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谢谢小王爷这些天的照顾,您辛苦了”男子干厨房的活确实是难为他了,可已经七天了,他还是能每日将厨房燃烧一片,她不知是他太没天赋还是太笨,忽忆起夜瞳下厨为自己做桂花糕,喉头一紧,她掩下伤痛,笑着张嘴咽下他送进来的蜂蜜,却没想到甘甜的蜂蜜也是苦涩的,原来记忆藏的再深,只要一点点的触及也会泛滥。
因每次练功后加上吐血,浑身便毫无力气,虽已不要食五谷,但他坚持用蜂蜜养着,白云洞别的不多,独独蜂蜜是极其多,因到处是花卉,所以他每日都会亲自去采。
一碗蜂蜜食用完,身上也慢慢有了些力气,她拉住正欲离开的瑾瑜,拿出绣帕轻轻擦拭他脸上的灰碳,瑾瑜身子一颤,耳根慢慢变红,心脏怦怦直跳,害怕被她听见,猛地夺过绣帕,蛮横道:“跟我娘似的,我又不是不会擦。”
“娘也不错,乖儿子。”她歪着脑袋,一脸狡黠。
“臭丫头,信不信我真动手打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跟我没大没小。”
“哼,来啊,打吧,反正你长的也是挺凶神恶煞的,打女人也不稀奇。”
“你……你,一定是我上辈子欠你了,这辈子才栽在你手上。”
她吐吐舌头,笑颜逐开,他心神又是一晃,已经很久都没见到她笑了,如果被她欺负就能让她笑,那一切都是值得的,也心甘情愿。
竹屋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喜欢清静的人,虽应有尽有,但多是简洁之物,一点也不多余,倒显得这个主人的疏离之感还有寂寞,因竹屋只有一个床榻,晚间白云洞又有些凉意,瑾瑜便只能在屋内地面铺上席子就寝。
不管同屋而眠多少天,每夜熄灯后的黑暗都能掩盖他通红的俊脸,月光透过竹窗星星点点的洒在宁静的屋内,风一过门口的风铃声细细脆脆,像遥远天边传来的歌声,让人陶醉。
浅浅的呼吸声在室内有规律的旋转,他一手枕在头下,偷眼看向床榻上安静的人,他知道她没睡,因为每晚半夜都能听到她的叹息声,还有细细的抽泣声。
“睡了吗?”他忐忑的问道。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嗯嗯一声。
“若睡不着,本公子给你唱一曲。”
她闭着眼,嘴角含着浅笑,“小王爷要献曲,小女子荣幸之至。”
他清咳几声,嗓子畅通,性感的唇瓣在月光的照射才缓缓唱道:“杨柳儿活,抽陀螺;杨柳儿青,放空钟;杨柳儿死,踢毽子;杨柳发芽,打拔儿。”
她噗嗤一声“瑾瑜你好幼稚哦,还好你修仙了,不然在京城肯定是个纨绔子弟。”
见她笑了,整颗心异常甜蜜“人间的事我都忘了,纨绔子弟又如何,只要本公子喜欢,本公子就横行霸道。”他转过头望着她“等你灵根打通了,所有事情都安顿好了,我带你上人间玩一玩,特别是人间的一道居,那里面可是汇集了世间所有的美味佳肴。”
“人间?我很久都没回去了”她眼色落寞,想起了人间的爹爹,六界次序井然,一直修炼也未回去过,这一年又发生太多事,内心深处也不愿意将不必要的麻烦带进人间,连累到家人。
“如有机会一定去你说的一道居”想来应该是他小时候常常去的酒家。
“一言为定”他顿了顿,不自然道:“我小时候送给你的玉佩可还在?”她一惊,玉佩在朝翎宫放着,一直都未曾亲身携带,哈哈道:“我一直好好的保存着,一看那玉质就是上等,所以要收藏才是,也不能随身带着。”
“真的吗?”他语气期待。
“那是当然,改日我回神界了,就再让你瞧瞧。”
