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酒店,听到别人称呼林枫为经理时,阿紫睁大眼睛盯着林枫。林枫也盯着她,问他是不是觉得他这样子根本不像个经理。阿紫摇摇头,又点点头。林枫笑了笑,带着她上了三楼。
林枫在办公室找到了经理。大年夜的,经理也没个假,林枫觉得他也是够可怜的。要是他还这做侍应,肯定是更可怜。
经理看了看他身后的阿紫,笑着说怪不得他经常请假了。请他们坐下后,经理从抽屉里拿出两个大红包说一份是他这个月的工资,一份是老板发的利是,叫他来就是为这事。
林枫没接那红包,说他已决定不做了,只是一直没有来说起,况且这么久没来上班他不配收这红包。经理说这红包他一定得收下,毕竟他也在酒店做了很久了,辞工的事他会和老板说起。
经理这样说了,林枫也就没有客气,接过红包,他说改日一定请经理喝酒。
走出酒店时,阿紫问林枫这个经理是不是收保护费的那种。要不然怎么经常不用来上班。林枫猜阿紫一定知道他是在道上混的了。笑着将衣服拉正,他斯文地走了几步,反问阿紫他像是黑社会的吗?阿紫还是摇摇头,又点点头。
去到迪吧时,已经快十一点,迪吧显得很是拥挤。好在阿雄早叫人强占了一张台子。阿军也来了,带着一个很漂亮的二十几岁的女孩。
见到阿军,林枫不觉有些不自然起来。好在阿芳还挺机灵,马上向阿军介绍说阿紫是她的朋友。阿军也向林枫介绍了他旁边那位女孩,说是他女朋友,跟他很多年了。
阿军在十二点迪吧的第一次疯狂一过,和林枫他们说了声“新年快乐”就带着女朋友回去了。阿雄又去搞来了摇头丸,说一定要尽兴。林枫本以为阿紫不会要的,谁知她比阿芳还快,从阿雄手里抢了一个就要吞下去。阿芳赶忙拦住了她,说只能吃半个。林枫看阿紫吞那半个摇头丸有些勉强,便知道她很少碰这东西。
酒喝了,摇头丸吃了,舞跳了,疯狂了两三个小时之后,四个人酒也醒了,药效也没了,人也累了。
阿紫表现出相当的满足,好象是第一次这样放纵自己。
阿雄将林枫拉到一边,问他要了钥匙,说他呆会要带着阿芳先走了。林枫问阿紫怎么办。阿雄怪笑着说这还用得着说吗,阿紫分明是对他有意思的,叫他别放过了这机会。
阿雄是偷偷拉着阿芳走的。阿雄那林枫倒可以理解,他觉得阿芳也太不够意思了,阿紫是她的朋友,最起码得和阿紫说一声。
“阿芳他们呢?”从厕所出来,阿紫不见了阿雄和阿芳,问林枫。
“走了!”林枫有些不满,“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阿紫好象并不意外,坐下来,看了看仍然拥挤的舞池,看了他一眼,“怎么他们就不觉得累?”
林枫笑了起来,“疯狂的时候哪会累?”
问他要了支烟,阿紫点上,却呛了一口。
林枫笑着抢了过来,“我送你回去吧。”
快到“龙祥”时,一路沉默着的阿紫说话了。
“我们再去兜几圈好吗?”
