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亲亲好老公……你插得我好舒服……用力……再用力一些……啊!插到子宫了……”
暗处里的人将两人的奸淫丑态全都看在眼中,身子激动得不住发抖,两眼尽是血丝,牙龈亦因激动而咬破流血,他却浑然不觉。
该怎么做,现身杀了这对狗男女吗?但这不是自己早就知道的结果吗?打从一开始见到她,自己就该知道,替身始终只是替身,满足了肉欲,却不能填补灵魂。
他和白素艳,从一开始便是不一样的两种人,会以为对方是亡妻的化身,那纯粹祇是自己单方面的一厢情愿而已。
和白素艳在一起的一段时光,就像是做了一场春梦,现在梦已醒了,也该是面对残酷真实的时候了。
暗处的他小心翼翼的往前门退去,最后再看了这给过他幸福与痛苦的“家”一眼,然后没有留恋的,往出城的方向疾奔而去。
一个失去一切的人,如今亦同他的情敌一样,化身为修罗,正要出发去寻找他生命中最后一场战役!
第八集
第一章 狼子野心
有如生硬血块般鲜红的头发,透着一股令人难以亲近的森寒邪气,冰魄似的右眼微抬扫视,时空彷佛凝结停滞,杀气随室内寒气般渗入四肢百脉。
“暗修罗”独孤碎羽生平第一次惊恐的发现,世上竟然有他不能完全看透的对手。
对一个好杀手而言,“制敌机先”绝对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事情,找出对方的最弱处,再以自己的最强处配合天时、地利的计算,造成一击必杀的效果,一击之后,不论成与不成,已然远飙千里,全身而退,这是身为一个杀手的最高境界。
这些道理,独孤碎羽都懂,“观微”之法更可说是他独孤碎羽自认第二,江湖上怕只有易水寒敢跟他并列榜眼,再无人可以公认第一。
但是这堪称举世无双的“观微”法眼,用在这来自“六道界”之一修罗道的“式神”罗剎身上,却全然起不了半点作用,对方容颜低垂,蓬乱的血红色乱发遮去大半边脸孔,就那样静静的站立不动,像是一截枯木、一堆死灰,全没有半点生气、半点破绽。
独孤碎羽知道他今天终于遇上了真正的对手,一个甚至在“刺客”易水寒之上的修罗杀神!
明白了这一点之后,打从独孤碎羽心底上升起的,是一股不能抑止的兴奋感。
已经有多久了?自己不曾有过这种在刀锋上忝血、生死关边缘徘徊的战栗感觉!没想到世上除了易水寒之外,还有别人能给自己这种感觉。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绝对是身为一个武者的最大快事!
独孤碎羽是一个杀手,但也是一个崇尚武道的武者,这一点,可以从他一直坚持的“光明杀道”中看得出来。
独孤碎羽忽地踏上一步,既然无法看出敌人的破绽,那就自己为对方制造出一个!独孤碎羽相信,凭着自己自创而排入天下硬功前三甲的“修罗不死身”,绝对可以硬撼包括“阎皇”君逆天之流的强手百招攻击内而不死,而他要是不死,就轮到对方要死!
独孤碎羽一动,气机牵引之下,与他对持中的罗剎立刻有了反应,右目绽射锋芒,有如北极海上的冰山反映着寒光,给人一种震摄心魄、冻血窒息的压迫感,让人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出于一个人身上所能发出的气息。
独孤碎羽还是第一次与那样的眼光面对,杀手生涯三十多年,什么样的人他没有看过,狂热、萧索、孤独、畏惧、嗜血、伤悲……什么样的眼神他没有见过?
但从来没有一对眼神像罗剎那般,那样的深邃,却又是那样的虚无。
这样的眼神让他不解也让他难受,但这是决战中,他不愿多想,只要干掉了这对眼神的主人,其它的一切便与自己无关。
“修罗灭绝烙!”
