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方式?”难道是做更多的蛋糕给他吃?!可不可以不要啊?
皇焜眼神闪过一丝惊慌,旋即敛住,头一回很没男子气概的不敢明说。
不过这应该也算是他宠她的方式吧?吃光她亲手做的蛋糕,讨她欢心。
“就这么说定了!”她开心的笑着抓起他的手,盖上拇指印,小梨窝再度出现在他眼前,令他着迷。
好吧,不管她的方式是怎样,他都接受,只要她现在接受他的吻!
大手与那细白的小手深情交握,低头攫住她娇俏的嘴,热情的纠缠着她,直到她再度为他晕眩痴迷。
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一年了。
燠热的天气终于结束,巷子里的枫树已悄悄染上了秋天的颜色。
当初她跟皇焜就是在这个季节碰面,先当了一阵子仇人,然后才和好,进而相恋。
“阮姐,外找哦。”阿邦的大嗓门在御宝阁外响起。
每天阿邦都得来到御宝阁的门外,召唤老爱躲在这里看骨董的老板,所以也喊得满习惯了。
“喔。”清脆的嗓音伴随着脚步声,很快的出现在门口。
俏丽漂亮的阮绵绵,带着幸福的微笑,跟随阿邦一起回到了蛋糕店。
“阮姐,又是那位常来的蒋先生,他这次指定要做一个玫瑰花造型蛋糕。”阿邦回头瞥了老板一眼,眼中带着小小的疑惑。
“蒋先生他常来买蛋糕,这么捧场的客人我得帮他打个更低的折扣才行。”这半年来,蒋至韬每个星期都会来捧场一次,有时订购一些外送的餐会点心,有时则是订公司开幕用或派对用的大型蛋糕,要不就是庆生用的生日蛋糕,算是棉花糖的大客户之一。
正要推门踏进店里的阿邦突然停下脚步,身子一转,迅速的把老板掳到一旁的枫树下。“等一下,阮姐!我有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今天一定要问清楚不可。”
“你搞神秘喔?”突然被抓着跑几步又停住,她纤细的身子晃了几下,编织凉鞋踩着几片掉落在树下的枫叶。“有什么不能进店里再讲,非得在这里谈?”
让蒋先生等那么久,真不好意思。
“阮姐,我怀疑那个蒋先生根本不是存心来买蛋糕的!”这种话并不方便在蒋先生面前讲。“我严重怀疑他根本就是来泡你,所以才会常常找各种借口来订蛋糕,不然干嘛每次都指定要你才肯下订单,我就不行?”
好歹他张镇邦在棉花糖也打工两年半了,早就从最初的扫地工晋升为蛋糕助手,几款基本的蛋糕他都可以做得出来,还卖得呱呱叫哩,所以蒋至韬根本没理由看轻他,坚持只向老板订蛋糕不可!
因此,他非常确定蒋至韬对老板绝对有着爱慕之情。
这怎么可能?!
“阿邦,你不要胡扯好不好?”小手紧急捂住阿邦的大嘴巴,心思单纯的阮绵绵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一点。
“我是实话实说。”阿邦拉下她的手。“我看蒋先生应该是被你迷倒了,所以才会为了亲近美女而常常上门买蛋糕……我看哪,他迟早是要心碎的,如果他够精明的话,早该看出来你对骨董比对他有兴趣多了。”这些话简直是拐个弯亏人嘛!
阮绵绵的脸蛋当场尴尬爆红,纤足用力一跺,很巧的踩在阿邦的球鞋上。“阿邦,我看你是不想加薪对吧?”
“阮姐,我想加薪想八百年了!既然你提起了,那我顺便提醒你——如果你打算一直往御宝阁跑,把店全交给我一个人顾的话,你最好多给我些薪水,要不然我就要跳槽了喔。”
嘿嘿,他不痛不痒的把右脚从阮绵绵的鞋子下抽回来,心里老早就想好“威胁”的说词来对付老板。
“你要跳到哪里去?”这附近没有其它店可以让他打工啊?!
