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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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了,她真的结婚了?
一觉醒来,望着侧躺在一旁长沙发上的柳浩扬——也是她才新婚一天的亲亲老公苏盈盈仍然难以相信她真的如愿嫁给自己深爱多年的柳浩扬了。
虽然他一再表示他是为了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才决定娶她;虽然他口口声声说不能让他弟弟的孩子没有父亲疼爱,才开口要她嫁给他。
这些她都知道,她更清楚他心里早有一个他誓言深爱的女子,所以他是为替弟弟负起责任,才勉为其难向她求婚,尽管他向来只当她弟妹看待。
抚着肚皮,苏盈盈嘴角不由得往上扬。眼前的这一幕和多年前的那情景多么雷同啊!
新郎同样都是为了她肚里的孩子而娶她,两场婚礼同样是阴谋下的产物,女主角更是同一人,不同的只是新郎由陶佑民换成柳浩扬罢了。
明知这几年来他一直就是认不出她的真正身份,她还是心满意足地答应嫁给他;这是她的心愿,也是她重生之后惟一的目标。
相信祺炎若地下有知,也会为她感到高兴,毕竟这几年来她和祺炎最大的目标就是将她自己送给柳浩扬,只可惜他心里始终只有一个人,永远看不清她和祺炎努力想告诉他的事实。
如果祺炎知道他大哥这会儿还以为她肚里的孩子是他柳祺炎的,恐怕他真会从地底下跳出来大叫冤枉吧!
粲然一笑,苏盈盈轻柔地抚了抚稍稍隆起的肚子。这个孩子来得一点也不突然,只可惜这孩子的亲生父亲,永远也不清楚小baby从何而来。
不是不曾想过要将事实告诉浩扬,只是不知该如何说起。一开始是抱着想拥有他的念头,到现在反而担心他根本不会相们她说的话,继而将他们才要开始的新婚生活搞得乌烟瘴气,这可不是她乐意见到的结果。
祺炎的死是个绝对的意外,这不在她当初设想中,所以当浩扬提出要娶她时,她想也没想便点头答应了下来,却忘了再也没有人可以证明她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祺炎的,而是他柳浩扬的骨肉。
该死的意外令她和祺炎一开始计划全盘出了错。祺炎走得突然,却丢下她一人自己收拾残局,一时之间她也不知该如何往下走。
老祖先爷爷如果知道她把事情搞得一团糟,大概又要摇头叹气了吧。
昨天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但是浩扬并未去有碰她,他说他会等到把孩子生下来,并决定接受他这个丈夫,他才会和她成为真正的夫妻。
当她听见他这么说时,她可一点都不感动,反而是气炸了,只差没扯住他的耳朵对他大叫:她计划这一天已计划五年了,她等得也够久了,真要等孩子生出来以后他才愿意接受她成为他的妻子,她准会因心有不满而再次去见老祖先爷爷!
她和祺炎努力构思这么久,可不是让他在娶了她之后将她拱起来当尊娃娃般纯摆设用的。
她是他的妻子,可不再是那个在他眼中只会整他交不到女朋友、故意破坏他和别的女人相亲的小捣蛋了。
不过他永远也不会明白她的捣蛋、故意搞破坏,全部都只针对他一人;这几年来她不再是他心灵深处那个爱哭且脆弱到不堪一击的女孩了。
经过这一次重生,她彻底改变了,无奈他始终看不透在她现在的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他用心所爱的人。
知道他这项秘密的只有一人,而那个人已经死在一场意外里。
如果她还在,他一定会为她感到无限喜悦,一定会替她高兴她终于如愿嫁给他大哥了。
唉!若是祺炎还在,那该有多好,他定会帮她想好多法子,他也可以向浩扬证明他从未碰过她,这一切其实都是他们设计好的。
而现在,他的死让计划停摆,更没有人可以证明她肚里的孩子是她在某一天借头柳浩扬因思念方若盈而醉洒之际,强占他的身所得到的结果。
这个孩子是上天还给她在多年前不知珍惜的宝贝!她知道这一定是老祖先爷爷看了也不忍心,所以将她曾失去的孩子还给了她。
这一切的错综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清楚的,得由六年前从头说起,在她的身份还是方若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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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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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盈,你看看,你快看看,我大哥为了讨你欢心,将婚礼设计得就像是个超世纪的大型舞会似的,好漂亮耶!”陶美莉整个人趴在窗口,望着楼下那美仑美奂的精心布置,兴奋得直大叫。
可不是,占地百坪的庭院里,花坛上人工栽植的花朵报着春讯,冬天的脚步已然离去,光秃的枝梗冒出新绿,为即将到来的婚礼更添盎然。
而宴会就布置在这一片仿照英式建筑风格、繁花盛开的花园里,美丽的景致令人目不暇给。
穿着一袭漂亮婚纱的方若盈,却没有任何反应,她只是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脸的呆然。
就要结婚了,她却一点当新娘的喜悦也没有,若不是情非得已,她真的不想待在这儿。她其实好想从这一场无止境的苦痛里挣脱出来……
