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龅牙妹- 第1部分

文/老家阁楼30岁以后还没有结婚，便不断有朋友会给你介绍女孩，当然大部分是女人。于是，我便需要不停地相亲。今天下午两点我又要去相亲，地点是某咖啡馆的38号台，介绍人还对我说，如果到时38号台有人坐了，那就在28号台。如果还有人坐就在18号台。以此类推至8号台，但就那咖啡厅的生意来说，这样的概率很小。我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一点钟了，刷牙洗脸只需3分钟，这也是我常常敢于多睡半小时的资本。然后是穿衣服。介绍人一再强调我要穿得正式一些，因为对方是个高级白领。我故意带着嘲笑的口吻问，有多高级啊？他说，对方在市内最高的大楼里的最顶层上班，够高吗？因此，我从衣柜里翻出我所有衬衣中领子最白的一件穿上了。下楼以前我喝了一大杯凉白开，下楼以后我买了一包口香糖，目的除了让口气清新以外，还能通过运动脸部肌肉让由于睡得过多而浮肿的脸消肿。这其实只是我第四次或者第五次相亲，前几次都因为我太紧张临场发挥不好或者对方太紧张临场发挥不好而没有下文。于是在路上我暗暗发誓，即使又是失败也绝不能是因为我的原因。作为一个生活在大都市受过高等教育的男人，如果临场都发挥不好，那要等到“临床”的时候不是更容易丢人了吗？我想我应该先稳定自己的情绪，比如在路上可以不去太多想过一会儿的事情，最好是找点事来分分心。刚想到这儿，我就看到前方不远处围了一些人，根据我的人生经验，肯定是有热闹可瞧，我便三步并作两步，充满喜悦和期待地踩着欢快的步子小跑过去。挤进人群后我有点失望，原来只是两辆国产自行车撞在了一起，一辆是飞鸽，一辆是永久，都是国产名牌，名牌就是名牌，人都撞出血了，车还是毫发未损。旋即我就发现了围观的价值所在，飞鸽的主人是一个高挑儿的美丽女人，眉毛又细又尖，黑色的高跟鞋也又细又尖，细得让人心领神会，尖得让人心惊肉跳。尤其是那一只断掉的鞋跟，像一把黑色的冰凿，又细又尖，横着躺在水泥地上，活像凶杀案现场遗留的凶器。我心有余悸地离开现场，七拐八拐就来到了约定的咖啡馆。咖啡馆的生意果然冷清，真是一个相亲谈判的好去处，而且还环境幽雅，音乐绕梁。我突然有点担心这地方收费也许会很高，所以我一会儿对服务生说出38号台时的笑容肯定很牵强；我还担心服务生看出我诚惶诚恐的样子和这件领子最白的衬衣不般配，心里一定瞧不起我了，作为一个大学生，在一个休闲的地方让一个最多是初中生的人瞧不起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服务生听到我报出38号台时竟然冲我极其暧昧地一笑，一瞬间我猛然醒悟过来，38号台一定是相亲专用台，偌大的咖啡馆空荡荡的，进来就指名道姓要坐38号台，分明就是相亲而来，再说谁会在假日里穿一件硬邦邦的白领衬衣来喝咖啡呢？这不典型的一个超龄搞不到对象的样板吗？一时间，我突然无限渴望地上立马裂出一条缝来好让我逃之夭夭。脑袋空白地坐下来以后我翻开了酒水牌，希望在对方到来之前找出一两款价格适中而又出得了场面的饮品。在咖啡馆首选当然是咖啡，我便在咖啡栏里仔细搜索，在琳琅满目的同类商品中找出性价比最高的一款本来是我的工作之一，然而却没像今天这么困难过，我很快找出了一条规律，这本酒水牌里变动的只是名称而不是价格。我感到有点热，抬头看到服务生还在看着我，暧昧的笑容依然挂着，就没好气地问你们这里空调开了吗。服务生刚说开了，我的眼睛就绕过了服务生定在了大门口，因为那里刚刚进来一位高挑儿的女郎，样子一点也不陌生，就是刚才飞鸽撞永久的女人。我看着她，强烈预感到她可能就是我今天相亲的对象。