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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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与王子-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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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房间里瞬间燃起冲天的热情,两个人翻滚在长毛地毯上,野兽一般厮咬着,片刻功夫,身上的衣服尽数被扯落,两具年青而结实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呻吟喘息声激荡在空气中,莫奈急切地爱抚着怀中朝思暮想的身体,湿热的吻遍布肩头颈上,身下的人热情地回应着他,身体弓起与他紧密贴合,修长结实的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身,指尖陷入肌肉,疼痛激发出更多更狂野的兽性,莫奈伸手抚过龙千帆的背脊,顺着尾骨滑下去,探入体内,紧涩温暖的甬道本能地挤压着、抗拒着,龙千帆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莫奈一手勾住他的腰,低头吻了下来,喉咙干渴气息急促,舌尖探入对方微张的唇,挑开牙齿,逡巡在每一分每一寸,贪婪地品尝着久违的甜美滋味。
龙千帆被他如火一般的热情炙烤得晕头胀脑,欲望已近沸腾,不住地磨擦着对方同样一触即发的身体,莫奈低低地咕哝了一声,最想侵入的地方还没有经过足够的润滑,他缓缓地起身,声音低哑得让人酥了骨头:“宝贝,别急……”
半转过身体,伸手在矮几下一划,带落了几样零食,莫奈挑拣了两盒水果布丁,邪笑着送到龙千帆面前,戏谑地问:“喜欢哪种口味,苹果还是草莓?”
“该死!”龙千帆低咒了一声,一把拉下莫奈,“别废话了,快来吧……”
“我爱你。”情事过后,两个人躺在一片狼籍中,莫奈平复了呼吸,淡淡地说,“千帆,我爱你。”
龙千帆身体一震,翻了个身,看着窗外雨雪交加,半晌无言。
莫奈伸手揽过他的腰,贴合在自己怀里,嘴唇凑上他的后颈,细碎的吻一路来到耳畔,柔声说:“除非我死,否则绝不会放弃你。”
龙千帆皱了皱眉,吁了口气躺平了身体,对上莫奈一双幽深明净的绿瞳,突然笑了,半真半假地问:“如果我死了呢?”
莫奈撑起上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反问:“你会为谁而死?”
“反正不是你。”龙千帆推开他,捞起一边的衣服起身,腰部一阵酸痛害得他脚步虚软,眼前一花,又被拉了回去,莫奈似笑非笑地捧起他的脸,声音里含着暗咬牙的成分——
“既然这样,趁你还活着,让我抱个够本好了!”
小别胜新婚,昏暗的房间里再度漾满诱人情动的喘息呻吟,冷风穿窗而入,吹不散两人如火的热情……
第19章
    夜半醒来,伸手触到一具温热的躯体,龙千帆怔了片刻,低唤了一声:“莫奈?”
激情的印痕还清晰在身体上,他仍然想确认再确认:莫奈,终于还是回到了戏里。
莫奈翻了个身半压住他,一手抚上他的侧脸,声音带着慵懒的睡意:“怎么了?”
龙千帆迟疑了一下,仍然是说不出口。
傻孩子,为什么要回来?
难道你不怕再一次被推开?
柔软的唇拂过他的面颊,莫奈喉咙里逸出低沉的笑声,轻啄他的嘴唇,笑问:“怎么?发现你爱上我了?”
龙千帆也笑了,“怎么可能?”
我怎么可能爱上你?我怎么可能爱上?
莫奈不满地咕哝一声,支起上身瞪他,一双绿瞳在幽暗的光线中闪动着饿狼一般的光茫,龙千帆伸手扭开床头灯,取过烟盒火机,挑眉问:“可以吗?”
莫奈不置可否地勾了一下唇角,起身去端了些水果布丁来,朝龙千帆暧昧地一挤眼,问:“你要哪种口味?”
后者双颊泛红,抬脚便踢了过来,莫奈一转身闪过,打开一盒樱桃布丁,挖了一匙送到龙千帆唇边,半是骗哄半是命令:“吃。”
“你几岁了?”龙千帆有些哭笑不得地偏过头去,后悔没把那群侄子外甥留下的零食清理走,莫奈不依不饶地欺身上来,威胁道:“乖乖地吃下去,或者——你想用另外的地方?”
