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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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别处-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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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行动向来是很快的,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奔波于出版社与出版社之间。功夫不负有心人,到后来我总算成功,有一家出版社终于应允出版此书。出版社找到了,还得找投资商,没有钱,书还是出不来。找谁呢?谁又肯帮我出这个钱呢?这可不是儿戏,没有十几万,谁肯冒这个险?


“你应该知道《花季雨季》这本书吧,它是深圳一个大学生写中学生的小说,写的是特区中学生在改革开放的冲击下,在物欲横流的社会里生活成长的故事。这本书可有影响啦,现已被拍成电视连续剧和电影。它描写的是深圳特区的中学生的生活,我如果以北京为舞台,同时描写来自祖国各地的大学生的心态,那不更有吸引力吗?如果我向全国各地的大学生征稿,把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故事写成文章然后结集成书,这难道不是天才的设想吗?这本书绝对畅销,不可能亚于《花季雨季》——看在你是我朋友的份上,我想把这个好机会让给你……”


这段台词我设计了整整一天,我要彻底说服人家来投资,在措词上我算是用尽了心计。


也许我的构思确实不同寻常,我游说的第一个对象就被说服,他欣然答应,投资10万元。


就这样,为了一份难以忘却的爱,为了释放心中愁苦的情怀,我开始了《这里的情感静悄悄》的征稿工作,雪片似的征稿函飞向了全国各地的大学。


快到期末了,她为六级考试忙得焦头烂额,我呢,也要准备四级考试,另外还得审读从四面八方飞回来的稿子。到后来,我干脆不去图书馆上自习了。这样的举动对蕊来说确实是无情的打击。她怎么会明白我的苦衷呢?


不去上自习了,我以为会慢慢忘了她,时间是医治思念的良药。我以为我会像别人那样进行“半月谈”或“一周一歌”,我以为我会像别人那样拿得起放得下。可是,我绝对做不到。这些天来,我真有点像失魂落魄的野鬼,幽灵般出没于校园之中。自从看到她的日记以来,我几乎没开心地笑过一回,我的眉头整天皱成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我怎么能失去她呢?我可是全身心地投入啊!我对她的爱可是刻骨铭心的啊!没有她相伴的日子,就像飘浮在无边无际的太平洋中心的泡沫,茫茫一片,我该何去何从?






十 天使的错不需要理由



“你是烨吗?我是××大学的学生,我看到你的征稿启事了……我可以认识你吗?”电话那头传来一女孩怯生生的嗓音。


“对,我就是烨……每一个和我通话的人都是我的朋友,咱们当然可以互相认识……”我近乎机械地回答。



“我不知道怎么写,你能再指点指点吗?”电话那头的女孩恳切地说。


“好吧,我这就给你谈谈——就是写大学生内心深处最最难忘的故事……”我对回答这类问题已经很熟了,出口就是一大堆套话。


“我还是不太会写,你能不能见我一面?我去你们学校找你——”不知她是真笨还是假笨,怎么老是没完没了。


“那好吧,你就顺着征稿启事上的地址来找我吧。”我不耐烦地把电话挂了。


这哪儿是诚心给我投稿,这分明是想认识我——这个女孩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呢?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她出现了。第二天中午,腰间的呼机“嘟嘟嘟”响了起来:“请去校门口接我”。一个神秘的女孩就要出现了。


会是谁呢?莫非是她,昨晚打电话的女孩?我满腹狐疑地向校门口走去。


“你好,你是烨吗?我叫梅。”突然间,一双秀丽柔软的纤手向我伸过来,一个美丽得像维纳斯的姑娘飘忽着过来了。


“噢,噢,你是梅,幸会幸会!”我有点不由自主,但还是把那双握过锄头的长满茧子的手伸了过去。


“走,咱们绕校园走几圈,比一比谁的学校大。”我没话找话说。


“那好啊,现在就走,看你美得……”她大方地跟着我开始圈儿了。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而且——你好帅!”梅偷偷斜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轻轻说道。


