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韩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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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韩子高-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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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军将士领命。        
      然后,领着各路兵马,我往建安出发了。        
      对于我的到来,章昭达是大喜过望,握住我的手无限欣喜的说道,“子高,你我二人联手,何愁陈宝应不平?”        
      我捶他一拳,笑道,“章兄又在取笑我了,小弟那些小聪明,哪里及得上章兄……”        
      话还没说完,已被章昭达打断,他一脸的受不了,拱拳告饶道,“子高,求求你莫要再捧我了!你我二人再这样互相吹捧下去,几时才停得下来?得了得了!你我二人皆是俊杰之士,这一点是无庸置疑的!你说是吧?”昭达为人爽朗热情,早年征战中,我和他并肩作战,惺惺相惜,情分颇为深厚,他和我说起话来,自然是百无禁忌。          
      我微笑应道,“那是自然。不过,小弟比起章兄来,还是自愧不如啊。”        
      昭达颇是有些无奈的说道,“子高,你啊……唉,反正我总是说不过你,嘿,不和你说这个了,咱们现在时间紧,就直奔主题吧:走,到书房中去,咱们得好好商议一下!”          
      我摇头,佯作生气,“章兄真是小气,连饭也不给兄弟吃一口,就要奴役小的了,大将军好没道理。”        
      “嘿,我总是说不过你!”一把拉住我的手,章昭达是一脸的恶笑,“韩大人,走吧,想不出法子,你就别想有饭吃!”        
      大笑声中,昭达挽着我走到书房中,指着那悬挂在空中的地图对我说道,“来,一起想破敌方法吧!”        
      坐在椅中,接过昭达递过来的香茗喝了一口润润嗓后,按着来路上就已想好的思路,我开口说道,“章兄,我以为,现在我军最好是拨营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子高何出此言?”章昭达面色一凛,庄容道,“在这里与陈宝应对峙有何不好?这里是最接近逆贼的地方,他们稍有异动,我军即刻便可知道,――这里,应该就是最有利的位置了!”          
      “章兄,再在这里跟陈宝应僵持下去,我们讨不了任何便宜的。”我正色说道,“他得地利,我们无论如何也奈他不得。就算我们在水师上略胜他一筹,他却可以直接从晋安那边以陆路逃遁。那时,就算是打了胜仗,但花了朝廷这么多银子,却仍逃脱了首恶,我们如何向皇上交待?如何向天下交待?――所以,兄弟认为:我们只能以退为进,另行布置。”          
      “只是子高,如今圣意是要我等关门打狗,我们若是一迁移,那合围之势岂不成了泡影?以愚兄看来,皇上这个法子是再正确不过,”章昭达一边摸着下巴,一边咀嚼着我的话,“子高,我们只有长扎此地,整个合围之势方能成阵……”          
      我打断他的话,指着地图详细给他分析,“章兄你看,陈宝应既敢以水路为屏障,咱们就让他吃吃水的亏!在建安湖畔与他对峙,咱们讨不了便宜,那就上迁,迁到建安湖上游。”顿一顿,看到章昭达听到我的分析后缓缓点着头,就又继续说下去,“你看,陈宝应就在建安湖畔修栅栏以抗我军,而这建安湖的水统统来自建安江(注1),所以,咱们就到建安江上游等着。待湖水上涨之际,咱们就趁水势放重物随波而下。重物顺急流而下,遇阻碍时对阻碍物的破坏力当然会更大。――自然,陈宝应他们那牢固的防守可被击毁。”          
      章昭达仔细看着地图,双眉紧锁,口中喃喃出声,显然是在凝神思索。良久后,蓦地,他击掌赞道,“好计!好计!就依子高!就依子高!”  
      想了想,又补充道,“那重物,不如就定为木筏吧,这地方到处都是参天树木,木筏容易制造,而且木制品本身又极重,顺水而下其冲击力是绝不可小觑……”        
      “嗯……对啊!”我兴奋的说道,“就把那重物定为木筏!――章兄,如果,咱们在木筏上再加上拍舰,在放木筏后……不,我们可以把木筏分二次来放。开始时,就只放空木筏于水中去冲撞陈逆他们的栅栏,随后,咱们可以在木筏上加上拍舰,由士兵来操纵着木筏与拍舰,投出巨木、巨石这些东西来毁了他们的栅栏!”          
      我的话音刚落,昭达就流利的接着说道,“同时咱们令四方联军合攻――嘿,如此这般,我就不信还能走了这个陈宝应!”        
