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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21：00了儿子才睡着了。龙飞悄悄出门去，妈妈问我：“他干什么去了？”“哦，上他二姐家去了。”“这么晚了，去干什么啊？”“哦，他二姐家人少，害怕。”“她老婆婆不是在吗？”“没有回老家了。他姐夫今晚不回来，所以让他去陪一下。”“哦。”妈妈大概有点儿怀疑了，“我也睡了，今天晕车，难受死了。”还有两天就是周末了，要去他大姐家住，到时又该怎么办呢？这才让我最头疼呢。
后来龙飞的二姐问我：“你弟弟的对象来了？”“啊？”我很奇怪她为什么会这么问。“小飞那天去我家睡，他说你弟弟对象来了，所以不方便啊。”“啊，对。是来了。”原来，那天他是这么对他二姐说的啊，反正我不关心他，只要他没说露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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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恶梦醒来
周五到了，我有点儿心烦气燥，因为下午就要去看婆婆了。午饭后，龙飞就来接我们了。儿子看到他兴奋极了，帮我们收拾包。我板着脸，心里憋得慌，又不敢发脾气怕妈妈怀疑，怕儿子难过。
坐在车上，儿子也不肯睡觉，问这问那儿的。我又晕车了，强忍着头疼，有问必答。两岁的儿子正是刚学会说话，对什么都新鲜的时候。我可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免得会影响他将来的性格。我难过得靠在车窗边，龙飞看出我不太对劲了，“又晕车了吗？”“哦。”“我抱着孩子，你睡会儿吧。”儿子主动向他扑过去，听着他和儿子在说话，他还唱歌……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妈妈，妈妈。到了。”儿子把我叫醒了，龙飞正在拎包呢。他大姐也到楼下来接我们了，儿子蹦蹦跳跳地往前跑。我想要帮忙，龙飞说：“你就看着孩子吧，不用你我们也能拿动。”“悠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她有点儿晕车了。”“妈妈，快点儿。”我笑了一下，去追儿子。儿子开心地指着花池里还末落尽的花，“妈妈，还有花。”“对啊，这里背风啊。比较暖和，所以花能多开几天的。”“姥姥家楼下没花。”“对，我们快点儿上楼，好不好？别让他们追上。”“好！啊！”儿子边叫着边往楼上跑，“慢点儿，别摔倒了。”“呵呵……”“是不是我大孙子来了？”婆婆也迎下来了，她拉着儿子的手一起上楼。“想不想奶奶啊？”“想。”“哪儿想啊？”“这儿。”儿子拍拍他的小肚皮，婆婆笑了。“你最近怎么样啊？”“我挺好的。也不感冒。”“下楼时，小心点儿，多穿点儿衣服，天气不正常。”“我知道。”说着话就到了楼上。“二姐得什么时候才能来啊？”“谁知道她啊。”“今天她女儿上课，要不然我们就打车带他们一起来了。”“是啊。可能得明天吧。”“哦。儿子慢点儿跑。”到了大姑姐家门口，儿子突然加快速度。“不要！”儿子还不太能分清话语的意思，他把“没事”，“没关系”也说成是“不要”或是“不行”。
一进门儿子就冲他姐姐的房间，他以为姐姐在家呢。“你瞅这孩子，以为姐姐在家呢。大孙子，你姐姐去上学了，晚上才能回来呢。”“妈妈。”儿子委屈极了，垂着头拍拍桌子，走出来。“来，儿子坐妈妈这儿来。”我拍拍沙发，儿子不情愿地走过来，靠在我的怀里。“姐姐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别着急啊。你想不想睡会儿啊？”“不。”“那我们找点儿什么玩一会儿，好不好？”“好。”儿子想起来他奶奶房间的门后面有呼拉圈，就跑过去往外扯。我帮他拿到客厅里，呼拉圈实在太大了，儿子根本不能自己拿起来玩。他只好摆在地上，抬起一侧推满地走。
