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替我干吗?”笑容霎时凝固在脸上,“呵呵,您请,您请自便……”目送着老头儿甩袖而去,伊潇忙不颠地掏出帕子,抹去额角的汗珠。
等老头儿再次回来的时候,伊潇唇边依旧挂着笑,已经斟好茶,将B城早报递到他手边。老人不奈地叹息一声,“哎……你这孩子要我怎么说你好呢……这手表,老头我真不能给你,你看看这不铺子里其他的东西,只要入的了你的眼,我都可以送给你……”
伊潇倔强地摇了摇头,“我只想要这表,只要你开个价……”
“孩子不是老头我小气,这表……哎……”伊潇见老人双眼婆娑,有眼里劲地都知道这是要讲故事的,赶紧坐在他对面,拿出纸巾……
“这表是我老婆子留给我的……”老人轻轻地抚摸着表面继续道,“我一辈子无儿无女,老伴也在二十年前走了,其实这表原来是可以走字的,但打从她走了以后我就没让这表走过字,所以孩子你能明白吗?……这不是价不价钱的问题……”
伊潇看着老人痴迷地盯着手上的腕表,随后低下了脑袋思考片刻,双手握拳,慢慢地站起身,“老大爷,我之前不知道这表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多有叨扰,失礼之处还望你莫怪……”说着抬脚准备离开。
老头深深地陷入在回忆之中,咋听这磨了他一天的孩子说走就走,还有些弄不明白,“唉……你回来,能告诉我,你为啥非要这手表吗?这又不是什么古董,对一般人来说根本不值钱的……”
看着老人眼里的期盼,伊潇觉着别人对她掏心掏肺的讲故事,她没理由不厚道地隐瞒,随即又坐了下来回道,“不瞒老大爷,我这里也有一只和你一模一样的表”,说着小心翼翼地从随身带着的包中掏出用丝巾包裹的手表,递到老人手中,老人看着这两只相同的表也是一愣。
“这手表是我……”说到这里伊潇明显顿了顿,她想说朋友又觉得不够,想着说恋人,可似乎人家谢姐姐都没有啥官方的表示,思前想后她决定用“初恋”,对,如果暗恋也算是种爱情那么楚旋毫无疑问就是她的初恋。当即心安理得地接着说,“这是我初恋她妈妈留给她的最后一份礼物,她一直都很爱惜地戴在身边,可是前些日子表带断了,差点丢了,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听伊潇说完,老人怔怔地盯着她足有两三分钟,看得她心里都毛毛的,才闭上眼睛摸索着手里伊潇那只表,而后又睁开看了眼自己那只表,重重地叹息一声,动手摘下手腕上的表,从抽屉里拿出工具箱,伊潇眼见着他要拆表,急忙上前阻止,“老大爷,你这是做什么?”
“怎么?丫头你不是想要老头我的表带吗?”
伊潇被他说得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红着脸说道,“早先我……我不是不知道它对您那么重要嘛,现在我知道了就不能再强人所难了,换位思考下,诺是我,也不愿意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道理我懂。”
“呵呵,小丫头倒是挺明白事理,刚才我还以为自己今天撞上一女无赖呢!”听着老人略带无奈的抱怨,伊潇尴尬地吐了吐舌头,她也清楚之前是她做过了,可还没等她吐完舌头,老人后面的话惊得她目瞪口呆地愣在当场,“为了不让你赖别人,今天小老儿我就当做回好事把表带给你了!”
