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情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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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途情坎-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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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发出了这声鄙夷的哼声,忽记起夜瞳进入迷雾阵之中被人偷袭。伤了胳膊,必定用夜瞳血做了障眼法,难怪大家都看不出丝毫破绽,她将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一丝了然划过眼眸。

    接下来便是彻骨的恨意。还是无限的悔恨,她痛苦不堪的猛指声音的来源,炎东大帝被她犀利的眼神惊地后退半步,但仍然强稳住身形。

    “是你!当日山云关作案的人是你!炎东大帝!你对夜瞳怀恨在心,你本以为能利用夜瞳打压天帝,岂不知夜瞳一心为神界,并且帮助天帝扫平了四海八荒,又让你彻底失势。你便设计让夜瞳陷入冤案,你本可在山云关杀了我,可你没有。你想让我指证夜瞳!是你让夜瞳被天帝误会,并且走向了今日的局面。”她恨,但更恨自己,全身没有一处是不痛的。

    玄西大帝、乾北大帝、伏青大帝面色大变,纷纷看向炎东大帝,炎东大帝紫色华袍血迹点点。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贵气,他面色波澜不惊。嘴角只是含着鄙夷笑容,她如同惊天一棒。因为辰轩面色如常,没有一丝诧异,她瞬间明白,痛心疾首道:“好啊!好个天帝!好个辰轩!你们一早便知道一切,却任由夜瞳被冤枉,天帝利用完夜瞳便将计就计,将夜瞳打下神界,天帝从一开始就没有真心待过夜瞳,为了铲除夜瞳,竟然与炎东大帝联手,而辰轩你!一直就是帮凶,这场婚礼就是给夜瞳准备好的坟墓,你们这些卑鄙小人!你们根本就不配为神,连魔都不如!”

    我恨!我更恨我自己,她展开双臂,鲜红的嫁衣血迹斑斑,血迹湿透薄纱,不知是他的血还是自己的血,一声悲痛哭声直达天际,全身七彩荧光穿透,像是耀眼的泉眼散发最后的光芒,所有人大惊,奶奶惊慌道:“天晓,不可!”

    整个月华谷剧烈震动,远在环心湖的神树,密密麻麻的根茎都在抽离湖面,数万的光叶滑落,六界屏障频临破裂,四帝与辰轩也算明白了,她是要以身毁神树,让六界屏障尽毁,而她的眉心堕魔印记清晰可见,布满血丝的眼睛全是满腾的杀气。

    玄西大帝立马上前将她笼罩在神光中,制止她堕魔,她浴血的眸子寒光一闪,像一阵风一般穿透神光,纤细的手指七彩之光泛着黑色,直接穿透了玄西大帝腹部,鲜血染满了她苍白的手,她发丝凌乱,整个人早已没有一丝仙气,玄西大帝受伤最重,此时被堕魔的乐天晓直通腹部,早已喷血不断,摇摇欲坠,最后倒地耸拉着不可置信的双眼。

    奶奶全然鄂住,没想到她厮杀神官,一把抱住疯狂的乐天晓,声音凄楚道:“孩子,不可啊,孩子,想想你的族民。”她森寒的眉眼一丝未动,将奶奶剧烈震开,奶奶一口血喷出,趴在地上痛哭不已,辰轩万万也没想到她会心伤到堕魔,他的心也狠狠被撞击着,是错了吗?

    她彻底魔性冲天,神树以最快的速度枯竭着,守在神树处的左右祭祀全部踉跄惊慌跑来,看到一脸血气的乐天晓,跪在地上捂着颤抖的唇瓣。

    乐天晓仰天嘶吼长哭,六界为之震荡,人间更是山崩地裂,哀鸿遍野,完全不明白这突然的灾难是因何而起。

    正在这时西方一束金光飞射前来,迅速穿透了震动天际的悲痛哭声,金光悬浮半空。

    来者宝相庄严,慈悲肃穆,法相金身,明净琉璃。身旁一火红狮子,威风凛凛。竟是西方极乐世界释迦牟尼尊者坐下的文殊菩萨,文殊菩萨见满地的骷髅跟血泊,还有那些密密麻麻的抓痕,不知多少人丧命与此,站在血泊中的女子红底缎绣金纹,浑身血迹,渲染的嫁衣更加猩红,满脸的杀气跟恨意连修佛的文殊菩萨看着也微微一颤。