好汉不吃眼前亏,龙千帆含下一口甜软的水果布丁,无奈地叹了口气,男人满意地凑过来吻了吻他的唇角,低声说:“真是不会享受,万一关进去了,还有谁肯一口口地喂你?”
龙千帆神色冷了下来,抬头问:“你知道了?”
莫奈吞了一口布丁,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懒懒地靠在床头,笑嘻嘻地说:“已经立案核查银行往来帐了,千帆,这次你能否全身而退?”
龙千帆点燃一支烟,深吸了几口,回想两个月来的点点滴滴,脸上浮现出若有若无的微笑。
先是有人匿名举报财务总监招标受贿,财务总监在被审查之下,又捅出公司花帐繁多,再加上虚报出口业务骗取出口退税,内幕频曝之下,已被司法机关立案审查,美扬公司雪上加霜,以合同欺诈为名,一纸诉状公司告上法庭,索赔额逾亿,一连串的丑闻压下来,导致公司股票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跌破净资产,公司内部乱成一团,身在高位的人人自危,龙千帆已处于半停职状态,由于官司缠身才没被董事会那群急红了眼的老头们乱刀砍死,现在他白天开着车闲晃看风景,晚上泡夜店钓美女,过着标准的堕落人生。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龙千帆吐了个烟圈出来,轻描淡写。
莫奈揽住他的肩头,大手安抚地轻拍着,俊朗的面容带着一丝凝重,柔声说:“别怕,我不会离开你。”
龙千帆有些不自在地按住他的手,默默地吸着烟。
莫奈究竟有多少热情可以如此挥霍?究竟有多少坚持可以承受一再地欺骗与背叛?究竟有多少耐性可以允诺一个信誓旦旦的永远?
而他自己,又要有何种程度的残忍才能漠视这一份无怨无悔的追寻?
窗棂上积了薄薄的雪,在夜色下闪动着莹白的光,莫奈温暖熟悉的气息包裹着他,淡淡的,融融的,驱散了初冬的寒意,龙千帆拍拍落在床上的烟灰,视线转上柜头那帧绣像,声音淡似轻烟:“薇薇如果活着,你也许不会这么苦。”
莫奈抿紧了双唇,半晌,不悦地挑起他的下巴,问:“你以为我对你,只是移情?”
龙千帆双眸闪过些许黯然,莫奈的初恋是薇薇,那个美丽无瑕的少女,如果要他全无顾忌地接受莫奈,那么当年的一段纠葛又该置于何地?薇薇的事谁也无法真正释怀。试图忘记,只会让他们的关系更加尴尬。
见他一时无语,莫奈双臂环了上来,神色平和淡然,说:“血缘上,她也是我的妹妹。”
龙千帆轻笑一声,语气略带嘲讽:“因为这个,你就不爱她了吗?”
当时那个少年的狂热,他看在眼里,那种不顾一切的痴狂热情,如果只因为血缘而终止,又让他怎么相信所谓的天长地久?
“千帆,不是因为这个。”莫奈扳过他的脸,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因为她死了,因为她永远不可能回应我,因为我没有任何希望——”
“因为她爱的人,是你!”
龙千帆回视着那双渐失冷静的眸子,呼吸依旧平稳,声音依旧温和:“你恨不恨我?莫奈,恨不恨?”
害死他爱的人、毁了他的生活、背叛了他的感情,这样的作为,换来的不应该是刻骨的恨意吗?为什么莫奈会对他产生截然相反的情感?
莫奈沉吟了片刻,点点头:“恨过。”
龙千帆追问:“为什么不继续恨下去?”
莫奈绽开一个温暖的笑容:“因为爱上了你。”
因为恨一个人太累太苦,因为对你的情感埋得太久太深,每一个白昼独立街头的时候,每一个夜晚辗转反侧的时候,都会细细地描绘你的面容,都会重复咀嚼对你的执念,那其中,已经分不清几分爱恨几分不甘,辨不明多少恩怨多少依恋,还有多少深藏于心的,思念。
龙千帆怔怔地看着他,突然摁灭手中的烟头,双臂环住莫奈的颈项,微颤的双唇吻了上来,短暂的厮磨过后莫奈开始回应,唇舌交缠,吮吸啃噬,坚实的手臂紧紧箍住他的身体,低沉磁性的声音撞入耳膜,激起阵阵战栗——
“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千帆……”
第20章
    爱上你又能怎么样呢?还有,为什么你总要纠缠这些爱与不爱的问题,很困扰我你知道吗?