“这怎么……怎么使得?老大爷……”伊潇好不容易把舌头捋直了,“这不行的,我还是去别处再找找看,应该是可以找到一样的表带的吧,就算没有,其实相似的也可以的,您不必……”
“丫头,你可想清楚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说句实话这二十年前的‘老古董’我相信在B城也就你、我手里两块了……”说是让伊潇想清楚,可事实上压根没容她细想,一只表带已经被手快的老人卸了下来,见伊潇还想说些什么连忙出声阻止,“你说得对这表啊在我这里就是一摆设,还不如给更需要它的人,我看你朋友也是极珍惜这表的人,要不然那么长的时间,这表面也不会连一丝刮痕也没有,把表带给这样的人我放心,我想老婆子也不会怪我。再说了只是给你表带,我还可以找根绳子什么的把表挂脖子上,这不是更贴心嘛……”
伊潇不知为何越听越觉着心酸,眼眶也跟着湿润起来,老人见她红了眼睛,百忙之中不忘调笑着安慰,“你看我一老头子整日带着块女士表也不像样子,再说了,古话不是还说君子有成人之美,今儿个让老头我也当回君子,咋样?……好了好了,刚才是你非缠着我,现在我想给了,怎么小丫头你看着更委屈了,你可千万别给整出一两滴眼泪出来,咱好男人最怕女人流泪了,哈哈……”
伊潇瞬时被老人的话语逗乐了,也止住了嘤嘤哭泣的势头,转而平心静气地看着老人拆表、装表,时不时地打打下手,“好了,装好了,丫头你试试行不行……”
欣喜地接过手表,瞧着戴在腕上的手表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太谢谢您了,谢谢……”伊潇激动地不知该如何表达心底的感激,唯有不停地对老人道谢。
“呵呵,你这丫头啊……光谢谢就够了?”
“啊?那您开个价……”伊潇忐忑不安地瞧着老人的黑脸。
“无价!”老头听她说得混账话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转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眼角的纹路更深,“要是我有个孙子就好了……”
“啊?什么?”伊潇不明白怎么老人一下又扯到孙子上去了。
“就可以讨你回去,做孙媳啊,哈哈……”老人狡黠露出一排门牙,“你这丫头还真不错,人漂亮,难得还痴情,如今这样的女孩子可不多,哪个男人要是能讨你做媳妇,可是一辈子的福啊!”伊潇被老人说得脸红到了脖子根,可心里还在愤愤碎碎念,“姓谢的,听到了没,我可是难得的无价宝,你都不识货!”
之后又和老人聊了好长时间,伊潇才离开,对着即将西下的夕阳,伊潇按了按包里的手表眯起了眼睛……
第三十二章
是夜博通大厦监控室里三名保安围坐在一起打着桥牌。
“老李,你认真点,快出牌!”
“我怕出事……”被唤作老李的人不时地瞥一眼监控台,脸上露出不安之色。
“怕什么怕!大半夜的能出什么事!”……
与此同时一辆依维柯面包车悄无声息地从大厦正门滑过缓缓得驶向后门,最后在一个刻着“中国电信”的窨井盖上停了下来。若是不知情者,远远看去全当是隔壁交行的运钞车,可是午夜时分哪有什么人会在这时候运钞,倒是各路小鬼们偷鸡摸狗的好时机。
车内一身黑色皮质劲装的伊潇正准备翻起车底的盖子就被斯微那家伙扯住了手腕,“小潇潇,你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不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对着斯微满目含情的眸子,伊潇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当下毫不客气地赏了个白眼,“项斯微少恶心我,就你那德性跟着我,我还不如带个定时炸弹安全!”想起当年卢浮宫的种种伊潇就来气,定时炸弹那是时辰到了才炸,可这顽童玩心一起就是颗不定时炸弹,想炸就炸,也不挑时候,谁也拦不住。
“呜……潇潇好坏啊,嫌弃人家……呜……涵你要为我做主啊!”作势扭头转向一旁,扯着斯涵的衣角做小媳妇状。可人家根本没搭理她的意思,只是整了整伊潇的衣领,温柔地说道,“潇,一会儿小心些,虽然这不比我们以前的大单子,可也马虎不得,千万别大意了,家伙都带齐了吗?”
