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最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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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到最冰点-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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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间,手里摸到一个冰冷光滑的东西,她惊吓得遽然往后弹跳,不料动作太剧烈竟扭到脚踝,整个人狠狠跌个四脚朝天。

    “痛--”她躺在地上,痛得忍不住呻吟。

    夏竹想挣扎起身,脚踝上传来的剧痛却令她怎么也站不起来。

    弧伶伶的躺在黑暗中,看着头顶上浓密的树梢隐约透出些许星光,寒风冷飕飕的自她身上刮过,万籁俱寂像是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突然间,一股莫名的孤寂与悲凉朝她涌来,世界之大,竟没有一个等待她、容纳她安心栖身的怀抱。

    就像她此刻在山上落难,却没有人发现她,或许根本没有人会来找她,她不禁鼻头泛酸,眼眶发热。

    用力抹去不争气滚出眼眶的泪水,夏竹慢慢挣扎着坐起身,再次告诉自己,就是因为没有让她栖息的港湾,所以她更要爱自己!

    她试着起身,却被脚上剧烈的痛楚三番两次逼得跌坐回地上。

    强忍的泪水再度夺眶而出,她挫败、懊恼、心烦意乱,将头埋进膝间。四年来,她第一次哭了。

    时间好像回到四年前那个离开的晚上,她吃力提着两大袋行李走出姜御风豪华的房子,当时也是如同现在一样茫然与无助。

    一样的--没有人在她身边,没有人可以依靠!

    “夏竹--夏竹?”

    突然间,她隐约听见远处传来焦急的呼喊,那是她的名字。

    激动的眼泪又忍不住涌了上来,却又不住怀疑,她是不是受到太大的惊吓,导致神经错乱了?

    在这么冷、这么黑的夜晚,怎么会有人来找她?

    她茫然望向黑暗深处,直到那宛如希望曙光的灯火点亮她湿润的眸。

    “我在这里、我在这!”

    她像是攀到一只浮木的落水者,拚命挥手,使尽气力高喊。

    她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山林,来者立刻听到了她的呼喊。

    灯光开始往她的方向而来,从行进的速度看来,“他”显然焦急得不得了,肯定是很担心她。

    一定是赛门吧?!她猜想。

    唯有赛门,才会总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帮助她走过难关。

    黑暗中的高大身影逐渐靠近,灯光下她看不清来者的脸孔,就在赛门的名字即将脱口而出之际,一张熟悉的英俊脸孔豁然清晰。

    “姜御风?”

    夏竹猜想自己的表情一定很滑稽,她就算猜遍世界上每个人,也不可能会猜到他。

    他--怎么可能会来找她?

    “妳没事吧?”显然姜御风无暇去追究她脸上的震惊与错愕,只是焦急的蹲下身,四处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她看起来还好,除了全身冷得像冰块一样,头发、衣着有点凌乱外,还是依然美丽动人。

    “我的相机大概摔坏了。”她心疼望了眼躺在黑暗中的相机。

    “别管相机了,我是问妳有没有受伤?”他焦急又气恼道。

    “我、我的脚扭伤了。”她努力强忍痛楚,小小声说道。

    姜御风的眉头立刻蹙得死紧,小心翼翼将她的鞋子脱下,将灯转向她的脚,仔细检查她的脚踝。

    “忍耐一下。”他沉稳说了句,大手握住她肿起的脚踝轻轻扭动。

    脚上立刻传来一阵痛楚,她咬着牙,忍不住倒抽了口气。

    “幸好,只是扭伤。”他重吁了一口气。

    “为什么这么晚还不下山?妳知不知道入夜的山区有多危险?”他忍不住轻声数落道。

    他简直不敢想象,万一今天他没有来,她是否会在这里冻死、被野兽攻击--越想,他越觉得不寒而栗。

    心疼看着她冻得青紫的唇、微微发颤的身子,他毫不犹豫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你疯了吗?你会冻死的。”夏竹大惊失色的看着只穿了件毛衣的他。

