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古拓只一分神,手中剑仅仅挑落了两颗飞蝗石,唐逸出手四颗,余下的两颗,一个贯进泉古名四的头颅,一个穿透了他的心口,泉古名四连呼都未呼一声,登时毙命!
这还不算,正因为湖泽一时的惊诧,泉古拓竟然没能躲开唐寒和唐月射来的轮指飞蝗!就听得“扑扑扑”地一连串响过,泉古拓身上少说中了二十颗飞蝗石,虽然没有如他弟弟一般的立时毙命,但也拖不过片刻。
脚下一软,泉古拓直跪地上,正好面向四十九院砚斋的方面,已经开始慢慢充血的眼睛,将旁边生的一切看了个遍,终于在临死之前明白了四十九院砚斋为何会如此失态。
却原来四十九院砚斋和唐逸全力战过四五十招,终也是大耗气力,之后唐怀接手,就如泉古三兄弟习惯了远处射来的飞蝗石,骤然间换做唐逸近身,十分的不习惯一样,与唐逸近身战了许久,四十九院砚斋的对手忽然换做唐怀,却也有些不适应。
唐怀是谁?暗器第一,凭暗器而进中原武林的前十,四十九院砚斋一时的不适,便已埋下了死亡的祸根。
唐怀的漫天花雨很少使用,因为这般手法太耗气力,瞬间击百颗飞蝗石,对施为之人的要求可想而知,就算是强若唐怀也不敢轻易施展。不过今日机会难得,与其夜长梦多,不如快刀乱麻,就算不能一击得手,也要尽全力,尽最快的度杀了四十九院砚斋,以免留下后患,毕竟此来的四十九院门下才只五百人,也就是说,还有一千五百人以上的大队人马未动!一旦四十九院砚斋走脱,那一千五百多人,依旧是一大祸患!且机不可失,唐怀又怎会放弃眼前难得的机会?
唐怀这一漫天花雨洒下,若然仍在重庆府里休养的夜魔瞧见,心下毕竟一惊,因为当年他就是伤在这一招下!因为这一招的杀手并不在那漫天洒下的飞蝗石,而是那些飞蝗石落在地山个之后,彼此反弹,又下至上,钻将进来,防不上里防!尤其是不知这一招内情的人。
这正是唐怀的成名绝计,一波三折!
四十九院砚斋虽然有些耳闻,但却终究没有见过,一时被唐逸纠缠的满心愤怒,又被唐怀的漫天花雨吸引了注意,将迎面的飞蝗石尽都挡下之后,再注意身下反弹而来的石子时,却是为时已晚!
不过这四十九院砚斋也是了得,不愧是能够一统日本武林之人,即便失算,也仍能硬将手中神刀运转回来,保护下盘。
四十九院砚斋最擅长的绝技霜刀挂影,就是以度见长,所以这拼命救来,终究还是挡住了大部,当然,受伤是必然,只是不知是否运气使然,十余枚击中四十九院砚斋的飞蝗石,竟然没有一颗击中要害!
强忍钻心疼痛,四十九院砚斋也是当机立断,再不管场中的门下,便要朝东方逃去,只过百里,就是四十九院的营地,只要能逃到那里,一切还有可为!
但是唐怀又岂能容忍四十九院砚斋在自己的手下逃脱?也不起身去追,就见唐怀右手扣了一颗飞蝗,把眼猛然一睁,利芒闪过,飞蝗石电般自手中射出!
四十九院砚斋转身而逃,暗道以自己的修为,只要能与追兵拉开十丈,便不惧被追上,且他还有个密法,实是拖身无望,还可暂时将功力提上三成!虽然过后会折损寿元,且非一时半刻可以恢复,但四十九院砚斋词时也顾不得了。
可也就在这时,四十九院砚斋只觉得身后有异,一声尖利的啸声传来!
这种啸声,四十九院砚斋今日听的太多,一声声的就似索命魔音,强若四十九院,五百精锐,连同自己,今日都败在这一声声的利啸之下!