“热吧，来吃点水果。”大姑姐话音刚落，儿子就丢下呼拉圈跑去厨房。“妈妈，吃啊。”“小馋猫！”乐得婆婆拍拍手，起身也去了厨房。她最心疼她的大孙子，巴不得他多吃点儿东西呢。“吃什么啊，大侄子。”“葡啊，扒扒。”“蕉啊，扒扒。”“吃不吃西瓜啊？大孙子。”“吃西。”儿子的小脸扬着，小手招着，看着太多的水果都不知道吃什么才好了。“悠悠，他能吃什么啊？我也不敢给。”大姑姐端着水果盘子，不知道应该给什么好了。“什么都行，就是都要少吃点儿。他刚吃完饭没多久。”“你想吃什么自己拿吧。”大姑姐把盘子递向儿子。“等一会儿，小馋猫。”龙飞拎着罩衣走过来，他在这里明显心情开朗起来，脸上始终带着笑。“悠悠你也吃点儿啊。”婆婆一边吃着西瓜，一边对我说。“我不想吃，一会儿再说吧。你少吃点儿西瓜啊，你的胃肠不太好啊。”“我知道，我一天就吃一两块。”我淡淡笑了一下，就去沙发上坐着了。有那么多人看着儿子，哪还用我去管啊。“悠悠，你晕车头疼吧。去躺一会儿吧。”“没事，现在好多了。”龙飞关切地望着我，我侧脸装作看不见。
过了一会儿，儿子吃得满脸西瓜水，罩衣都湿了。他举着一个梨给我送来了。“妈妈。”“谢谢儿子！儿子真乖！”儿子满意地笑着跑进厨房里去了。“你儿子可真知道向着你啊。”大姑姐说着，我笑了，儿子是我的骄傲。我把小毛巾洗干净，给儿子擦了擦脸，“别再吃了。妈妈带你下楼去玩，好不好？”“嗯，”儿子想了一下，“好。”“我也去。”婆婆赶紧擦擦手。“走吧。”“一块去吧，正好买点儿菜回来了。”大姑姐去换衣服了。我们一起下楼，儿子牵着他奶奶的手，我和大姑姐并排走着，唠着家常。龙飞安静地跟在后面，我觉得有点儿不自在，回头去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感觉就像是一个小偷在跟踪受害人一样。我白了他一眼，转过身去。大姑姐开玩笑地说：“你俩怎么了？我记得以前，你们一走路就是拉着手啊。有孩子了就长大了吗？”“什么啊？”我轻轻地推了一下大姑姐的肩膀。“悠悠还不好意思呢。以前和你俩一起走，我才会不好意思呢。”“别闹了，大姐。好像你就没和姐夫拉过手似的。”“小飞，你就知道护着你媳妇啊。”“妈妈，快来！”儿子的叫声救了我。我赶快跑开了，远离尴尬。
晚上快21：00了，儿子睏了，不停地揉着眼睛。婆婆赶紧安排：“去吧，你们三口人睡我的房间，我睡小美的屋。你姐他们三口人挤一张大床。”“不行啊！”我和龙飞异口同声地应道。“哦？”婆婆奇怪极了，以前我们都是这样睡的啊。“哦，天太热了，这样挤太难受了。”“是啊。”龙飞也躲闪着他妈妈的目光。“妈，我和孩子睡小美的床。你和小美睡你的房间吧。”“那小飞呢？”“他睡沙发就行了。”我抱着孩子就往小美的房间走，龙飞一个劲地说：“我怕热，就这样安排吧。”“好，我拿被和枕头去。”大姑姐赶紧忙起来。“明天你二姐来了，怎么办啊？”“到时再说吧，不是还没来嘛。”龙飞的语气有点儿硬，他心情一定不太好吧，是不是以为来了就可以和我呆在一起啊。哼，想得美。一边哄着儿子睡觉，一边想着“明天应该怎么睡啊？”以前都是我们三口人睡婆婆房间，婆婆带着小红，二姐家的女儿睡小美的房间。大姐一家挤在他们的大床上，二姐两口子打地铺。这回呢，明天他们就全来了。想着想着，我也迷迷糊糊睡着了。感觉有人进来了，给我盖上了被子，是谁啊？我努力地想看清楚，却睁不开眼睛，模糊中看到门口闪过的背影，好像是龙飞。我一定在做梦吧。
