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醉了狗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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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醉了狗醉了-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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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但是骨子里就有这样的胸怀,如让人尊敬的张老师有那种生理欲望了,不但把学生供上,还能能把母亲、妻子、女儿献给他发泄!足见领导们有慧根。”
全场大哗。领导们愕得七窍尽圆。
“……这就是我们尊贵的领导们爱民如子的水平,不得不让我们每一个心胸狭窄的人佩服!”语速极快地,“伟大得无与伦比的人类灵魂工程师们,请你们在学校领导的倡导下发扬我中华民族的美德,借鉴西方文明,奉献给我们纯洁的同类张兆国一片爱心吧!”
老师们无心再参加这个高尚的会议,纷纷乱乱地散去,以此宣告这伟大的集资会议结束。
领导们回到校长办公室,让那青烟一波波化开去,蒸腾出沉沉稳稳的讨论会气氛。黄其善愤愤地道:“还说马晓耷拉头了,哼!狗改不了吃屎,他是一只屎克郎,一见点明和就要从窟窿里钻出来臭人!”其他人不言语,列席参加领导会议的伍日民道:“欧阳绛梅这个没人要的老闰女,张兆国不屑玩她,她就嫉妒了,算什么东西!一套套的臭话,阴阳怪气,幸亏不是男人,否则没地方盛下她了。”最后,讨论会得出了切实可行的结果,马上把钱凑上来,对告发的学生家长展开工作。
去张兆国家筹钱,牛利众心里不免忐忑。张兆国的老婆是一个怎样的人,会出钱吗?男人干这样的勾当是女人最气愤的,万一不给钱被赶回来,那就有辱使命了,黄其善不会给好脸子看。他见到张兆国的老婆,终于放下心来。她没一点愠怒气色,只有凄凄的无助神情。没想到,她四十五六岁的人了还这么有姿色,虽不窈窕,但远没有自己老婆的肥实可憎;虽不是身挂绮罗,但浓艳的花布夏装可身贴体收拾得干净利落,远没有自己老婆的邋遢让人生厌;前胸丰满却没有自己老婆的夸张,那一定是点点猩红映莹白。他慎重地说明了来意,在痴看这美艳中,她跪了下来,哀哀地道感激求相帮。牛利众怎能让“美艳”长跪在自己脚下?怜香惜玉之情油然而生,上前双手挟着她的腋下来拉,触到绵绵处却如回到与大娇的做爱中,升上一腔痴醉浓情,就这样扶着“美艳”一时忘了把手快收回来。她回头看他,一刹那惊异便猛扑进他怀里,怜声道:“只要能救俺孩子他爸,俺什么都给你。”一臂缠上他的脖子一手抓到他即时精神起来的老二,在他脸上狂吻丁香也送进来。牛利众如满身蚧虫蠕动心痒如火,如虎困墙垣豹入铁笼。得手来,烂茄瓜淹进老酱缸,稀柿洞进了猪八戒,如狂风揉花骤雨灌田,狂澜排空混沌了世界,红潮高筑摧拔莺花寨……那“美艳”尽他翻搅过,重收拾残红败英把莹玉送进他口里让他吃得心醉,却又把毛桃儿展着,上来倒吸湿笋吮咂得他浑身通泰。歇下来,她含着温情的无助泣诉让他怜惜不已,答应借给她五百凑足三千元。
钱很快筹上来,黄其善与闫玉东经过周密考虑,首先来到一家较老实的告发人家。家长如见仇人,一点情面不留,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子。尊敬的校长、主任对这目不识丁的山野粗人的粗举动不介意,自己找座坐下,连连声明是给家长赔罪并探望学生来的,家长还是不领情,虎着脸站着下逐客令。黄善道:“你姨家表弟是蒋培富吧,我们是要好的朋友,咱就为这个,也不该赶我走吧。”家长真有些情份难却,让有话快说,闫玉东笑脸迎着赶紧递上烟,黄其善忙打火给点上,道:“哎呀,我说老弟啊,你坐下说。”说着就把自己坐的板凳递过去。如成了客人似的家长神色稍缓,坐下来头扭到一边。黄其善义愤地道:“你放心,姓张的那个东西会得报应的,我们学校也要求严肃处理,就是枪毙了,也解不去心头之恨!”