“就隔壁的隔壁那条巷子,第二家卖水煎包的小店。那天我路过去买水煎包,老板就问我要不要去他那边打工,时薪是一百五十元喔。”待遇比老板给他的好哩。
“噗~~你会抛头露脸站在街头卖水煎包才怪!阿邦,我太了解你了,你这个人最注重形象,脸皮又薄,就算打工也要讲究帅气潇洒,怎么可能肯站在路边卖水煎包哩。”
阮绵绵还真是了解阿邦!他永远是形象第一,以维持自己在这一带的名声。
“卖水煎包也可以卖得很帅气啊!”阿邦有点颜面抽筋的现象,眼角和嘴角都抽搐起来。
“好啊,那你去卖水煎包吧,我不会勉强留你,明天我就去附近的公布栏贴单子征人。”他的样子有够好笑,阮绵绵努力憋着笑意,不理会他的脸上精彩的颜色,快步朝店里走去。
蒋先生在里头等得够久了,真是失礼。
“阮姐,你玩真的喔?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啦~~”千万别当真啊!
阿邦追了进去,“颜面神经”瞬间受损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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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在粉红色蛋糕的外圈,我会以鲜奶油装饰上红色、粉色的玫瑰,以及一些绿色的叶子,中问就以白色巧克力点缀,并加上一些时令水果。”在专业的领域之内,阮绵绵总是神情专注、眼眸熠熠发亮。“蒋先生,这个造型如果你满意的话,我立刻帮你写下订单好吗?”
将她画的图案推给对座的蒋先生看,她起身要到柜台拿空白的三联式订单。
不过阿邦手里已经拿着订单冲过来了。“订单我来写好了。阮姐,你对面不是还有事忙要吗?快去吧!”他现在很怕老板当真要把他赶出这里,逮住机会就献殷勤。
“抱歉,我还有些细节要请教阮小姐。”蒋至韬彬彬有礼的回绝阿邦的好意。
意思很明显,他要阿邦别来碍眼,在他的眼里只有阮绵绵存在。
“阿邦,你去厨房把烤箱锅具清一清,明天要是有新的工读生来工作,会比较轻松一些。”阮绵绵想整阿邦,故意把他支开。
谁叫他乱说话,还敢威胁要跳槽?!那她就让他吃点苦头!
阿邦脸色不太好看,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订单交给老板,慢条斯理的钻进厨房去。
现在,只剩下蒋至韬和阮绵绵独处。
阮绵绵专心的写订单,而蒋至韬则是紧盯着阮绵绵,神情若有所思,偶尔陷入一种回忆的悠远情绪,仿佛心里藏着一些秘密。
“蒋先生,你看看!”写好订单,她抬头看着蒋至韬,不意却对上他温柔专注的深眸里。
“绵绵,我都在你面前出现了这么久,为什么你还没有想起我?”他白净的手伸过来,毫无预警的覆盖在细柔的小手上。
“蒋、蒋先生,你说什么我听不懂……”阮绵绵吓坏了,忙不迭缩回桌面上的手,仓促的起身离开座位。
他刚刚眸子里的幽深情绪让她不安,让她的脑袋出现片段的记忆,那是她一直想不起来的记忆,似乎有着很模糊的青春身影。
“绵绵,我们当然认识!在你十五岁那年,我们已经谈了恋爱……”蒋至韬嘴角凝着一丝苦笑的缩回手,双手交握成拳,抵着蓦地放低的额头,悠远的记忆瞬间回笼。
“当时我们虽然年轻,但却是真心的相爱,我还告诉过你,等我继承了我父亲的公司,能独当一面不再被长辈们牵绊左右时,我一定会娶你为妻!”
那是年轻的誓书呵!