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另一位笑容暧昧的服务生领着她向我走过来。我注意到她脚下的黑色高跟鞋完好无缺，鞋跟又细又尖。她很大方地向我伸出了手，我却莫名其妙地局促起来，心里开始绝望，我几乎可以肯定今天的临场一定不会太好。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尽快扭转不利局面。我拼命回忆半小时以前她的狼狈样子。好在我的记忆力并不太差，通过清晰的影像回放，我想要的心理效果开始慢慢占据了主动。终于我感觉到我的手不再抖动了，于是，我冲她温和而宽容地笑了一笑说，你还好吧？什么？她疑惑地瞪着我看，显然是对这样的开场白严重不适应。我只好进一步挑明了，刚才撞得不严重吧，真佩服你这么快就找到了修鞋的地方，不过也可能是你出门准备了两双鞋，如果是这样，那你真是一个做事周密考虑长远的伟大女性，在深圳这个浮躁的城市，像你这么冷静而不冒失的女孩子真是太少了，从这点我可以肯定，刚才一定是永久撞的你，而不是你撞的永久，你的飞鸽还好吧，流线的外形和天蓝色的外衣是我最喜欢的搭配，小时候我就梦想有这么一辆自行车……滔滔不绝奔涌而来的灵感和当时半侧着身子的姿势让我感觉好极了。可是意想不到的是她却满脸怒火地站了起来，瞪了我一眼，抛下熟悉的三个字“神经病”，一扭身而去。我始料不及，第一反应是我可能不应该讲她狼狈的事情把她激怒了，于是我追赶出去，我必须解释我不是神经病，家族中也一直没出现过精神病史。刚追到大门口，透过玻璃我看到她正在用钥匙打开一辆白色宝马的车门。我呆住了，她不是飞鸽，而是宝马。我垂头丧气回到38号，叫了一杯咖啡，加了大量的糖和奶。我讨厌咖啡的苦味。我狠狠地搅拌着那浓黑的液体，想像着这是由又细又尖的高跟鞋融化而来的，我要搅浑它，让它永生永世不能再变回高跟鞋。先生，请问这是38号台吗？我抬头一看，是一位娇小温和的小女人正怯怯地站在我面前，长得一般，鼻子上的黑边眼镜却让她看起来非常秀气，我对这样的女孩子从来都抱着特别的好感。哦，是的，是的，38号，当然是38号。你好，我叫秀秀，介绍人说你会在38号台。啊？！我赶紧站了起来，慌乱中差点洒了咖啡。秀秀冲我莞尔一下，自己在对面坐了下来。原来这位才是相亲的对象啊。面对这么大的转变，我很天才地立即就适应了。这张台的戏剧性也许引来了别人的注意，有个猥琐的男人就鬼鬼祟祟地往我们这边使劲地瞧，我注意到他也是刚进来的，畏畏缩缩地在我们不远处找了张台坐了下来，眼睛却仍然很不安分地往我这边瞧。我狠狠回敬了他一眼，然后以胜利者的姿态哼了一下鼻子，继而开始和秀秀交谈起来。秀秀比我想像中要健谈，我们说了许多话，中间也因为话题转换一时没接上而冷了几次场，好在我总能首先打破它。在交谈时我突然想起了一个笑话，于是我很巧妙地插进了话题中，秀秀果然笑了，同时我发现她有一口好牙，几乎还是在同时，我从心底喜欢上了她。这时，那边那个猥琐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站到了我们桌子前，手里拿着一张照片对秀秀说，对不起，请问你是王秀花吗？然后秀秀就惊愕地站起来说，是的，你是——那男人马上自我介绍开了，我是李大牛，张七婶和我说你会在38号台的。说完还转过来看我一眼。真相大白，这只是个美丽的误会。大家都是成年人，于是我和李大牛友好地握了握手就离开了咖啡馆，走出门口时我回了一下头，透过玻璃我又看到了秀秀在笑，露出一口好牙。我还看到了38号台上的那杯加了许多糖和奶的咖啡，我突然想起我还没有为这杯咖啡付账。算了，账单留给李大牛吧。


第一部分拯救失恋女人于北北