“恩,都带着呢,涵,你放心吧,不如想想回去给我们煮什么好吃的……呵呵”,话音未落已如同一道清风钻入窨井之下。
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底,伊潇不疾不徐地从腰间的挎包中拿出一支荧光手电,从容地戴上夜视镜和蓝牙耳麦,很快耳机里传来斯涵的声音,“潇,顺利吗?”
伊潇拿着手电仔细打量着四周纵横交错的管道,回道,“一切顺利!”
“潇,你现在要尽快找到电梯的所在,除了郑凯的专属电梯,博通大厦还有三部员工电梯。保安每个整点都会巡夜一次,你要利用这次机会上去就必须赶在他之前,错过了就只能在等一小时,还有三分钟……”
因为事先对大厦的结构方位做过深入的研究,所以没费多大的劲就找到了电梯的位置。三部电梯在水平线上依次排开,伊潇攀到中间那部顶上,这样无论那个保安是坐左边还是右边的她都可以保证第一时间跨过去。
很幸运的是保安大叔并没折腾伊潇的意思,直接选了中间那部,电梯升至38楼和39楼中间时,伊潇顺势跳到了两层楼之间的通风口。同一时间监控台上的屏幕一晃,不过因为三人都在专注地打牌,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细微的变化。
“潇,你怎么样?”斯涵听着从耳边里传来的粗重的喘气声担心地问道。
伊潇待呼吸平复才低头看了一下,拍拍胸口,38层这高度可不是闹着玩的,“没事,就是年纪大了,这段日子又过得太舒坦了,气有点急……”一边说一边手脚并用向前爬行。
“切,这就气竭了?那你以后在床上怎么办哦,小潇潇,姐姐我真替你担心啊!”斯涵刚放下心来就听到身边的斯微不正经地调侃,当即柔柔地掌了她一个嘴巴子,“少没正经,别教坏小孩子!”
“少来,你在床上也不见得对我有多正经!”斯微这妻管严难得威武不屈了把,顶得斯涵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得红着脸继续盯着眼前电脑。
伊潇起先还不明白气短和床有什么关系,单细胞的生物简单地想床不就是睡觉的嘛,可是听到斯微流氓似地抱怨,突然开了窍,不知怎么地就从“床上”联想到了“上床”,但还是不太明白两者之间的关联,可咱不是说过了吗,伊潇打小就是个不耻下问滴好孩子嘛,随即毫无羞涩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气短的人在房事上也有障碍吗?光听说男人有性 功能障碍,怎么气短也算是一种吗?”
斯涵听了这话忍不住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心里默默地感叹,“我怎么养了这么个孩子,真不知道说她单纯好,还是呆蠢好!”
倒是一旁的斯微听出她对这事浓厚兴趣,本着育人不倦地心态,扒开斯涵凑上前去,眉飞色舞地开始讲起两者之间紧密联系、相互促进、相辅相成的关系,“小潇潇,要把自己的女人伺候好,可不是光靠姿色就可以的,是否有强大的肺活量是衡量床上功夫的重要指标之一……”
斯涵越听越别扭,可又没办法堵住她的嘴,实在听不下去只好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伊潇听得津津有味,其间她已寻了个走廊的换气口跳了下去,如入无人之境般大摇大摆地走到了郑小开的办公室门前。
“阿微,你接着说,我听着呢!”说着伊潇从挎包里拿出一个小型的解码器,戴上斯涵特制地手套,手套上有只属于郑凯的指纹。要说郑凯的防范措施也算得上是紧密了,毕竟数字和指纹的双重密码在亚洲还是比较少见的,可是比起欧美那些老外所用的眼膜识别技术却要逊色的多。
眼见伊潇不费吹灰之力先后启开两扇玻璃门,坐在监视器前的两人都舒了口气。斯微这才整理了下思路,继续她那套“欲女心经”,“小潇潇你可千万别小瞧肺活量,你想你那谢姐姐一警察,肺活量一定不低吧,万一你跟她打KISS的时候,人家还没觉出味儿来,你就因为呼吸不畅晕菜了,看你到时候连买块豆腐撞死都嫌晚了,而且啊……”
“而且什么?”伊潇急切地问道,本能告诉她斯微重音的“而且”后面的内容很重要,虽然她很想知道,可她又不能为此乱了手脚,只好按部就班地打开郑凯的电脑,看着屏幕进入XP的界面,本就不报希望,因此见到密码栏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失望,再次从百宝袋中拿出一个优盘插入USB接口任它自个儿运行。
直到斯微的声音再次响起,“而且啊……”听斯微说话的当口,伊潇也没闲着拆了个灭火洒水装置,顺手就按上个自带的针孔摄像机。
“……而且气短的人往往叫 床都不好听!”满意的看着伊潇错愕的表情,斯微双眼一迷,浮起一个狡黠的笑意,“你想啊自己的床伴叫 床跟驴叫似的时断时续,谁还会提得起性趣啊!”
