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的,那么,你合该是我的,包括你的生命和你的灵魂全都归我;若是你胆敢再这样伤害自己,我会让你知道,惹怒威斯顿公爵的下场会是如何。”
雨尘来不及听清楚他的话,只能睁着一双迷朦的水眸望着他,望着他盛怒的眼瞳。
“我不管你听得懂还是听不懂。”威廉突地放下大手,将她甩到一边去,不再看她楚楚可怜的双眸。
威廉径自走到一旁的更衣室,穿上和他眼瞳一般颜色的天鹅绒衬衫,再套上一条发亮的黑色麂皮裤,再坐回床上穿上他的皮靴。
“你最好别再试着惹怒我。”威廉淡淡地说着,脸上不复方才的狂肆暴怒,也不复昨晚的温存,只剩下没有起伏的情绪。
威廉撇下这句话,旋即走向大门,甫打开大门,便扯着喉咙喊道:“黛西、黛西。”
“爵爷,有何吩咐?”黛西气喘吁吁地自走廊另一头跑到威廉的面前,羞涩的脸上还滴着汗水。
“将她带到你房里,从现在开始,她便同你是一样的身份。”威廉淡淡地说着,让人看不出他真正的用意为何。
他神色冷淡,话一说完便径自走出去,没再理会黛西,也没有再回头看雨尘一眼。
“嗄?”黛西愣头愣脑地望着威廉,不懂他话中的意思。
昨天爵爷还兴冲冲地将她带回来,要她好好照顾的,为什么才过了一个晚上,她便从一个客人变成了侍女?
不过,当黛西看到里头的一片狼藉,心里便有了个底。
这不知打哪儿来的女孩,定是气恼了爵爷;她真傻,能够和爵爷有一段露水姻缘,是多少女人求之不得的,而她竟然将这一切都搞砸。
难道她不知道,一旦掳获爵爷的心,登上公爵夫人的位置便是指日可待?届时所有的荣华富贵便享用不尽。
该不会是因为民俗风情、生活背景不同,所以她不懂得这一层的意思?黛西望着雨尘,心底暗自思忖着。
既然如此,她得帮帮她不可。
“雨尘,爵爷要你拿大浴巾到花园去。”黛西拿着浴巾递给雨尘,一脸的爱莫能助。
雨尘叹了一口气,接过浴巾,回了黛西一个苦笑,便走了。
过了将近一个月,她已经慢慢地习惯这里的生活,慢慢地也能够和这里的人沟通了。
但是,她仍然逃不过梦魇。
她不知道威斯顿公爵是怎样的身份,但是她猜想,可能就像是大明朝的王爷一般高贵的人吧;而他,便像是个残虐的王爷,毫不理睬她的想法,只是将她当个奴隶,随意地控制她的生活。
就像现在,他像是对她有着无限的不满,总会用各种方法整她,总会用各种办法让她忙得不可开交。
今天,又是什么把戏呢?
她只不过想离开这里,只是想回去属于自己的地方,而他却总是千方百计地操纵她。
雨尘慢慢地走过前院,穿过茂盛的树林,在红色围墙的另一边,是一条如他眸色一般的河,不知是否能够经由这一条河,回到她的家呢?
雨尘望着雾气朦胧的河面,心中有着无限遐思,不知不觉中,便望出神了。突地——
“你在搞什么!拿一条浴巾,需要拿这么久吗?”
一声属于男人浑厚嗓音的暴怒声撞进雨尘的小脑袋瓜子,雨尘不用抬头,也可以猜到在她面前这一位跋扈的男人是谁。
会这样待她的,除了他,还会有谁?
雨尘想起黛西的交代,便忍住心底的无奈,抬起头望着威廉,恭敬地将浴巾递到他伸出的大手。
威廉却只是一径地望着她,没有接过东西的打算。
“爵爷……”雨尘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一双水眸无助地望着他一片水蓝色的邪魅眸子里。
威廉目不转睛地盯着雨尘,她身穿蓝白色的威斯顿侍女服,让他心底有一股复杂的情绪在翻腾。
她真是一个怪女人,宁可当他的侍女,也不愿意当他的女伴。威廉在心中不断地思忖着,然而过了一个月,他却仍然想不通。
更怪的是,他居然会对这一个楚楚可怜的异族女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情绪,一种无法用话贴切表现的感受。
“爵爷……”雨尘手足无措地面对他炽热的眼眸。
威廉不动声色地压下内心荒唐的渴望,伸出手接过她递来的浴巾,顺势拉过她,让她柔弱的身子,落在他的怀里。
雨尘的身子一僵,想要脱离他的怀抱,却突地发现,他居然没有穿衣服!
