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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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党-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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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出去了吧。玉徽走过去翻了翻胤?看的书,是《史记》。她大概翻了几页,觉得有些乏,便脱下披风躺在一旁的大软榻上继续看,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刚去海棠院旁散了一会儿步的胤?回来,一推门便看到了侧卧在软榻上的玉徽。此时的她正蜷在那件珊瑚色金银绣的大氅中,在烛光下隐约闪着光亮。她发髻微松,睡去的脸上还露着些许甜美的笑容,仿佛梦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儿。一段嫩白如细藕的手臂松松地悬在榻外,手下方的地上落着一本书。好一幅“美人秋眠图”!

    嫩白如细藕的手臂?

    胤?急忙转身合上了门,把跟在他身后的小六子关在门外,让他碰了一鼻子灰。
    
    这个家伙又在搞什么?大氅里难不成什么都没穿?哪还记得在跟她怄气,胤?这些日子来憋了一肚子的燥热顿时失控似的蹿至他身体的每个角落。他走过去,蹲在软榻旁边,握起她的手腕把那段裸露在外的手臂抱在怀里,细细看她。不忍打扰了这幅美图中的美人儿,他只是在她手背上轻吻了一下。

    美人儿还是被他的举动扰到,深吸轻呼了一口气,转醒过来,睁开迷朦的睡眼,懵懵中冲他一笑,低喃了一句:“爷,赐个孩儿吧……”

    待玉徽完全清醒过来,看到的是胤?暴笑得几乎歪掉的一张脸。她不记得刚才对他说了什么,只记得刚刚梦里见到胤?臭着一张脸不理她,她正在千方百计地耍宝逗他,急得不行。可一睁眼看到又是胤?开心又忍不住笑到爆掉的表情,真是让她糊涂了。她只好等他笑完了再实施对他的色诱计划。
    
    “这可是你说的哦……”胤?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玉徽正迷惑自己究竟对他说了什么,就看见胤?开始宽衣解带。咦?等等,还没开始色诱啊……难道是,他要色诱她?……

    胤?撩起她的大氅,又笑道:“你这个小妖精,果然什么都没穿呢!”

    玉徽顿时羞得连忙扯了大氅紧紧地蜷在里面。可下一刻,胤?已经吻上了她的唇。这久别后的亲昵让玉徽一阵眩晕,完全迷失在了他的柔情和狂暴之间……

    两人汗淋淋地相拥而睡。胤?想起那段日子的怄气和煎熬,问窝在他怀中的玉徽:“你私自离府……明明是你错了,为什么不来跟我认错!?”

    玉徽惊笑,撑起身子质问他:“你气糊涂了?是你让我禁足海棠院的,你不来海棠院,我怎么跟你‘道歉’?!”

    胤?瞪大了眼睛,张着嘴愣了一下,进而拍着自己的脑门大笑:“是呀,气糊涂了,被你气糊涂了……”说着,又把玉徽揽进了怀中。

    玉徽躺在胤?的胸膛上,微笑着闭上眼睛,想象着胤?这个年轻帅气的父亲抱起他们娇儿时的一脸宠溺……

              
    ①  《大清皇朝秘史》李俊福等。  

 


四爷党 第一部 第54章 流星记
章节字数:8336 更新时间:07…08…10 23:34

    四皇子府中的嫡福晋怀了身孕,连得知此消息的德妃都高兴得合不拢嘴,连派了小太监送了许多补品进府。府中也是一团和气。曾有高僧为嫡福晋面过画像,高僧连称嫡福晋为有福之人,喜得大家都盼着嫡福晋为四爷诞下小阿哥来。这样四爷就会有一个身份极为尊贵的嫡出继承人来袭承他将来的王爵了。

    而玉徽,仍蜗居在海棠院。她不在乎别人不重视她,只要胤?一如既往的爱护她,她已经很满足了。只不过胤?发现这个家伙越来越容易跟他发小脾气,而且脸颊总是泛着潮红,天天懒得象只冬日里火炉旁的猫似的,甚至有时都懒得搭理他了,就有点不高兴。他问玉徽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看大夫,玉徽只是跟他作鬼脸,吵吵着才不要见什么鬼大夫哩。直到有一天早上,玉徽刚在床边坐好,便哇的一口呕了出来,然后一整天里吃什么吐什么,几乎不能进食,胤?才慌忙请了大夫来诊脉。这一诊,是喜脉,乐得胤?好好打赏了那位大夫一番。