瞧着斯微一脸欠扁的贱 笑,斯涵真恨不能立马撕烂这丫头的嘴。可人家伊潇却是听得认真,甚至不合时宜地记起了在某年某月的某个早上,某人那让帕瓦罗蒂气结的叫 床声,时下觉着此言非虚,很有必要像这位潜藏着的女高音取取经,“那你说怎么才能在短时间内把肺活量提高呢?”
对于伊潇的虚心求教斯微很是受用,遂也就自认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于是大方道出自己的经验,“多做些有氧运动,譬如游泳、跑步、骑单车,当然了实践是认知真理的最佳捷近……”
“实践?什么意思……”
“啊,潇,摄像头的位置好像不是很正,图像也很模糊,你再调整一下”,斯涵真是受不了这样的一问一答,估计再下去就是□的现场指导,赶紧出声转移话题。
“涵,这画面挺清晰的呀!”面对不明所以的斯微,斯涵毫不吝惜送上一记眼刀,立刻吓得那丫头收声闭嘴。
“涵,你看现在怎么样?”
“静态的还行,不知道动态的画面怎样,小潇潇不如你为姐姐跳支舞,当是提前庆祝这单买卖成功”,斯微看着伊潇踮起脚尖吃力地调整角度,不怀好意地提议,斯涵见她没有继续什么少儿不宜的话题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由她们胡闹,反正这样的闹剧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在拉斯维加斯偷金条的时候,两丫头还带着个榴莲进场,后来大概是赌场的打手被熏着了,这不,斯微那丫的才挂了彩吗!
伊潇歪着脑袋想了想,这两天斯微不厌其烦给她灌输的追女秘籍,并且考虑自己今后仍会有一大堆的问题需要叨扰这位过来人,也不好拂她的意,没有多做别扭,当即自动自觉地跳下座椅,自己哼着歌跳起了风情的桑巴舞。
“涵,涵,你看咱们的小潇潇这样子多迷人啊,你看那细腰扭得多带劲啊,真是天生的尤物啊!……”伊潇一身贴身劲装将她凹凸的曲线包裹淋漓尽致,也难怪斯微这个万年受看了都流哈喇子,恨不能一夜转性成良攻。
然而舞动中的伊潇却让斯涵感到莫名的悲伤,这一刻她在想,如果不是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许现在的伊潇只是一个激情洋溢的舞者,是的她一早就知道潇跟她们是不一样,她自小就不喜欢偷偷摸摸,不是为了寻找失踪的父母,她的潇决计不会选择这样的人生……
“涵,我早说了潇就是一纯天然的诱受,你看她扭腰翘臀的模样……啧啧……简直是诱人犯罪,难得的是这一举一动都不是她有意为之,我就奇了怪了谢楚旋放着这么个天生的强生的尤物在身边,怎么可以把持得住,莫非她是无能或是冷感……”
长时间下来伊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