文/坏蓝眼睛北北坐在我的对面，依旧在喋喋不休。自从她爱了四年零九个月的男朋友远走高飞之后，她就变成了一个演讲家，走到哪里，都会铿锵地述说着男人是多么的狼心狗肺，如何地不是东西。有好几次在公众场合，她的慷慨陈词差点引起公愤，要不是我及时拉她逃离危险现场，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我对她毫无办法，那天气急了大声说，北北你够了吧，谁没失过几次恋，你难道想把我也弄崩溃了才满意？谁知这家伙看我板脸大喊，居然委屈地哭了起来，说全世界都对不起她云云。我顿时没了主张。只好反复给她承认错误，然后继续听她的第一百零九次抱怨。谁叫我们是闺中密友。我给宋明打电话，一肚子苦水倒给他，并希望他大发慈悲，收留北北，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宋明听完我的悲壮陈述后，马上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说，那可不行，你看我那么忙，女朋友那么多，我怎么可能收留她？谁叫你们是死党，她的事情就是你的事情，她失去爱人就是你失去爱人，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晕，我招谁惹谁了，我吼了一声，准备挂电话。宋明说，不过，给你提个醒，她是被爱情折磨疯的，可以再用爱情来拯救她嘛。我突然福至心灵。我怎么没有想到？我遂嘿嘿地笑着说，算你宋明有点良心，想出这样的妙主意，好，我决定，从明天开始，我们的拯救北北的计划正式实行。宋明抓狂地说，干什么，杨小灰？我给你出了主意了，为什么要拉我一起入火坑？我哈哈大笑说，谁叫你是我的男版红颜知己，套用你的理论，我遇见困难就是你遇见困难，我拯救北北就是你拯救北北，OK，就这么定了。宋明，我的大学同学，长得帅，嘴皮滑，脸皮厚。每当我出现了什么状况，他总是能够第一个赶到现场。每当我发了工资，他准保会第一个冲过来逼我请他吃大餐。看来拯救北北的行动，非我和宋明这对黄金搭档莫属了。我马上飞奔到宋明家，看见他一个人泡方便面吃，故意做出同情状说，好可怜的宋明，不过现在给你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只要你把北北救好，我便答应你请你吃一个月的大餐。宋明眼睛里面闪出势利恶俗的光辉。不过以他对我的了解，那个光辉只是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恨恨的脸，杨小灰，又想涮我？我还不知道你，拉着我和你一起跳火坑，出了什么差错往我身上一推，就算成功了，请我吃大餐，是我拿钱你请我吃大餐吧。乖乖，不能不承认，苦难的经历的确可以成就一个人，一向被我的诡计欺骗的宋明现在居然变成了智慧老人。我连哄带骗加恐吓，终于说服了宋明，并违心地写下了保证书，保证事成之后一定请他吃饭并且我自己付钱云云。宋明没什么优点，就是点子多。别看平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可是跨国大公司的首席策划。于是，一个关于拯救失恋女青年于北北的周密策划，就这么产生了。宋明一本正经地拿出笔，在纸上写起了策划书。首先，于北北不算是大美女，但是也谈不上恐龙，这种女人最难找男朋友。为什么？我迷惑地看着摇头晃脑的宋明。宋明说，去，给我拿瓶可乐来，我渴了。我白他一眼，算他小子厉害，居然差遣我。我是大女人能屈能伸，暂且忍了这口恶气，等他日计划一旦实施完毕，看我怎么收拾他。在陆续拿来烟、可乐和口香糖之后，宋明才洋洋自得地说，笨，你想想，优秀的男人都去追求大美女了，剩下那些老弱病残的只能找一些要求低的恐龙度日了。这些中间派们往往眼高手低，高不成低不就，所以很容易就被历史遗忘了。我说，比如你吗？宋明说，比如说你吧。