车灯那两道雪亮的光灯光照亮着前方黑暗的公路,冷风“嗖、嗖”的打在脸上,阿紫紧紧环抱着林枫的腰,将脸埋在他背上,他们已经出了小镇。这条路是林枫和阿乔曾经兜风的那条,林枫不知道怎么就偏偏就上了这条路。
冷风吹得脸麻木的时候,林枫掉转了车头。他怀疑阿紫一直是闭着眼睛的,要不然,她不会在到了“龙祥”门口还不知道。
又向阿紫说了声“新年快乐”,林枫提起油门向街道冲去。冲进街道,他知道阿紫一定还在“龙祥”门口望着她。
林枫并不是不解风情的人,他不想再去寻求那没有结果的感情,即使是唾手可得的。那样的感伤虽然也有甜蜜,但那伤害却是永远的。
到了“中豪“门口林枫才想起自己那房间已经让给了阿雄,阿三那房间他突然又不想去住了,那床上有阿三的气味,也有阿莲的气味。
回到小巷,林枫又折回到迪吧,他心里总觉得少了些点什么。阿雄去弄摇头丸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要去弄点。
仍然还有两个四川仔坐在迪吧的吧台前,舞池里仍然有着拥挤的疯狂的人群,林枫想这一晚上应该让他们赚够了。那四川仔说手上没有那东西,但他可以帮他去拿。林枫掏出三百块钱,四川仔看看他手里的钱说这时候去拿太少了,人家不会给。林枫又给了他三百块。
回到小巷,林枫打开纸包,才知道被四川仔坑了,六百块只给了他两百块的份量。想想应该够了,他也懒得再去找那四川仔,反正他是跑不了的。
六十一、六十二
六十一
阿三是正月初二上午召集阿辉他们“开会”的。他要去澳门一趟,或许要十天半个月才回来。大头强告诉林枫,阿三每年的真月都要过去澳门赌两把,以此来推断他一年的运气,毕竟是开赌场的,他知道赌场的厉害,每次去最多是带个两百万。
阿三是带着阿辉过去的,军师是总要带在身边的。走的时候,他特地将林枫叫到了“中豪”,要他这些天与大头强醒目点,密切注意“鬼子”和阿九的动向,遇有情况马上告诉他。
对于留意他们的动向,林枫不用操太多的心。自那次迟交例钱之后,阿三对“鬼子”和阿九加强了戒备,全天都有小弟在他们那边盯着他们的动向,一有情况他们会马上告诉他。
阿伟在初二下午来给林枫他们拜年。最近林枫是很少见到阿伟的,看他苍白的脸色,林枫知道他真正上瘾了,而且不轻。他叫林枫和阿雄一定要去吃晚饭。
阿伟一走,林枫便问阿雄看出什么来没有。阿雄问他指的是什么,林枫说是阿雄吸毒的事,看样子他是真正上瘾了。阿雄说是很有可能,以前被人欺负的时候,阿伟经常去迪吧,最近这段时间,没人敢欺负了,而且沾他的光有人称呼他“伟哥”了,他却极少去了,这不是他应该有的表现。
晚上吃饭时,阿雄喝了几杯酒便当着阿娟的面,黑着脸问阿伟最近是不是迷上了毒品。阿伟有些害怕地点点头,没有否认。阿雄把酒杯往桌上用力一放,瞪着阿伟。阿伟吓了一跳,低下头,不敢看他。林枫用家乡话叫阿雄算了,说今天是年初二。阿雄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咬着牙对阿伟说了一句话:“你小子如果不戒了,以后别跟着我!”
阿雄对林枫那晚上不主动对待阿紫表示不解,怀疑他是不是有毛病。听阿芳说阿紫很快就要嫁到美国去了,她那男朋友是美国华侨。阿雄说他应该去约她,要不然以后就没得机会了。林枫说那晚上他没有与她发生什么,以后就更不会了。这件事上,他没有觉得惋惜。那天他去网吧找阿雄,阿芳还告诉了他阿紫的QQ,说阿紫一般晚上会上网,不过他一直没有去