    “告诉过你不要请大夫的,你偏请!”玉徽正准备起身,却被胤?小心翼翼地按回了床上。
    
    “呵呵,咱们有孩子了啊!”胤?笑得眉飞色舞的。

    “唉,没什么体统了。你天天这么傻乐,哪儿象什么天家的阿哥啊。跟市井小民一个模样嘛。”玉徽逗他。

    “那有什么!当阿玛的心都是一样的,这可不分什么高低贵贱。”

    “你呀,早已是阿玛了,不过是你不上心罢了。你当小念翎是你的小狗狗啊,高兴了抱她玩一阵,不高兴了全当没这个女儿。你要是敢这么对待咱们的孩子,看我怎么收拾你!”玉徽假装冲胤?挥了挥拳头。

    “哎呀,这怎么一样啊。这可是咱们的孩子啊。”胤?笑着伸手去摸玉徽的腹部,却被她一掌轻打到手背上。

    “摸什么,他才红枣那么大,你摸得出来么?”玉徽笑他。当年小莜苦闷于被耻笑生理卫生课考了全校唯一一个满分好久,没想到那些知识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是男孩还是女孩?”胤?笑嘻嘻地握住她的手,问她。

    玉徽一瞥嘴,嘟囔了一句不知道。胤?正又要问她什么,却被她抢了先去:“你平时在宫里也这么傻乐傻乐的啊?”

    “啊。”胤?不明白她问这个什么意思,就随便应了一声。自从玉徽进了府,他好像得到了全天下一样满足,为什么不能乐呢?

    “哎呀……”

    玉徽蹙眉轻呼了一声,吓得胤?忙问她怎么了,要不要把大夫叫回来。

    玉徽连忙摇头,哭笑不得地跟他说:“别整日里笑得这样没心没肺的。要严肃,严肃!摆出你皇子的威风啊!”

    “唉?”胤?有点不明白。他皇阿玛后宫庞大,他的兄弟们自然是多。虽然自幼都在阿哥所长大,可由于有不同地位的额娘,后来又跟从不同的夫子学习,各人就有了迥异的性格。比方说太子,他是仁孝皇后的嫡出,是众皇子中身份最显贵的,也是皇阿玛最疼爱的一个。兄弟当中就他架子最大,可他从小就奇娇至奢,刚愎专横,弄得大家都躲着他。八弟的生母地位最低微,可八弟一副好性子,总是谦谦有礼,和煦温顺,所以年龄相仿的老九胤?和老十胤(礻我),打小就跟他铁。从小,胤?就觉得自己的年龄有点尴尬。上面和大阿哥年龄相差得大,自然没什么话可说。太子是个不能亲近的恶少,老三又是个埋头科学的怪胎,老五不喜欢吭声,是个三棒子打不出个屁来的家伙。所以这前头几位阿哥很少抱团的。老八他们又跟胤?差着三、五岁,明显玩不到一起,但也算是常有交谈。所以胤?一直是天马行空,独来独往的,好了就跟人家笑笑,不好了就给人家一张臭脸,什么情绪都摆在面上,一副“我跟谁都不争什么”,置身事外的样子。不过,胤?反而跟小他八岁的小十三说得挺来。

    “你原来喜欢看严肃的脸啊。我给你摆个‘朝臣脸’瞧瞧!”说着,胤?转过头去换了表情,沉下脸,一道冷俊的目光“唰”地扫过来……

    玉徽这边还没拍手叫出“好帅”,他那边就破功“噗哧”笑了出来。胤?把玉徽一把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脊背笑道:“面对着你,我怎么严肃得起来嘛!”

    玉徽又急又恼又乐,捏了他的两只耳垂教训他:“不要一跟你说正经的你就跟我打岔!你们那几个兄弟们,一个个人精,你皇阿玛更是精明得跟神一样,若不长点心眼,以后你可怎么混啊?有些事可说,有些事要埋在心里不可说,还有些事不但要埋在心里,还要反个样说出来……”
    
    胤?轻笑:“这个,还用你教我?”