“你……”
雨尘原想出言遏阻他,却发现他的身后传来一声声柔软的女音。
“威廉,怎么了?”
“没事。”威廉倏地放开雨尘,转身走向一片灌木丛里,将手上的浴巾扔到发出声音的女人那头,却又回头望着雨尘,眸里闪烁着古怪的神色。“我要先回去了,你自个儿慢慢玩吧。”
他的话一说完,便又走向雨尘,在她还来不及闪躲时,他已擒住她的手,拉着她径自往屋里头走。
“爵爷,你没有穿衣服。”雨尘贴着他的身子走路,一双水眸不知该看往何处,才能平复狂乱的心跳。
“我知道。”威廉抬起浓眉,淡淡地说着,一双湛蓝的眼眸直望前方,走进蜿蜒的走廊后,便进入原先雨尘住了一夜的房里。
“你要做什么?”一回到这个房间,所有可怕的回忆一古脑地涌上她的心头,让她极欲逃离这里。
“我才想问你要做什么。”威廉一把拉住欲往回走的雨尘,让她柔软的身子偎进他的怀里。
“你……别再这样……我会……”雨尘双手抵在胸前,拒绝他热情的拥抱,不让他随意地碰触她的身子。
“想怎样,想杀我吗?”威廉轻轻地笑出声。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他只知道他想要她完全的服从,完全地臣服在他的权威之下。
雨尘靠在他的胸前,感受他宽实的胸传来粗嗄的低鸣声,一头雾水地想着他诡谲的行为。
待威廉的笑声停止后,他突地以长指扳动她的小脸,瞬间印下他温热的唇,强烈而火热地追逐着她的粉舌。
雨尘不断地推拒,却无法抵挡他强而有力地霸占,只能任凭他在她的体内燃起陌生的情欲,直到他的手不规矩地爬上她的胸——
“你咬我?!”威廉结束这个吻,任由嘴中的血丝滴下他坚毅的下巴。
她是在欲擒故纵,还是真切地排斥他?
他不懂她是怎样地想法,更无法压制心头的愤怒,他倏地将她抱到床上,全身赤裸裸的结实身躯压上她的柔软。
“请你自重!”雨尘沉稳地开口。
“你的语言学得越来越好了,我非常的满意,可是……”威廉眯起蓝眸,扬起一抹勾心摄魂的邪笑,伸出湿热的舌头舔弄着她小巧的耳垂。“既然你咬伤了我的舌头,我就要你付出代价。”
或许用被咬伤的舌头换来一场温存,显得有点愚蠢,可是这也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好法子了。
他实在不愿相信自己会如此无能,居然会如此迷恋一个女人的身体,居然让自己如此低声下气、卑躬屈膝地仰承她。
可是,他是如此想念她的身体,让他愿意不顾一切地求……
威廉再也等不及了,大手撕掉她低胸的衣裳,湿热的舌像是久早逢甘霖般地在她粉色蓓蕾上,愉悦地跳跃着,企图勾起她心头的情欲。
“不……”雨尘无助地挣扎,水眸不住地漾出泪滴。
为什么他要这样待她?
已经事隔快一个月,他都不会再像那晚那般地待她,为什么他又突地……
雨尘垂下无助的泪水,闭上双眸,不再挣扎……
威廉感到她的放松,遂以双臂撑起自个儿的身子,一双蓝眸不解地望着她,这时——
“威廉,你在做什么!?”
第四章
“威廉!”
一名娇俏的女子,顶着一头灿亮的金发、高瘦的身材,还有一脸明显的深邃五官。
“汀娜!?”