独孤碎羽单掌印出,炙热气息如焚风吹袭,杀气聚而不发凝成力场,只是简单的一记直掌,却像千招万式般牢牢把对手包围,光是这一手功力,便远在“冷修罗”独孤冰心之上。
罗剎微一点头道:“‘暗修罗’能扬名白道武林,果然有其过人之能。”双掌缓缓合实,高密度的真气团聚成圈蓄势待发,忽然独眼猛睁双脚踩步,两掌分开成爪旋圈吐劲,凝重处竟如山岳巍峙难以撼动,硬生生挡卸掉“修罗灭绝烙”的七成杀气,剩下三成则以护体罡气硬受下来。
独孤碎羽脸色丕变,还来不及给他回气变招,对方已经一记手刀迎面劈来,不及细想,连忙运起“修罗不死身”护体,百忙中把身子一侧,让那一记手刀只斩在肩膀上。
“砰!”
罗剎一招得手,却发现独孤碎羽的护体真气远在他想象之上,反震之力还让他的手部经脉隐隐作痛,心念一动,脱口道:“修罗不死身?!”
独孤碎羽嘿笑道:“正是!便是君逆天亲来用他的‘绝世魔刀’斩下,本堂主也有信心能硬接他一刀,要伤我你还没那个资格啊!”
罗剎凛然无惧,只冷冷道:“那可未必,再来吧。”
独孤碎羽喝道:“小子,你没那个机会了!”
双掌盘旋飞舞攻上,有过前车之鉴,他对罗剎的武功自是不敢再有半点大意,真气到处,锐若锋刃,散若穹苍,无所不被,端的是精妙绝伦的散手杀招,要看对方这次怎生抵挡?
罗剎深深吸了口气,自丹田竟有一道黑光迅速生出窜起,延伸到右腕虎口,跟着他冷冷一声低喝道:“计都罗喉?暗杀拳!”
惨烈肃杀的黑色拳劲到处,彷佛能吞噬所有的光明,这一拳没有任何的花俏,但用的却彷佛是不属于这世上的黑暗魔力,外表看来平平无奇,但黑光一起,拳劲已攻至独孤碎羽面前!彷佛这一拳就是光,就是闇,是天地间初生初灭的大梵天之力,独孤碎羽根本来不及抵挡,事实是他也无法抵挡。
“呼!”
黑色拳光削过独孤碎羽颈间,却未为自己带来任何感觉,正当独孤碎羽一如当日的君天邪纳闷罗剎的一拳只是银蜡枪头的时候,先是针刺般的细微疼痛,跟着颈上一热,大蓬鲜血自不足一寸宽的细窄伤口像涌泉般喷出,剎那间染红了他半边身子。
“这、这是怎么回事?!”
情况便彷佛当日“猎人会社”里玉天邪大战白发男子的情况再度上演,只是罗剎能不倚仗兵器便做出如同“暗剑杀”一样的效果,功力显然更胜一筹。
伤口深入颈动脉,大量出血若不立做处置,即使罗剎不再出手,不出半刻独孤碎羽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这其中的严重独孤碎羽绝对明白,所以当短暂的震惊过后,他立刻反手封穴止血,同时全力运起“修罗不死身”,试图压下体内伤势。
只可惜,他的对手却是一个跟他一样能把握对手弱点的顶尖杀手,而一个顶尖杀手是不会给他的敌人有那争取回复的宝贵时间的。
“今日之后,‘暗修罗’独孤碎羽便要在江湖上除名!”
又重又快的一记直拳轰在独孤碎羽腹间,虽然不是刚刚将他重创的暗杀拳劲,但也足够将护体真气减弱的独孤碎羽殴至肺脏俱伤,连黄胆水也差点被击呕出来。
生死关头,独孤碎羽强忍住脏腑翻腾,五内俱裂般的痛苦,将剩下的修罗真气全部集中逼运于腹间,硬是震开了罗剎的右拳,虽然暂解燃眉之危,但这一运气却又牵动颈上伤口,鲜血泊泊流下。
罗剎甫一后退又再度欺身而上,速度之快彷佛根本不用回气似的。
“别再挣扎了,便让我来替你解除痛苦吧!”
独孤碎羽猛一咬牙,“修罗不死身”神功发动,体内伤势全被他用残命摧元之法镇压下去,神态威猛,恍若未伤,大喝道:“胜败未分!再接我这一招——”
“修罗天灭剎!”
