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拥住少年的肩,轻抚着他的头,沉默良久,春雪才低声开口。
“我知道发生那些事并非你所愿,我也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但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不要在意别人的话,珍惜自己,总有一天会雨过天晴的。”顿了顿,她又说:“娘娘和冷姐姐要是看到你如今的模样,肯定会很伤心。”
从未奢望过会被原谅,听到这番话,长久压抑的情感和满腹的委屈再也忍不住爆发出来,玄子陌紧紧搂住女子的腰,将头埋在她怀里像个孩子般哭了起来。
“娘……我想娘……我想翠姨……我想她们……”
春雪搂紧他跟着落泪,而站在门口的小红和小豆子看到两人抱头痛哭的模样,也忍不住直掉眼泪。
就在四人沉浸在浓浓的悲伤之中,一声暴喝直冲殿内,“你们在做什么?!”
看到来人,小红小豆子吓得扑通跪地,春雪则立刻擦了眼泪,眼中露出一丝惊慌,而少年由于太过悲伤没反应过来,抬起头望着来人,一脸的茫然。
一路寻来,玄凤阳本来抱着好好谈一谈的想法,却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虽然清楚两人可能没什么,但他就是见不得别人碰触少年,因为在他心里,少年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除了他谁都不能碰。
而两人听到他的呵斥还不立刻分开,依旧搂抱在一起,这给了玄凤阳很大的刺激,让他的怒气不住上涌,渐渐有控制不住的倾向。
看着男人一脸阴沉的走来,玄子陌猛然清醒,本能的将女子挡在身后,却不知因他这个举动,男子的怒火被彻底被点燃。
“父、”手腕一阵剧痛,紧接着人就被大力拉扯向前,撞进那熟悉无比的胸膛,腰被狠狠搂住。
然后,他听见一声尖叫,挣扎着扭过头,“嘭”的一声,就看见女子狠狠撞在墙上,如破碎的娃娃般跌落在地,一动不动,只有鲜血不断从口鼻溢出。
瞪大眼,玄子陌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幕,大脑顿时一片空白,直到听见小红那凄厉的哭喊,他才猛然回神,愤怒、不可遏制的爆发。
一拳朝男子脸上砸去,却轻易被制住,他失去理智的撕咬挣扎,“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你根本不是人,你是恶魔,放开我,你这个杀人犯,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咔’的一声,玄凤阳听到脑中弦断裂的声音,最后一丝理智,也因少年的话,被怒火焚烧殆尽。
抓住少年的双手高高提起,捏着他的双颊凑近,盯着那被捏的变了形的脸,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你、竟然为一个下人,说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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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残局
脸被捏住,玄子陌根本说不出话来,但双眼依旧恶狠狠蹬着男人,充满了恨意。
玄凤阳不怒反笑,连说两个‘好’字,抓着他的胳膊就拖往内寝。
而门口这边,小红抱着气息渐弱的春雪痛哭流涕,小豆子则六神无主的走来走去,他想去请太医,但明白若无主子手令光凭他很难请动太医给一名吓人治病,更何况春雪还是那人所伤,很明显就是被判了死刑。
可他不甘心就这么看着春雪死去,正准备去求站在门口如雕像般的小喜子,却看见一个浑圆的身影,双眼顿亮。
冲上前,他扑通跪到来人面前,声泪俱下的恳求,“马公公,求您了,救救春雪吧。”
马德福找少年找的满头大汗,好不容易得知少年在芝华宫,却没料到一来就遇见这种情形,愣了愣,看向小喜子,“这是怎么回事?皇上和五皇子呢?”
小喜子朝内寝看了眼,回答,“皇上和五皇子在内寝,此女惹怒皇上,所以才、”
下话未说完,但马德福已经明白,不禁为难起来,想了想,他觉得还是请示一下的好,便跨过门槛朝内寝走去。
小喜子明白他的心思一把拉住他,低声道:“马公公,奴才劝您还是不要去打扰皇上,皇上刚才跟五皇子吵了起来,现在非常生气。”
马德福心咯噔一声,没有再朝里走,而是担忧的朝内寝方向望了眼。
扫视一圈,他看向小喜子,开口,“你去把李太医请来。”
小喜子一愣,可还未开口询问,马德福又说:“就说五皇子身体不适,请他过来,快去!”