“是吗?她竟然说出如此肉麻的话,她是不是一见钟情?”我这样想着,然而一下子找不到回答她的话。


“真的吗?我很久没照镜子了,不知道自己长啥模样了。”我特意用了一句比较模糊但不失幽默的话。


…………


我们沿着校园小道走了两个多小时,估计得有几十圈吧。圈归来,我知道她是北京人,爸妈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家中就她一个独生女,今年20岁,上大三,比我高一级。她确实是一个聪明可爱且漂亮的姑娘,她长得眉清目秀,一头秀丽的披肩发像瀑布一样飘逸,身高1。65米,不胖也不瘦。这样可人的姑娘去哪找?而且,她又是那么谦虚,那么温柔,那么体贴——当然,最关键的是她对我的印象又那么好!


梅和蕊比较,到底谁更优秀呢?谁的条件更好呢?无疑,梅在任何方面都不亚于蕊。那我到底是喜欢谁呢?


“那不是蕊吗?”我心中一惊,一道熟悉的风景映入眼帘,蕊突然出现在我前头。


“千万别回头,老天,救救我吧,一回头我就惨了……”我在心中祈祷,我又喜又恼。


蕊,似乎憔悴了,走起路来有气无力,她还好吗?她是否也遇到了一些挫折?她是不是也在想我呢……


自从中午偶遇蕊以来,我的心又被击得七零八落。到了晚上,我根本就没心思去改稿或背四级单词,我又像一个幽灵似的沿校园转闷圈了。


他妈的,去喝酒!一醉解千愁!


我一个人来到了校外的“乡村啤酒屋”。真见鬼,满屋子就我一个人在那儿喝闷酒,旁边桌子竟然都空着。这也好,我大吃大喝大醉根本就没人管。


三瓶啤酒,一瓶二两的“北京二锅头”。不到1个小时,4个空瓶傲立于桌上。


“嘟嘟嘟”,是我的BP机响了。


他妈谁呼我,我头痛,我想睡觉……我稀里糊涂地掏出呼机,一看是:梅女士,今晚有空吗?我来你学校”。


“赶快回电话,我需要她!”我在心里催促着自己,摇摇晃晃地挪到电话机旁。


“梅,过来吧,我,我今晚需要你……快点过来吧,晚上8点再见”我断断续续地说完,然后就头重脚轻地往学校方向赶。


回到宿舍,我一头扎进被窝,呼呼大睡起来。至于“晚上8点再见”之类的事情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空留人家姑娘一片痴心。


梅的家在城东区,而我则在城西,从她家到我学校,就算是“打的”也得两个小时左右。那天,她连连催促出租司机快一点开车,到达我校时,刚好是8点。她一下车就呼我去校门口接她,只可惜她左等右等不见我来。然后又去宿舍敲门,只可惜宿舍就我一人,重敲轻敲,门锁依旧,我梦里香甜依旧……她不得不又连呼了我三次,然而,此时此刻,我正是云里雾里,我怎能听得见那小得像蚊子叫的“嘟嘟”声呢?时间很快过去了3个小时,她不能再等了。当她拦住回家的“的士”时,时针已指向了11点;当她回到家时,她父母还在等她,等他们快要失踪的宝贝女儿。


“我真他妈混蛋!唉,怎么会这样!”我醒来时,宿舍里已是鼾声四起,一看表,都快凌晨3点了。我赶紧按亮了显示屏,一查,几条信息把我气得都快吐血:“梅,我已来到你的校门口,请5分钟内来接我”;“梅,怎么还不来,我在宿舍也没找到你,请速来门口接我”;“现在已是凌晨1点了,我已回到家”。


这是我的风格吗?我怎能做出如此没头没尾的荒唐事,这……简直不可思议!


她还会理我吗?