      次日,我军即刻拨营转据建安江上游。在那里,我军挖深沟筑高垒,任他陈宝应军万般辱骂挑衅,我军只是气定神闲按兵不动。同时,主帅章昭达令众兵士大量伐木。我军在砍下树木后,并不去其枝叶,反而用粗绳将这些带有枝叶的树木捆成结实的大木筏,再在木筏上置好拍舰。          
      数月间,我军做了无数大木筏,将它们依次放在河两岸,静待时机。        
      考虑到久驻于此人心易动,怕将士们寂寞思乡以致士气低沉给敌人以可乘之机,我和章昭达招来军中幕僚,编写了不少俚曲让各军传唱,以鼓舞士气,免去将士们闲时思乡之苦。          
      朝廷所编写的军歌多是曲风古朴,词意难懂。而军中大部分将士都是不识字的,那些军歌,他们听都听不懂,更别提有什么唱的兴趣了,就算唱,也不过就是应个命走走过场罢了。          
      异于朝廷所颁之军歌,这些用乡间俚语粗话编成的小曲通俗易懂,调子简单,既有号召将士们诛杀豺狼虎豹保家卫国的,也有鼓励将士们建功立业,铲奸除恶后抱得心上人归的。因为这些歌曲谁都听得懂,加上唱的又都是大家心里最想的事情,所以就在军中流行起来,人人皆是唱得朗朗上口。          
      八月十五中秋节,我们特地设下军宴,召来军中歌伎(注2)以歌舞助兴,与众兵士同乐。为防备陈宝应偷袭,我特地将所有军士分为三拨人,轮流娱乐、休息、巡逻。    
      ……        
      如此这般苦心安排后,将士们因久困于此而产生的负面情绪,统统被引到正途上发泄出来,自然,我军军容肃穆,军心稳定。        
      喜得章昭达直拍着我的肩夸奖道,“子高,有你的!既懂军事,又知人心,真真难得!”        
      自进入十月,天助我军,开始下起了连续不断的豪雨。        
      江水大涨!        
      时机已至!        
      “呜……”        
      号角声响彻四方,三军将士佩刀带剑结队向校场聚齐,一个个皆是装束整齐衣甲鲜亮精神抖擞斗志昂扬。        
      偌大的校场一片肃静,迈着沉稳的步伐,我与章昭达登上了将台,一左一右站在将台上。        
      看着严肃的军容,感受着那高昂的士气,我不禁豪情满胸。        
      只见主帅章昭达举起手,向三军致意后,大手一挥,道,“宣军令!”        
      我朗声道,“临阵畏敌者,斩!”        
      “贻误军机者,斩!”        
      “不遵号令者,斩!”  
      ……        
      宣完军令后,章昭达朗声说道,“将士们!陈宝应狼子野心,在归顺我大陈后却长年与北人暗中勾结,并收容谋反作乱的周迪、留异,扰我百姓生计,坏我华夏一统。将士们,这样的逆贼,怎能纵容?!――不灭此贼,我等誓不还朝!”          
      三军将士齐声应道,“不灭此贼,誓不还朝!”        
      “有进无退!”        
      从将士齐声回道,“有进无退!”        
      昭达大喝一声,“三军出发!”        
      于是战旗飘荡,鼓乐高奏,我与章昭达下了将台,按预定计划发动了攻击……        
      我军将早已准备好的木筏推入江中,潮水澎湃,奔腾呼啸着,木筏顺流而下。        
      我们首先放出的是空木筏,空木筏直接朝陈宝应营中护营的栅栏冲撞而去。就只凭这些空木筏,那坚固的栅栏就已被毁去不少。接着安置了拍舰的木筏,由士兵们操纵着也出发了。不断的有石块击向陈宝应军营中……          
      猛烈的浪潮再加上木筏自身的重量及拍舰上发出来的巨石,很快的,陈宝应那些号称“铜墙铁壁”的栅栏大部分都被我军击破了。        
      我军的战舰,尾随在木筏队之后。        
      见栅栏已破,陈宝应的战舰也只得迎了上来……        
      战斗空前惨烈,双方皆施了火箭,不少战船中了火,在水面上熊熊燃烧着,起火的船只挤在一起,你冲我撞,不断有船只沉没……        
      鲜血,染红了江面……        
      见双方的水军都有些疲累了,照着先前的布置,我领着步军出场了。        
      挥动着手中令旗,我喊道,“弟兄们,建功立业,就在此时!――冲啊!”        
      我所在座舰上的将士们迅速下了舰,由陆路攻入,我们见人就砍,此帐就烧。        
      我军的弓箭手连连放箭为我们掩护,那边陈宝应也急急组织人力反扑。        
      霎那间,江面陆地,皆是战鼓冲天,浓烟滚滚,血肉横飞。呐喊助威声,刀剑碰击声……织成一幕异常惨烈的盛况。        
      又一声号角响起,我抬头一看,――啊!是余孝顷的人自海道上赶到了!他们到的可真是及时,想来,是在数日前一接到章昭达的号令后即刻动身的吧。        
      见联军已至,我军士气更是高涨,三军上下,人人皆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杀敌斩将!  
      ……        
      这一役,足足苦战了五天,我军方获胜。陈宝应大败,率残众逃逸。我率了一队人马,奉章昭达之令追擒。        
      十一月,乙丑日。我捉到了陈宝应、留异等人――晋安、建安二郡,平!        
