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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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占有-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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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逛了三个多小时,买了不少东西,等回到家都已经快十点了,轻松地洗了个澡,还煮了一壶醒酒茶,等他回来可以喝。

“差不多要回来了吧?”她看一看手表,都已经十一点多了。“啊,茶要加话梅才好喝。”

她翻了翻冰箱,确定没有话梅,只好换了衣服,下楼去买。

但她一下楼,远远地便看见致冈坐在人行道的座椅上,抽着烟,啜饮着一罐啤酒。

“致冈……”她的呼唤没有出口,只在唇舌内转了一圈。

这么晚了,他既然已经回来,为什么不上去?他躲避的是什么?她不敢知道答案。

路灯照在他颀长的身子上,拉曳出一条寂寞的长影,他看起来非常的孤单。

她多想走过去抱住他,告诉他——她其实一直都爱着他。

但是她不能。因为他只会逃跑,然后再也不会出现。一种委屈的感觉拍打着她,她深吸了口气,决定不要想太多。

转身上楼去,进了门看到那壶还温着的醒酒茶,她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他不是嫌自己醉得不够,到现在还坐在楼下喝酒,哪还需要这醒酒茶?!

缓缓倒掉那壶茶,她走进房间躺下,知道她必须装睡,否则她无法在他面前强颜欢笑。

也不知过了多久,瞿致冈的脚步才缓缓出现。

“愿荷?”他轻叫一声,随即脱了西装进浴室淋浴。

愿荷仍然装睡,一直到他洗完澡,躺上床,一直到她确定他已经睡着。

她才小心翼翼地自床上坐了起来,看着窗外幽微的月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她就着这幽暗刻画着他深邃的容颜,手指轻轻地滑过他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唇瓣。然后她俯身,非常温柔地轻吻着他。

“亲爱的,你知道我爱你吗?”她轻轻地将脸庞贴靠在他枕边,缓缓地在他身边躺下,躺进他的怀抱中。

“或许你不知道,或许你不想知道,可是……致冈,我真的爱你。就算你最后还是不能爱我,我……都不会后悔……”泪水从她眼角滑出,滴人枕畔……

这个夜是幸福的夜,可以跟心爱的人睡在一起。

这个夜是感伤的夜,无法确定枕边人的心。

***

五星级的饭店餐厅中,愿荷陪着致冈接洽完一个新的合作案。一走出饭店大门,她就感觉到他满脸的不悦。

“你看起来不是很高兴?我们生意谈成了呢!”又是谁踩到他的尾巴?愿荷问。

“我是不大高兴。”瞿致冈吸了口气,连看都不想看她。他想像得到此刻的她嘴角必定带着笑意,每当她惹怒他的时候都是这样的。

“哦。”

就是这样!

就算他没回头,也猜想的到她的表情,轻挑着秀气的眉毛,而那声“哦”还非常的敷衍。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该死的不喜欢!

就像他讨厌刚刚那个色狼死盯着她瞧的模样。

“你需要对他那么卑躬屈膝吗?你的老板是我耶!”对我就不曾这么听话!他抱怨着。

“卑躬屈膝?有吗?”她果然挑了挑眉,这回他看见了。“只是以这个合作案来说,擎天确实是需要对方的优势来导人市场,这是你昨天告诉我的,不是吗?”

是啊!他昨天确实说过,可是……她难道看不见那个人死要缠住她的模样吗?

“就算谈不成,我们也可以找其他公司合作,何必委屈自己?”他倒是潇洒得很。

“是可以啊!但绝对没有这个这么好,对擎天来说,这是第一选择;再说对方也没有真的刁难,你看,当我们把损益估算表给他看,他不也很满意?”