家长的愤怒激发到又一巅峰,他们二人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共同骂得张兆国八辈不宁。骂过兴头,黄其善叹道:“一切都成了事实,还得为孩子多想想。”家长红红的眼里泪水如泉涌出,他二人也是难过极了,掏出手帕擦眼,肯定擦去了许多不轻弹的大夫泪。闫玉东努力克制情绪再叹几口长气,及时引导谈话的气氛与心理:“其实,太难过也没用,还是想想怎样对孩子有好处,我们当领导的和家长一样难受,孩子到了学校,不就是我们的孩子了?我们当领导的虽然不能对每个学生操心,看到哪个学生也觉得和自己的孩子一样,我们老觉得对不住孩子,放不下心过来看看……”家长听了实在话,只在一边哀声叹气,陷进无可奈何的痛楚里。黄其善道:“我想,咱的孩子现在才十五六岁,今后的日子长,不想办法洗去这抹黑,一辈子就完了。”家长血红的眼睛瞪过来,无尽的怨愤里闪出丝冀求。黄其善胸有成竹地道:“要想让孩子名声清白,办法有,才十几岁的孩子,是咱自己承认有那回事人家才不得不相信,要是咱自己不承认,人家还会认为真有那事了?”
“我也这样想过,”家长道,“孩子退学半年多了,一个劲捂着怕事闹出来,后来那几家……”
“你也真糊涂,怎么能听人家的?执了这口气孩子就等于没被糟蹋了?”
话谈得越来越投机,家长体会到校长与主任的诚意好心,闫玉东取出厚厚一叠钞票放到桌上:“姓张的枪毙不抢毙咱孩子终是受了害,这六百元是学校的一点心意。”家长收下钱,蒙情不过,叫酒叫菜让老婆忙一阵。他们二人也不作推辞,都是一家人,用不着客套嘛。酒逢知已,话逢投机,他们很快达成共识,家长再到公安局翻案,承认自己是胡说八道诬陷老师。
第一家的工作顺利,使他们信心倍增,马不停蹄地两天内走访了另外三家,尽管工作难度很大,但还是把堡垒一一攻破。访最后一家——祸首家时,劝说技巧锻炼得炉火纯青运用得娴熟,说哭就哭,说笑就笑,反而工作做得轻松多了。踏出这家门口,征服的快感激荡得他两人精神亢奋,几天来的疲劳消失得无踪无影了。
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里,家长们怀揣着学校给的路费、生活费进了县公安局,自首诬陷好人。警察向他们仔细解释了什么是猥亵,什么是诱奸、强奸,什么是诬陷,他们学习得认真,错误承认得彻底。根据“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原则,只对这些糊涂家长作了口头警告,免予追究刑事责任。
张兆国被屈打成招,一切供辞作废,但最终还是被判有期徒刑缓期执行,这不免让付出全部心血救助他的领导们感受到美中不足的遗憾。
第二十一章 三
    校领导们忙着处理大是大非问题,老师们又是懒得自律,学校异常热闹起来。课下不必说,课堂上总是要少那么几个学生。每时每刻,主道两边四五个小摊点前顾客盈门。校内的天地太小了,学生走到了校外的大天地,学校四郊的村民频频找到学校,这个是因青葡萄被糟蹋,那个是因承包的山林小树被学生折了几棵,再一个庄稼被尿烫死……各种各样的案例无奇不有。
这种情况下,黄其善便把政教的责权完全还给了殷梧声,是让他在任政教主任的平淡历史上迸发一段辉煌了。他明确了自己应处理学生与社会上的纠葛的伟大职权,便伟大得飘飘然魂魄升到了离恨天外,凡界的凡事便不闻不问了。