林枫每天晚上都要去迪吧坐上两三个小时,出来后便一个人或者是叫上阿雄他们一起去街上兜几圈,然后回到“中豪”睡觉。第二天下午一起床就呆在赌场,找大头强聊聊天,喝喝酒,顺便赌上两把。如果按阿三那样的推算,他今年的运气是不好的,七八天来,他差不多每天都在输钱,幸亏他控制得好,要不然,他也像阿雄一样输得精光了。阿雄还没到初五就输完了身上的钱,又不知去哪里借了几千,也输了。林枫后来又拿了两千块钱给他,现在阿军将钱看紧了,他手头也是紧了的。之后两天林枫叫他去,阿雄没有去,说要戒赌。林枫见他晚上呆在迪吧,白天起床就呆在网吧玩游戏,倒还真有点毅力。
有天晚上十二点,林枫在迪吧门口见到了那晚坑他钱的四川仔。他刚要走过去时,那四川仔却过来了,叫了声“枫哥”,连声说了几句对不起就忙着向林枫解释,说那晚是别人拿错了纸包给他,并迅速地从烟盒里掏出一个鼓鼓的纸包递给林枫,说是补给他的。林枫本想狠狠踹他一顿的,见这小子还很识相,也就忍住了。在迪吧里,林枫打开那纸包,足有两克货。于是他接连两天都让那东西搞得迷迷糊糊。甚至于后来心里又有了那焦躁的感觉。不过后来他还是忍了几天。
阿军在初六那天约了林枫。林枫顺便把兰儿的车还了他,阿军说过那车是兰儿的最爱,平时兰儿是舍不得骑的,也不准别人骑,这次是她不在,他才骑了出来。林枫猜想那台车一定是阿东留下来的了,他曾不止一次想象过阿东带着兰儿在路上飞驰的情景,害得他每次骑着那车心里都有些不爽,所以几天来他都把车那放在停车场,没有去动过。不过,他却亲自将那车洗了一次,并叫人打了腊,毕竟那是兰儿的最爱。
阿军说他现在叫了他女朋友帮他管帐,每天的帐目他都要过目。林枫知道,阿军是将他的话记在了心里的,这年头是凭钱说话,没有钱干什么都不成。而有限的钱不用在刀刃上,更是不行。阿军又说他不能大事小事都靠着阿三,一些小事他应该自己去搞定。所以他以拜年的名义给不少人送了礼,每份礼品很丰厚,害他很是心疼。林枫开导他,自古以来,黑的和白的总是对立而又相互依存的,既然打算干下去,就要为长远利益作打算,不能鼠目寸光。林枫又将最近得到的关于“鬼子”和阿九的消息向阿军透露了一下。告诉他“鬼子”有可能在今年扩大他的毒品销售网络,女人那方面他好象没有什么兴趣了,嫌赚钱少。而且据可靠消息,年三十晚上,“鬼子“从云南搞来了一批枪支,看来是准备大干的。阿九好象已经满足于现在的既得利益,零售毒品虽然风险大,利润却不少,即使出事也闹不到他头上。前两天阿九专程去市区找了市局禁毒大队的某个关键人物,照此看来他也有撇开阿三的意思,想找到自己的靠山,营造自己的势力。
有天晚上,林枫回小巷换衣服,听到隔壁阿伟房间里传来了打闹声,并有女人的哀哭声。自阿娟做小姐以后,林枫再没发现阿伟打她。他走过去,发现门虚掩着。推开门,看见阿伟正揪着阿娟的头发在踢打着。见到林枫,阿伟赶紧住了手,放下阿娟,不安地看着他。一被放开,阿娟赶紧躲到了林枫身后。林枫见她已经是鼻青脸肿,盯着阿伟问是怎么回事,怎么拿女人出气。阿伟理亏地退到沙发上,阿娟向林枫哭诉起来。阿伟可能发瘾了,逼着阿娟拿钱,阿娟说过年后一直没上班,已经没钱了。阿伟便要她去把存在银行的钱取出来。阿娟不从,说那是她几个月来好不容易凑成的两万块钱,准备两人结婚用的,过年她都没敢寄一分回去。见阿娟不从,阿伟便打她了,硬逼着这几天不舒服的她去上班,否则便是去取钱。看阿娟那样子,林枫觉得很是可怜,看了看坐在沙发上埋着头的阿伟,骂了一声“窝囊”,然后从皮包里掏出一千块钱,递给阿娟叫她去帮阿伟买点药,要他戒了。出门时他瞪了阿伟一眼说以后再见到他打女人就对他不客气。
六十二
年初十这天下午,林枫在“中豪”叫醒林枫时,看见阿雄又穿上了毛衣,林枫才知道天气变了,又下起了小雨。
阿雄还是忍不住了,他要和林枫一起去赌场碰碰运气。
到了赌场,阿雄抢着去买筹码,说前几天给他的两千块钱他一分也没动。阿雄将一半筹码递给林枫。林枫没要,他自己也去换了两千,说是看看两人谁赢得多。