    “唉?”

    “在你面前,没有必要摆谱儿,累!”胤?把下巴放在玉徽柔软的肩上,低声向她倾诉。
    
    玉徽想了一下,暗笑自己傻:当她还是宫女子琰的时候,就看出他是个小人精了。这会儿怎么反倒看不清了?难道真是只缘身在此山中么?可她还是不放心,这个跟她在各种小说里读到的四四都不相同的四四,是因为她的出现才变成这样,还是本来就该这样?可惜,历史中对于这个年龄的四四,除了康熙的一句“喜怒不定”外,再没有别的什么记载。

    “总之,小心行得万年船。”玉徽轻轻地抚着他的脸颊。这个快要面临暴风骤雨的四阿哥,在她面前怎么总一副小孩子性子?

    “真正要小心的是你才对啊!”胤?抬起头来,捧着玉徽的脸颊,满脸的忧心,“你就是个表面聪明,内心却粗枝大叶,笨得很的女人!”

    “唉?”玉徽突然被他这么骂了一句,有点摸不着头脑。

    “那件事,你留的书信丢失的事,难道真的不想追究了么?”胤?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玉徽一下愣住了。连她自己都快忘了的事情,他怎么还记在心上?难道,他暗中派人去查了?可是,那件事情并没有给她造成什么危害啊。即使是想挑拨她和胤?之间的关系,也并没有成功啊。
    
    “女人之间的事情,你不要插手吧。我也不想闹出多大的风浪。毕竟,我是顶替李氏才进府的。被别人发现,你不好交代。”

    “怕的是,这不是纯粹女人间的事情。本来还想瞒你,怕吓到你,一直没有说。但现在你怀了咱们的孩子,还这一副傻大姐的模样,我实在是有必要提醒你。我没有证据那件事是她捣的鬼,可你要有戒心!她是皇阿玛指派来的人!也是我的嫡福晋,若是我的事,只要不极大的触动到她,她是会向着我的。可你不一样,我到现在还没有摸清她对你到底是什么态度。我不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邬先生现在又没有寻着,所以,你要学会自保。保护你自己,保护我们的孩子……”
    
    玉徽微张着嘴巴,身体僵住了。

    兰慧,难道真是如此可怕的一个人么?

    *********************************************************************  
    
    三十六年三月二十六日,嫡福晋乌拉那拉氏平安地为四阿哥胤?诞下嫡长子。由于小阿哥出生的那天是个晴朗的春日,所以被取名为弘晖。

    小阿哥诞生的那日,玉徽让七蕊闭锁了园子的大门,不放任何人进来,甚至包括胤?。她独自坐在那开成一片粉云的西府海棠下,默不作声地呆了一天。七蕊无法从她的表情上看出主子现在的心情,也不敢多言,只是按时为她端水上饭,可她一口都没有动。直到傍晚,七蕊才轻声劝了玉徽回屋歇着。服侍了玉徽躺下,七蕊轻手轻脚地打开园门,在黑暗中闪身出了园子。

    她左拐右拐,沿着府中幽静的小路来到东配殿北面的小佛堂。佛堂的东侧种了许多的毛竹,一条小路的尽头,就暗藏在这竹林里。夜晚的微风吹得竹叶沙沙作响,仿佛残存在人间的魂魄的呻吟声。七蕊看着黑黢黢的竹林,壮了壮胆儿,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来到小路尽头的那个小石亭,一个一身紫衣的女人已经背对着七蕊站在那里了。

    七蕊哆哆嗦嗦地轻声问那人:“姐姐,可是您?”

    那女人并没有转身,只是微微侧侧头。七蕊在月光下只看到了她的轮廓,却看不清面目。
    
    “你来了?桌子上的那包东西是给你的,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那女人冷冷地对七蕊说。
    
    “奴婢明白。”七蕊拿起石桌上放着的那个小纸包,快速地塞进怀中。“请问姐姐还有别的指示么?”