相拥着醒来的清晨,窗外飘着洁白的雪花,无关爱与不爱,身侧的温度总是让人眷恋,龙千帆枕着莫奈的肩头,一手横过他结实的胸膛,乖顺而平静。
如果时光从此定格,这种温暖平淡的幸福也许真的可以延续长久,至少在表相上是这样,莫奈一手轻抚龙千帆的头发,柔软光滑的黑发缠绕在指间,散发出幽微的薄荷香气,混着淡淡的烟草味,莫奈皱了皱眉,嘴唇凑到他耳边,带着些许胁迫:“以后不许再抽烟。”
龙千帆不悦地横了他一眼:“你管得着吗?”
莫奈坏坏地笑,一手探入被子底下,抚上他光滑结实的背部,声音转得暧昧低沉:“抽多了烟会让男人性无能。”
龙千帆拍开他的手,起身下床,纵欲过度的后遗症立时呈现在身体上,腰部酸软乏力好像要断掉一般,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肿痛不已,走起路来一步一痛,坐下时更是顺着脊柱刺激到大脑,一想起上午还有场风雨飘摇的董事局会议,龙千帆就恨不得提刀砍死横在床上看他笑话的始作俑者。
莫奈还算识相,见龙千帆面色不善,殷勤地凑上来帮他清洗更衣,为自己争取加分机会——吃饱了就跑不是君子所为,可持续发展才是王道。
张狂不羁的美洲翼虎换成时尚典雅莫奈是最尽责的司机,当然这种尽责仅指对情人而言,至于公司公事,早被他甩在脑后。
所以他不顾龙千帆频频看表的暗示以及直接抗议的明示,把车停在茶楼前,拖着情人进去吃早点。
蟹黄小汤包,芦蒿香干,卤水鹅掌,咸鱼饼,花旗参煲鸡汤,在细雪飘飘的日子里真是无尽的享受,龙千帆一边吃一边感叹莫奈对口腹的讲究,以自己能填饱肚子什么都好的凑合精神以及忙起来上顿不接下顿的惨状,与莫奈在一起,还真是相当赚到。
莫奈笑吟吟地看着对方快速而不失优雅的吃相,舌尖滑过上唇,勾起一个挑逗至极的微笑,满怀恶趣味地想激起龙千帆一身鸡皮疙瘩来值回票价。
埋首于美食中的龙千帆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他,突然送出一个饱嗝,扯过餐巾拭唇,一碗汤灌下去以掩饰自己突如其来的紊乱心跳,见鬼,没事笑得那么淫荡做什么!
莫奈一计不成,再施一计,桌布下长腿一伸,卡在龙千帆两腿之间,有意无意地摩蹭着敏感部位,性骚扰的意味无需言表,后者掩口低咳了一声,警告的眼神砸了过来,清润温和的声音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莫奈,别在外面发情。”
那就是说在家里可以随时上演饿虎扑狐的戏码了?莫奈笑得像偷到腥的猫,龙千帆低叹了声,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这小鬼吃得死脱,添了碗汤正想继续时,对面的男人冷不防朝他扑了过来,龙千帆惊呼一声,头晕眼花地被压在地板上,就在电光石火的瞬间,大面的窗玻璃粉碎了一地,他身侧的木刻屏风也翻倒了过去,茶楼里霎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龙千帆低吟一声,莫奈一手垫在他脑后,缓冲了不少力道,但是以这种不会功夫的办公室体格而言,像沙包一样全身摔在地上绝对不是什么好滋味。
莫奈的脸色比外面的天空还要阴沉,英挺的眉宇间皱出一个川字,那双向来温柔宠溺的眸子变得鸷猛而狂野,全身散发出凌厉的杀气,龙千帆不禁呼吸一窒,轻轻拍打他的脸颊,问:“可以放我起来了吗?”
慌慌张张的茶楼经理亲自跑过来扶他,警笛声由远而近,莫奈舒缓了眉头,拉龙千帆起身,后者安抚地轻拍他的肩背,突然感觉指端沾上温热的液体,惊问:“你受伤了?”