十一 吻她时我想起了蕊(上)



“梅,实在抱歉,我昨晚醉得一塌糊涂,实在对不起。”我挂通了梅家里的电话。


“现在没事儿了吧,有什么不顺心的千万别拿身体开玩笑,我看你那么瘦,自己应该多注意一点。”梅竟然没生气,反倒关心起我来。多么难得的女孩,人家都那样不负责任,可她还是柔心依旧。我该好好反思反思,为什么我那样爱蕊,而蕊却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人家梅对我那样体贴,而我又那样不知道珍惜?况且,在一般人眼中梅可是少有的美人儿,而蕊

呢,朋友们讽刺说,只有在我眼中她才是天国仙女。


“过来吧,今晚我请客,两小时后我一定在校门口接你!不见不散!”我是有点感动了,我主动邀请她来学校,以示诚心。


两小时后,她如期而至。


夏初的北京,天气已变暖。这个季节是属于女人的,一片亮丽的世界,一道道飘逸的风景,突现在男人们的视野。一身白底蓝点的连衣裙,一双雪白的高跟鞋,她像刚出水的芙蓉一样立在校门口等我。


“走,咱们去‘天外天’酒吧!”我很自然地把手伸了过去,这是我第一次牵她的手。


她拉我坐在酒吧的一角。看得出来,她兴奋的娇脸一片红光,额头美得像美丽的冰川——居然能把酒吧里的灯红酒绿反射出来。我们就像初恋情人一样,四目相对,我们渴望着眼睛与眼睛重逢。


“你是好姑娘,你真可爱……”说着,我那双不安分的巨手已在不知不觉地探寻着什么,不一会儿,她那双纤细而柔软的小手被俘虏了。我能感觉得到,有一股热流以最快的速度穿越了两个身体。她脸红了。我心跳加快了。“咱们也真是缘分,多谢老天赐人间这么美妙的一个天使……”我发现,情感的冲动已战胜了理智,对她的赞美像越燃越旺的烈火,把她烧得六神无主。


她处于极度兴奋之中,一双勾人心魄的眼睛老是出神地望着我。她像是刚刚沐浴了三月和煦的阳光,或是刚从神话传说中的瑶池梳洗归来,看得出来,她的表情像是蕴藏了千年的神韵……显然,她在渴望着什么……我说话的速度越来越慢,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我快咬到她的耳朵了——我的心跳急骤加快,血液在身体内四处狂奔……我快要失去我自己了,我眼前只有梅,这个世界只有梅……


“不能这样,她是梅,不是蕊!”


当我火热的嘴唇盖住她那湿软的甜唇时,我猛一惊,一股莫名的火焰从心中燃起,然后从脑盖骨冲了出来。我痛得哇哇直叫,双手紧紧抱住大脑发呆,心中,一滴滴鲜血“扑嗒扑嗒”地往下掉。


“她是梅,不是蕊!”


当我吻梅时,心中突然冒出蕊来。这叫什么?老天爷为什么故意捉弄我?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再想也没有用;是你的就是你的,是你的就应好好珍惜!这些道理我懂,可是真的面对,叫我如何放得下?


她已意识到我的变化,那双勾人的眼睛又多了些许淡淡的哀怨,一种少有的疑虑垂在她那缓缓舒展的眼睫毛上。


“没事儿吧——对自己好一点,答应我,好吗?”看着我发呆的样子,梅缓缓捧起我有棱有角的方脸,用热切而又柔和的眼光轻抚着我的头发,我的眼睛,我的嘴唇。那双娇嫩的小手柔柔的,软绵绵的,在我的脸上慢慢移动着。


“咱们去学校花园吧,那里安静。”说完之后,我很自然地搂着她走了出来。


月亮早就出来了,四周一片光明,朦朦胧胧,好像披上了一层舞女的面纱。世界静得出奇,校园更是难以捉摸。除了一对对相拥相抱的情侣,除了情侣间的爱抚,除了爱抚时的呢喃,这个世界清静得别无他物。


我的头不知何时埋入她的胸间,淡淡的乳香熏得我昏昏欲睡,渐渐加快的心跳让我让她神魂迷乱。她的纤细的手在我的黑发间穿梭,她的手指的温热让我的头脑如坠五里雾中。我现在何处?我飘在太平洋的上空,我像一艘远航迷路的客轮,我已不是我自己,风里云里雾里,日里夜里梦里,我在哪里?