    “我没疯,更不会冻死,妳尽管放心。”他不甚在意的随口说道:“上来,我背妳下山。”他背过身,简短命令道。

    望着他宽阔的背,以及那股好闻的男性气息,她突然觉得脸蛋发烫、心跳如擂鼓,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不用了,我可以--”

    叹了口气,他坚定捧起她的脸庞。

    “拜托,别在这时候跟我争论。”他目光定定望进她眼底,让夏竹惊讶的是,里头没有不耐,而是--温柔。

    咬着唇犹豫半晌,她终于还是困难的移动身体,将两手环上他的脖子,他俐落的一下就将她托到背上,好像她轻得没有半点重量似的。

    红着脸,全身僵硬的抱住他的颈项,精神紧张得好像她正骑在一头恐龙背上,完全无法想象他们曾经那样亲密过。

    入夜的山上寒气逼人,夏竹却觉得浑身阵阵发热,脑子一片闹烘烘,那种又紧张、又害羞的心情,就像第一次约会的感觉。

    他的背好大、好宽,贴在上面隐约可以感觉到他的体温,感觉好安心、好安全,彷佛就算全世界在下一刻即将毁灭,她也不必担心。

    她闭上眼,让那股安心的温暖透过布料、透过她的身体,一路传进心底,熨暖了她重重防卫的心。

    她一直以为,对他只有怨,再无一丝感情,却在这一刻才发现,原来,这四年来,她依然爱着他,从没有把他从心底拔除过。

    这表示,她往后无数的四年,还是得继续牵挂他、记忆着他,永远走不出他的世界。

    感觉到背后异常的沉默,姜御风突然开口:“在想什么?”

    “没、没有。”她用力摇头,声音却微弱得几乎听不到。

    他的出现让她感动且意外,明明知道一趟路摸黑上山找她,肯定不是件轻松的事,光从他汗湿的发鬓、后背就知道,他方才是怎么一路赶上山的。

    “呃……我--”她支吾半天,谢谢两个字却卡在她的喉头,怎么也吐不出来。

    “嗯?”他侧过脸,探询扫她一眼。

    “你怎么会来找我?”她胡乱找了个话题。

    “因为担心妳。”一句话,又让她好不容易平息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

    “你好像对这座山的地势很清楚?”她慌乱的顾左右而言他。

    “我每天都会上山走一圈锻炼体力。”

    “喔。”她吶吶应了声。

    咬住唇不再开口,沉默就这么一路延续回牧场。

    “夏竹回来了!”

    “太好了,总算是平安无事!”

    一看到两人终于归来,一伙在客厅里等得焦急的人,立刻全涌出来迎接。

    “夏竹,妳简直把大伙儿吓坏了。”

    赛门一看到她,紧张的脸色才总算稍稍放松。

    “对不起,我拍照忘了时间,让你们为我担心了。”她赶紧从姜御风的背上挣扎下来,抱歉的说道。

    “幸好姜大哥把妳带回来,刚刚赛门跟大家都想一起去,可是姜大哥却坚持一个人去就好。”

    “是啊,他一看到天快暗下来,立刻就发现事情不太对劲,马上动身上山找人,幸亏他警觉心够,不然后果真不敢设想。”

    目光不由自主投向不远处的姜御风,今晚的他,已经彻底颠覆了她过去对他的印象。

    他怎么会是这么一个真心付出关怀、甚至不惜大老远冒险上山找她的真情男

    子?

    两年的时间,她从未看过他用心为她做些什么,也不曾在他脸上看过那么真情流露的关心与焦急。

    她期盼了两年的关怀,却迟迟到现在才出现,在这个他们已无交集的时刻,老天爷未免太捉弄人了!