“剎”字一出,独孤碎羽将体内修罗真气全数逼出,密集而凝聚的真气束有如蛛丝,在虚空中瞬间结了一张大网,将罗剎困在其中。
独孤碎羽脸色苍白,望住彷佛被蛛网困住的猎物——罗剎,惨笑道:“这‘天灭罗网’是本堂主以本命真元凝气成丝结成,除非我死,否则这罗网便绝无可能被破!会让本堂主出到这压箱底的绝招杀你,你就算死也可含笑九泉了!”
罗剎脸上仍然毫无表情,沈声道:“你的遗言就只有这些吗?”
“哈哈哈!”独孤碎羽仰天大笑,无视于伤口牵动的痛楚,对于眼前这个难得的敌人,他便用自己平生最强的绝技,作为对此战的尊重。
“本堂主会记得你的,六道界修罗道的式神——罗剎!”
独孤碎羽真气一运,困住罗剎的气场结界彷佛海底暗流般汹涌不停,千斤巨力从四面八方击打后者奇经百脉,削减他的护体真气,而独孤碎羽本人则一声清啸,身子如流星飞逝般攻上,合什如锋的双掌上带着无坚不摧的大力,这一击便是他毕生功力所聚,最强一击!
“很好!你有见识我真功夫的资格了!”
强绝一击迫在眉梢,罗剎的声音却是泰山崩前不动色的淡定,彷佛生死已置度外,忽地两臂一振,身上黑光一现又隐,却就在这眨眼光景,号称不破的“天灭罗网”已被逼出一道缺口,他也恢复行动能力。
独孤碎羽瞳孔收缩凝结,彷佛不能接受眼前看到的事实,但是就算“天网”被破,他这聚力一击仍是势不可挡,独孤碎羽仍有绝对能把罗剎击杀的自信。
“就算给你破了天网,你也是没可能接下我这一击,去死吧!”
彷佛天威浩劫般的螺旋真气直搞黄龙,罗剎冷冷一笑,在这生死关头,竟是低声诵经起来,虽然不知道他念的是什么经文?但他那未被散发遮掩住的一边右眼,竟然放射出如同发色一样的赤红血光,同时他整个人有如脱胎换骨般,精、气、神陡然提升到一个深不可测的境界,身子如浮光掠影般一闪,所有动作便像闪电般化永恒于剎那,独孤碎羽还来不及反应,已被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法欺入怀中,跟着眼前一黑,一对眼珠竟被罗剎活生生挖了出来,同时一掌劈在胸口,独孤碎羽大叫一声,全身溅血,直挺挺的飞了出去,撞破练功房的墙壁后不知所踪。
这样的骚动势不可能再隐瞒住“修罗堂”的其它人,罗剎略一回气,脑中飞快运算,独孤碎羽中了自己六道神力一击,定然有死无生,但这一击也同时耗去大量真元,虽然自己除了独孤碎羽外,根本无惧于对方实力,但他此行目的既然已经达成,便无谓节外生枝,现在还不是让世人知道六道重现的时候。
打定主意,罗剎足下飞退,无声无息便在一边壁上破出另一道缺口,形状却整齐的像是用剪刀在纸上裁出来的一样,他本人却如回归常世的鬼魅,一眨眼便隐没在虚无的黑暗中。
独孤冰心第一个听到禁地传来的骚动。
他心中一动,想也没多想便一跃而起,身形展开如夜蝙滑行,顷刻间穿屋过廊,来到被他父亲划为禁地的练功室外院,脚步一顿,不知该进是不进,忽然耳中听到几微不可闻的熟悉声音,却像是临死前的呻吟,身子一震,再顾不得犹豫,抢步踏入院中。
眼光往声音来源一扫,只见地上假山一角,一具浑身是血的人形倒在一旁,那个人的样子却是自己再也熟悉不过,全身一震,失声道:“爹?!”
即使是“冰心诀”也无法压下独孤冰心此刻的震骇,飞奔至地上那人身旁,抱起逐渐冰冷的身躯,声音竟似带着颤抖般道:“爹……!真的是你……你怎么会伤成这样的……?”
亲人的呼唤让因失血过多的意识从晕眩与虚弱中被硬生生拉回,不知该解释成奇迹或是回光返照,总之是独孤碎羽身子一震,吐出几口瘀血,艰涩开口道:“冰……冰心……是你吗……?”