想着总之不用自己担责任,小喜子点点头,转身离去。
小豆子不住道谢,马德福摆摆手走向两女,蹲下身子探手道春雪鼻下,便站起身暗自摇了摇头,却没多说什么。
转过身,他又朝内寝方向望了眼,心中很是有些不安,但愿不要出什么事的才好。。。
玄凤阳将少年拖进内寝后,便将他扔到床上。
玄子陌挣扎着爬起,却又被按下。
“放开我,恶魔,杀人犯,放开我……”
‘嗞啦’锦帛破裂的声音传入耳中,玄子陌反抗的更加激烈。
“放开我,你放开我,混蛋,我恨你,我恨死你……”
“恨我?”玄凤阳怒极反笑,捏住他的下巴,凑到他耳边低声说:“我会让你、知道惹怒我有什么后果!”
外殿。
几个人一起将春雪移到旁边的小屋,小红和小豆子留下照看,而马德福又回到了主殿。
站在主殿门口,他不安的瞅着里面。
他恨担心少年,跟随男人多年他知道男人真生气起来就会不管不顾,但他也只能担心,因为他只是名奴才,根本无能为力。
‘吱呀’一声,旁边的门被拉开,小红拿着个盆子走了出来,看到他顿了下,走上前来行了一礼。
“马公公,谢谢您帮忙。”
马德福笑着摇摇头,问:“春雪怎么样了?”
小红眼圈一红,“不吐血了,但气息却越来越弱。”
马德福立刻安慰,“放心好了,李太医医术很高明,只要有一口呼吸都能救活。”
小红点点头,“我去打水。”
“好”
“啊……”一声惨叫从内寝传出。
两人顿时怔住,马德福脸色顿变,喃喃道:“完了,又成这样,五皇子的身体哪受得了。”
先前还不太明白,听到他的话小红完全明白过来,脸色顿时铁青,跨过门槛就朝里冲去。
马德福愣了下,却错失了抓住她的机会,眼睁睁看着她冲了内寝。
一进卧寝,当看到床上少年的惨样,小红完全失去了理智,拿起盆子就砸了过去。
“昏君,我打死你个昏君……”
玄凤阳看也不看,抬手就是一掌,小红顿时如断了线的风筝般朝屏风撞去。
女子静静躺在屏风上,似乎没了生气,玄子陌颤抖着双唇不知该如何反应,怔住望着,一动不动。
玄凤阳不喜他一直看着女子,强行扳过他的脸,但松开手他又转过去,不禁恼怒。
“小喜子,把人给我扔出去!”
守在殿外的马德福立刻进入,心惊胆战的站在屏风处,“小喜子有事去了,奴才在。”
玄凤阳冷冷看了他一眼,“扔出去,不要让朕再看到她。”
“是”
茫然望着屋顶,视线没有焦距,男人的撞击还在继续,但是少年就像失了魂般,没有一丝反应。
少年失魂落魄的样子让玄凤阳更加恼火,拽着他的胳膊就将他翻了个个儿,拉开他的腿再次狠狠冲进他的身体。
那床上刺目的猩红,在失控的男人眼里只有血色的刺激,让他更加疯狂。
渴望少年,渴望他的身体,****将他碾碎,然后揉进身体里。
一个时辰后,玄凤阳再一次释放,理智渐渐恢复。
俯在少年身上歇息片刻,他亲了亲少年的后背,低唤,“陌儿”
少年没有回应,他又唤了一声,少年依旧没有回应。
微微皱起眉,他伸手扳过少年的脸,当看到那紧闭的双眼和惨白的脸时,心猛的吊起,他忘记了,少年此刻没有灵力护体。
惊慌失措的退出少年的身体,当看到随之流出的红白混杂液体和床上大片的猩红时,脑子嗡的一声。
连忙抱起少年,他抖着手探到少年鼻下,呼吸……没有?不可能!