    “妳的脚扭伤了,需要立刻冰敷。”突然间,姜御风出现在身边,语气里有着难掩的担忧。

    怔然仰起头,她笔直望进他写满担心的深邃黑眸里,一颗心突然揪得好紧、好紧,几乎在他的深情目光下融化。

    两道眸光紧紧交缠,热烈得像是快燃烧起来,再也分不出彼此……

    “我带夏竹去就好了。”

    突然间,赛门的声音打断了两人,也让夏竹有如大梦初醒,心慌意乱的急忙别过头。

    “姜先生,今晚真是太麻烦你了,有机会我一定得好好谢谢你!”不改一贯的爽朗热情,赛门很诚心说道。

    “不必客气,这是我该做的。”姜御风的目光仍紧盯着她。

    “夏竹,走吧!”

    赛门拉着夏竹进屋,两道紧缠的目光越离越远,直至看不见彼此!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九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充满欢乐气氛的圣诞节即将到来,牧场上下洋溢着一片过节的快乐气氛。

    很多工人早就计画好一个星期的假期,全是打算回老家共度耶诞,就连赛门跟美蒂也打算回田纳西的亲戚家过节去。

    夏竹婉拒了赛门跟美蒂一再的邀请,坚持留守在牧场里。

    冬天是母牛产小牛的高峰季节,虽然没有任何一只母牛的预产期在这几日,但她还是决定留下来。

    而同样在牧场留下来的,还有姜御风,有他在,赛门才总算放心让她留下来。

    送走了最后离开的赛门跟美蒂,夏竹一个人回到偌大的主屋客厅,坐在壁炉前,眼睛盯着电视却兀自出神。

    想起几天前,姜御风奋不顾身的上山找她,之后他们也甚少有机会碰面,更别提说上一句话了。

    几天来,牧场上下为了即将到来的耶诞假期忙成一团,将马厩、羊栏的防寒、防潮板做最后的修补整理。

    他也跟着里里外外的帮忙,俨然把自己当成是牧场的一份子,做每一件事都不遗余力,也难怪他的崇拜者与日俱增。

    拿着遥控器将每一个频道都转过一遍,她百般无聊找不到半个解闷的节目,突然间,她远远瞥见了姜御风的身影,正从马厩里出来。

    这才想起来,所有的人都回家过节了,这偌大的牧场就只剩下--她跟他?

    一股莫名的波动在心湖荡漾起来,她甚至没有多想,整个人已经弹跳起来,扭头就往自己的木屋冲。

    将自己锁进房内,她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忍不住嘲笑自己这种近乎孩子气的举动。

    他又不是会吃人的老虎,她干嘛躲他?

    但明知如此,不知为什么她下意识就是害怕面对他,就像怕面对某些她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似的!

    为了遗忘两人得连续独处一个星期的压力跟不安,她索性进浴室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连晚餐都打算省略便立刻跳上床。

    对她来说,过一天算一天的鸵鸟心态,此刻对她而言多有抚慰的效果啊!

    把头蒙进棉被里,黑暗中,那双炙烈的眸却又出现在脑海,怎么赶也赶不去,霸道的占据她的思绪。

    明明,她根本忘不掉他,还是那样在意他;心墙更随时有可能因为他的出现而瓦解,但她还是倔强得不肯向早已背叛她的心屈服。

    迷迷糊糊中,她彷佛听到屋外传来敲门声,但她只是拉起棉被,将自己裹得更紧,隔绝一切可能引诱她犯戒的机会。

    太早睡的结果,让她终于在半夜开始失眠。

    顶着终于感到饥肠辘辘的肚子,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突然间,她隐约听到外头传来牛模糊的哀鸣。