独孤冰心心中惶急,额际冷汗涔涔流下,再无法保持一贯的冷漠深沈。
“爹!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他一看其父的伤口,便知道绝无可能是由练功走火入魔引起,必定是与人交手作战中被打伤,但是世上又有何人,能够把“暗修罗”独孤碎羽重创如斯?
难道是“阎皇”君逆天来了!想到这里,独孤冰心不由背脊发寒。
独孤碎羽又呕出几口鲜血,把其子的上衣染得一片鲜红,他紧抓着后者的腕脉,用似风中残烛的声调道:“放心……有‘修罗不死身’护着……爹……一时三刻……还死不去……你快带我……带我去‘武功院’见院主‘玉面武圣’碧寒阙,只有他的……‘九死无想大法’……才可以为我续命……”
独孤碎羽此刻双目尽盲,也因此没办法看见独孤冰心在听见他这番话时,眼中掠过的一丝异芒,和若有所思、天人交战的脸上表情。
独孤碎羽等了一会,见其子似是毫无反应,不禁惶急的道:“冰心……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一点……送爹去疗伤……”
独孤冰心像是下了某种决定,英俊冷漠的双眼射出凶厉精光,黑白分明的瞳孔内并出一道道血丝。
“无毒不丈夫,爹!你莫要怨孩儿无情!”
独孤冰心猛一咬牙,运起某种禁制神功,掌心竟变得赤红一片,他倏地出手,五指风一样的插入在父亲丹田要穴上,距离极近,独孤碎羽又是重伤之躯,根本欲避无从,惨叫一声,在彷佛被烙铁炙刑的痛楚之中,独孤碎羽还惊骇的发现到自己的一身功力,竟然被独孤冰心源源不绝的吸收过去。
“聚……聚散依依……你这是‘聚散依依爪’……?!冰心……你竟用这么狠毒的武功……来对付……爹……!”独孤碎羽痛心疾首的厉嘶,彷佛负伤野兽对天地不仁的最后咆哮。
独孤冰心冷眼闪过一丝煞光:“爹,原谅孩儿不孝,但你伤势如此深重,即使武功院主能将你救活,只怕也是经脉俱废、全身瘫痪,与其让‘暗修罗’成为在病床上卧榻一生的废人,还不如由孩儿替你安排宣传,在强敌暗算中轰烈战死,才不会堕了我们‘修罗堂’的名声!”
独孤碎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根本没有办法想象自己的儿子竟会如此狠毒的对待他?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疯了吗……?”
独孤冰心沈声道:“疯?不!爹,我比你想象中清楚多了,你可知道,当你将娘硬生生逼死,并将白素艳那贱人迎娶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这么做了。”
独孤碎羽声音嘶哑:“你……你竟是为了爹续弦一事而怀恨在心……但你娘是因为积劳成疾过世……我从来就没有逼过她……”
独孤冰心冷然一笑:“如果你不是先弃她如糟糠,娘怎会郁郁而终?不过这也不是我要杀你的唯一原因,为了排除掉老旧的坏血,需要某种程度上的牺牲,‘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白日换青天’,大破之后,方有大立!”
“你……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这丧心病狂、欺师灭祖的畜生!”
“我干的事,本就不期望你能了解,”独孤碎羽眉毛一挑,散发着逼人的煞气:“爹可以放心,你去之后,‘修罗堂’必会在我的手中发扬光大,只可惜你是看不到那结果了!”
“你……你这逆子……你一定会不得好死……”
“多说无益,爹,你就放心去吧!”独孤冰心俊脸闪过一抹杀气,眼看独孤碎羽体内残余的内力已被他吸得七七八八,五爪吐劲,将一直以“浑沌一点曦未明”保留在丹田的“离脉剑气”击入对方小腹要害,独孤碎羽惨叫一声,在死亡前的最后剧痛中明白了一切。
“你……你想把我的死嫁祸给楚……!”
剑气前贯后出,鲜血飞溅几滴沾上了独孤冰心苍白的俊脸,彷佛修罗般的煞气让人心悸,对着亡父的尸体自言自语地道:“爹,你安息吧!你想要对付的人,我会替你解决他们的。”
“暗修罗”独孤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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