当然,四十九院砚斋知道自己没有时间感叹,只有躲开,或者抵下这来袭的飞蝗石才是正途。
但令四十九院砚斋意外的事情生了。
若是以往,来自己身后的飞蝗石,四十九院砚斋可以凭借听声辨出其方位,而后或躲或挡,可如今,自己刚是起了个念头,随即整个人如遭雷殛一般,竟然已经被射中!
那飞蝗石竟然快到与声音一般!听到利啸的同时,飞蝗石也已然到了!
就似被一纸巨锤击中后背,五脏六腑随即被震的粉碎,四十九院砚斋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快的流失,一时忍不住,终是放声惨呼起来!
谁想的到他这一声惨呼,竟然意外的加度了泉古兄弟的死亡。
“看来闭关还是有些结果,虽然依旧不能令飞蝗石快过声音,但终于能与声音一样的快了。”唐怀望了望自己的双手,暗道。旁人都认为自己的暗器已是天下第一,自应傲视天下,可却不知唐怀自幼的目标却是成为门中再一个能令暗器快过声音的人,也唯有如此,才能有抗衡通天高手的资格,唐门暗器才不至于总是矮了旁人一头。
“只可惜虽然这一击与声音同,可已上万度的极限,这一生要再越,实是太难了。”想到这里,唐怀转头看了看唐逸,正见到他的身前倒着泉古三兄弟的尸体,不由得暗叹道:“唐门这一代里,也惟有他,或有可能完成我的未竟之愿。”
正文 竟循丝毫破绽,截人焚庄,刀磨刃淬。四六九
竟循丝毫破绽,截人焚庄,刀磨刃淬。四六九
四十九院砚斋死了,泉古三兄弟死了,这四个高手一亡,本就已经难抵唐门的四十九院门下,转眼土崩瓦解,一个个被唐门弟子毫不留情的杀了,一时火光之下,就似修罗地狱!
不过对此,唐逸等人却没有半分的不忍,若非唐门应对及时,此刻被屠戮的就是唐门自己,眼前这依旧冲天的红光,说明一切。
只是这么快的将四十九院精锐铲除,倒也游戏出人意料,尤其唐逸看着眼前三具尸身,不由得摇了摇头,意外当真可怕,这三个人的武功都是非凡,那泉古拓甚至还要强过唐月一线,就算自己有心偷袭,再唐唐寒和唐月的帮忙,也难这么快将他们尽都杀死。
当然,唐逸并非可惜泉古拓三兄弟,而是对这“意外”有些敬惧,意外生在别人的身上,自然好到十分,可若生在自己的身上呢?这才是令唐逸感叹的原因。
“月姐没有受伤吧。”唐逸看着唐寒去与唐怀说话,当下来到唐月的身边,关心道。
前后杀了两场,这五百纵火凶手尽被斩绝,唐月的心情好了许多,见情郎关心,微微笑道:“没有,方才虽然有些惊险,可那三人一直未能近得身来。”
也就在这时,唐怀和唐寒人并肩走来,
“逸儿果然时时都令人惊讶不已,一年未见,武功进步神,相比之下,我果然是老了。”唐怀哈哈一笑,竟是好似慈祥长者。
唐逸有些不太习惯,不过唐寒随即将话题打开,唐逸却也没有时间细究。
“今日意外将四十九院的领并五百精锐铲除,可算计划之外,不知道逸儿觉得下一步应该如何?”
事情有了变化,计划自然就要随之而变,好在事情是朝好的方向展,所以众人神色都是轻松,要不是唐家庄的大火依然未熄,唐门门下也死了百多人,那便完美。
看了眼不远处忙碌着为同门收尸的年轻人,隐隐有低声哭泣和咒骂传来,显然是有亲人好友被害。至于四十九院门下,除了四十九院砚摘和泉古三兄弟的尸体外,其余都被扔到火里,就算是为唐家庄陪葬了。余下的那几把神刀,自然有人小心翼翼的拾起,和唐逸带回的另外两把一起,置于堡中,日后给人观赏炫耀。
“四十九院的实力不比唐逸弱,形势有利,怕还强过唐门些许,但如今其院主已死,又有三个魂级高手被杀,五百精锐尽没,打击之大,显而易见,如此一来,最佳之策,便是趁势急趋百里之外,好乘四十九院群蛇无,毫不知情之际,将这些贼人彻底铲除。”
唐逸说到这里,却又摇头,苦笑道:“可惜今日一切,生的太过迅,来不及通传布置,所以铲除四十九院虽为最佳之策,但却也有许多隐患。”
唐怀合着眼睛,闻言“哦”了一声道:“什么隐患?”
