滩上两个女孩子背靠着背惹人无尽的遐想。
“我记得你说过最难忘的是西雅图的夜空,对吧?我现在把它画下来送给你,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伊潇依然沉浸在这片夜海的巨大视觉中,惊讶之余忙不颠地点头,“喜欢,当然喜欢,不过这……你是怎么做到的,把画画在墙上,这不是一两天的工程吧?……”
“当然不是直接画在墙上,我把它画在纸上再贴上去的,草稿年前趁你不在家的时候基本上已经画好了,这次回港只是上一下色,并不用很多时间……”
“这些发光的是荧光粉吗?”
“小聪明,什么都瞒不了你”黑暗里楚旋宠溺地点了点伊潇的鼻尖,笑道,“本来如果是夏天的话我还可以去捉些萤火虫,我想那样效果会更好,可现在它们都冬眠了,只能将就着用荧光粉……”
“这样已经很好,很完美了!”这一晚的惊喜一波连着一波,直到现在她都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尤其这一瞬的幸福来得太快,快得让人窒息,只能哽咽着侧身紧紧地抱着那人的胳膊,唯恐那幸福会随时会丢失一般死死拽在手里,“楚旋,你那么那么好,我怕以后都离不开你,怎么办?”
“呵呵,那就永远不要离开好了!”搂着傻丫头的肩膀,楚旋暗自叹息一声,“伊潇,你的好,旁人及不上万分,我又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呢!”
“情人节礼物还满意吗?”
“嗯,可我……我没准备什么礼物”依偎在情人怀里尽显小女人娇态,有些踌躇,有些不安。
“谁说你没有礼物?其实……”楚旋撑起一只手支着侧脸,黑暗里那双漆黑的眸子不由闪着亮光,另一只手卷着伊潇的一缕发丝放到鼻息前轻嗅,“其实吧,你自己就是最好的礼物……”
气息渐渐靠近,喷洒在颈上,引起一片小疙瘩,万籁俱寂唯有俩人砰砰的心跳声,四片唇瓣不期而遇,无异于天雷勾上了地火,直吻得天旋地转……
正当楚旋想要更进一步时,岂料又被身下的人拽住了手,“停!”伊潇一边嘴上说着停,手脚也没闲着,屈膝抬脚隔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怎么了?”谢警官似乎意犹未尽,含糊的声调里还能拔出丝来,“你不会告诉我,你还没准备好吧?”对别人来说沉默是金,但对楚旋来说这一刻伊潇的沉默就是洪水猛兽,它代表了默认。
“不是没有准备好,只是我想先洗个澡,可以吗?”良久的寂静,就在楚旋把原本的燎原大火按奈到星星火苗,打算这辈子都跟面前这矫情的女人柏拉图时,性福生活又重见曙光,“宝贝,你已经很香了,等办完正经事咱在洗澡成吗?”
“不行!”不等楚旋凑上身,便歪了歪脖子躲开了狼吻。
“真是败给你了!”楚旋愤愤地捶床,继而打开了床前矮柜上的小橘灯,“伊潇,还好我不是男人!”说完喘着粗气躺到一边,柔和的灯光下照进眼里,满是哀怨。
“为什么?”
