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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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党-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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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把人安插到了和老八老九一伙的老十那里。虽然他觉得可能不会有太大的作用,因为老十比较没心眼。可没想到,这次竟然得到了这样一条有趣的消息。他看完传信,大笑着把信纸连同信封一齐丢进到火盆里,盯着跳跃的火苗吞噬了那两片纸,把它们变成了飞灰。突然,他收了笑,抬头对在外面候着的奴才命令道:
    
    “备轿,爷要往四爷府上走一趟!”
    
    ①注:此部分属坑主yy,并无史实记载他们旁观。
    ②注:土鳖是一种昆虫,多出现在阴暗湿润处。某和某知情者可以偷笑矣。
    



 


四爷党 第二部 第92章 违命记(上)
章节字数:11667 更新时间:07…08…18 22:22
    太子被废了,老大被幽了,老八再次被骂且断了俸米俸银。朝廷上下都在疑惑地注视着老爷子的一举一动,想要猜透其中的奥妙。到底谁才是老爷子心中新的皇储,成了朝臣们退朝后私下里最火热的论题。

    不光是朝臣们,就连皇子之间都开始猜测,不知兄弟中的谁可以继承大统。然而他们却是万万不敢把这事摆在面上讨论的,只是作为夜深人静时和着虫鸣风声的几句嘀咕。

    而老爷子呢,则不动声色,依然治他的国、出他的巡,狩他的猎,逗他的儿孙,时不时大发一顿雷霆,震得臣、子均不敢妄言,让人捉摸不透。每每看到一脸亦或铁青亦或苍白亦或土灰的臣子们从老爷子的澹宁居、乾清宫、行宫或御帐中走出来,璇玑便会在心中暗叹:老爷子一直说四阿哥“喜怒不定”,让人看不透,可如今他这招“喜怒不定”,该不会就是跟胤?学的吧?

    五十四年四月热河避暑时,发生了准噶尔策妄阿拉布坦部众骚扰哈密的事件,老爷子与诸臣商议西北用兵之事,他特意召见随行的诚亲王胤祉和雍亲王胤?进大帐,想听听他们的意见。让他有些惊奇的是,一向行事严谨,不太多言军务的胤?这次竟然成了一个坚决的主战派,这也正合了他的心意。康熙很快下旨命吏部尚书富宁安督兵讨伐。自打这件事后,老爷子对四阿哥的态度似乎更亲切了一些。

    自八阿哥倒台后,八爷党里冉冉升起的新星是十四阿哥胤?。此时的他似乎取代了一废前十三阿哥的位置,常被老爷子带在身边,或办差,或出猎。而十四阿哥则似是从八阿哥那里吸取了教训,又从他四哥那里学会了些沉稳,所以一直保持着谦恭谨慎的态度,更是甚得老爷子的喜欢。于是很多人把目光投向了十四阿哥,甚至有朝臣私下里拿出自己的房契赌将来的储君非十四阿哥莫数。

    谁能成为下一任储君,似乎成了大清国里的一个巨大赌局,各色人都想来赌上一把。

    然而老爷子不喜欢简单明了的事情,他喜欢在清水中搅起泥沙,好看那些伸长脖子等着他立储的各色人等的众生像。五十五年八月,八阿哥得了严重的伤寒症,老爷子虽然不在京中,却无时无刻不关心着他的寻医用药。可老爷子的另一个举动让大伙都不明白:他把十四阿哥胤?派去与太医一同商定为八阿哥诊治的方案,却说了一句让胤?出了一身冷汗的话:“十四阿哥胤?向来与八阿哥胤?相好……”

    可之后,老爷子并没有多说什么,好像真的只是很正常地派胤?去照顾他的兄长一样。九月,胤?病情恶化,而此时老爷子正行在从围场返京的路上。他似乎嫌人们的猜忌不够混乱,便明着对胤?说应该派人去看看老八。胤?派出的人回来说八阿哥病情危急。他猜测老爷子言已至此,估计下一步会派他这个略通医术的兄长回去探望,便请旨先行回去看看老八,老爷子准了。可没想到他前脚刚走,老爷子紧跟着就说他置扈驾大事不顾,更是一句话把他定为“疑似八党”,罚他署理老八的医药事务。胤?哭笑不得,闷闷不乐地在京城懊悔会错了老爷子的意。

    璇玑暗地里为胤?叫屈,可也不敢在老爷子面前多言语什么。她算了算老爷子的年纪,找到了一个比较科学的解释:老爷子的更年期真可怕!

