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这家伙自恋的程度无人能及,果然是绣花枕头一个。我摇着头走了几步,就听见她用颤抖的声音小声的问我“方辰曦,你扔出去了没啊”
她见我半天没搭理她,就壮着胆子踮着脚到门口垃圾箱看了才安心,她长长的舒了口起气,走到桌子前,拿着她的小镜子猛照着,估计连毛细孔都检查了。看着她那专注的样子,我躲在书后忍着不笑出声。
“嘿嘿,我得靠脸吃饭的”又是那标志性的坏坏的笑,我径直走着。她如往常一样,嬉皮笑脸的黏上来,一个人说着。
江筱羽,你到底怕什么啊?除了蟑螂。我都可以无所畏惧的看着你,你却总是闪闪躲躲的,有的时候明明在我身后,我转身却又看不见你。我送你的打火机安静的躺在桌子了,就像我在静静的等待着你,你却始终没有去发现!
我想测试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位置,在家里吃饭我故意装作不理睬你,你却和平常没有两样,和爷爷聊的很愉快,丝毫没有在乎我。
真不知道说你迟钝还是故意装傻,我更相信你是后者。我佯装生气的站在门外,你终于过来关心我,竟然还说“要不,我让你打两下好不好?”
我竟然在你的心里就是个野蛮的形象?我气急败坏的使劲推了你一把,也许力气太大了,你重重的摔在地上,看着你痛苦的表情,我差点就心软了,我气你也气自己,便头也不回的进去了,留下你呆坐在原地傻傻的看着我。
江筱羽,你自己好好去想吧!
(二十三)
方辰曦,你这个恶女!我看你心情不好,就牺牲自己,结果你还真认真了,我的屁股现在都还是一阵阵的痛,以后谁和你在一起了,是不是得练练?一想到这个,我的保险应该再去买点!
我是被你打上瘾了,竟然特别想你打我,所以我有事没事总找你斗嘴,我知道把你绝对不会吝啬对我暴力的机会!
时间过的真快,都快入冬了,可是这里的冬天却不是很明显。11月11日,连小帽也说今天得解决下个人问题了!
盯着书看了半天,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心情莫名的烦躁,点了根烟,可是太久没抽了,呛的我眼泪都快出来了,这个时候电话突然震动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我不去理睬,仍它叫唤着。可是那方的人似乎特别有耐心,一直拨打着,似乎认准我会接
“喂”我终于把气理顺了,声音却还是有些哽咽。
“羽~”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让我大脑空白,手轻轻用力刚好挂断。
“Z~”短信接着到来
“今天我的生日,难道一个‘生日快乐’,你都不想给我?”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远处,对着电话里,不带任何语气
“生日快乐”不想听对方的声音,就果断的挂断电话。
我很想见到方辰曦,现在!
一路跑过去,心跳我听的很清楚,节奏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大…
“方辰曦”汗水从额头滑下,刚好滑进眼里,有继续滑下。眼睛传来涩涩的刺痛感,眼前方辰曦的影子又开始模糊了。忽然,一只很软的手,尽管有些冰凉,但是却是很温柔的擦去我眼角的水渍
我又再次看清了,我看见她美丽的瞳孔摆正了我的倒影!
“方辰曦,我…”
“小羽”很大的一声打断了我的话,我转身看见小帽正在向我走来,我可以看见她眼中的不安,和猜疑。
“指导员找你”她到我面前的时候眼睛里全是平静,之前的一切让我产生了幻觉。她笑着跟方辰曦打过招呼就离开了,那背影似乎在提醒我。
“你要说什么?”方辰曦并没有因为小帽的打断而终止之前的谈话,她目光如炬,我清楚的看到期待,紧张,不安
我笑着看着她,她白皙的脸上早已染上了淡淡的红。此时,美丽动人!
“晚上,我在后亭等你。有话跟你说!”我小声在她耳边留下声音。
路过营房,小帽在大树那静静的抽烟,我走了过去,本想吓她一下的,结果她先开口“小羽”语调很低沉,她使劲的吐了口烟,慢慢转过头来,很哀伤的看着我
“你是不是喜欢方辰曦?”语气让人无法反抗,空气开始凝结,有些窒息,我不敢看她,我低着头看地面。
“是”我下定了决心,终于说出口
她笑着摇摇头站了起来,随手把半截未熄灭的烟弹到身后。径直走到我的面前。紧紧的盯着我的眼睛。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这样在空气中较量着。
“如果我说让你退出呢?”她终究开口了,一字一句的说,很清晰,我听得很清楚,没有听错。
“不”坚定的语气让我站直了身体,面对小帽,我不再心虚,我可以很淡定的平视她。
小帽苦笑了出声,那声音很是悲伤。擦过我的肩,力气不大,却让我不得不让开。她无力的走到出口,停住角,转过身,又走了回来,
“她不喜欢抽烟”伸手把我口袋的烟拿走。轻轻的打了下我的肩膀,没有回头,说“你必须让她幸福!”