    她侧耳倾听,终于确定那痛苦的哀鸣声,是从牛栏方向传过来的。

    在深冷的夜晚走出温暖的房间,实在是一个不智之举,但她想到牛栏里此刻有四只怀孕的母牛,离去前赛门还始终牵挂放不下心。

    也顾不得换件衣服,匆匆披上一件毛绒睡袍,套上一双鞋,她顶着刺骨寒意一路奔向牛栏。

    一打开牛栏沉重的木门,只见一头应该再一个礼拜才会生产的母牛,正痛苦的躺在地上呻吟。

    她知道恐怕是小牛要出生了,虽然她对替牛接生一窍不通,甚至怕得想逃,但看到母牛痛苦的样子,她却怎么也拔不开双腿。

    看着痛苦呻吟的母牛,夏竹深吸了口气,毅然弯下身检查母牛的产道。

    只见小牛的脚已经出来了,却卡在产道口进退不得,见状她更慌了。

    她使劲,想将小牛拉出来解除母牛的痛苦,奈何力气不够,只能着急的看着母牛哀叫,还来不及诞生的小牛气息逐渐微弱……

    “让我来!”一个声音陡然传来。

    转头一看,姜御风就在她身后。

    不容她多说,他一脸凝重的立刻取代她刚刚的位置,温柔的抚摸母牛,轻声安抚牠浮躁的情绪。

    看着逐渐放松的母牛,小牛竟然慢慢的滑出产道,夏竹这才领悟到,原来第一次生产的母牛是因为过于紧张,以致于产道痉挛卡住小牛。

    那个总是坐在办公室里运筹帷幄的姜御风,竟然动作俐落的开始替小牛清理身上的鲜血跟黏液,完全不在意衣服沾了一身脏。

    看着神情认真专注的他,夏竹怔立一旁几乎看呆了。

    眼前这个温柔细心的男人,真的是那个冷漠的姜御风吗?

    她以为,他永远学不会对人付出,永远也不会去关心除了自己以外的事物,眼前全然不同的他,简直教她--迷惑!

    “小竹?”

    突如其来的轻唤,遽然拉回她几乎出神的思绪。

    “什、什么事?”她狼狈掩饰心慌,结巴问道。

    “没事了,回去睡吧!”

    往地上一瞥,只见小牛正偎在母牛的怀里奋力吸着奶,疲累的母牛也安详的躺在草堆里。

    “嗯。”她点点头转身欲走,却突然被一只大手给拉回来。

    “等等!”

    还来不及反应,他的手突然贴上她的脸蛋,替她抹去颊上的些许血渍。

    仰头望着他英俊的脸孔,在昏暗的灯光下忽隐忽现,眼中的温柔与深情,彷佛是最炽烈的太阳,照得她炫目--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错乱了,怎么会以为在他眼中看到了温柔与深情?

    两人的目光相对,像是干柴猛然起了大火,相互纠缠、燃烧,几乎分不清彼此。

    他们靠得那么近,近得几乎可以在冷冽空气中感觉到对方温热的气息,以及急促紊乱的呼吸,让他们意乱情迷。

    她以为他会吻她,即使他们是一身的狼狈,但她从他眼睛里看得出来--他想吻她。

    明明她还有机会逃脱,明明她可以拒绝,但她却像朵渴望雨水滋润的花,热烈地迎接着他的洗礼。

    “回去洗个澡,乖乖睡觉,嗯?!”他倏然抽回唇说道。

    他温柔的语气,让她的心为之一悸。

    她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脑中一片乱烘烘,让她全然无法反应,只能怔怔望着他的身影转身离去。

    夜风阵阵吹来,寒冷的冬夜,她竟感觉到留在肌肤上的温度,久久不退……

    ※※※

    耶诞夜,每个家庭欢喜团圆的日子。

    夏竹一想到家家户户热闹温馨的景象,心底难免有些惆怅。

    每到这个时候,她总是不免会想到台湾的家人、朋友,只不过,今年她少想起一个人--姜御风。

    坐在临窗的小沙发上,她的目光瞥向远处,属于姜御风的木屋房门紧闭着,一种莫名的情绪激荡着,似失落、似惆怅,高高低低的左右着她的心情。

    直到现在,一句谢谢始终没有道出口,每次远远看到他,那句话却像是石块般卡在她的喉咙,怎么也无法说出来。

    想起今晚的圣诞夜,家家户户热闹的餐聚,他们两人却孤单各自据守两方,她突然心生一股冲动。

    遽然跃起身,夏竹迫不及待的冲进主屋宽敞洁净的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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