    众人见到来者,纷纷震惊俯礼,也知道这是前来解救六界,乐天晓见到来者布满血泪的双眼瞬间金光闪现,像是频死之人抓到救命稻草。

    “尊者,救救他”她顷刻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双唇颤抖。

    文殊菩萨悲悯的看着地上清秀的女子道:“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你本是由天地灵气孕育而成,理应守护神树,平衡自然万物,却执念情爱,你可知你的悲情已震动神树元神直达西方极乐。”

    她突然扬天大笑,血泪透过双眸流下,却带着浓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去它狗屁的职责”,女子抬起苍白的柔荑指着周围傲骨仙风的神人们,苍凉而愤怒的划过众人,神人们被寒气震得后退半步,纷纷垂下眼眸,似是惭愧与懊悔,只有炎东大帝一脸冷漠。

    乐天晓决绝道:“要么救我夫君,要么我与神树同归于尽!”

    奶奶趴在地上悲痛道:“孩子不可!你可是由神树所生,不能毁了自己啊。”

    她冷眼扫过奶奶,一脸决绝,文殊菩萨摇头道:“夜瞳受情之血咒,已经无力回天,如今他已形魄散尽。”

    “不!”她双手抓着心口,跪在夜瞳留下的血泊中,明亮的双眼已如死灰,她猛地变出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右手狠狠割去,一片血肉就被她毫无波动的割掉,她的速度太快,众人根本就没及时反应,待她欲割第二片之时,被文殊菩萨一道佛光笼罩,她被封在佛光中全身如同虚无,根本就不能伤害自己,而正在凋零的神树也稳住了频死趋势,一切都被定格住。

    她吼道:“放开我!我要削灵骨剔灵气,让六界再无屏障,让那那劳什子天帝不能稳坐天宫!”

    辰轩身子一僵,绝望的看着地上浑身鲜血的女子,那些血像罂粟花一样熏染在火红的嫁衣上,显得绝美而凄凉:“天晓,你这又是何苦呢,他已经形魄散尽,削灵剔气,你将永远无法复生。”

    奶奶早已在她割第一片皮肉之时,惊昏过去,倒在左右祭祀怀中。

    她怒瞪着辰轩,声音是掩盖不住的厌恶:“你们让我亲手杀了他,就应该明白我不会苟活!”

    文殊菩萨叹息一声,右手聚拢,一道金光浮现,看着女子道:“你本应该静守神树,犯下厮杀神将的大罪,又让神树枯萎,导致人间祸乱不断,佛祖慈悲,送你去经历轮回之苦,将你的灵体封印在环心湖,等你得仙缘,悟善恶,必归位。”

    她挣扎着缠身的佛光,赫然而怒:“我不轮回!我要让你们替他陪葬!”她嚎嚎大哭,最应该死的不就是自己吗!她匍匐在地,绝望无力,根本不能反抗这耀眼的佛光,身上裙摆处都是他的血迹,她苍白浴血的脸贴在裙摆处,哽咽声都是痛心的悔恨:“对不起,我应该信你,对不起,是我负了你,我一身被职责所累,最后因为职责而将你伤了,我的天真、我的职责,让我彻底失去了你。”

    她缓缓起身,知道自己轮回已经是注定的结局,面前也注定是无限的黑暗,她面色冷然道:“菩萨,我会听从如来佛祖的安排,但是我只有一个请求。”

    文殊菩萨轻轻颔首,她眼中闪着最后的一缕光芒,声音乞求道:“请送我去忘川河。”

第一百三十九章 埋葬的绝望() 
文殊菩萨也明白她的用意,问世间情为何物,菩萨为了了却她最后的心愿,将她送到了忘川河。

    天地间不能轮回的灵魄都会聚集在忘川河中,夜瞳乃是神魔之子,超脱轮回,她最后的一丝希望便是忘川河,或许夜瞳的一缕魂魄去了忘川河。

    她驻足在忘川河岸,河面的死寂跟阴冷都被挡在佛光之外,落下的青丝无风而舞,一脸的血迹早已干枯,留下满脸惨容,满身的华服血腥味在佛光内漂浮,她嘴角轻轻勾起,将脸上的血迹一点点擦净,她不想心爱的男子看到她不美的模样。她擦完脸对着忘川河呼叫着一声声小瞳,声音穿透整个忘川河。