他嘴角扬起满意的微笑,闭着眼,浓密的睫毛都带着笑意一颤一颤。
第七十一章 灵根被解封()
白云洞的清晨薄雾弥漫,像轻纱,朝霞穿透像洒了一层金子,上面荡着细碎的波光,阵阵幽香传来,让人心神舒畅,暮晓被这阵香气从睡梦中**而醒,猛地睁开眼睛,脸上的睡意立马消失不见,看着收拾整洁的房间,明了的笑笑,穿戴好顷刻就奔出竹屋。
层层薄雾中的男子,精致的五官若隐若现,墨发打理的异常整洁,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她跑到他对面的石凳坐下,双手撑着下巴,期待着他手中的清茶。
“真是狗鼻子,刚泡上散发了些香气,你就跑来了。”
“谁叫你泡茶的手艺极好,比朝翎宫的茶坊师还要好上几分,我虽不懂这些,但好歹这张嘴可是有真材实料的。”
他用旁边壶中烧开的水淋过后,蒸汽携带着茶香袅袅上升,修长好看的手不停摆弄着茶具,刹是好看,一样的茶叶在不同人的手里,泡出的味道是大相径庭的,听人说是跟性情有关,讲究冲和,静照,她也委实看不出他这般张狂的性子哪里能冲和,静照。
他抬眼瞥她一眼,待第七层水沏过,将第一杯递给她,泡茶需七浸七泡,香气层层分明,她端着茶杯轻轻抿上一口,舌尖先微苦后微甜,入口甘润绵延,一股茶香慢慢从鼻端沁到咽喉,四肢百骸是说不出的轻松快慰,她赞赏道:“果真是好茶,不往我每日不贪睡也来蹭上几杯。”
他优雅的喝着茶,白净的手轻轻摇晃茶杯,杯内芽叶紧裹,秀颀饱满,视觉清爽,他悠然道:“茶性必发于水,八分之茶,遇十分之水,茶亦十分矣;八分之水,试十分之茶,茶叶八分耳,所以这水质是极其重要,白云洞百花奇草甚多,每朵花的香味又不同,清晨的露珠吸收了它们各异的花香,可谓是精华所在,泡出的茶自然是上等中的上等。”
“你倒是挺懂,也挺能享受,我只是好奇以你的性子清晨不厌其烦的在朵朵花上采集露珠,又七浸七泡,再静静地等待茶叶三沉三浮,你怎能有这般耐性。”
“怎么?突然对我感兴趣了?若是如此本公子很有耐心让你来了解。”他一脸坏笑慢慢凑近她。
噗!她刚喝进嘴的茶被他这句调侃的话激的全数喷出来,以排山倒海之势与他的俊脸来了个亲密相撞。一滴滴茶水顺着他白皙的脸颊滑落,滴在青瓷杯上,发出滴答声,在二人四目相持中显得异常清晰,他脸色慢慢浮起青色,额间的青筋逐渐明显,瞬间闭眼深呼吸一下,手指对着她在空中点点,一边往瀑布流水处行走,一边嘀咕:“上辈子欠你的!”
她哄堂大笑,捂着肚子,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笑声越来越大,他平日总是将自己整理的异常干净,今日这一喷,倒是让他一尘不染的形象彻底毁灭,也难怪他会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白云洞鸟语花香,气候宜人,她选了个阳光充足的地方,盘膝坐在地面,周身百花环绕,芬香扑鼻,时而一两只蝴蝶飘然腾起,色彩斑斓的翅膀让人移不开眼,她将火麒麟内丹拿出继续吸收,休息一夜体力也充盈,随着内丹的减小,自身的灵力也越发醇厚。
瑾瑜上前斜靠在不远处的槐树旁,一眼不眨的望着她勤奋修炼,脸上有清洗未干的水珠,在阳光下如同水晶,眸色星星点点却都是涩然,你何时才能回头看看我?我一直都在你身后。
火麒麟内丹源源不断的输送灵到她体内,股股气流在她周身数百处穴道,体内一股逆流又如同以往一样由内息一路下行,自廉泉、天突而至璇玑、华盖、紫宫、玉堂、膻中、中庭、鸠尾、巨阙、经上、中、下三脘,而至水分、神厥、气海、石门、关元、中极、曲骨诸穴,又回到了会阴穴。