在赌场混到了天黑,最后两人都将筹码输得一个不剩。阿雄嘴里骂着娘,林枫也苦笑着。
走出赌场,在一小酒馆里喝了几杯酒,阿雄说干脆晚上迪吧也不去了,叫林枫和他一起去转转手气。林枫知道转手气是什么意思。
林枫同意了,十几天没碰女人,提到那上面,还真有点想了。
他们发现真月里上班的小姐也少了。两人花了两个小时,找了两家酒店,才一人找了一个耐看的小姐。被那小姐一撩拨,阿雄说干脆包夜得了。林枫于是在“华侨”开了两间房,心疼得阿雄直说浪费。
刚要上楼时,两个小姐嚷着要他们别小气,说她们想去吃消夜。阿雄是受不得女人撒娇的,爽快地答应了。吃消夜时,阿雄借故走开了十几分钟,回来说是去了迪吧一趟。
进房间时,阿雄神秘地递给林枫一个纸包,说“伟哥”来了,林枫知道那是什么。
一进门,女孩便脱了衣服去洗澡。林枫打开纸包,看了看,不过是五十块钱的份量。几天没碰,一见到这东西,他心里早痒了。三两口抽完,女孩洗澡还没出来。林枫意犹未尽,直骂阿雄,骂他拿得太少。他不抽还好点,抽了倒觉得心里更痒了。
林枫拉开门,去了迪吧找四川仔。
回来时,那女孩坐在床上什么也没穿,见林枫坐下来,马上靠过来贴在他身上。林枫推开她,叫她别吵。对女人的裸体,虽然那女孩的身材真的不赖,他现在一点感觉也没有,心里就想着那东西。给了四川仔两百块钱,四川仔这次给的分量还真不少,本想避开女孩去洗手间抽,想想以后又不用再和这女孩见面,而且她又不是没见过,他便当着女孩的面包将纸包拿了出来。
女孩盘腿坐在对面看着林枫一口一口的抽。林枫问她要不要,女孩摇摇头,说这东西害人。
快抽完的时候,林枫觉得有些脑子有些迷糊起来,看看剩下已经不多,他干脆抽完了。
迷迷糊糊地躺到床上,女孩也躺下来抱紧他,在他身上摩挲着。林枫没有理会她,他已提不起性欲。迷糊中,他觉得女孩帮他脱了衣服,盖好了被子。
半夜里,林枫被女孩推醒,说他电话响了。电话是阿芳打来的。阿雄电话关机了,阿芳在迪吧没见到他,又去了“中豪”找他,最后她只有打电话给林枫了。
听阿芳的声音,像是要哭。林枫想阿雄也真是的,也不和人家说一声去哪里,连电话也关了。他告诉阿芳说他和阿雄在一起,阿雄电话没电了,他们现在在广州,得明天才赶回去,他会马上叫阿雄打电话给她。
林枫敲开阿雄的门,将阿芳找他的事告诉了他。阿雄马上拿起他的电话给阿芳打了电话。将电话还给林枫,阿雄笑着问他那东西见不见效。林枫摇摇头,心想见效个鬼,花一千块钱不过是找人睡在床上而已。
林枫转身回到房间又睡。见他又要闭上眼睛睡觉,那女孩还挺有职业道德,又贴紧他抚摸起来。到最后林枫终于被她挑起了情欲,要不然,他还真觉得浪费了那一千块钱。
第二天下午,阿雄不知从哪借来了两千块钱。转手气也没用,不到二十分钟两千块钱就输了。林枫倒是小赢了一千块,算了算,十几天来,他也输了有六千多,为了帮阿雄凑钱,他一直控制着自己。听阿雄他已经输了将近两万。又拿了两千块钱给阿雄,林枫叫他去还了别人。并和阿雄说这赌以后他们都要克制,要不然会陷进去。
从赌场出来,有小弟又打电话向林枫报告了“鬼子”和阿九的最新消息。
“鬼子”最近去了阿标那边,而且在那边玩了两天。大头强说“鬼子”一定有野心,要打电话给阿三。林枫说没有必要,听说阿标在深圳有个弟兄,现在混上去了,他们准备控制那边的毒品市场。所以林枫认为阿标和“鬼子”现在只是谈生意,当前他还不能得罪阿三,因为阿三现在完全可以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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