只是当时的誓言只有他们两个人相信,长辈们完全不当一回事,所以他们被迫分开,后来当她出车祸住院、正需要支持的时候,他又被逼着出国留学,然后一去数年,直到八个月前才返国。
这几年里,他不是没有交往过别的女友,只是他是个重情的人,阮绵绵的单纯率真是他最初最真的爱恋,也是他最难忘的,所以这些年来的恋情都没能开花结果,心里总想着要早点回到台湾,寻找当年恋情没有结果的初恋情人。
可是当他开心自己很轻易就找到她的同时,却得面对她已经遗忘他的残忍事实……但他完全不能怨她的遗忘,因为在她生命垂危之际,他没能陪在她的身边,而是远走高飞到英国去读书。
如今面对她的遗忘,他也只能坦然接受,然后慢慢的接近她,妄想有朝一日她能记起他,想起那段难忘的初恋情怀。
但是,找到她已经半年了,在这一百多个日子以来,她却没有想起一丝一毫,而他也失去耐性了;所以他决定要在今天摊派,非得跟她说清楚不了可。
“可是你出了车祸,把我忘掉了,彻底的忘掉了……”
他痛苦的嘶哑声嗓,让阮绵绵惊惶不已,苍白的脸蛋布满惊疑的茫然。
这是怎么回事?她被雷劈到了是不是?怎会有个男的突然冒出来指责她把他忘掉了?!
关了店门,一颗心慌慌乱乱的走回家里,先到奶奶的房间探视老人家。
奶奶这几天身体微恙,临时从医院请来的专业看护一下班离开,她就乖乖上床睡了,没有像以前那样偶尔熬夜看连续剧。
确定奶奶安稳的睡着,她捧着一颗昏乱的心回到房间,机械式的洗澡、换衣服、吹干头发,然后走到前院,盘腿坐在走廊上,仰头看着稀疏闪烁的星星。
“唉~~事情好像很复杂呢。”穿着白色薄长衫和棉质长裤的她,唉声叹气的,心情混乱得像团被弄乱的毛线球。“我真的跟蒋至韬交往过吗?为什么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小拳头敲敲脑袋瓜,不知道有谁能帮她解开这个谜题?
在她出车祸之后,因为没有回到原本的学校复学,所以过往的同学朋友就全都失去联络,因此她身边没有可以帮忙恢复记忆的朋友。
过去几年来,她并不在意这个,因为朋友可以重新交往,但今天被蒋至韬这么一搅局,让她很后悔当初没有积极的回去找旧时的朋友和同学,那么至少今天她还可以找人问出个蛛丝马迹,知道蒋至韬到底是不是在说谎?是不是要着她玩?
可是……蒋至韬有必要这么做吗?
根据阿邦的分析,蒋至韬并没有必要做这么无聊的事,因为像他这种拥有高学历、身分背景极好,而且事业有成的社会菁英分子,要多少名媛淑女都有,干么跑来招惹她这个小蛋糕店的老板?
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
而且阿邦也觉得蒋至韬不像是无聊男子,他的态度一直都很正经,在提起往事时,眼神和声音都透露着痛苦,尤其是在指责她遗忘了他的时候……
苦恼啊苦恼!平白无故冒出个蒋至韬来搅乱她的心湖,害得她今晚没去赴皇焜的约!
“唉呀!”大叫了一声,她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胡乱套上拖鞋往阶梯下冲,跑到门口去。
今天皇焜约了她一起看一件晚上到货的骨董,说好了等店门关好后要过去“御宝阁”的说,结果她居然忘记了?!
急急拉开前院的大门,她横冲直撞的低头就往外冲,慌张的结果就是撞上一堵坚厚的胸膛。
呜!鼻子好痛!阮绵绵捣着鼻子,抬起泪眼看向挡路的人。
不就是皇焜嘛?