威廉一脸的震惊和宠溺,快速地爬离床,大步地走向那名金发女子的身边,一把将她抱起。
他突来的变化,让雨尘看傻了眼,心底更是浮起一丝的酸涩,还有一股难以解释的落寞。
“威廉,你没有穿衣服,我不要你抱我!”汀娜脸上浮现一丝绯红,噘起俏唇撒娇着。
威廉闻言赶紧放下她,走向更衣室,套上衣服,再转身搂着汀娜,全然忘记雨尘的存在。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没有通知我?”
威廉亲密地搂着她,还在她的脸上留下深情的一吻。
“我差人通知你了,可是你没有来码头接我,害我还要搭驳船沿着泰晤士河回来。”汀娜娇瞠着。
“我没有接到消息呀。”威廉不解地望着她,大手仍爱恋地抚弄着她卷翘的金发。
“哼,我在花园里遇到西莉西,所以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会没来接我,反正西莉西比我重要。”汀娜冷哼一声。
“汀娜,我保证,你永远是我最重要的人。”
威廉深情款款地说着,一双蓝眸直盯着汀娜,仿佛他说的话是他一生的誓言。
“真的?”汀娜娇笑地望着他,一双和威廉一般的蓝眸,像是泰晤士河般,闪着光亮。
“我愿以神的名义发誓。”威廉的神情庄严而盛重。
“那你绝对不能违背你的誓言。”汀娜娇笑地偎在威廉的怀里,眼尖地发现床上躺了一个娇俏的人儿。
“她是谁?”
“她是……我的侍女。”威廉跟着她回头凝视着雨尘,冷声地说着。
“威廉——”
“你先出去。”威廉截断汀娜的话,双眸狂嚣地望住雨尘。
雨尘动作缓慢地走到他俩的面前,再轻轻地走出门外。不断思考着那个女人和他是什么关系,他对那个女人又是什么心态?
而她在他的心里,又是什么地位?
她不敢再想,只觉得心头好酸好痛,好似心底破了一个洞,所有的痛楚便在刹那间进入她的心中,让她感到所有复杂又无法理清的情绪。
“威廉哥哥,那个女孩子像极了我和杜累克大主教在东方时所看到的那个东方女孩一样,你是在哪儿遇到她的?”汀娜娇声地问着。
“你说她像东方女孩?”威廉双眸一亮,总算是知道了她的身份。
“是啊,我和杜累克大主教才刚从东方回来,我不可能认错的。”汀娜骄傲地说着。
“那么,杜累克该是会讲她的语言砮?”威廉不动声色地问着。
“当然。”
“你呀,都是快嫁人的女人,还老跟着杜累克到处跑。”威廉暂且将这问题摆在一边,改天再找杜累克问个清楚。
“我要是不趁现在玩,只怕以后再也没机会。”
“你呀……”
“动作快一点!”
威廉低沉的嗓音充满不耐,动作快速如疾风暴雨般,让一旁的汀娜吓了一大跳。
“威廉,我不知道你的脾气越来越坏了。”
汀娜坐在驳船上,看着威廉站在岸边,神色不耐地吆喝着那位东方女孩,森冷的表情恍若地狱里的恶魔。
她的亲哥哥,威斯顿公爵究竟在她不在家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向来不轻易表露情绪的他,竟会当着她的面,大声斥责一个东方女子?
禁不起好奇心的驱使,汀娜开始注意那一位不爱说话的东方女子,静静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你的动作不能再快一点吗?”威廉冷眼看着一旁将货物放置在驳船上的雨尘。
他非常的生气,气她搬运着沉重的物品,居然不懂得向他求救,更气她对于他不合理的怒骂充耳不闻。
雨尘放下手中最后一件物品,便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威廉下一个指示。
她知道他极不喜欢她,所以她也不再学着反抗他,让自己像一个听话的奴隶,顺从他的每一个吩咐。
她不知道该如何叙述自己的心情,只觉得自昨晚开始,她变得难以再面对威廉的眼睛,变得憎恶自己,憎恶自己与众不同的发色,憎恶自己与众不同的眼瞳,更憎恶自己正在扭曲的个性。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只觉得脑袋里是一片混乱,一片错综复杂的混乱,让她无法再面对威廉。
“事情都做好了?”
面对她的沉默不语,威廉更是怒气难遏。
他不知道,为什么遇见她,他的好脾气便会消失无踪;而她,总可以轻松自在地与他人交谈,唯独在他的面前,便成了一个哑巴。
过了一会儿,威廉发现她依旧默默无言,他径自走到驳船上。
“还不跟上来!”