她面色越来越红涨,瑾瑜大见不料,连忙上前焦急的在她身旁,又不敢惊扰到她,额间也因担忧而露出薄汗,突然她周身灵光闪闪,像是要羽化登仙,他一惊,只见火麒麟内丹只有颗粒大小,竟在眨眼功夫被她全数吸收,她嘴角溢出血迹,面色扭曲,像是承受巨大痛苦。
这股逆流直通头顶的百会穴,像要将她的头颅穿破,“啊”她突然仰天痛叫,瑾瑜惊慌失措:“暮晓,暮晓,快停下来。”他手指聚光企图让她停止下来,岂不料刚碰上银光就被一股闪电般的灵力狠狠震开,他反复重复不停被震开,不停呼唤她的名字。
她墨发无风狂舞,脸色涨红不停痛叫,眉眼紧闭看不清她的神色。
“暮晓!醒醒,别炼了!”他慌的双手颤抖。
忽然一阵清风吹来,伴随着清凉的声音:“心中一片和与平,逆来顺受,空虚见丰盛,同步化升平,无路处自有天地,动与静,颇对胜,随缘入世,一冲出世,无情亦有情,随缘尽兴,不争不胜,气沉丹田,中正安疏,呼吸要绵绵,深入丹田,意行气行,意到气到,静中有动,动中有静,保持重心,借力用力。”
这股声音像有安抚的魔力一般,源源不断的进入她的耳内,原本狂乱的神情很慢慢缓解,周身银光却逐步扩大,她不断旋转带着四周的花瓣随之空中起舞,紫袍男子在阳光中缓缓现身,瑾瑜焦急道:“前辈!她怎么了?快让她停下来。”
“现在可不能停,她在冲击灵根”说完,紫袍男子狂风卷地起,紫色华袍熊熊飞扬,双手聚金黄色光芒在眉心轻轻一点,对着她额间猛然一射,她唰的睁开双目,眼中毫无焦距,眸色暗云翻滚,像是在挣扎痛苦,突然四周狂风咆哮,似乎要肆虐地吞噬着一切,树枝花瓣到处乱窜,一时间飞沙走石,呛得人睁不开眼睛。
这股金黄色光芒拥有无限巨大的精纯之力,在她体内不停引导体内的逆流,逆来顺受,空虚见丰盛,同步化升平,她在内心不停引导自己,心平气和,随缘尽兴,金黄色光芒让她越来越舒畅,全身再也没有挤压感,全数灵力都在百会穴汇集,要一发即中,慢慢冲击,她觉得疼痛感再次席卷全身,像要将她吞噬,她痛的全身经脉收缩,一声惨叫,体内逆流猛然冲出百会穴,一顶圣金之光从她头顶中心射出,直冲天际,顿时整个白云洞圣光普照,方圆数里外的树精全数惊醒,正义者得普照,邪恶者得摧毁。
与此同时遥远的天际一声惊雷响侧天地,落海之水万里翻滚,天庭祥云全数变红,人间花草死而复生,在遥远天际中心一层佛光消纵即逝,天地飘散令人沉醉的香气,漫天飞雪,落地既化,六界人无不泪流满面,被这漫天飞雪触及的异常伤感,内心深处滋生痛楚,不明所以的痛哭,哭声源源不绝,就连天界的众仙万年不落泪的,也潸然泪下。
第七十二章 月华谷重现六界()
“天晓,一个人能有多大的能力,就要担负多大的责任,我们不是为自己而生,天地赋予我们应尽的责任,我们不能抛弃这些。”
“师父,这句话你对我说了一万年,天晓只想做个平凡人。”
“天晓,执着如泪,是滴入心中的破碎,破碎而飞散,皆是虚妄,我们要学会放弃,为师会一直守着你。”
暮晓仰天长哭:“不要……不要,师父。”因虚耗过度,无力的倒在花丛中,漫天的飞雪凄凄凉凉,却不见半点堆积,在空中化成点点水珠,瑾瑜迅速起身将她抱入怀中,抬头望着天际慢慢消散的光芒惊讶道:“佛光?”
紫袍男子因被这股逆流冲击半跪在地,遮下的帽边无法看到他的神情,他抬起手将飘落下的飞雪送入唇边轻舔,突然放声大笑:“竟是漫天的泪水,哈哈,下的好!”
瑾瑜听言不可置信,也将白雪尝了一遍,内心不明所以的悲伤,冰眸子泛红,竟滴出几滴清泪,喃喃道:“真是泪水,这些都是从哪里来的?”