    五十六年十二月,皇太后病重,老爷子虽然也身患重病,却仍坚持在胤祉、胤?、胤?、胤禄的协助下料理皇太后的医药及丧葬。而此时的坊间亦传今后的太子会是八、九或十四阿哥中的一个。九阿哥胤?似乎也得到了老爷子“唯恐天下不乱”的真谛,开始装病,并且对他的亲信说大概皇储的位子会轮到他坐,可他是万万不想坐的,因此装病。老爷子得知这样的说法后,冷冷地哼了两声,不多搭理他,自己专心养病。

    五十七年,十四阿哥被由贝子超授王爵,并被任命为抚远大将军,统领西北大军。所有赌十四阿哥会是老爷子接班人的人都欣喜若狂,连九阿哥都亲自跑去向他道贺。可老爷子不久就做了两件让他们摸不着头脑的事:先是在三月以积极供应当地驻军粮草为由,恢复了五十六年因“孟光祖冒充诚亲王门下行骗案”而被革职留任的年羹尧的川抚之职。然后又在十月升他为四川总督。谁都知道年羹尧是四阿哥的属人。而西北用兵,四川是一咽喉重地。若蜀川之道畅通,大军的粮草和后方供给便不是问题,大军定能一往无前地去剿灭准噶尔叛部;可若是被扼住了这条咽喉,那么任你在西北兵多将广,也只能“天苍苍,野茫茫”去了。这次让十四阿哥领兵出征西北,却让年羹尧镇守这片咽喉之地,老爷子这到底又是布的什么阵呢?

    很快,有人猜测,大概是因为四阿哥和十四阿哥为同母兄弟,这样的安排有利于保障西北大军的粮草供应,从而稳定大军。再加之四阿哥从未表现出对王位的希翼之心,本来也颇有疑虑的老八、老九和十四他们才算是安了心。

    十二月,整个朝廷非常隆重地送走了西征的大将军王十四阿哥,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五十八年,弘时已经十六岁了,老爷子私下里对他仍是额外关照,常常派人把他接到身边陪伴。这让璇玑有些暗自叫苦,现在连她都不知道老爷子到底要对弘时怎样了。幸而弘时争气,成长得越发清秀聪慧,这些年来又学到了些老爷子的儒雅和王者之气,却总是谦谦有礼,着实让人没法不爱他。

    刚过了元日,弘时又被老爷子身边的人接到了宫中。还有两个月就要大婚了,女孩是尚书席尔达家的闺女,是老爷子亲自从一堆参选秀女的牌牌里挑出来,跟四阿哥嘀嘀咕咕说叨了半天后,才特意关照留给弘时的。老爷子对此还相当的得意,原因有二:其一,弘时的这位未来岳父大人可是位名人,家姓董鄂氏,历任兵部尚书、吏部尚书、礼部尚书,并曾外放为官三年,署理川、陕总督事务。其二,俗话说,闺女象爹,而这位尚书大人的长相颇为俊雅又不失英气,所以大家那时虽然还没有见过那女孩,但却先看中了她爹的人品和长相……

    璇玑已经开始在心中依照着尚书大人的长相来描摹这个未来儿媳妇的模样了。这样的一桩婚事,无论是在家世上,还是在相貌上,都算得上是一桩天作之合了。

    门外的小太监掀开厚厚的棉帘子,让带着一身寒气的弘时进了澹宁居。弘时一眼就看到了向往常一样站在门口等候他的璇玑。来不及解下紫貂皮的斗篷,他就给这位从小就能在皇玛法身边见到,对他又特别关爱的特殊宫女行了个礼,轻声道:“璇玑姑姑近来可好?”

    璇玑爱怜地看着这个已经开始窜个子的小儿子:白皙的皮肤,饱满的天庭,水灵的双眼,笔挺的鼻梁,温润而厚薄适中的淡红色唇……大体上象极了玉徽,细节上却处处带着胤?的影子……这真的曾经是那个她可以抱在怀里随意捏掐的小家伙么?