唐逸看了眼这位老人,以他的智慧,不可能看不出隐患是什么,但他仍有此一问,因为什么?
唐逸心里想着,不过口里却没有丝毫耽搁,当下答道:“今日一战,火光冲天,点苍和昆仑早就在唐家庄周围安插了眼线,所以自一开始,他们就都知情,方才一战,虽然夜深,可火光之下,有如白昼,纤毫毕现,就算那些眼线认不出四十九院砚斋等人,只要他们如实回报,以安静仙和许南清他们的智慧,还猜不透杀的是谁?如此一来,我方大胜,元气未伤,四十九院却被铲除,若是点苍昆仑生了退意,又或因此武帝不至,那就坏了大计。”
唐家庄大火一起,登时断了里外练习,否则唐逸便可从容布置了。
唐怀闻言,面色有些古怪道:“若是点苍和昆仑派并不知如今战果如何,逸儿又有什么好的计策?”
唐逸的眼睛一亮,望了望唐怀,老人家依旧闭着眼睛,似上一高深莫测。
“若点苍和昆仑不知道今日战果,那可就简单许多,甚至与四十九院的一千百百余孽,逸儿可以令他们自投罗网,一千五百人俱死,而我唐门不伤一兵一卒。”
唐逸此言一出,众人的精神登时一振!今日虽胜,可百多人死,余下的也多少有伤,任谁愿意?唐逸能自嵩山决战保得唐门不死一人,谁也不会觉得他是在大言。
唐怀一笑道:“逸儿且说来听听。”
唐逸越来越觉得唐怀恐怕暗里做了些什么,以至能令点苍和昆仑的耳目闭塞,这才要自己拿出手段。
“若然如此,那就简单了,四十九院砚斋不过刚刚统一日本武林,本就根基不稳当,四十九院这个门派,虽然比东西两盟严密一些,可绝对要比普通门派松散许多,且一年前的失败,四十九院砚斋的声望大损,因此才不惜一切代价的前来中原,所以如今的四十九院人心涣散,只不过强被四十九院砚斋凝聚一起罢了。”
说到这里,唐逸转身走到一旁,那里有四十九院砚斋与泉古三兄弟的尸身,都被唐门弟子丢在一起。唐逸过去,自身后抽出剑来,横里划了几划,随即俯身拎起这四人级,走将回来,笑道:“这世上好汉不少,贪生之人更是众多,若我们将这四个级给眼下四十九院的几个领看看,不知道他们会做何感想?”
唐寒眼中利芒一闪道:“有人会要提那贼报仇,更多的,则是会思索退身之路。”
唐逸笑道:“确实如此,要报仇的人,我们便成全于他,留下的人,我们便可以利用他们来做一场戏。”
唐怀闻言,哈哈笑道:“是合演一场戏,给点苍昆仑,还有那胡人看的戏。”
唐逸笑了笑,不过随即又道:“当然,这一切都要点苍和昆仑不知内情,方才可行。”
说着,唐逸把眼望向唐怀,唐怀虽然依旧闭了眼睛,不过却感觉的到唐逸投来的目光,当下笑道:“那些眼线,早被赶走,一个未留。”
正文 竟循丝毫破绽,截人焚庄,刀磨刃淬。四七零
竟循丝毫破绽,截人焚庄,刀磨刃淬。四七零
那些眼线早被赶的走了。
唐怀既然这么说,那一定是在他们出了唐家堡之后,就先一步散开人手驱走那些眼线,也就说明唐怀早在出堡之前,就已经有了利用四十九院的想法!