“你也爱我吗?”


我听到耳边传来梅的声音。她的手交叉在我的下巴上,尔后,便轻轻玩弄起我的胡须。


我被她充满魔力的手弄得浑身直痒——“爱,爱,我爱你爱到骨头里……”说完,我一个三百六十度的翻身,把她按倒在草地上……两个火球跳跃在伊甸园里,两个传说摇滚在同一个世界里……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辰,不知换了多少日月星河,周围的花丛里只剩下蝈蝈的窃笑声,远处传来的汽笛声也是隐隐约约,今夜,只剩下星星伴我们入眠。


“梅,你真爱我吗?你可知道我的身世?咱们的祖上可是一个天上人间一个地狱乱世,你会在乎的……”憋了好多天的心里话终于一骨碌倒了出来,我盯着她的眼睛,看她有何反应。


“烨,不用你说,我早看出你是农家子弟,要在乎,我早就不来找你了。我不在乎你的过去、你的家境,我只在乎你。认识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能和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大的心愿。你不要把北京人看得那么高贵,其实,人都说北京女孩子‘刁、钻、懒、馋’,生在天子脚下,长在皇街帝巷,自以为是,其实只是平均素质稍高而出类拔萃者少矣——哪像你们那样儿——北京人太浮,沉不住气,受不了半点夸奖,更是受不了半点打击和磨难。本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为着一些鸡毛蒜皮的日常小事而牢骚满腹,一遇到小挫折就沉不住气,说什么人生难奈,说什么浮躁无聊——其实,我早就讨厌这个城市了,我喜欢真实一点的生活,我更向往朴素真诚的情感。上帝让我遇到了你,我除了感激之外,那就是兴奋了……”


梅一口气讲了这么多,她好像害怕要失去我似的。她在演说,她要消除我的疑虑,她要证明她的爱。






十一 吻她时我想起了蕊(下)



我爱上她了吗?我爱上梅了吗?我一次又一次问自己。我已有好多天没想蕊了,这些天来,她不知是在哪一个王国里遨游——我是不是把她彻底给忘了?


和梅在一起的日子确实很开心,她漂亮温柔又体贴人,从她身上我找回了失去的爱,她让我如痴如醉,她让我神魂颠倒。可是,当我独处时,我的心又飞到了蕊的身旁。按理说,我早就应该把蕊忘了,我根本就没有半点道理再去想她,和梅在一起的开心和幸福足以冲

淡冲散对蕊的思念。梅是那么投入地爱我、待我,她已把我当成她的男朋友了,为了我,她已付出了很多,很多。而我呢?我还没有正正式式地说过一回“Iloveyou”,我还没有考虑过要一辈子和她好好过——显然,我的心还停留在原处,我没有因为梅的付出而投入,我付出的只是表情,只是生理上的感觉。


一个“爱”字,怎么那么难以说出口,同样又是一个“爱”字,又是那么难以忘却。爱情是游动的吗?爱情是一晃而过的流星吗?如果是,那我为何不能放弃前爱而另觅新欢呢?也许别人不一样,但愿人间少一些痛苦多一点欢乐。不要悲叹知音难觅,而要感叹人生何处无芳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既是“落花”又是“流水”,人说“落花”和“流水”永远走不到一块儿,那么我呢?我将飘零到何处呢?我将流浪到何时呢?


6月的北京早已绿意盎然,大学校园更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在这样的氛围下,人的心情应该是欢快跳跃的,没有理由把自己固守在陈年的老酒里。


下午5点,梅准时赶到我们学校门口。她兴高采烈、满面春风;她柔情万般、风情万千,她企盼着她的意中人来拥她入怀……在这样的日子里,应该有一些开心的事情发生,春天是属于情人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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