哇!好可怕!
“没关系,啤酒好,啤酒也好!”老人无奈苦笑。
这丫头太激动了吧!他真怕她会把啤酒全灌进马桶里!
“老爷爷,你确定要喝啤酒吗?”
“确定,非常确定。”他叫小免崽子买了这么多,可不是用来泡马桶的!
“噢……那好吧!”她拿啤酒给老人时,主意已定。“就算你喝醉了,我也会看着你,绝不让变态男把你给肢解的!”
“肢解?”噗的一声,老人把啤酒喷了出来。
丫头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太好笑了!阿绝那小子听到这一段,会不会笑到肚子痛?
算了,那小子乱没幽默感的,他不要吐血就好了。
第10章
一双黑瞳燃着阴鸶冷酷的怒火,阎灭一如从地狱来的魔鬼,令人望之色变,不寒而栗。
“灭,我知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辜宛霓畏惧不已。
这个她一直以为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男人,此刻竟对她发这么大的脾气,难道她真的打错算盘了?
“以后?”阎灭冷哼,“不会有以后了!你现在马上绐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贪婪丑陋的嘴脸!”
“灭。”辜宛霓脸色灰败。
天啦!怎么会这样?阎灭一向贪恋她的美色不是吗?只要把另一个女人挤走,大好江山就是她一个人的,不是吗?
为什么事情的发展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你长得像小纱,但你不是她!”阎灭冷笑,“我不是傻瓜,打一开始我就知道你要的是什么!其实,你只要安分一点,也没啥不好,你要钱,我要泄欲,我们是各取所需。”
如果不是汪小菊一直抗拒他,他也不必因为压抑得太辛苦,而在别的女人身上寻求发泄。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臭女人这么贪得无厌、这么不知死活,居然上门羞辱他钟爱的宝贝,把她逼走。
一天没找到小菊,他的心就像在油锅里,倍受煎熬!
可恶!这一切都是这臭女人害的!他恨恨地捏紧了拳头,阴惊的脸色又沉冷了三分。
“不。”不想在这个时候全盘皆输,辜宛霓作垂死挣扎,“这不是真的!灭,你是在说气话,你只是在生我的气!我们是那么相爱!我们在一起是那么开心啊!”
闻言,阎灭闭了闭眼。
是啊!他跟小菊在一起是那么开心,为什么他一直不愿正视自己对她的感情呢?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有一天她不在了,才来懊丧悔恨?
“灭。”见他面露痛苦之色,辜宛霓双眸绽出喜悦得意。
看吧!他果然是爱她的!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能逃得出她的手掌心!
“灭,我爱你!”她抱住他,语气幽怨而又柔情似水。“我太爱你了,才会忍不住嫉妒那女人。更何况,我现在怀了你的骨肉,看在未出世的孩子份上,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那个女人走了,未尝不是好事。”
“哼,到现在你还搞不清状况!”
阎灭甩开她的纠缠,俊脸如覆冰霜,嗓音至少低于零下二十度,“该走的人是你!”
辜宛霓惊恐失措地瞠大了眼。
他说什么?她已经打出王牌了呀!他怎么还是无动于衷?他是没听清楚吗?
“我……我怀了你的孩子了呀!灭,是我们的孩子。”好吧!她就再接再励,多强调几遍!
“喔?”阎灭冷冷一晒,“你怀孕了?”
“你不相信的话,可以随我去诊所做超声波扫描,医生说,胎儿已有五周大了。”她已收买了那位妇产科医生,把七周大的胚胎说少了两个星期,硬是要栽到他头上。
“哼,那真是恭喜你了!”
“灭。”
“难道你不知道邪尊阎尽跟我的关系?那家伙号称医学界至尊,闲闲没事干就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这条项链上的坠子是他送我的,也是他尚未公开的得意之作。”阎灭拉开领口,露出他一直挂在脖子上的一条白金项链。
项链?坠子?辜宛霓愕然不解,他到底要说什么?
那条项链她并不陌生,每次欢爱,那看起来并无啥特别之处的坠子就会在她面前晃啊晃的。
“这坠子是特别研制而成,它放射的电波会杀死男人的精虫,所以,你根本不可能怀我的孩子!”
辜宛霓抽了口冷气,脸色煞白。怪不得他从来都不用套子,看来他不是没防范,而是防范得太彻底!
阎灭冷蔑讥讽:“你以为用怀孕这一招,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哼,你这是在自掘坟墓!”