“果然不愧是叔爷。”唐逸由衷赞道。
唐怀摇头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唐月在旁见了,心情大好,不只是因为情郎又献了好计策,而是在高兴情郎与家人的愈加和睦。
又再说了几句,定下行程,此去,高手在前,其他人马在后,若一切按照唐逸计划,那便不需兴师动众,若是失败,则只有着人掩杀过去。
百里之外。
四十九院驻地。
河本司忽然觉得心头不宁,要说以他的经历,生死之间都走过许多次,却从来没有今日这般的心绪不宁,好似生了什么大事,幽好似自己的命运要有所改变。
“难道院尊此去危险?”河本司想到这里,却又一摇头,这江湖中,除非通天高手,否则谁能杀的了院尊?
虽然是深夜,驻地里却并不宁静,最后数批人马终于赶了来,四十九院上下到齐,此刻正是势力最强之时。实力本是最大依仗,这一刻的河本司应该放心才对,可不知怎地,外面的人声却是令人愈加烦乱起来。
也罢就在这时,河本司的心头忽然警兆大起!正要抽刀回斩,但为时似已晚了,河本司就觉得自己整个人瞬间一麻,显然被制住了穴道。
“是谁?”
河本司本想开口询问,可惜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放心,再等片刻,便可让你出声。”身后的声音颇有些苍老,河本司只听的出是个中原老人的声音,其他的却是一无所知。
河本司的心头一乱,不由得暗道:“这周围能有如此武功的,也只有唐门点苍两派,唐门自顾不暇,难道来的上一点苍第一高手蔡培峰?可他与四十九院又没有过节,为何夜来挟持于我?”
不过未等多时,河本司的疑惑便解了开,就见营帐外一阵人影晃动,随即闪进数道人影,再看去,却是余下的四个明王寺高手,以及同样挟持了他们的三个唐门中人。
不错,河本司本不认得唐门中人,就连唐门之长唐冷,他都没有见过,但是那年轻人耳旁的金环,却是太过著名,且这个年轻人剿灭倭寇,更挟持过四十九院砚斋的儿子,河本司更是印象深刻。
“既然唐逸都在,那其他的人定也是唐门高手!那女子想来就是唐月,而我身后的老人则应该是唐怀,至于那个中年人,不是唐冷便是唐寒,唐家堡需要门主坐镇,所以来者是应是唐寒。”
河本司片刻便猜出来来者身份,不过随即也有些奇怪:“那唐逸不是失踪了么?”可转念再想,既然人都在此,还执着那些旁支某节做什么?
营帐内只有几个马扎和锦团,唐逸他们各都坐了,唐怀更是坐在上,余下河本司他们,则都按在锦团上,也不管他们形象如何。
河本司看着那明望寺的护法挣扎,心里则比他们通透,既然这些人能来这里,那就说明两种情况,一个是唐门中人被院尊截下,所以他们来四十九院绑人,好做交换。要是们便是……
“要么便是院尊失败了,他们趁势摸过来!只不过他们为什么这样偷偷摸摸的潜来,而不是直接率人攻我个不备?”
河本司当然希望是第一种情况,那还有条生路,若是第二种情况,那一切可就完了!
唐逸在旁,仔细观察这五人,那四个明王寺的护法,其实自己一个都不认识,不过他们今日正是带了最后的四批人来,正聚在一起,太过瞩目,唐逸登时便断定了他们的身份,至于这四人的武功,想来派名在后,所以比起泉古三兄弟来说,差了不少,有心计算之下,却是手到擒来。
相比之下,难的是这个一直留在主帐的,好似文士一般的人,唐逸不认得河本司,不过这人能留在主帐坐守,定不一般,也就瞬时劳烦唐怀出手了。
五人都被制住穴道,掷在地上,可却表现不一,那个文士沉着冷静,眼神偶然一瞥即收,显然是在暗思如今处境,其他四人的表现就差了,虽然凶眉立目,似是不屈,但是这样的人,难以达到自己的要求。
唐逸在路上,已经将计划合盘托出,便是要寻到四十九院中,找一个身份足够之人,威逼利诱,许其生路,条件则是着其率领所余的四十九院门下,齐袭唐门!
当然,之前自然要骗那些四十九院门人,便道一晚时间,四十九院砚斋骑兵突出,已是攻下唐家堡一角落,正字苦战,需要支援,如此一来,守株待兔,诱惑四十九院门下踏进唐家堡的射程之内,一举而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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