    还没等她对他摆手,他已经三步并两步跳了过来,把一双冰冷的手放入她的手中,嘴里轻声怨着:“哎呀,外面冷极了,忘了带皮筒子出来。快帮我暖暖。”

    璇玑连忙把他的手捧到嘴边呵了几下热气,然后紧紧地用自己温暖的手把他冰凉的手捂在胸前,忍不住责怪他:“弘时阿哥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大了也不会照顾自己,以后……”

    她还没说完,弘时呵呵一笑,打断她道:“我是故意的。”

    “呃?”璇玑一愣。

    “璇玑姑姑的手好温暖,”弘时拿起璇玑的手细细打量了一番,抬头给了她一个无邪的笑,说道:“璇玑姑姑的手真象我额娘的手……”

    璇玑内心一阵幸福的心酸。她强忍着,可一低头,一滴泪还是砸到了弘时的手背上。弘时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怔怔地看着骨节上的那滴晶莹的泪,不解地问道:“为何每次说到我额娘,璇玑姑姑就会难过?”

    “啊,是这样……我听皇上说弘时阿哥生下来,额娘就病倒了,没能亲自抚养弘时阿哥,奴婢,奴婢是为阿哥感到难过啊……”

    “没事儿,嫡额娘待我如同亲生,八沃克(婶母)待我也好,现在还有璇玑姑姑心疼我,我知足了……”忽然,他原本快乐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忧郁,接着说道:“只是,每次阿玛看到我,都会忍不住叹气……虽然他极力不让我发现,可我还是能察觉出来。我知道,我太象我额娘了,总是让阿玛想起久病不起的额娘……”

    “不碍事的。”璇玑连忙安慰他,“再说,你阿玛心中能念着你额娘,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弘时正准备说什么,忽然从里面的屋子里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弘时来了吗?”

    璇玑连忙为弘时解下斗篷,拍了拍他的背,让他赶紧进去见他皇玛法。而她自己,则准备去给屋里那一老一少准备些热姜茶驱驱寒。忽然一个小太监进来回禀,说雍亲王正在广渠门外等着,说要见她。璇玑有些吃惊,连忙奔了出去,连斗篷都没有来得及披。外面阴沉沉的,看似还有一场雪要下。璇玑见到只有胤?一人站在广渠门外,更加吃惊了。

    “你怎么也没披件斗篷就跑出来了?”胤?笑着问她,刚准备解自己的斗篷给她,却被璇玑的摇头制止住了。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么?”璇玑担心地问他。

    “没有,那孩子出来得急了,忘了拿皮筒子,我顺道给他送来。”说着,胤?从斗篷里拿出了一个紫貂皮的暖筒。

    “吓死我了,还以为……”璇玑说着,伸手去接,却一下被胤?藏在皮筒子里的那只手抓住了手指尖。

    “我想你……”胤?压低了声音对她说。

    璇玑愣愣地看着套在他们手上的皮筒子被风吹得来回晃着,指尖传来他手上的温度。一阵小风刮过,她突然清醒了过来,想缩回手,却仍被他紧紧地抓着。

    “你疯了?后面就是澹宁居!”璇玑小声警告胤?。

    胤?这才放开了手,小声嘀咕道:“弘时能常常见到你,还会在你面前撒娇吧?”

    璇玑以为他想让自己劝劝弘时不要再孩子气了,可没想到他却说出了一句让她既心醉,又喷饭的话。

    “我嫉妒了!”

    璇玑哭笑不得地看着胤?,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这一父一子,真真是她体内的两条软肋。

    胤?一眼瞄到澹宁居里有人出来,便连忙朗声说:“把这个皮筒子交给弘时阿哥吧。”

    璇玑听得出胤?的提示,便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个蹲安,答了一声“是”。她回身往澹宁居走,头也不回。

    胤?也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在澹宁居的门口,璇玑遇到一脸笑意的隋景,笑得她心里有些发毛。

    “哎呀,外面冷极了,我也没带皮筒子,也快帮我暖暖……”隋景学着弘时的语气,说着就把手放进了璇玑拿的那个皮筒子里。

    璇玑呆住了。等她意识到又被隋景作弄了时,便抽起皮筒子就往他身上打。隋景笑着跳开,还不忘回头给她做了个鬼脸。

    暖阁里正在和康熙老爷子下棋的弘时突然“呵呵”笑出了声。

    老爷子抬头问他:“什么事这么可笑?”