    突然遥远的河岸传来阵阵歌声,凄楚婉转,却被这个人唱出一丝愉快之感,待男子摇船而至,正是忘川的摇船人,船头红莲灯将男子消瘦的脸,照耀的有一丝暖意,男子见这个女子仪态超卓,如轻云之蔽月,如流风之回雪,一身华丽嫁衣,裙摆甚长华贵非常,想来应该位阶不低,但却全身佛光笼罩,逼得冥界幽魂不敢近身半尺,摇船人也看出了女子必定是经历了一场大战,身上血迹累累,而眼角的泪痣更是醒目。

    女子一丝也不理会摇船人,悲痛欲绝的独自嘶吼呼叫,像是承载了巨大悲痛,摇船人抖着烟灰,清清嗓子问道:“姑娘并非鬼魂,怎么来冥界了?”

    她痛苦蠕动双唇:“我要找夫君,你可有看到我夫君?”

    原来是世间痴男怨女,但看这个女子佛光缠身,想来也非平常人。摇船人叹道:“这忘川河聚集的都是些作恶多端的魂魄,想来并没有姑娘的夫君,姑娘还是不要执着,老夫看破世间无数痴男怨女,情之一路。崎岖险阻凶险非常,乃是一条不归之路,迷途知返方为正道。”

    乐天晓像是没有听到摇船人的劝言,含着泪水毫无征兆的跳入忘川河中。

    一声噗通,摇船人面色一惊,拿着烟斗的手也猛地一颤。急忙呼唤:“姑娘,快快上来,这里面可都是吃人的魂魄啊。”

    她游在漆黑腥臭的黑水中,耳边全是亢奋阴冷的奸笑,四面八方的魂魄蜂拥而至。她扒开这些馋鬼,在河底嘶吼:“小瞳,我错了,你不要躲着我,我们不管六界,不管职责,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出现啊,小瞳。”

    数亿魂魄馋着口水而来,然而还未近身就被道道佛光震住。突然一道猛力将一脸哀痛的乐天晓拉出忘川河,身后一道佛光将她带走,消失在忘川河岸,她嚎嚎大哭,悲痛不已,只想再去忘川河底。数万的魂魄要一点点找才能寻见他,可文殊菩萨已将她拉出了冥界。

    而她震天的哭声却在忘川河上缭绕了三天三夜。摇船人惋惜摇头,继续摇戈木船。“真是一个痴情女子啊!可惜了,可惜了。”

    文殊菩萨将乐天晓的真身封印在环心湖,让她的一缕魂魄带着半灵体轮回,并将她的灵根封印,让她经历磨难,而她轮回的十六世都是由冥王亲自护送,不经他人手,这场月华谷发生的神魔大战无人知晓,天帝封锁了一切真相,而一代神魔之子也魂飞魄散,六界也只能揣摩魔尊的死因,毕竟参加战役的四帝跟辰轩都是天帝的辅神,自然守口如瓶,神界不管过程如何,只要魔头被除便皆大欢喜。

    如来佛祖亲自用符印封住了枯竭的神树,让它自行修复,为了月华谷的安危,也将整个谷封印起来,直到天女冲破灵根,封印才会被解。

    而月华谷所有人都不曾望一眼云山之巅,那里有一个身着百花的女子,青丝墨染,彩扇飘逸,空灵的歌声像是远古最神秘的咒语,随着她妙曼身姿的舞动,她身上的百花便会随之枯竭成灰,她绝艳的脸色也慢慢染上苍白,嘴角鲜血一滴一滴。

    日日有花开,月月有花神,花神之主掌管着花朝,随着季节时令的替换,百花能以各种不同的容颜缤纷大地,花神操纵着百花生命,众神却不知花神在远古便延传了一个忌咒,万物生命有生有死,花神不仅能改变百花生命,也能复活已死之人,只是因果相循,这样的忌咒有损修为,逆天而行本就违背天道,故而操纵者元神受损,终身受病魔缠身。