光辉拉长了她的身影,落寞更多的是洒脱。我静静的看着,越来越远。消失。
(二十四)
手虽然不停的按着方向键,可是心思却不在游戏上,我知道方辰曦一定回来,可是还是有些担心。方辰曦,你是不是和其他的女人一样呢?我并不自信
正想着之前的种种,忽然听到渐近的脚步声。我惊喜的回头看,却发现是常菁菁!
终于体会到了一次,从很高的地方重重的摔到地上,瓦凉瓦凉的。手上的游戏胡乱的玩着,连最基本的键都按错了。
“怎么了啊,看见我来就这么不乐意啊?”常菁菁依旧是笑的很烂漫,眼神还很媚惑!换做平时我可能还有心情和你打打闹闹,但是今天我的心思全在方辰曦身上了。
我苦笑了下,叹了口气“姐姐,我今天真没心情”
“看着我就没心情?”好象生气了,我看她眼眶都有些发红了,赶紧安慰她
“别啊,我这不是和你闹着玩嘛”
她才转过来看我,立即换上一副笑脸,这人也太情绪化了,不是我能招惹的主。
“走,陪我吃饭,请我看电影”紧紧的搂住我的胳膊,拉着我就要走
“今天没空,我有事”我赶紧说
“我知道你在等方辰曦”我瞪大眼睛,疑惑的看着她,她却笑了笑“她没时间,让我来告诉你的”
她很随意的说着,我却再也做不到淡然。我木然的看着天空,有些阴霾,耍我吧?
常菁菁一直盯着我,碗里的菜一口都没吃,我放下筷子,好奇的看着她
“你怎么不吃啊,我可是专程陪你吃的”
“你不在吃了嘛,我不饿”她低头饮了一口饮料,手随意左右旋转着瓶身
“那走吧”
“去哪?”她坐着没有动,淡淡的问,眼睛却平视着前方
“请你看电影!”我没好气的说,不理她,爱来不爱。果然,她经过短暂走神后,“嗒塔”的跟了上来,依旧是很紧的搂住我的胳膊,虽然让我很痛,至少我让她有安全感,之前我尽力追寻的‘安全感’
电影虽然没有明星卡斯,故事情节也够平淡,但是我却记住女主角在回忆中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爱上你,只是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碰到你这个对的人,刚刚好,爱上了”
常菁菁,你是个好人,你并没有告诉我方辰曦是和小帽出去了。
站在门口,看到小帽深情的拥抱着方辰曦,而方辰曦露出很甜蜜的笑容,这个笑容连我都没有见过,我很嫉妒你,小帽!你确实可以让她幸福!
没有什么退出不退出的问题,我还没上场就已经输了。
“你要跟我说什么?”方辰曦站在我的面前,拦住了我的出路,期待的眼神很浓烈
我见也逃脱不掉了,只好转过身,把抽屉里的打火机拿出来,
“方辰曦,还给你”说完把东西塞到她手上,然后躺到床上。
被子被她一把使劲扯了起来,“发什么疯啊”我本来就很郁闷
“你这什么意思?”她拿这打火机质问我,眼神有些忧伤,更多的是愤怒
“没什么意思,反正我用不着,送别人吧”我酸酸的说完,从她手中扯过被子躺下。
“江筱羽”她把声音提高了一个度,那声音有些颤抖
接着一个东西摔到我的脸上,我睁开眼睛发现是那条脚链,震惊远大过脸上隐隐传来的刺痛。血液上涌,我的自尊就这样被你践踏。
拿起脚链我大步走到门外,看着漆黑的一片,用力的握紧手中的脚链,此时它不在是我的骄傲的资本,使劲朝远处仍去,用劲了全身的力气,只想它能离我更远…
“你,混蛋!”方辰曦狠狠的说完朝外面跑去。此时,我看着她的背影,我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了心痛。方辰曦,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劫数!
脑袋一直在回忆着一年来发生的种种,记忆的大半部分都和方辰曦有关联,眼睛瞟到时钟,都出去了一个多小时候了,还不见她回来。想着我心烦意乱,拉开抽屉找烟却看见一条脚链,这不得不让我想起之前扔的那条。
应该在这里啊,怎么就是没有啊?我纳闷的坐在地上,手机的光确实太微弱了,找的很费力。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继续猫着腰细细的找寻。
我极度懊恼自己发什么神经,扔了又来找。还好这的地形不是如电视上那什么池塘,只是一块有杂草的平地,难度却并没有因此而减少。
天都亮了,可是依旧没有收获,扔哪去呢?使劲踢走脚边的石块来发泄多余的力气。突然发现被踢走的石块下正是我那找寻的脚链,失而复得的窃喜再次袭击了我。
回到宿舍看到方辰曦正躺在床上熟睡,我来回摸着手上的脚链,转身放回抽屉里。深深的呼吸,发现心空荡荡的……
(二十五)
“怎么呢。魂不守舍的”堂姐晃荡着她那修长的手指,我无力的打开,
“我想睡会儿”我转身走向房间,刚躺下,又想起方辰曦,想到她在小帽怀里那甜蜜的笑容,想到小帽,不知不觉,眼角竟然滑下液体,我用力的去拭擦,可是泪水像决堤了,止不住的流。
如果不是醒来发现枕边湿润的一片,我也许忘记自己哭了。第一次为了一个人,还是个女人,安文的离去我都没有掉过一滴泪,方辰曦,一想到你,我的骨头都开始痛了!