    “嗯,暂时没了,你回吧。”那女人用手指搔了搔头,对七蕊命令道。

    七蕊对着那个女人的背影福了福,转身轻手轻脚地快步离开了竹林中的小石亭。她又左拐右拐,从小路回到了海棠院。她轻轻地打开门,一闪进了园子,刚要闩门,就觉得身旁的夹竹桃丛中闪出了一个人。她刚想大叫,却被那人一下紧紧捂住了嘴。对着月光,七蕊看清了来人,才算放下了心里的那块大石头。

    “你去哪儿了?怎么门也没闩就走了?”来人压低了声音问她。

    “六哥,她又叫我去了,还给了我这个。”说着,七蕊从怀里掏出那个小纸包,递到那个被她称作六哥的人手中。

    那人拿过小纸包,用手拎了拎分量,然后捏起放到鼻子边仔细嗅了嗅,低声惊呼道:“是藏红花粉!”紧接着,来人把七蕊拽到花丛和围墙形成的一大块阴影中,更压低了声音问她:“是谁给你的?还是柳月?”

    七蕊点了点头。

    来人低头沉思了一下,便把那个纸包放到七蕊的鼻下让她闻了闻,然后问道:“记住这个味道了?”

    七蕊再次点点头。

    来人把七蕊交给他的纸包放进怀中,又从怀中掏出另外一个小纸包,交给了她,说道:“这个,想办法混到你主子的饮食里让她吃下去。”

    七蕊一惊,本已伸出的双手本能地往后一缩。

    来人轻笑道:“这是安胎的药。你主子从有了身孕就不愿意吃补药了,爷都拿她没法子。最近爷说你主子时常出现镇痛,就让我拿来这个给你放到你主子的日常饮食里。”

    七蕊半信半疑地接过小纸包,仍然疑惑地看向来人。

    “妹啊,派你来你主子身边还真是对了。看你那忠心护主的样子,连哥都不信了么?哥回头一定在爷面前好好夸夸你!”来人轻笑,拍了拍七蕊的肩膀。

    七蕊也轻笑,问来人:“哥,上次的那个麝香粉,还有这次的藏红花粉,都是干吗的?吃了会怎样?”

    来人脸色一变,再次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两种东西都会让你主子失掉肚子里爷的孩子,而且,都六个月了,若是吃下去这些东西,很可能连你主子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啊?”七蕊吓得惊呼了出来,那人连忙用手捂住了她的嘴。七蕊扒开他的手,一脸的担心:“难道大主子真容不下我们主子么?”

    来人摇了摇头,带着警告的口吻告诫七蕊:“这话你不要乱说!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这跟大主子有关。你别的不要管,只管尽心照顾你主子就是了。其他的,有爷呢。好了,我该回去了。你也回你主子身边吧。”

    七蕊点点头,送那人来到园门前,轻轻为他打开门。那人临走前,又用眼神叮嘱七蕊一定要当心。七蕊点头,便把门轻轻再次闩上。她看了看手里的纸包,想了一下,便快快地回屋去了。
    
    第二天,七蕊和玉徽的身影同时出现在鱼池旁。七蕊笑着扔掉手中那张折得有点破的纸,拍拍手上残留的粉末,拿起一根树枝使劲在水中搅了搅,说道:“唉,咱这池子里的鱼儿们,肯定要多子多孙咯!”

    玉徽灿笑,并不作声。一阵暖风吹来一阵海棠花雨,还带着一丝馨香的花瓣飘飘闪闪落在水面上,象一叶叶花舟,静静地在宁静的水面上停泊。

    玉徽伸手抓住了一枚飞落的花瓣,叹了一句:“春天马上就要过去了啊……”
    
    六月,玉徽也平安地诞下了四阿哥的第二个儿子,用的是胤?早已取好的名字:弘?。他们共同期盼了这个孩子的降生,共同保护了孕育他的过程,也共同盼望他能象六月的阳光一样,在双亲和煦的关怀下健康成长。

    胤?本不同意玉徽亲自喂养小弘?,因为阿哥们都是由奶妈们奶大的。所以玉徽几乎用尽了撒泼耍赖撒娇的方式,才使得胤?勉强同意让她亲自喂养小家伙。不过胤?也有对策,他下令让奶妈私下里偷偷喂完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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