梦中，我们一家三口被安排在婆婆的房间里，我生气，却不敢闹，因为我怕儿子会受到伤害。龙飞想欺负我，被我又打又咬，才罢休。他打地铺睡在床边，我们关着门怕被人发现秘密。可是还是被婆婆看到了，因为她喜欢不敲门就闯进来，大概是她以为年纪大了无所谓吧。我以前最讨厌她这点儿了。“怎么回事啊？你们怎么不睡一起啊。我早就怀疑了，你们是不是离婚了？”立刻把儿子吵醒了，儿子大声地哭着，扑到我的怀里。“一定是你不好，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婆婆骂着我，要抢走我的儿子，我哭着用力搂紧儿子，急得说不出话来……后来他们全家人都要抢走我的儿子，说是既然离婚了，孩子姓龙就不能再和我呆在一起了，我心疼难耐，揪着胸口。头晕目眩昏了过去，再醒过来，却被他们赶出了家门，儿子在门里边大哭，“妈妈，我要妈妈……”“不要她了，你妈妈是坏蛋……”“你以后再也不许见她了……”我哭倒在大姑姐家门口……
泪流满面的我一下子惊醒了，泪水已经打湿了枕巾。儿子正安静地睡在我的身边，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轻轻地靠在床头，借着窗外的昏暗路灯光，看着正泛着笑容的小脸。他永远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我以后要让他少接触他父亲这边的亲人，我在潜意识下对他们都有厌恶的感觉。只是为了不想把秘密揭穿，所以才不得不接近他们。只盼着儿子能快点儿长大，大到可以接受我们离婚的事实。或是龙飞再次准备结婚，那样……我不由得又心酸起来，难道我还不死心嘛？他对我伤害太深了啊！“唉！”长叹一口气，隐约中听到龙飞在客厅里也在叹气，他也没睡着吗？他在想什么？我用力地摇摇头，烦恼极了，我怎么总是惦记着他啊。我的心难道已经忘却痛苦了吗？我气恼地狠狠地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痛得皱起眉头，咬紧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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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难眠之夜
我再也无法入睡了，看着儿子笑嘻嘻的小脸，他一定是在做一个美梦吧。如果我也能长睡不起该有多好。或许曾经发生过的事就全都是梦呢，我还没睡醒吧。等我一觉起来，一切还是那么美好。
我轻轻地坐起来，拉开窗帘的一角。天空中朦胧的星光伴着半个月亮，宁静和谐。可是没过多久，乌云就把明月遮住了。讨厌的乌云！连这一点点儿的光亮也不肯给我。我叹了一口气，再躺下来。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悄悄地流下来，是为了他吗？
心酸一直到天亮，因为怕泪水会打湿了被和枕巾，我一直把儿子的小毛巾捂在脸上。直到听到婆婆起床，我才起身去厕所收拾自己。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竟然有了黑眼圈，我不由地苦笑一下，除了在“坐月子”时，我还从没这么狼狈过呢。都是我的命苦，没找到一个好老公。
我一边洗脸一边感叹，“唉！”“怎么了，悠悠？”婆婆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她要收拾屋子，在洗抹布。“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儿累。”“平时都有你父母帮着照料孩子，可是现在却要你自己带着，当然累了。你说他也不跟我们啊，要不然谁都能帮你一把，让你歇一会儿。”“没事。”我梳着头发，看着婆婆。