坐在驳船上,望着她依旧站在岸边,这不禁更让威廉气恼。
雨尘抬起头,望着和汀娜坐在一起的威廉,心头不自觉地疼了一下,而后便像是一圈圈的涟漪扩散出去一般,在她的体内掀起一阵又一阵的酸涩和苦楚。
在淡淡的薄雾之下,仍旧清晰可辨汀娜爱笑的脸,还有威廉微怒的俊脸,这样的他们,看起来登对极了;可是,却也让她难过极了,而她到底是在难过什么,她依旧不是很清楚。
只觉得这种感觉,更加深了自己离开这里的念头。
而雨尘在坐上驳船时,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得赶紧离开这里,否则她将不再是她自己。
驳船沿着泰晤士河顺流而下,来到了某一个地方,威廉便要船上的水手将驳船系好,便带着汀娜和雨尘下船。
“待会儿杜累克见到我们,一定会被我们吓一跳,况且我们还带了一个少见的人种,想必能够让杜累克感到惊喜。”
一下船,汀娜便自动地挽上威廉结实的手臂,美艳的脸蛋靠在他的颈边,像极了一对相爱的情人,这个想法更是让雨尘没来由的一阵瑟缩。
“瞧你,把杜累克说的像个变态似的。”威廉让汀娜给逗笑了,不禁放声大笑着。
在他的感觉里,杜累克就像是他的父亲一般,对他和汀娜总是有着用不完的慈祥和宠溺;不过,若是他能够不再为了上帝而四处奔波、四处宣扬的话,他会更爱他一点。
毕竟,现下的时局变化诡谲,他却老是出海周游各国,总是会让他担心万分,他无法放任自己视为父亲的他陷于危险之中。
威廉斜睨了一眼在他身侧后方的雨尘,心底浮现杂乱的思绪,令他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恁地一个谜样女孩……令他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到了!”
汀娜兴奋的叫声令威廉回过神,发现目的地到了。
他一回头,发现雨尘正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注视着眼前庄重严肃的圣保罗大教堂,一双水眸水灵灵的模样让他想起初生的小兔子,正如她一般,正对这个世界充满赞赏和新奇。
威廉扯出了一抹灿如温阳的笑,一双蓝眸深邃得有如平静的大海。
“杜累克!”
汀娜突地大叫一声,便往前飞奔而去,威廉也及时收回自己多年不见的笑,恢复一贯的冷淡面孔。
“我的孩子,你近来好吗?”杜累克开心的拥着汀娜,徐步来到威廉的面前,一脸慈祥像是一个极习惯宠溺孩子的父亲。
“我很好。”威廉看着愈加年迈,却更显容光焕发的杜累克。
“我已经有多久没有看见你了呢?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杜累克笑声如洪钟,看得出他非常欢迎威廉的到来。
“如果你可以少出点远门,你便可以常看到我。”威廉低沉地说着。
“那不是我的旨意,而是上帝要我出远门的。”杜累克依旧笑得极开怀地应对,仿佛将一生奉献给上帝,是他来到这世界的唯一理由。
“那么,我会开始憎恨上帝。”威廉冷冷地说着。
他是一个天主教徒,他也信奉上帝的一切,可是却无法原谅上帝让日渐衰老的杜累克如此忙碌。
“上帝会原谅你的莽撞。”杜累克轻声地回应着。
“我可不在乎。”威廉狂傲地说,湛蓝的眼眸中绽放出一抹放荡不羁的诡魅邪光。
杜累克笑着,只是睁着一双慈善的蓝色眼眸望着威廉,却又眼尖地发现他身后一个正四处观望的女孩。
“那女孩是……”不知怎么搞的,他居然觉得她有些许的面善。
“她是我从西班牙商船上带回来的,听汀娜说,她似乎是个东方女子。”威廉忍住想回头看她的欲望,面无表情地直视着杜累克脸上的异样。
杜累克放开汀娜,慢慢地走到雨尘身边,突地说:“我的孩子雨尘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用着不是十分标准,却又能够让雨尘听懂的大明语言说话。
雨尘徐徐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