      我与昭达解押着留、陈二党人犯返往建康,行前,三军摆酒宴大庆。昭达设女伎杂乐,备羌胡之声,以令上下同乐。        
      宴罢,我送酒醉的昭达归帐,拍着我的肩膀,他大着舌头说道,“妙啊,子高,妙啊!――文能治国安邦,武能统兵杀敌,你真是文韬武略兼备,莫怪子高深获皇上的宠信和器重……兄弟我,是彻底服了你啦!……。”          
      将昭达安置好后,我出了他的军帐,冷风吹来,将我身上那三分酒意彻底散去,慢慢的,我踱步回自己帐中,一路上,不意外的感受到众将士的欣喜……        
      “留异和陈宝应都被抓住了,终于不用打仗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啊,终于可以回家了……。”        
      “……嘿嘿,我们胜了,我们胜了……”        
      四处皆有喜极而泣的声音。        
      是啊,我们胜了!留陈二人皆被擒获,那周迪更是势如西山夕阳,命不久矣。梁末以来闽渐赣地区的割据局面,终于可以结束了。        
      茜,南方就要平定了。        
      刹那之间,我的心中涌起骄傲与满足:        
      茜,你的江山,由我给你打下!他日后世论史,势必少不了会议山阴韩子高――无论是谁,也抹煞不了韩子高为大陈天下天嘉皇帝所立下的汗马功劳――无论是谁,只要提及大陈天下就会想到山阴韩子高――陈茜,你的江山里,有着我的血汗――千秋万世中,我都伴在了你的身旁!          
      陈茜,我既不是你的皇后,今生今世,自然无法与你生同寝、死同陵――所以,我要你、要后世,都记得曾有一个姓韩的男人,为他的君王、他的情人,所付出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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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章昭达率众师凯旋归朝,天嘉帝为我们设下庆功宴。  
      鼓乐齐鸣觥筹交错间,天嘉帝含笑道,“如今留异、陈宝应皆已平定,我大陈能够彻底收复闽州地区,这全赖在座诸君尽心为国,在前线一刀一枪拼杀出来――诸君皆是功在社稷啊。”顿一顿,天嘉帝徐徐吩咐中书舍人道,“着章昭达为镇前将军,韩子高升通直散骑常侍,进爵为伯,增邑两百户,其余如故……本次征讨陈宝应有功者各加一级……”          
      天嘉帝温和的声音在殿内回旋着,不动声色的,天嘉帝已抚慰了在场所有将士因长年征战而略起不满的心。        
      仰望着首座上尊贵从容,气度雍容的天嘉帝,众皆离座俯身行礼齐呼万岁……        
      天嘉帝唇角含笑,态度和蔼可亲之至,但我却知道,此时的他,是极为享受他的臣子们对他的景仰爱戴。――坐拥江山,图的,就是这一刻吧?        
      我的皇上,内乱已平,什么时候,野心勃勃的你又会把眼光放在与北人争雄上?        
      庆功宴罢,昭达原说和我一起返军中,但看到昭达已有六分醉意,我只得令人将他护送回府,然后自行返回军中,和户部官员一起计算劳军的银子。        
      当我把一切处理妥当后,已是亥正时分。依往常的经验,那人是定会在将军府中等我,几乎没有什么犹豫的,我就直奔家中。        
      让人沮丧的是,今日那人却偏偏不在,失望涌上心头,怎么了,难道他一点也不想见到我?――那,要进宫吗?随即打消念头,这时节,宫中早下了锁,就不去了,这几个月来实在太累,今天就在家中好生歇一歇吧,明日再去见他吧。          
      打定主意后,我利索的沐浴、更衣、上床休息,连日疲累,很快的,我就遁入梦乡中……        
      蝴蝶轻轻掠过我的唇,真讨厌,连睡梦中也得不到安生,伸出手去赶那顽皮的蝶,却抚到一只手。        
      手!        
      能无声无息出现在我身边,令我全无戒备且又不被惊醒的,天下间,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人。        
      “茜!”握住那只手,无限欣喜的睁开眼,“你来了!”        
      那人坐在床边看着我,目光深幽,一动不动。        
      脸磨蹭着那只手,我笑了,“我还以为今天见不到你了。没想到,你仍是来了。”没有起身,就那么仰望着他――他的面容显得有些憔悴,眼睑下有着淡淡的黑影……        
      “这些日子你在做些什么?”没有责备,只是问他,“这么瘦。”        
      他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我。        
      “怎么了?”一跃起身,将他揽在怀中,一入怀即知,真的瘦了。        
      他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推开我,控诉的眼光瞪着我,他恨恨说道,“不要碰我!”  
      “茜,你到底是怎么了?”我不由开始觉得头痛,人说小别胜新婚,按理说这么几个月没有见到我,他应该是情热如火才对,怎么却是如此阴阳怪气?        
      他一字一字说道,“我、在、生、气!”        
      “你生什么气?生谁的气啊?”        
      “我在生你的气。”他的声音平静,语调温和,只是眼中已隐现怒意。        
      “嘿。”我奇怪的问道,“我什么时候惹你生气了?才给你打了个胜仗回来,你有什么不满的?”        
      那人冷冷道,“你自己心里有数。”        
      如果你和我一样,数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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