暮晓空旷的眸子逐渐回神,脑海中断断续续的画面让她头颅像要炸开一般,景象中是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清冷如骨,画面异常模糊,还有个伏在他脚边低头哭泣的绿衣女子,让她心生怜悯,天晓?她晃晃脑袋让神智清晰些,雪花一直未停,暮晓从瑾瑜怀中挣扎着要起身,瑾瑜将她按住:“暮晓,你现在身子虚弱,我扶你进竹屋。”
她像失魂的人一般,两双逐渐清明的眼一直盯着空中旋转的白雪,像是没有听到瑾瑜关切的话,执意起身歪着脑袋打量那些神秘的雪花,如同受到蛊惑,他只能疑惑的在身后护着,避免她摔倒。
雪花洁白如玉,忽散忽聚,飘飘悠悠,轻轻盈盈,却散发着无限的悲伤,她的心一阵一阵的抽痛,痛得直不起身,踉跄几步,只觉脸上冰冰凉凉,她不用触及也知是满脸的清泪,无限的悲伤几乎要将她包裹,她咬着唇瓣,仰头任由白雪融化在清瘦的脸上、青丝上,干涩的喉头慢慢溢出抽泣声。
“暮晓,别碰这些白雪,这些白雪有问题”他一把将暮晓拉进怀中,用袖摆不停擦拭那些沾上的雪花,可怀中的人哭声逐渐变大,最后抓紧他胸口的锦袍痛哭流涕,他无可奈何,心也跟着难受之极,拍着她不停抖动的脊背,安慰着:“想哭就哭吧,想擦就擦吧,今天任由你摆布。”
紫袍男子负手望着遥远的天际,厚薄适中的唇带着浅笑,就算再悲伤的白雪也撼动不了他半分的情绪。
直到她哭的精疲力尽,才睁开红肿的眼,退出瑾瑜的怀中,哽咽道:“这些白雪是怎么回事?跟我灵根解封有何关联吗?还有那道佛光是怎么回事?”她虽在解封之时疼痛难捱,却还是清晰看见了从体**出的佛光,光芒万丈。
瑾瑜也一脸疑惑,紧缩眉线,心中忐忑不安,紫袍男子轻笑几声,声音洪亮道:“那声惊雷便是月华谷封印被解,它终于重现六界了!”猛地转身对着暮晓:“很快,月华谷的族人就会出谷迎接你,而这些落下的白雪都是一个人的眼泪,不用多时你便能知道一切。”诡异的大笑几声,身形慢慢变得透明。
她心头一颤,月华谷重现六界了?那接下来会掀起怎样的风波?上前一步:“你到底是谁?曾有人告诉过我天底下能解我灵根的只有火麒麟内丹,你又是如何帮我打通的?”
“我是谁你总有一天会知道,我并未帮你打通灵根,你已吸收火麒麟内丹,只是修为不高,而我只是消耗一万年的修为帮你冲破封印罢了。”声音慢慢遥远,慢慢消失,只余空中不易察觉的金黄色光芒。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男子会为自己消耗一万年修为,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她疑惑不解的与瑾瑜相视,两人眸色一丝明了,又难以置信,瑾瑜眉心一缩,探寻道:“莫非你也认为是他?”
“我觉得是他,但是又说不通。”
“咦,我倒是想听听你的见解,也顺带看看你成长了没有”他眼中狡黠,一脸坏笑。
她鼻尖一哼,神色疑惑道:“试问世间能进出魔界的又有几人,辰轩做不到,而他却能行,想来能力在辰轩之上,形事诡异,亦正亦邪,偷偷将我救出魔界却不禀告天界,这个人又带着金黄色光束,这是本身术法,他好像并未刻意隐瞒身份,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人很有可能是炎东大帝,可是又为什么替我打通灵根呢?他与天帝为敌,帮助我难道不是帮助天帝?如果我是他,我就会斩草除根,这样不是更能引起神魔之间的战争。”
他赞许的用折扇敲一下她的脑袋,她捂着头驽着嘴,“你说的没错,看来确实有长进了,这个人我看不透,不过有一点很清楚,那就是月华谷!他不可能白白的替你打通灵根,目的肯定不纯,至于他到底是不是炎东大帝现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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