“因为我若是男人,早晚会被你弄得无能!”昔日雷霆警花今日成了霜打的茄子,懊丧地把枕头盖在了脑袋上。
“不要说得像怨妇一样吗,我们又不是野人,等我一会会儿就好,乖……”伊潇可能也自觉过分,揉不到脑袋,转而按了按枕头以示安慰,随后站起身,光着脚丫子踩在玫瑰大道上。
听到浴室移门关闭的声音,楚旋一个鲤鱼打挺,赶紧起身,一扫之前的哀怨,眼眸里隐隐地泛着绿光,身形似火箭一般冲将出去,口里哼着欢快的洗澡歌,许是怕错过美人出浴的盛景,草草地在客房的洗手间漱洗了一下,便再次投入温暖大床的怀抱。
楚旋是女人,所以她知道女人口中说得“很快”,往往不是一支烟或是一首歌那么几分钟,若是幸运可能是煮一顿丰盛晚餐的时间,若是不幸可能比一场电影更为漫长,幸而这个夜晚她有足够的耐心,对于一个刑侦老干警,耐心从来就不是什么奢侈品。
果然大概过了个把小时,美人才犹抱琵琶半遮面趿着拖鞋出来,含羞带俏地凝望着床上衣带渐宽的楚旋。
“过来!我给你擦头发”,嘶哑的嗓音带着无限的欲 望穿破人的耳膜直到心底,犹如魔音入耳,娇羞的芙蓉花只能唯命是从,跌入情 欲的深渊。
楚旋跪在伊潇的身后,盲目地继续着手上擦拭的动作,水果的清香萦绕在鼻尖,一垂眼满目都是那略带粉色的白皙肌肤,不经意间细细的水珠自发梢滴落,顺着脖颈隐没在胸前的深壑之中。
历史往往总是惊人的相似,只是这次楚旋再也不愿压抑自己内心的欲 火,抛下半湿的毛巾,从背后环绕紧紧地箍着双臂伏趴在身前的人肩上,隔着湿漉的如绸缎般的发丝轻吮那裸 露在外的细腻肌肤。
这一吻,瞬间点燃了激情,冲锋号一旦吹响,攻城掠地自是当然,情到浓时,围在身上的浴巾自然滑落,禄山之爪如同两块磁石覆在山峰之上,流连忘返久久不愿放开。
兵临城下,敌方稳扎稳打,我军固若金汤,一时难分难解,可纵然城堡坚固如铁,粮草不济,也只落得兵力疲乏,最终伊潇敌不过这战火硝烟,屡败屡退,直到退无可退,缴械投降。
彪悍的霸王最终赢得了胜利,心满意足得将掠获的美姬压在身下,迷离的双眼俯瞰着那具粉红的娇躯,唇舌是最好的武器,所到之处皆是溃不成军。
红色的玛瑙珠在一番吞吐之下,变得晶莹剔透,更是诱人,情不自禁中战线拉长,沿着山峰往下,途径平原,稍作休整,然身下的人娇喘不已,求饶声不断。
连番的刺激,伊潇已到了崩溃的边缘,只觉得腹间如火烧一般燥热,偏在这时那人还要火上浇油,舌尖抵着肚脐,骤时一阵暖流直冲而下,伊潇不禁反躬起身子,食指穿过那浓密的发丝,似要推开那人,似要其更加贴近,终是不得要领,只能任其为所欲为。
逐渐进入战斗核心,楚旋的脑袋整个埋入深谷,从狭小的缝隙到门户大开着实下了不少功夫,直至看到黑色的密林,霸王才露出邪邪笑容,一口含入粉色的珍珠,随即娟娟的溪流源源不断地流淌下来,浸没舌尖滋润了干涩的喉咙。
此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濡以沫更不再话下,当细长的指节穿过最后一层阻碍,撕心裂肺的疼痛传遍了全身,楚旋强忍着肩头的疼痛吻干了爱人脸上的泪珠,这是一个女人最宝贵的液体,她怎能不疼惜……
疼痛过后是彻底的疯狂,什么一夜七次狼,十八郎,都没有我们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女霸王来得迅猛,冬夜凄冷冰凉,芙蓉帐下却正是春暖花开时……
作者有话要说:
潇潇:“姐姐你要温柔点哦”
旋旋:“我一定待你比待豆腐温柔!”
柿子:“女人天生就是个谎言家!”