葡萄园的葡萄妇人找到学校几次,知道让学校管理学生无望,又有几个学生作案时,她颠着“解放脚”追到学校。被追的学生汇进操场的学生堆里,葡萄妇人辨不出哪个是罪犯,只得扯开嗓门骂开来。前面山梁上护山的树林妇人居高临下看得仔细,心里积不下的怨愤也应和着葡萄妇人漾出来。学生正玩得乏味,正想改变方式宣泄富余精力,一场口舌比赛格局很快到成。学生中有人喊“一二”,众人齐喊:“操你娘!”齐唰唰的喊声气贯长虹。看到葡萄妇人伸手指点,学生很快学会,齐骂一声的同时把手齐向前一指,整齐的动作完全与阅兵式上训练有素的军人相媲美,俨然是文革中的万人声讨大会气势。
乌烟瘴气的校园、生龙活虎的学生,把学校热闹得如狂躁在奄奄一息中行将就木的人
混乱秩序中,汪秀哲的日子天天难熬,几次被“四兄弟”唾到身上。星期天回家,他在街上菜摊买菜,几个打扮入时的小青年围过来推推搡搡,许三哥就眨着得意的笑眼在几米外,只等他稍有不规出有名之兵。他近在几步外挂在自行车上的提包里有一段常备的钢筋,这时静躺在那里对主人爱莫能助,幸亏卖菜的小贩是本村的一位长者,喝退几个欲闹事的青年。
汪秀哲已经无法在这里干下去,跑调动了。卡编制的风声吹得越来越急,他到有可能调过去的几处中学跑了几次,因经济力量不济处处碰壁。这样的小事,老同学闫玉东与校长黄其善也不值得助力,他只得考虑本镇远离镇驻地的小学。闫玉东劝解说,气候适宜后可再调回来,汪秀哲什么也不再说,默默接受了老同学的好意,开始准备去小学的事。
这天下午,汪秀哲把马晓找到宿舍,一瓶大曲一瓶白干与几个凉菜早准备好了。马晓大感意外说已经戒酒,汪秀哲的泪就在眼眶里兜不住了,道:“我这就要走了,无论经过多少事事非非,回首看老弟你,心里是什么滋味真说不出来,我……”哽咽起来,“我来这里的三年,想想根本不是我了,是生活逼得啊!老弟要是还把我当人,今天就别推辞了。”马晓一腔惨淡情杯,叹息过作了例行的问询,把两瓶酒都启开来。
“喝吧,”马晓把大曲推给他,“你要走,我应当为你饯行,可怜我马晓心胸太狭窄,反让老兄破费。”
“别说了。”汪秀哲两行泪又籁籁向下滚落,硬是给马晓大曲把白干抢过去:“你胃不好,白干太烈。”
“你的胃也不好,还是我来这享受烈的吧。”马晓又把白干夺去。
“我们一同喝。”汪秀哲抹把泪,把两人的杯里同斟上大曲,举目端详面前这个相处三年的同事。
两人互不礼让,两瓶酒很快告罄,尽管都觉得不尽意,都认为不能再多喝。汪秀哲道:“我好象醒过来了,可是,感到狗和会山中心中学都醉得要死了。”
“也许我们醉了,狗和学校是清醒的。”马晓道。
马晓醉歪歪地无目的地在校园游荡,想起今天似看到过生病一个多月没来校的舒宗昌,便来到到他的宿舍前。这里,余若夫正帮他默默地打点行装。一辆手推车上,一边是一卷满是灰诟的铺盖卷儿,一边是一纸箱书与一只煤油炉,地上的一只纸箱里,一小锅、一碗、一勺、一筷,另有一瓶老白干。马晓吃惊地问这是怎么了,舒宗昌沙哑着嗓子低声说了一声“马老师”,默默收拾东西。余若夫毫无表情缓缓地道:“老舒办了病退,要走了。”马晓不知再说什么。他们两人把饭具搬上车子,用捆酒的塑料匹子把车子捆扎了一番。马晓傻了般,问:“这就走吗?”