“他是对你满意吧?‘想不到擎天企业人才济济,苏小姐这么年轻就这么能干,哪天真要请教一下苏小姐,美丽与智慧是如何兼具的?’真是一头色狼!”他唱作俱佳地描述着。

愿荷哈哈大笑出声。

“笑什么笑?难道你真的想跟他研究‘美丽与智慧’吗?”想都别想!有我在呢!他抑郁难欢。

愿荷追上他的脚步,走在他身边,踮起脚尖在他下巴印下一个吻。“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

就在他抓住她企图加深那个吻时,她笑嘻嘻地退开了。

“我以为我的可爱值得更多。”他抱怨地看着她。

她笑着,默然不语。

他还想多拗一个吻,但是愿荷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她一接起来就听到一阵哭声。“李琳,是你吗?你别哭,发生什么事了?”她安抚着她。“不然你叫艾玛来说。”

致冈看见愿荷皱起眉头,知道情况不太妙。

“你说艾玛怎么了?肚子痛?那严不严重?有没有送医院?”愿荷的眉头愈拧愈紧,一方面也是因为李琳抽抽噎噎说不清楚。

致冈的脸色却益发转沉,艾玛对他来说跟家人一样,他父母现在都隐居到欧洲去了,在台湾他只有跟艾玛比较亲近。

愿荷跟李琳周旋了好久,最后终于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想事情的经过应该是艾玛在办公室肚子痛,痛得晕倒,把李琳吓坏了。她打电话叫救护车,但是因为办公室没人留守,所以并没有人陪着艾玛。我看我赶快去医院看她,顺便帮她办手续。”愿荷说。

“我陪你去。”他掏出车钥匙,拉住她的手往停车场去。

她偷偷看着他拉住她的大手,有种坚定的温暖在她内心扩散开来。

两个人坐上了车,急急忙忙赶到医院,很快地找到了艾玛。艾玛已经送人了病房。

“艾玛,医生有没有说怎么了?”愿荷捉住她的手问。

艾玛虚弱地笑笑,看起来有点苍白,但是没有大碍。

“只是肠胃炎,已经打过针,可能要住院一、两天,没事啦!”艾玛安慰着。

“我还以为你盲肠炎呢!”吓了她一跳!应该说是她被李琳吓了一跳。

“艾玛不可能是盲肠炎,她盲肠早拿掉了,出生就拿掉了。”致冈搂住她的肩膀,靠在艾玛的病床前。

“你怎么知道?”她抬头问他。

致冈拧拧她的鼻子。“因为艾玛是美国公民,他们习惯出生时顺便帮小孩拿掉盲肠,他们认为那是没有用的器官。”

“美国公民?你是美国人?”愿荷好奇地问。“我以为你只是长得有点像外国人的台湾人呢!”

“哈哈……哦!”肚子好痛哪!艾玛笑了两声马上住嘴。

“别耍宝了,我去帮艾玛办一下手续。”致冈说着就要走。

“让愿荷去吧,她比较细心。”艾玛拿出钱包来。“我的资料都在这里。”

愿荷拿着她的钱包,随即到外面补办住院手续了。

“我让愿荷去办手续,是有些话要问你。”她示意致冈扶她起来。

致冈扶她坐起来,态度是恭敬的,因为她是他所敬重的长辈。

“现在不是在上班,我有资格问你一点心里话吧?”

“那当然,艾玛,我一直当你是家人。”致冈真减地说。

“我想你很聪明,应该知道我要问什么。”艾玛睨了他一眼。“你对愿荷有什么打算?”

“打算?”他勾起嘴角挑笑。“什么时候你变成她妈咪了?再说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可不曾过问过我对女人的打算。”

“你不需要嘻皮笑脸,我可不是第一天认识你。”艾玛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愿荷不同于其他女人,你不曾这样过,我知道你对她那种占有的态度……你难道不曾想过自己的想法吗?”

致冈搔了搔头。“我是对她很有占有欲,那是因为她是我的女人啊!我承认她很不一样,这也是我第一次跟一个女人同居,但是艾玛……我仍然不想因为爱情那什么玩意儿结婚。”

“你是这样看待感情的吗?”艾玛难得严厉地对他。“我真不知你父亲如果知道他把你教养成这种想法,会有什么反应?”