莫奈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拉起他的手指轻舔,低声说:“鸡汤而已。”
从子弹射来的角度可以推断狙击手藏在对面的大楼上,龙千帆冷静地报告了情况之后,他的堂弟亲自率领一队保镖护送他们前往公司,顺手捎带了两套衣服,保证龙大经理能够风光得体地出现在会议现场。
目送着他进了会议厅,莫奈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转向靠在门边的龙政泽,问:“有人要杀他?”
龙政泽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低声吩咐几个手下把守着会议室门口,拉着莫奈来到一边的会客室,眯起眼睛问他:“你不害怕?”
莫奈冷笑:“我不会让他死。”
龙政泽摇摇头,语带微讽:“你以为你是谁?”
莫奈也不是省油的灯:“轮不着你来问。”
两双眼睛互瞪,空气中添了几分冰寒,两个人像斗鸡一样对峙了半晌,又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原本的敌意烟消云散,气氛由僵凝紧绷变得和乐融融,两个男人兴致勃勃地凑在一起,正在会议室主持大局的龙千帆浑然不知自己成了话题的中心,被最亲密的兄弟卖得连个渣子都不剩。
会议结束的时候,雪又变成了雨,与会者面色凝重地鱼贯而出,偌大的会议室只剩龙千帆一人,灯光照着他俊雅的面容,神情有些落寞,脸色略显苍白,莫奈立在门边,曲起手指轻敲在门板上,很轻很轻,不愿惊扰了那人笼罩周身的疏离淡漠,龙千帆抬眼看他,目光依旧平和淡然,宠辱不惊。
就好像一伸手过去,就会消失在指间的幻象一样虚无飘渺,莫奈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看着龙千帆慢慢靠近,修长白皙的手撑在他的颈侧,龙千帆一手推上门,一手抓住他的衣领,结结实实地吻了上来。
这样的表现真的很让人满意,莫奈环住他的腰,紧得像是要嵌入自己的怀抱一般,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分享着难耐的热情,舌尖挑动纠缠,从喉咙深处逸出无法自已的低吟,狂野的心跳声撞击着彼此的胸膛,身体与身体间不留缝隙,缠绵的热吻激起阵阵颤栗,直到肺部严重抗议缺氧,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急促地喘息过后,莫奈笑着抚上龙千帆的后颈,说:“你越来越甜了,我真是受宠若惊。”
回答他的是一肘子拐在肋下,莫奈倒吸了一口凉气,跟着走进电梯,注意到情人的侧脸有些许红晕,一颗猜疑不定的心立时雀跃起来,从停车场驶出后,莫奈伸手帮他系上安全带,故作神秘地让他闭上眼睛,龙千帆也乐得配合,由着他一路风驰电掣,思绪迷糊起来,被摇醒时发现已到郊外,莫奈把车停在红墙褐瓦的小庙前,熄了火,朝他一笑——
“来烧柱香,祛祛你的晦气。”
第21章
    禅法寺。
青石板地被雨水冲洗得干净光滑,枯叶落尽的高大树木显得干净整齐,庙堂里隐隐传来诵经声,龙千帆站在阶前,任细雨拂面,心里突然生出莫名的慌乱,对一脚踏入门槛的莫奈摇头,说:“我不信这些的。”
莫奈拉住他的手,朝他一笑:“就当是天留过客,雨阻行人,进来吧。”
龙千帆微抿住嘴唇,飘飞零落的雨丝沾湿了黑发,柔柔地贴在前额,苍白的肌肤罩着淡淡的水晕,使他整个人看起来空寂而清冷,他站在原地,抬起头对上莫奈的眼,声音带了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我不想进去。”
所有的宗教都是劝人向善的,与他无缘。
“听话,千帆。”
莫奈高大的身形停止在门楣下,俊朗的面容一片坦然,美丽的深邃的绿瞳澄澈无瑕,好像要把人吸进去一般,龙千帆胸口一阵发紧,冷不防甩开他的手,掉头飞奔。
“千帆!”
像被野兽追赶一样没命地飞跑,冷风灌入胸腔,像要爆裂一般地胀痛,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锻炼还是提供了一般水准的暴发力与持久力,雨水模糊了视线,喉咙刺痛如刀割,泥泞的山路上枝丫交错,二十七年的生命中,第一次像这样,拼尽全力地、不顾一切地、慌张失措地,逃开。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逃避什么,只知道异常的恐惧感已弥漫心胸,像毒草一样蔓延到四肢百骸,生根发芽,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意识中只留下一个坚持:不能停,不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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