其实这么看起来，你也不算难看，至少也是个瓜子脸大眼睛，虽然你嘴巴坏了点，皮肤黑了点，眼神木了点，心肠花了点，但是去掉这些小毛病，你还……没等他的话说完，他的头上已经挨了重重的一拳。经过我们一夜无眠的讨论，我们制定出了N个拯救北北的计划。我们举杯欢饮并决定，先从第一个计划实行。我们的第一个计划是，网罗我们身边所有的单身男青年，筛选出合适的人选，和北北见面。经过我们一系列的深思熟虑，精挑细选，终于，DONY浮出了水面。我急不可耐地打电话把这个伟大惊人的计划告诉了北北，北北听完之后，大概一分钟内没有说出话来。正当我以为这个计划伤害了她，决定撤退的时候，北北突然大喊：杨小灰，你真不愧是我的死党，我爱死你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超级计划？我带北北去我们城市最好的发型屋做头发。北北十几年如一日的清汤挂面早已经不再流行，现在满大街BOBO，要做一个时尚女人，首先要有一头漂亮的卷发。北北一扫往日阴霾，兴高采烈地坐到了蒸气罩下，一坐就是四个多小时。不过最好的发型屋就是最好的发型屋，等一切完工的时候，北北简直变了一个人，风情万种得要死。我看了看表，和宋明约好的是晚上七点，大概还有一刻钟，我们打车到了约好的地点，等待宋明的同事DONY的到来。据宋明事先的描述，DONY是他们公司人力资源部门的经理，高级灰男人。到来之前，我给北北一百个建议，比如说吃完饭后一定要和他找一个咖啡馆坐坐，或者去郊外吹吹风，这样更容易培养出感情。北北俨然变成了初恋时分的甜蜜小宝贝，连笑容都拘谨起来。见面之后，果然不错，DONY高大英俊，戴一副斯文的眼镜，说话的时候语调缓慢，一看就是学识深、教养好的典型。偷瞟了北北一眼，看她装起了薄脸皮淑女，就知道这事有戏。介绍他们认识之后，我和宋明就声称有事悄悄离开了。猜拳决定，我请宋明去吃麻辣烫。我说，怎么样，我和北北今天做的发型。宋明说，说实话，于北北同志更适合留短发。我说，为什么？男人不都喜欢长发飘飘，仪态万方？宋明说，那也要分人，比如说你，要是把你的鸟窝头好好整理一下，绝对好看。但是于北北，本身的气质就是小家碧玉，你这样一打扮她，实在是有点怪怪的感觉。我说，你干吗老拿我开心？话还没有说完，北北电话就来了，声音带着委屈和气馁，说可能要泡汤。我大跌眼镜，看着宋明忍俊不禁的样子，我安慰了北北几句，挂了电话质问宋明缘由，宋明无辜地说我怎么知道。我说，是不是你为了敷衍我，骗我那一个月的大餐，而故意找了一个托儿来演戏？宋明说，小姐，你动动脑子，我要是真的找一个托儿，还不叫他把戏演完，等我吃完了一个月大餐他再撤退啊？想想也对，不管怎么样，既然第一次出击就失利了，我们就应该马上使出对付的招数，不能叫困难把我们给压垮。于是当晚，我跑到宋明家里，拿出他的影集、电话本，一个一个地开始找。这时候，DONY给宋明来了电话，说，对不起，今晚那个事情，就算了吧，改日请你吃饭。宋明说，哪里觉得不合适？DONY迟疑了一会儿说，我比较不喜欢造作的女孩，我喜欢大方自然的，好像你那个好朋友杨小灰那样的。宋明高呼天啊，然后晕过去。我说你干吗？追我的人多得是，别以为我是没人要的，我不过是要求高罢了。经过连续一周的疲劳奋战，我和宋明愁眉苦脸地败下阵来。天知道要找一个如意郎君是多么的困难！吸取了DONY失败教训之后，北北改变了战略，玩起了顽皮可爱型，谁知道和她约见的宋明的小学同学是个超级木呆瓜，见了北北这阵势，吓得满头是汗，落荒而逃。后来北北又扮斯文忧郁状，约见了宋明业务伙伴，结果业务伙伴觉得和北北在一起太闷，没有生活趣味。眼看着北北的自尊心被这些臭男人们一点点地践踏，我决定，马上终止第一个失败的计划。猜拳决定，我又要请宋明去吃烧烤。我气愤难平，怎么猜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