“艾玛!”致冈抗议地说。“那只是我的观念,不干我父亲的事,你千万别跟他提,他最近已经开始打电话烦我结婚的事了。”

“你都过三十岁了,也该好好考虑这个问题,难道你真的不想结婚?”

“也不是不想结婚,只是不会因为爱情那种可笑的东西结婚。

也许时候到了,有那个必要我会考虑结婚。“他说。

“有必要时?你是说商业联姻?”她不可置信地问。艾玛年纪虽然大了,可想法还是非常浪漫,她总希望致冈是为了爱而结婚。

“我不知道,总之,我现在不想去考虑这个问题。”他摊摊手,又是那种随性的态度。

“致冈,一个人对待他人的方式,就等于他对待自己生命的方式,你这样轻忽率性,就是告诉自己你只值这些,我的话就说到这里,你自己多想想。”艾玛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好了,先不说这些,你好好休息,乘机多休几天假吧,反正有愿荷帮我。”致冈亲亲她的额头说。

“你现在知道愿荷的能干了吧?”她笑着说,正巧愿荷走了进来,她对她努努嘴。“如果对这小子有什么不满,趁这几天好好报仇。”

愿荷顽皮地笑着。“那我要好好想想,这个前仇旧恨可不少。”

“天哪!女人真可怕,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们了,以为出了办公室眼底就可以没有老板的存在吗?”致冈努力要维持老板的尊严。

两个女人毫不客气地哈哈大笑。

“好啦,晚上有个宴会,我们就先告退了,艾玛,明天再来看你。”致冈说,拉住愿荷的手就要走。

“你去吧,我陪陪艾玛。”愿荷回头温和地挣脱他的手。

他的眉毛拧了起来。“我没有女伴你不介意我找其他女人去?”

她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非常平静。“我不曾限制过你,不是吗?”

不料他却沉下脸。“随便你,我走了。”

愿荷没有多说什么,看着致冈离开医院。

“你应该跟他去的。”艾玛不苟同地说。

“为什么?好让他恐惧被我抓住?然后一再地在占有欲与自由间挣扎?”愿荷淡淡地笑着。“不,那太累了。”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艾玛发现这个女孩内心远比她愿意表现出来的更成熟。

“我听到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清楚知道他的心。”她叹了口气。“不瞒你说,这些日子,看着他在那种害怕束缚的恐惧与对我的占有欲间挣扎,而我因为看得太清楚,所以心里头很苦。”

艾玛同情的眼神让她制止了。

“不用这样看我,这是我自己选的路。你知道我跟致冈怎么认识的吗?”她轻声地问。

艾玛摇摇头。想起那天他们两人在办公室的争吵,她并没有留下听完全部的对话,只是看他们吵完后还甜甜蜜蜜地住在一起,看起来应该是没事了。

愿荷缓缓地把她跟他的故事告诉了艾玛。

“原来是这样。听你说起他的模样,我就知道你爱着他。”

“我是爱着他,但是他一辈子都不会听见的。”愿荷的笑容有些哀愁,但仍提振精神地说:“没关系,我不能占有他的一生,但我要占有他现在的全魂全心思!”

“全魂全心思?”这女孩发亮的眼睛多美呵!致冈难道都不怕失去她吗?

“对。”她的眼神相当坚定。“我要以一个女人所能的极致宠爱着他,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我。那么那也算是我对他的一种占有,只不过不是那种时时刻刻、天长地久的占有;就算短暂,却是百分百的。”

“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不过听你的打算似乎是意味着会离开他?”艾玛忧心地问。

“艾玛,”她握住她的手。“我不去强求那些,我已经给了自己再一次机会去赢得他,创造不同的结局。或许对别人来说结局是一样的,但对我来说不一样。我曾经那样绝对地占有过他的所有时间与心思,那么就够了。往后,当我回想起这段感情,就不会再那么遗憾……”她深吸口气。“我不想再像从前的自己老是在懊悔,我想用一种快乐的心去回忆,没有遗憾的心。你懂吗?”