第四十九章
也许是双方势力实在过于悬殊,战争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伊潇因体力不支,意识浑沌而昏睡过去。但勇夺三军的楚霸王仍觉意犹未尽,想借着一路冲杀势如破竹的余威,一鼓作气直捣黄龙,直插中原腹地,奈何敌方已高举白旗投降,按照优待战俘的国际惯例,只得意兴阑珊地偃旗息鼓。
而此时已是破晓时分,经过一夜的奋战,楚旋却丝毫不觉的疲倦,甚至依然能够感觉到体内的血液在叫嚣,为了迅速冷却自己那不合时宜的热情,楚旋果断的钻入浴室。
待洗去一身欲 望的硝烟,楚旋匆匆出来,床上的人大概是做了什么好梦,竟然连睡着了都在笑,楚旋折腾来折腾去地为她擦拭身体,她连一声哼哼也没有,任人随意摆弄着身体,活脱脱的一只睡死了的小猪。
楚旋拍拍小猪白嫩嫩的屁屁,在上面送上一记香吻,最后搂着她沉沉地睡去。
“
“醒醒,醒醒……”伊潇睡得迷迷糊糊,做梦被人割了鼻子无法呼吸,胸中憋闷的慌,才幽幽地转醒,朦胧间只感到眼前的身影既熟悉又陌生,不知今夕何。一夜激战耗光了所有精力,此刻全身的骨头仿佛散了架,一动弹就酸痛无比,顿时清醒了大半,拍开鼻尖上的魔抓,“坏蛋,昨晚折腾的还不够,大清早就来骚扰我!”一开口声音便带着三分甜腻,七分沙哑,听起来却是十分性感,不觉让人想入非非。
“什么大清早,太阳都晒到屁股上了,快起来……”楚旋好不容易拽出了一条胳膊,怎料脑袋又钻进了被窝里,“懒猪快起来,否则我可要除杀手锏了哦……”说着话也一同钻了进去,伊潇怕痒被她拱得不行,只好东倒西歪地坐起身来。
“混蛋,你就知道欺负我!”被人搅了清梦心里不甘娇嗔道。
“好了好了,我是坏蛋,混蛋,臭鸡蛋成了吧,要骂你也得吃饱了有力气了再骂呀,我煮了粥一会儿该凉了……”
伊潇这才注意到昔日英姿飒爽的谢姐姐今天居然穿了件围裙,还是印着灰太狼挨锅贴LOGO的围裙,别说还真有几分金牌煮妇的架势,没记错的话是当初买保洁用品赠送的,“姐姐,你怎么穿这身,真逗”,伊潇一乐便笑翻在了床上,腹间的胀痛加剧,只得瘪着嘴忍耐。
“很逗吗?我觉得挺好的呀,现在不是流行说做人要做懒洋洋,嫁人要嫁灰太狼吗?哎呦,我的潇宝贝你怎么又躺下了?……”
“都是你,累死我了!我不起!”
“这可是你说得别怪小生无礼了!”说着作势要去揭被子,大被下仍是赤 条条的小白猪那哪肯轻易就范,顺势一掀,将被子掀得老高正好遮住了楚旋的视线,一个鱼跃龙门从床沿滚下抓起丢弃在床下的浴巾,两个转身间便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等看得清楚的时候原本“坦荡荡”的小猪已经包裹得密不透风,这一手迅雷不及掩耳,倒是可以看出些真功夫,楚旋见此也颇为惊讶,她之前以为伊潇和时下的很多女孩子一般只懂些花拳绣腿的防狼术,今日一见竟是大跌眼镜,不由得发出感叹,“乖乖,没想到我媳妇是个武林高手啊!”