她才刚刚60周岁啊，就已经如此苍老。满脸的皱纹，又黑又瘦，看上去像是已经70岁。楼下的一些领居有70多岁的，比婆婆都显年轻呢。那不都是因为龙飞的爸爸出国了嘛，他不再回来了。婆婆一个人辛苦地带着三个孩子，在痴痴地等待着的老公。她还一直深爱着公公，我们都能看出来。她常对我说：“你爸爸年轻时，可帅了。小飞都不能比啊！现在他也老了……”公公有一段时间不打电话过来，她就要我们发Emai去问问，惦记得不得了。公公在我们结婚前夕和婆婆办理了离婚手续，理由是我们几个孩子，都不过去陪他，没有人可以照料他。他实在不行就再成个家。这么迁强的理由，婆婆竟然答应了。那时我还没有过门，当然没有看到婆婆伤心的举动。但是想想看，无论是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会痛苦到极点儿的。现在我到是非常地理解她。可是公公呢，据我们所知，他在离婚前，就有许多的情人。也就是他所说的同居室友，共同分担房租、水电费等，而且那些室友都是女人。这些我们都是从和他交谈时，听出来的，但是没人敢去告诉婆婆。
公公长得的确很帅气，他还经常锻炼，身材健壮。我记得他50几岁回来时，看起来不过40岁刚出头。和婆婆站在一起，不知道的都以为是他的姐姐呢。有人竟然还说那是他的母亲，真的让婆婆伤心极了。公公虽然当时没说什么，但是以后再散步时，他们的距离却已经拉开了。我想公公之所以从2000年开始，每年回来一次，大概只是为了促进和孩子们的感情吧。他决不是因为想念婆婆才回来的。记得有一次婆婆对我说：“你爸爸说了，他这一辈子只会结一次婚，娶一个老婆。他决不会娶外国女人的……他说有过同居的，不过是为了分担费用……你说哪个男人在外面这么多年，会自己一个人过啊。我都能理解……”我心里明白，公公是怕结婚后，会有人分割他的财产。尽管他没有太多的钱，但是他也不想做亏本的事。公公一向是个精于算计的人，他之所以这样说，就是想通过婆婆的嘴，说给我们听。希望我们会对他尊重，能把他当成父亲。毕竟他有二十多年没在儿女身边，感情已经不牢固。他害怕失去亲情啊！
我一直为婆婆抱不平，也对她很同情。有时她爱唠叨，看不惯我和龙飞亲热的样子。我想她一定是把儿子当成她精神的寄托了，她一定恨我抢走了她的儿子。偶尔我也会因此而生气，但是过后儿想来，她那么苦，我不应该再伤害她了。有什么事忍忍也就算了。我们之间还没发生过什么太大矛盾。我记得她的生日，每年都是我提醒她的儿女们。我记得她穿着的衣服、鞋子的尺码。到母亲节或过传统节日时，我都会为她精心地准备一份礼物，当然也会为我自己母亲准备一份，我不会让任何人挑理的。婆婆经常说我，怪我为她乱花钱，我总是笑笑不说话，她在心底里还是高兴的。其实当她在外人面前，说起哪件衣服是儿媳妇买的时，笑得非常开心。别人夸她有个孝顺的儿媳妇时，她总是会笑得合不拢嘴。
龙飞一直感激我对婆婆的态度，他一直说我是个好儿媳。我知道我做得还远远不够好儿媳的标准，但是我已经尽力了。婆婆有时有什么话也对我说说，我会劝慰她。但是当我有什么事，却不会对她说。我只把她当成长辈，尊重她。但是我还不能把她当成我的母亲一样去对待，实在做不到。
不过为了不让大家发现我和龙飞的秘密，我还只能继续扮演儿媳这个角色。可是以后呢？我们的秘密被发现了，那时我还会对她如此惦记吗？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想这么多干什么，走一步算一步吧。和婆婆比起来，我还算幸运。可是如果当初我就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说什么也不会结婚的。我实在受不了感情上的欺骗和污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