“我懂。不管怎样,让你自己快乐好吗?”

“我会的,艾玛,我想要快快乐乐的享受所有在他身边的时光,不希望把时间浪费在痛苦与挣扎中。所以我会给他绝对的自由,让他知道他的自由是安全的,无须挂虑的。”

“唉!致冈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你真的不要再努力看看吗?或许他会改变……”

“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她打断了艾玛的话。“我不想把自己的人生都放在等待他,那太痛苦。与其这样煎熬,不如在这段时间好好爱他,倾尽一生要给他的爱,那么离开他之后,也许我的心就有空间去接受别人。”

对于她的决定,艾玛也只能叹息了。

第六章

艾玛住了院,虽说没有什么大碍,但她顺便做了个身体检查,所以无法立即上班,至于她的工作就由愿荷一肩挑起了。因为一人做两人的工作,她比以前忙碌许多。

“李琳,你等一下把这个企划案我修过的部分再改过,然后送给总裁过目。还有,早上那个公文不是教你发下去,为什么人家还来催?”愿荷的手指依然在键盘上飞舞着。

“我又不是你,哪做的来那么多事。”简直是超人!当初真是看错了,没想到老处女摇身变美女,而且还是能干的美女。

“你可以的,像你昨天做的那个分析表就非常的清晰且正确啊!”

艾玛的工作除了帮老板注意一些细节,还包括帮忙做些市场分析之类的;加上愿荷帮瞿致冈写企划案写上手?他现在甚至连自己拟草稿都懒,直接把重点告诉她,她就可以“生”出一份完美的企划案来,工作内容早已超出一般助理的性质。

“苏姐,”不知何时起,她对愿荷的称呼也改变了,或许是见识到她的实力吧,不得不佩服起这个“疑似”跟老板恋爱的同事来。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八卦的气氛非常浓厚。

“问啊!”看她这表情也知道想问什么。

“你跟老总……是不是真的啊?”李琳满脸兴奋。

“你说呢?”愿荷不动声色。

“这个嘛……看你们相望的眼神,我绝对相信你们有暧昧,不过……每天接到那么多通女性电话都是要找总裁的,你怎么都没什么反应?”换作是她早气死了!

“要有什么反应?”愿荷不解地问。

“至少你要管管他啊,你……”看她轻松的模样,李琳倒是犯急了。

万一总裁被外头的女人拐走了,那不就亏大了吗?当初隐约知道他跟愿荷在一起,就已经够扼腕子,如果还被外头的妖精占领,那擎天的女同仁还有面子吗?

“你觉得他是那种可以管的人吗?”愿荷反问。

想到总裁光火时眼睛里都会布可怕的小火焰跳动:李琳就不禁打了个哆嗦。她虽然哈帅哥,但可没胆去面对喜怒无常的总裁大人哪!

除了苏姐……简直不是人,一点也不怕!

“嘿嘿……”

李琳的干笑声未落,愿荷桌上的对讲机灯就亮了。

“苏愿荷,你进来!”是刚刚谈及的那位暴君。

愿荷和李琳相对视,然后无声地笑了出来。

果然是暴君哪!

既然如此,愿荷也就不耽搁,往他办公室去了。

“总裁,找我有事?”她露出最甜美的笑容,以最温暖的声音说。

瞿致冈果然绷着一张脸,抬起头正要说话,却在见到她的笑容时改说:“你最近很不对劲。”

“哪里?”她看看自己,那双眼骨碌碌地转着,那模样娇俏极了。

该死!他感觉到自己的欲望莫名地被挑起。

一个笑容耶!竟让他成了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虽然他有些时候也会让下半身思考啦,但是绝对不是工作的时候。

就是这种该死的影响力,让他非常非常的感冒!

以至于让他不断要找过去的女性朋友约会,而且只要有花蝴蝶出现,他都会格外耐着性子听她们说话,一切都是为了找出自己会对这个女人欲罢不能的原因。他不想失去自由,不想要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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