“抱歉,我忘了我们的约定。”浓浓闷闷的鼻音,听起来有点可怜。
“我看看。”伸手将她揽入怀,大手托高她净秀的脸,抓开她捣着鼻子的小手。
她的鼻子红红的,眼眶也红红的。
“很痛吗?”深邃的眸子有着关心。
阮绵绵吸吸鼻子,强忍疼痛地说:“还好啦,痛只是一下下。”他的胸膛又硬又厚,撞起来还真是要命。
他心疼的低头吻了下她的鼻梁。“这样有没有少痛一些?”他的温柔只展现给她。
“有啊,如果你再吻多一些些的话。”她心动的抱住他的腰,娇怜的偎进他的胸膛。
这当然是没问题。
手指勾起她的下颚,他的唇热切的寻找那熟悉的娇嫩,在稀疏的微星下,两人紧密靠着,热烈的吻着对方。
今晚没等到她,出来一看,才发现她已经关上店门。他猜想可能是阮奶奶生病的关系让她先回家一趟,因此他也关了店门,过来日式老宅子前面等着她出现。
等了很久终于等到她了,却把她的鼻子给撞得发疼。
皇焜在心疼与心动之余,只能借着吻来安抚她和自己的情绪。
只是对于热恋中的两人而言,一个小小的吻也随时会让他们面临脱序的状态。
他的吻逐渐加深,大手在她袅娜的身子上游移,撩起她阵阵的颤栗。
从法国回来台湾后的这一年里,他们在一起享受亲密的时间并不多,只有偶尔在蛋糕店公休时才会整天窝在他那边,或者是在她偶尔提早关店后,在他那边多逗留一、两个小时。
今晚的情况不同,夜已经很深了,他们该分别回到各自的窝去睡一场好觉才对,但是他温度发烫的唇告诉她,他的身体强烈的渴望着她,不放她走了!而她慌乱了一整个下午的心情也因为他而变得安定,她同样不想结束这美妙的一刻。
“由你决定吧,要我回去还是留下嗯?”趁着喘息的空档,他把选择权丢给她。
今晚她失了约,理当要补偿他的。
“这还用问吗?”她脸蛋烧红、呼吸紊乱,迷蒙的眼眸里映着他紧绷严肃的脸庞,混沌的脑袋瓜稍微挤出了一丝思考能力。
很好,她给的决定正是他要的!
皇焜低头再次狂猛的吻住她……
天空才露出一丝曙光,天色蒙蒙亮之际,趁着阮奶奶还没醒来,阮绵绵裹着睡袍,轻手轻脚的偷渡自己的亲密爱人,穿堂过户,走至门廊,打算送他快快离开这里。
她和皇焜的交往奶奶是知道没错,但是老人家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亲密关系,这会儿要是让奶奶突然看见皇焜在这里过夜,恐怕会吓坏老人家的心脏,不太妙哩。
所以清晨五点多皇焜就被阮绵绵挖起床,经过简单的着装梳洗后,被她推着走向大门。
他倒没怨言可说,只是有点不太舍得离开她这软玉温香,因此在走到前廊时,他停了下来,在稀微的晨光下搂着她来个火辣辣的吻。
他吻够了,她的腿也软了,勉强撑起一丝力气,推着他走下前廊的阶梯。“快走啦,等一下奶奶醒来看到了不好。”
“我看到了。”阮奶奶不晓得从哪里冒出来,身上穿着一身蓝色旗袍、披着咖啡色披肩,矮小的身子就站在院子的一棵枫树下,刚病愈的面容显得苍白没什么精神。
“啊,奶奶?!你、你……你怎么起床了?”闻声转头的阮绵绵,此刻的脸色比奶奶好不到哪里去。
看来,被吓坏心脏的人应该是她才对,而不是已看尽人生百态,心情豁达的八十岁老人家。
“我这几天睡到骨头都快散掉了,再不早起做做运动、呼吸新鲜空气,很快就要去跟你爷爷做伴了。”阮奶奶笑眯眯的,看不出有受到惊吓的样子。
她走了过来,有点儿费力的爬着阶梯。
“阮女士,小心一点。”皇焜从头到尾都很镇定,不像阮绵绵还在惊吓当中,没能发现阮奶奶吃力的步伐。
他扶着阮奶奶走上长廊,让她在木头长凳上坐了下来。
这时阮绵绵终于回了魂,赶紧跑到奶奶身边坐下,殷勤的帮奶奶捶捶背。
“绵绵啊,你眼光真的很不错喔。”这个未来的孙女婿还真是不错,满体贴老人家的。“皇焜啊,你早该改口叫我一声奶奶了吧?”
阮奶奶笑眯眯的拿起挂在胸前的老花眼镜戴上,上上下下、仔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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