“就走。”舒宗昌道。
“走?”马晓定定地看着车子,看着车子上的这一切,似是在问自己。
“嗯。”舒宗昌道。
三人静站在这里,相互望着,站了好一会儿。舒宗昌望着痴痴的马晓,吐出了沙哑的两个字:“珍重。”俯下身去就要拾车把。
“我推。”余若夫道。
“好吧。”舒宗昌道。
舒宗昌慢慢地直起身来稍向一边挪了一点,余若夫上前弯下身去,凝重的神色,郑重地把车襻搭到脖子上,紧攥着车把慢慢起身来。
“就走?”马晓又道。
“就走。”他们两人同时回了一声。
马晓只是呆着,舒宗昌又道:“我走了。”跟在推着车子在前的余若夫后面走去,马晓迟疑一会儿也跟在后面甩着手蹒跚着跟上来。余若夫犹如推着千斤,吃力地一步步往前走,舒宗昌迈着如千斤的步子,一步步往前走,马晓轻飘飘的步子也如坠着千斤般迈得吃力,一步步往前走。他们缓缓走出学校下院,走到上院,马晓在上下院交接处站了下来,看着他们走在宽畅的主道上,走去、走去,走到大门口,走出大门口,走上校外的马路。他们似是又向这边看了一看说了句什么,但马晓没有一点反应,呆呆地站着。马晓似看到舒宗昌伏在办公桌上一页页翻着学生作业,看到舒宗昌平淡的表情接过县级教学成绩奖证书,看到舒宗昌一头汗水背着学生向医院去,看到舒宗昌向煤油炉上的小锅里下面条……
他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郑培才走过来,打趣道:“还没从酒缸里爬出来?”他回过神来,说老舒走了,刚走。郑培才拉上他向外追去。他们出来校大门向光洁的马路上极目望去,哪里还有离去人的一点影子?有的只是小镇的古旧与零零落落的崭新,有的只是不倦的风儿与西天的霞红。
郑培才也是一身落寞,看了看马晓道:“你醉了。”
是醉了吗?马晓这样想。他真是没有分辨醉醒的能力了,现在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体腔内时而冲动着一团勃勃邪劲,时而颓唐得难以举步难以睁眼。他负着小疲倦走进课堂,负着个大疲倦走下课堂来,教研活动别人早懒得想,他更是懒得组织。他拗不过别人的要求下盘棋,往往是刚落下几块子,对方就骂他无所用心离去。他还是有些感兴趣的事要做的,躺在床上研究《手相学》,一研究就是一两个小时。郑培才戏称他马大相师,这是名不符实的,别人怀着考一考他的兴趣让他看手相,他却看得不得要领。
第二十一章 四
    有两个学生躲躲闪闪地找到马晓,告诉他,罗二哥正筹划着打他。这一天迟早要来的,但他没想以来得这样快,晚自习间回宿舍喝水,早等在宿舍前的光头老大们七八个人围了上来。
“姓马的,咱今回比试比试!”
马晓细看,依稀月色中走上前来的是他曾教过的学生王健。
“你不是说论体力,我比不上你行吗?今天咱比试比试。”一身运动装的王健不住地活动着富有弹性的身体,雪白的手脚护腕颇是醒目。
马晓是不会忘记的,那是这级学生刚升入三年级时,二班突然来了个虎头虎脑的高个子学生,一问,是来复习考体育学校的。这学生老家是本村,父母在省城工作,现住在大伯家里。这个学生很快便与光头老大们联系在了一起。马晓上课遇上他欺侮小同学,对他说服教育不听,说他对小同学动拳头,是以强凌弱最不道德的行为,敢用拳头与老师这样的大人比试一下才算英雄,并说现在他的体力还比不了老师。这个学生就是王健,如突然地来一样,几周后突然走了。
“怎么样!”王健一只肌健突出的臂举在胸前,拳头紧握着。
“好。先到屋里说一下怎么比吧。”马晓妄想哄骗对方把打斗化解到谈判中。
“别听他的,到他屋里没好事。”有个小英雄喊。
“不愿进来也好。”马晓沉下恶气,“这样吧,门口场子太小,我陪你们到操场象样地玩一玩。是响当当的男子汉打架也要打得光明磊落!你说,你仅仅是为我那次说你,才来比试的吗?”
“当然是为了我的哥们儿,你又能怎么样?”
“很好,光凭你这句实话,我首先对你不报鄙视。请你们相信,我是不会临阵而逃的,我马晓是怎样的人你们清楚,你们先到操场等着吧。”
他们一伙呼呼拉拉向操场涌去。马晓不屈服的心劲被激活起来,觉得体力陡增,换上杨泉生的一双运动鞋,把顶门棍握在手中掂掂,正上手,又把切西瓜的水果刀操在手上,心里冷笑一声,撕一条毛巾把刀子打到小腿上时,浑身充溢出畅然快感,这是从教生涯中积淀的失意仿偟找到发泄口的快意吧。
他就要出门,目光落到桌上随微风卷动的纸笺上。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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