“陌儿、陌儿、陌儿……”
男人的叫喊惊动了守在门口的小喜子,连忙跑进殿内,在倒地的屏风前站定,他低着头询问:“皇上,有什么吩咐?”
玄凤阳看到他,立刻大吼起来,“太医,立刻把太医叫来。”
“是,奴才立刻去。”感觉的出男人现在情绪很激动,小喜子不敢停留,连忙跑出殿堂朝旁边小屋奔去。
心中却在腹诽,马公公真是乌鸦嘴,还真给他说中了……五皇子身体不适。
马德福等三人匆匆赶到主寝,就看到大床一片狼藉,而男人则赤裸着身子抱着少年,神情似疯似颠。
“不准,不准你离开我,你敢离开我我就傻了所有人,……是我错了,陌儿,是我错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是我错了……”
马德福、小喜子对望了一眼,李涔稳了稳心神,上前一步,平静开口。
“皇上,请将五皇子放平,微臣好为他诊治。”
见男人紧紧抱着少年,眼中红光闪动,望着他不语。
李涔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皇上,五皇子可能还活着,您放下他。微臣才好诊治。”
活、活着……
听到这个字,玄凤阳瞬间清醒,轻轻将少年放下,看向李涔。李涔也不多言,走到床边搭上少年的手腕就开始把脉。
“怎么样?”玄凤阳一脸紧张的盯着他。
李涔面色凝重,“气息微弱,微臣先施针护住他心脉再说。”
玄凤阳点点头,明白急也无用,而且他信任李涔的医术。
两刻钟后,李涔长长舒了口气,“好了,不过,”他顿了下,看看少年下身,“今夜可能会发热,五皇子身体很虚,过了今夜才算真正脱离危险。”
玄凤阳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焦躁不安,沉声道:“陌儿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治好他。”
李涔轻叹,躬身行礼,“微臣定会竭尽全力。”
玄凤阳点点头,用薄毯包起少年起身离开,临走前吩咐了句,“马德福,这里的事就交给你处理。”
“是,奴才遵命。”
转眼五日,少年度过了危险期,身上的伤也好了不少,但人依旧没有醒来。
“李太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能给朕个解释吗?”坐在床边拉着少年的手,玄凤阳面无表情的看着李涔。
李涔暗叹,跪下地,“微臣无能,诊断不出原因。”
男人冷声一声,“亏你还是太医院首席太医,竟然跟朕说诊不出原因?那留你们何用?”
李涔直冒冷汗,芙趴到地上不敢言语。
马德福看着老太医花白的头发有些不忍,迟疑了下,他出声,“皇上,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奴才认为,”看了眼男人的脸色,他小心翼翼道:“五皇子是心病所致,不想醒过来。”
“心病?不想醒过来?”玄凤阳眼露寒光,“你是在指责朕吗?”
马德福扑通跪下,连连磕头,“奴才不敢,是奴才多嘴,奴才再也不敢了。”
“皇上,的确有这个可能。”李涔适时插口,“五皇子身体无恙,但一直未醒,那就是心理原因,微臣斗胆问一句,不知五皇子受过什么刺激?”
虽然他大概猜到跟那日的事有关,但那日的事他并不是很清楚,素以不敢轻易下定论,更何况眼前的帝王似乎不太愿意提那天的事。
玄凤阳深深吸了口气,压下焦躁的心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若是心病,还如何治疗?”
李涔沉吟片刻,缓缓道:“心病无药可医,但只要解开心结,就会不药而愈。”
“那怎么解?”
“这……”李涔苦笑,“微臣可治身上病痛,却无法治心伤。”
“心伤……吗?”玄凤阳抿了抿唇,静静看着少年,沉默良久才开口,“马德福,芝华宫两名女子现在如何?”