    这个身着百花的女子便是花神芙蕖,她在夜瞳形魄散尽之时,开启忌咒聚了他一缕魂魄,从而违背了花神族的秘令,被逐出花神族,成了堕神,用心头血喂养了夜瞳三百年。

    这场神魔大战波及了整个黄土大地,因乐天晓损伤了神树灵根,导致山河俱损、硝烟四起,人间一片炼狱,残垣断壁,荒村死镇,到处都是百姓的哀嚎,整整持续七天七夜。

    直至千年后才有了一线生机。

    所有记忆回归,环心湖上的晶莹薄冰在暮晓回归真身后顷刻融化,明媚的阳光洒向湖面,好像无数钻石散落,发出耀眼的光芒,神树冰封得解,如水晶般的花叶向着四周飞舞,带着最圣洁的光芒,像小精灵一样萦绕在暮晓周围,不时栖息在她颤抖的双肩上,像是在安抚她频临崩溃的灵魂,围绕月华谷的环心河,也随之变成盈盈的河水,带着碎冰碴儿欢快地流淌着,弹奏着美妙的琴声。

    满头青丝垂落遮挡了她满是泪水的脸庞,她苍白冰冷的双手死死捂着,缩成一团跪在晶莹的湖面,哭声从悲痛慢慢变成死寂,然而上空一直萦绕着她最初的嘶吼声,那是她接收完所有记忆之时,嘭发而出的,承受的痛苦也在那一刻得到了宣泄。

    她肩膀止不住的抖动,抽泣声在压抑了许久后再次溢出,不远处的辰润修长好看的手指微微弯起再放开,清冷的眸子深沉黯淡,他叹息一声,踏在水面上慢慢靠近湖心的女子。

    还未靠近三尺,便被她散发而出的强烈恨意,震慑的内心一阵抽痛,跨出的脚步也死死的定住,他轻叹道:“晓儿……晓儿……一切都过去了。”

    暮晓猛地起身,疯了般拔着神树的枝叶,神树感知到危险,所有花叶全数收拢起来,光芒也手敛,却还是被她弄的枝叶洒落,辰润提速上前将失去理智的她,紧紧抱在胸前,按住她挥舞的双臂,“晓儿,神树终究是养育了你,你纵使有恨,也不能将怨气撒像神树,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应该明白神树的重要性。”

    “善良的孩子?”她苦笑一声,几世为人,还是逃不过既定的命运,千年前的种种让她心如死灰,若她仍旧是凡人该有多好,让这些痛苦的记忆永远埋葬在环心湖,可世间对她太残忍,让她继续承受几世的罪孽。

    她悲戚道:“师父,我恨,我恨我的身份,正因为是神树所生,我便要一生困在月华谷,如果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便能与心爱的人长相厮守,没有尔虞我诈,没有阴谋算计,正因为这该死的身份,让我世世寸步难行。”

    “既然不能改变,那就学会接受,总能在悬崖边找到获救的绿藤,只要你心中含着信念,一定可以的。”

    “千年前,我含着信念相信了天帝,相信了辰轩,相信了奶奶,得到的结果是生死两茫茫,这一世我含着信念,害死了子文,害死了瑾瑜,害死了无数生命,我得到的却是埋藏千年的绝望,师父,你告诉我,我怎能在黑暗的深渊看到那救命的绿藤!”

    她泣不成声的推开师父,立在神树旁,微凉的晨风带来的只有更寒的气息,不知过了多久,辰润道:“回去吧,奶奶在等你。”

    她全身在听到奶奶之时,瞬间僵硬如冰,泪水氤氲,苍白无血气的嘴角一丝苍凉笑意,“那便等着吧。”

    辰润面色一丝伤痛,回身跨步离去。

    “师父,那日你在哪里?”声音含着一丝希望,仿佛是压抑了很久才问出,千年前那场神魔大战,整个月华谷都知道,只是师父却自始至终都未出现,她想知道师父的心。

    “风雨不怜黄花瘦,急煞阶前掌灯人。”辰润没有回头,笔挺的脊背都透着苍凉。

    她嘴角一牵,谢谢你,师父,她驻足在环心湖上,空中旋转的银光花叶一直舞动在她周围,这一世的暮晓仍旧是爱上了那个惊为天人的男子,是孽缘的延续,还是命运的转折,可为何一切又回到原点,这一世的她依旧与他因爱生恨,她不知道未来的道路延向何方,暮晓轻轻捂着不显的腹部,孩子已经三个月了,还好,这是她唯一宽慰的地方。

    曾经她不明白辰轩藏匿着什么秘密,今日一切真相大白,她鄙夷长笑,辰轩从最初一心教授她,到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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