“恭喜你啊,借调到总军区了!”小帽使劲的拍着我的肩膀,只是她的笑让更多的看到是窃喜和庆幸。友情和爱情,注定得割舍!
我选择友情,而她恰好选择了爱情!
我故意选择在方辰曦不在的时间去清理东西,安心姐在外面等我。我怀念这个屋子里的一切,包括空气。装做不经意的去触碰你的床,手指滑过有你的味道。
“走吧”安心姐接过我手中的箱子,我仔细的看着里面一切,不舍。我深深的吸进这里的空气,到达肺腑,竟然还有味道,涩涩的。手使劲的握紧,手心的痛提醒着我,该离开了。
无神的看着前方,静静的等待着时间的流逝。安心姐只是轻轻的握着我的手,暖暖的。外面一直飘着小雨,我抬头看了看天空,颜色是灰色的,是不是哭过?下意识的去摸眼角,还好没有流出来。
车子要出门口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惊的我立即回头张望,一直望着,越来越模糊。一只手轻轻的抚摩着我的脸,我才慢慢转过来,安心姐只是把我拥入怀中,软软的手紧紧的握着我的手,“睡吧”
竟然如催眠般的效果让我沉沉的睡去
我梦到了安文,她站在我的对面,高兴的挥着手中的袋子,大声叫着我的名字,跑着过来。“嘭” 的一声音巨响,她被高高的撞起,然后有重重的落下,身体横亘在冰冷的地上,僵硬似一具木偶,而那声音径自穿透我的胸腔,带来巨大的撕裂感。鲜红的血液从她身下向四周淌出,像一朵诡异的红色花朵,忽然就开至极盛,花瓣华美瑰丽却又触目惊心……
你怔怔张大了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像一枚轻盈的花瓣,安静而缓慢地跌进眼前漆黑无边的空气…
我挣扎的站了起来,看着安心姐,缓缓的开口
我都想起来了,安文,她死了!
我接近了崩溃的边缘,仍安心姐怎么安慰,都清楚的知道,安文在五年前就死了。我一直活在自己编造的剧情里。一次一次的妄图改变,却更清楚的提醒着一个事实,而我却始终无力挽回。
(二十六)
江筱羽,你这个懦夫,为什么不开口跟我说呢?你不知道当小帽告诉我说你喜欢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相信人确实会有幸福的冒泡之说。
可是,你没有开口,还把送你的打火机还给我。我也是有自尊的人,头脑发热被你刺激,竟然把脚链扔给你,我扔出去的一刹那就已经后悔了,可是如水泼了出去,就收不回了。
也许我就如那脚链一样,在你的心里的地位是可有可无吧,看着你毫无留恋的把它扔出去的时候,我的心都碎了。我以为你会跟着出来找我,可是我一个人坐在后亭一整夜,你都没有来。
我开始怀疑自己到底喜欢你什么?这个夜晚,让我想清楚了很多,可是有些决定我还是下不了。
你一句‘再见’都没有留给我,走的那样急,却无不显出你的精心安排。你竟然还是忘记了一样东西,我在你的抽屉另一格发现你那刚拆的烟。Mild Seven,点燃一根,才吸半口,就呛到不行,眼泪唰的流下。
你略微上翘的嘴角深深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每次见你很深沉的抽着烟,似乎把烟吸进肺腑,然后轻轻的吐出,烟雾缭绕着显的你更加飘渺。我又苦闷的吸了口,忽然发现不再如之前的那样,强烈感淡了些。
整个房间弥漫着淡淡烟味,这才是你的味道,这样我才能睡的安稳。
菁菁拉着我去看你,几天没见,你又瘦了,你的右手缠着厚厚的纱布,听说你来的第一天就把浴室的镜子给砸了。
我刚触碰你的手,结果你就很快的闪躲过去,不让我碰你。你又撑开你的那贝壳,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任何人都没无法接近。你的眼神忧郁的有些可怕,每次看到触碰到你那眼神,你就会很巧妙的移开,你就那样的不想看到我?
你会和菁菁如以往一样的打闹,却对我始终保持很远的距离。我真不知道我们之间的问题出现在哪?我试图解释,你却总是躲避,连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
我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现在你却把我推的好远,我又如以前,只能站在远远的地方默默的看着你。我现在心很累,从来没有这样的彷徨无力过,你是一个女人,我亦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爱上同性。
每天都会失眠,只有点上一根烟,让它静静的燃烧,就如你在我身旁,我才能浅浅的睡着。大家都发现我的失常表现,我却无从开口,菁菁总是在我面前提起有关于你的种种,从一开始装作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