他瞪视眼前这个逼走小菊的坏女人,要是小菊再也不回来了,这女人就下地狱去吧!
“婚礼二个星期后举行,”他阴冷一笑,目光森寒令人心悸,“你想当新娘,就祈祷我找不到被你逼走的小菊!”
听出他话语中狠冷之意,辜宛霓面无血色,“不,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她的惊惧难平他失去至爱的怨怒,“小菊若回来了,我还可以不跟你计较,不然……”
他咧嘴冷笑,一如狠绝无情的魔鬼。“我绝对会让你过上最悲惨的”婚姻生活“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我知道错了!”辜宛霓终于崩溃了,颤抖地求饶,“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一定会每天祈祷汪小姐早日归来!我再也不敢奢望什么了,只求你大人大量放过我。”
“滚!”阎灭冷冷吐出这个字。
“阿绝,有消息吗?”明知道打这通电话,只会得到对方的嘲弄,他还是忍不住打了。
“灭,我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果不其然,那小子毫不掩饰戏谵口吻,“你这两天打给我的电话,多于过去五年的总和。”
“你是太闲了,是吗?”阎灭火大地吼:“我叫你帮我找人,你却在做这些无聊的统计,你到底有没有在办事?”
“啧啧,这是什么口气?”阎绝拉长了声音,践践地反问:“这是托人帮忙的口气吗?”
“你……”若是平时,他早就拍桌子,叫这嚣张的臭小子去死,但,想到音讯全无的小菊,阎灭硬是咽下这口气。
算了,就让这小子去嚣张吧,他只要找回小菊就好。
“还没有小菊的消息吗?”他几乎是忍气吞声地问。
“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已经三天了耶!对你虐君阎绝来说,找一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了?”这臭小子最不可一世了,一定受不了激将法。
“我没说难啊!”
“那你就尽快把她找出来!”
“唔……可能你的心肝宝贝正躲在什么隐密的地方吧!”阎绝挑眉晒笑,而那个隐密的地方,正是他提供的呢!
“什么意思?你在为自己办不到的事情找借口吗?”连阎绝也找不到的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这世上还没有我阎绝办不到的事!”
“那你就帮我把小菊找出来!”阎灭忍不住又要吼人了。为了小菊失踪一事,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早就宣告瓦解了。
“帮是一定要帮,谁叫你是我兄长。不过……”难得见到阎灭这么苦恼,当然要好好欣赏一下。
“不过什么?”
“我需要一点时间。”虽然汪小菊已在他手上,但,怪只怪阎灭太目中无人、现在一逮着机会,自然要他多吃点苦头!
“我什么都有,就是没时间!”
阎灭气急败坏地吼,自从小菊不见踪影,他可说度日如年,食不下咽、睡不安寝,每分每秒都坐立难安。
再找不到她,他一定会提早嗝屁!
“你以为找一个人,有那么容易喔?你那么厉害,不会自己去找喔?”
“你!”阎灭气得七窍生烟,气死人了,要不是有求于这臭小子,他早就摔电话了!但是,一想到小菊,他就像斗败的公鸡,什么气焰都没了。
“阿绝,算是帮我一次,OK?”
他是有派遣手下去找,不过,多一人帮手总是多一分希望,再说,阎绝纵横黑白两道,要他找一个人,根本就是小Case一件!
“唔。”阎绝懒懒地挑眉,让这目中无人的家伙低声下气地拜托,怎一个爽字了得!
“一个星期,够吗?”
“怎么,还有时间限制喔?一个星期我还找不到汪小菊的话,你打算冲过来砍我吗?”
“我干嘛砍你?就为了这个超级难笑的笑话?”
“哼!”你完蛋了你,就冲着你这句话,我偏不把你要的人交出来,你继续痛苦吧!
“阿绝……”阎灭顿了一顿,再开口时,气焰全没了,嗓音低沉凝肃,“一个星期,拜托你了!”
叫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放下尊严,低声求人,原因恐怕也只有一个——
为了至爱的女人!
阎绝挑了挑眉,心里不无震撼,爱情——真的有这么大的魔力?
它不但令一个目空一切趵男人放下身段,也令他失却一贯的冷静和精明,连摆在眼前的疑点也视而不见!
要是在平时,阎灭肯定会想到,汪小菊绝对不会凭空消失,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搞鬼。
而胆敢在他面前搞鬼的,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