“你没想到的事情多着呢!”伊潇抛了个媚眼,转身,长发飘逸,抬头挺胸扭着小腰走向洗手间,犹如一只正在开屏的花孔雀,但是未走几步,一个脚软踉跄了几步,饶是楚旋反应灵敏等想要出手去扶,人已跪在了地上。
“都怪你”,伊潇咬了咬牙撑着双臂勉强从地上站起,愤愤地白了眼罪魁祸首,楚旋没了昨日的霸王气势,憨笑着挠了挠自个的后脑勺,“呵呵,两军对垒死伤难免,死伤难免……”
伊潇气得牙哆嗦,狠狠地跺了脚楚旋的脚背,楚旋自知得罪了这小女人,不敢怠慢,赶紧学着大内总管的模样去搀她,岂料娘娘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人抬脚进了浴室,立刻把移门关上,差点被夹了鼻子的楚旋只好苦笑着摇头。
热水冲刷在赤 裸的身体上,稍稍减缓了那要命的酸疼。尽管被热气环绕依然能看到白皙的肌肤上透着点点暧昧的绯红……
厨房里香气四溢,快乐的人孜孜不倦地哼着幸福的小曲,这一刻久违了的家的感觉如同锅里的热水滋滋的翻江倒海般沸腾起来……
伊潇洗完澡,出了主卧,在客厅的拐角处看见两个箱子,走近一瞧,一个装了满满一箱的玫瑰花瓣,另一个则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排排的蜡烛玻璃杯,很明显在她呼呼大睡的这段时间它们已然被清理干净,连存在的意义都即将失去。
那些蜡烛头很多都还没有燃尽,几个小时前它们还在热情地燃烧,而现在却寂寞地丢弃在一旁。捧起一掌的花瓣,任其自指尖片片滑落,一晚上它们失去了此前的鲜活,触手都是干涩,成了真正的残花……
莫名地升起一阵恐惧,那美好的爱情会不会也这般早逝……
“在想什么呢?”楚旋放下手中的紫砂煲便见平日活泼好动的小白猪静静地蹲在墙角,小小的背影看上去是这般的感伤,不由得想要把她抱进怀里好好疼惜一番,这么想的就这么做了,没有丝毫犹豫。
当伊潇感觉到背后有人时,自己已经被人自后揽入怀中,她并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依在那人的身上,抚摸着墙上被蜡烛烟熏黑的痕迹叹息道,“浪漫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以后再刷层漆就可以,我认为这个代价很值!”
“你是不是早有预谋了?”伊潇往后一仰略带惩罚的磕在楚旋的额头上,两人不期然地跌坐在地。
“好吧,我坦白,我是有组织有预谋地正式把你拐成了我的女人,能不能从轻发落啊?”紧了紧搂在伊潇身上的双手,鼻息贴近浓密的发丝,贪婪的吸取那甜甜的水果香味,她甚至觉得这香波应该叫鸦片更为合适,否则以自己的克制力怎么可能会对它如此沉迷。
“你没听过坦白从宽,新疆搬砖吗?”
“那好,下次我会争取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
“你敢!”两人一时没了话语,只剩下低低的痴笑,笑意褪去,伊潇反搂着楚旋的脖子,沉默良久才淡淡地开口道,“楚旋你会不会像对它们那样,哪一天也把我丢了?”刚陷入爱情陷进中的女人容易患得患失。
“不会,只要你还拉着我的手,我就不会把你丢了,所以无论发生任何事,你要记住千万不要放开我的手,如果放开,我绝不会再给你机会了!”诚如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一旦遭受背叛那便是残酷的决绝。
“好了,我说亲爱的你就不要再悲春伤秋了,很容易老的!”为了不让这小女人继续惆怅下去,楚旋首先站起身一并拉起了还在与地板缠绵的老婆大人,“我们快点解决午餐,下午我想去拜访一下你的两个姐姐。”
“斯涵、斯微?去拜访她们?”
“前段时间我受伤多亏她们照顾,怎么也应该谢谢人家的!”
“不用麻烦的,她们都不是拘小节的人……”
“礼数还是要的,在B城你就只有这两个亲人,她们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而且我如今成了她们名副其实的妹妇,长姐如母,趁着过年应该要去的,不是吗?”
“是……是……”伊潇瞪大了眼睛,托着差点被惊得掉下了的下巴,楚旋对于这件事的认真程度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你觉得我这么做多余了?”楚旋将一碗浓稠的粥摆在伊潇面前,粥上满满地铺着一层薄薄的鳕鱼片,鳕鱼鲜美却难掩腥味,所以只能用姜丝、葱花调味,可伊潇向来不喜这类调味品,故在盛碗的时候要细致地将其除去。
“不是,我以为你和我一样有点怕斯涵呢?”伊潇舀了一勺粥放入口中,微微地闭上眼睛,白粥入口即化,舌尖沾染了浓郁的醇香,鱼片细软柔滑但并不腥腻,伊潇享受地慢慢咀嚼,一看就知此乃极品佳肴。
“斯涵确实很有女王的范儿,我承认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有点紧张,大概是女王恐惧症吧,不过把她当作姐姐看就好了,这个你就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