    “璇玑姑姑好像又被隋景公公捉弄了呢,孙儿听到他们的打闹声了。”

    老爷子也一乐,说道:“他们是你皇玛法身边的两个活宝,可好玩了。”转而,他丢了一粒棋子到弘时光光的脑门上,假装严肃地责备他:“臭小子,下棋竟然分心?!是以为皇玛法下不过你了是不?……”

    弘时摸着被砸的地方,嘿嘿一笑,说道:“要跟皇玛法过招,还得再修炼百十年呢。”

    老爷子对这句奉承很受用,乐得用手拍了拍弘时的脑门,得意地大笑了起来。

    然而,让除了璇玑以外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在康熙登基快满一个甲子(六十年)的五十九年十二月,在老爷子封的世子里,竟然没有弘时!只有三阿哥诚亲王的儿子弘晟和五阿哥恒亲王的儿子弘?。旨意颁布下来后,胤?和兰慧都惊呆了。他们不敢相信会是这样一种结果,怎么也想不通老爷子如此喜爱弘时,怎么会不把业已成年的他也封为世子?论父辈的资历,胤祉、胤祺是亲王,胤?也是亲王;论这几个孩子的资质,弘时虽并不是出类拔萃,可也算是他们这些堂兄弟中的佼佼者。胤?内心有些沉不住气。他悲观地猜测,大概是老爷子看透了他这些年来隐藏的心机。亦或是看透了他利用弘时拉进与老爷子关系的努力。胤?心中七上八下的,他又回想起那日“紫芝老人”留在桌面上的那句话“纵是秦汉灵丹在,不及膝下儿孙孝”。这些年来,他正是完全依照这个暗示而行动的,而这一举措也同样得到了邬先生的肯定。难道是他做得有些过了,才导致了老爷子的疑心?

    更让胤?疑惑不解的是,在此前后,璇玑那边竟然没有丝毫的消息或举动。他急切地想向她问个明白,可事出突然,很难找到单独和她见面的机会。胤?心里突然感到一阵悲凉,一个让他有些恼怒和无力的念头浮上他的脑海:现在的璇玑已渐渐变成了他皇阿玛的人,和他皇阿玛一道隐瞒、摆布着他们这些皇子们。她难道已不再是以前他所熟识的那个一心只为他一人的玉徽了?

    胤?甚至有些愤怒,他不明白璇玑在想什么。聪明如她,为何不能帮助他们的儿子向老爷子多美言几句?为何不协助他给弘时一个好的未来?至少,能让他,让弘时,在他们各自的兄弟中抬得起头吧?胤?觉得弘时未受封这件事定有蹊跷,他直觉地猜测璇玑一定了解其真相,只是不愿,或不能告诉他罢了。他渐渐感受到一种茫然的焦虑和恐惧:她究竟隐瞒了多少本可以告诉他的事情?这些年来的分离,她的心还完全在他这里么?

    璇玑是知晓未来的人,可无论是玉徽还是她,都不曾告诉过他关于未来的事情。因着当初对邬先生的承诺,他也闭口不问。可他大概明白,璇玑和邬先生似乎都在帮他走向那个至尊的地方,虽然他不确切这是顺天还是逆命。所以胡乱地猜测了一番后,胤?又开始自责对璇玑的不信任。

    然而,比胤?更要不知所措、心慌意乱的是弘时。他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皇玛法,亦或是皇玛法哪里看不上他。他越看那两位已被封为世子的堂兄越觉得自己没有哪里不如他们,心中甚是委屈。现在又见阿玛终日不愿正眼看他,一向疼爱他的八沃克虽然宽慰了他几句,可最近几日也似躲着他似的,本来说好了要他带了新媳妇去拜见的,也被她以身体偶感不适而委婉地挡在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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