马德福顿了下,有些忐忑不安的回答,“性命保住了,不过要修养很久才能恢复。”
“给她们用好药,尽快让她们恢复健康,这事就交给李太医你了。”
“微臣遵旨”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
俯下身子,男人凑到少年耳边轻声说:“陌儿,她们还活着,听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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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零章报应
就算明白少年是为两女的事耿耿于怀不愿醒来,就算玄凤阳每日不厌其烦的诉说保证,晃眼过了半个多月,少年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而他的耐心也渐渐被磨光,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
这日,下了早朝他又直接回到了凤阳宫,正看到两名宫女在给少年喂药。
少年靠在床头,双眼紧闭,头无力的后仰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尖尖的下巴被一女捏着开合,而另一女则一边喂一边拿着丝巾擦拭流出的药汁,但有时来不及擦,药汁就顺着下巴就流入了脖颈。
越看越烦躁,他随手拿了身旁一物就大力掷出,吼道:“滚,都给朕滚出去!”
两名宫女吓得一个哆嗦,赶紧替少年擦了擦嘴角,放下喂了一半的药碗匆匆退出。
马德福站在门口摇头叹息,挥手摒退两名宫女,然后拉上房门。
站在床边,玄凤阳深深吸了口气,抱起少年,摸了摸那柔软的唇,看向桌上的半碗药,想了想,他端起含了一口,然后轻轻捏住少年的下巴渡药,就算如此,依旧有少量药汁流出。
看着少年下巴上得药渍,玄凤阳扔了药碗将他紧紧抱紧怀里,痛苦而无奈地喃语,“陌儿,是我错了,求你,求你你醒来好不好?求你了,醒过来好不好,求你了……”
怀中的身体没有丝毫反应,男人突然疯了般将少年扑倒在床,一边撕扯他的衣服,一边低吼,“为什么不醒,为什么还不醒,你给我醒过来,你给我醒过来……”
啃咬舔舐,在那苍白的身上留下无数痕迹,可少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悲伤从心底狂涌而出,玄凤阳停了动作,小心翼翼将少年抱进怀里,颤抖着双手为他整理衣物。
这是,老天给他的惩罚吗?……是了,这是老天给他的惩罚!
四月初,天渐渐暖了起来。
这天下了早朝,玄凤阳一如既往的带着奏折回到了凤阳宫。
近段时日他没有再发过脾气,却越来越沉默,眉宇间充满了落寞的疲惫,这让马德福很是着急,却也无能为力。
眼见快近正午,马德福换了杯热茶给男人,小心翼翼提醒。
“皇上,快用午膳了,您休息一下吧。”
男人手未停,没有抬头,“朕现在不饿,午膳延后。”
看着男人没有表情的侧脸,马德福张张嘴,低声回应,“是”
“马德福,去把膳食摆上。”
带着怒意的声音直冲进来,看着跨门而入的人,马德福双眼一亮,恭敬行礼,“奴才见过端王爷。”
玄文渊挥挥手,“快去做你的事。”
“奴才遵命。”
玄凤阳放下笔,揉揉眉心,“你怎么来了?”
玄文渊没好气的冷哼一声,上前拽起他将他带到镜子前,指着镜中之人喝道:“你看看什么样子,还有一国之君的风范吗?”
镜中的人面色憔悴,双眼无神,眼下是明显的青色,玄凤阳默然不语。
看着这样的他玄文渊忍不住叹气,瞅了眼穿上沉睡的少年,便强行拽着他朝外走去。
“走吧,咱们出去聊聊。”
玄凤阳无奈苦笑,明白若不顺了他这位二皇兄的意,今天一下午都恐怕难以得到清净,只好跟着朝外走。
马德福吩咐摆膳,待回来请二人时,却发觉卧寝内已没人,问守在门口的宫女,才知二人去了园子里。
正准备去寻,却在跨出一脚又收了回来,他转身看向床上少年,想了想,走了过去。
弯下身子,他轻唤,“五皇子!”
等了半天也无人回应,他轻叹一声,然后坐到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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