若不是别无选择,若不是日子不能再拖下去,她不会勉强自己嫁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无奈……方若盈缓缓地将视线移到自己已有三个月身孕的肚子上,她幽然地叹口气,眼神更加灰暗。
这突如其来的孩子令她不得不放弃追随她爱人而去的念头,也令她不得不答应陶佑民的求婚。
为了给未出世的小孩一个完整的家庭,她必须嫁给陶大哥。她相信在九泉之下的浩扬也会赞成她这么做的,毕竟陶大哥和浩扬是那么要好的朋友,又是医学院的同学。
她知道浩扬不会反对,可是她真的期盼情况不要是这样子,她多么希望此刻浩扬能站在她面前,将她带走;多么希望……他能出现。
浩扬……
这是一场非常隆重且豪华的婚礼,各方名流、商界人士及政治人物皆是此婚礼的贵客嘉宾。
新郎陶佑民正是珠宝集团的小开,又是大型医院重薪聘用的红牌医师,前途一片光明。
钻石单身汉的陶佑民,是不少女人极力想拥有的大众情人;无论是外表、权势,他都是女人心目中的最佳伴侣人选。
偏偏这位最佳老公典范的男人,他所中意的竟是别人的女人,中意之程度从挂在他脸上的笑容可见一斑;那一脸满足的笑容,令人不得不相信他娶了他今生最爱的女孩。
方家和陶家长久以来一直是世交关系,能结为亲家一直是双方长辈盼望的事。
如今终于心想事成,最开心的当然是陶方两大家长以及新郎陶佑民了。
陶佑民热切的眼神落在穿着白色婚纱、美丽动人的方若盈身上。
他紧紧盯着缓缓步下楼来的方若盈,表情是全然的着迷。
她是个非常美丽的女孩,那种与生俱来的娇弱气质就是令人忍不住想要呵护她一辈子。
而婚礼过后,她就是他的了!一想到这儿,陶佑民笑得更开心,禁不住心中极欲亲近佳人的思潮,他大步迎上前,走向他美丽的新娘身边。
“若盈,你还好吧?”一走近,他立即关切地问起,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庞。
尽管如此,她仍是迷人得不可方物,为此陶佑民目光更加神迷。
“我很好。”方若盈只是轻声道,丝毫提不起半点劲来。
“你可不能勉强自己,若盈,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小孩,千万不要累着了。”陶佑民体贴地提醒她,并扶着她往一旁的椅子走去。
“我很好,陶大哥,你不必担心我。”她有些无力地重申道,却顺从地任由他扶着她坐下。
这不是她想要的,可是她却不得不这么做。孩子是无辜的,她只能在心中一再地这么告诉自己,强迫自己学会认命。
“你就坐在这儿休息一下,我去招呼客人。”陶佑民让她坐好后,便要走开。
一条纤细的手臂在此时拉住他,留住他的脚步。
“陶大哥,这样好吗?你是这么好的人,我实在不该——”嫁给他只怕会害了他呀!
“别说了,若盈,我爱你,我心甘情愿为你这么做。”因为爱她,他可以不计较她肚里怀着柳浩扬的孩子;只要她是他的,他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方若盈抬起头看着他,泪水很快地扑簌簌直落至胸前。这么好的男人就要是她方若盈的丈夫了,何以她的心里无法感受到一丁点高兴?何以她觉得自己的心已死,早已经随着浩扬的死而不再跳动了?
“若盈……”又一次见她热泪盈眶,陶佑民明白她在想什么,却只能握紧拳头告诉自己要忍耐。
只要再多忍耐一下,她就会是他的了。
“陶大哥,我不相信他就这样死了……为什么不让我去见他最后一面?”她咬住下唇,拼命让自己不哭出声,但喉中发出的哽咽声却先泄了她的底。
“若盈,说好不再提起这件事的,你不是答应我要忘记悲伤,为了孩子要重新站起来吗?”陶佑民伸手替她抹去脸上的泪痕。
“我……我……”她点头,极力忍住悲伤,并捏紧手心控制自己,这才往下说道:“我没事……你去招呼客人吧。”
“你真的可以一个人在这里?要不要我叫美莉过来陪你?”他不放心地再次问道。
都这个节骨眼了,他可不希望因为她的胡思乱想,而毁了全盘计划。
“我不会有事,你放心。”她朝他露出一个颤抖的笑容。
陶佑民终于放心地走开。
望着他离开,方若盈泪水才又重新涌上她美丽的眼眸。
陶大哥的心意,她不是不明白。每次她一受委屈,他总会立刻出现在她身旁,给她打气、鼓励。
但他的好,却无法令她爱上他。尽管他是她最好的邻居,就像大哥一样地呵护着她,她就是只能当他是邻家大哥看待。
她知道在这时候答应嫁给他,对陶大哥并不公平;毕竟她不过是因为私心,因为想给孩子一个好的将来,才决定嫁给他。
但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其它解决之道了。
她好累,实在撑得好累,多么想跟随着浩扬而去,为什么她偏偏要在这时候才怀有浩扬的孩子呢?
要不然她也可以走得无牵无挂,犯不着一人留在世上痛苦不已了。
方若盈想着的同时,泪水也顺着她的脸颊直直落下,一颗颗又大又晶莹的泪珠,糊花了她的美妆,直滴落在她白色碎花长手套上……她掩住脸,悲伤难抑地抽噎着。
“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进去?”加长型的黑色轿车,驾驶人高子昂侧望着陶家大宅。只见门外张贴着大大的喜字,以及由无数颗粉红色汽球圈制而成的长廊,一路直通婚礼会场。
“再等一会儿。结婚进行曲尚未演奏,好戏不急着上场。”俊朗的脸庞被一道约有十公分长的疤痕狠狠划过,掩住原先气宇轩昂、气度不凡的外表,而更显有些粗犷、更添不少危险气息,看起来既迷人且充满致命吸引力。
“你还更沉得住气嘛!是不是你们当医生的都比较有耐性?要不然你的女人都快嫁给别人了,你怎么还坐得住?”高子昂可没这等气度,换作是他,老早冲进去抢人了。
坐在客座上的柳浩扬未作回应,他只是盯着门外那幅少说也有五十寸的婚纱照,目光深远颇具凉意。
婚纱照里的那名少女笑得柔美、笑得可人,又圆又大的美眸和里面的男人凝望着,像是认定他是她今生的依归,那般深情、那般信赖,令柳浩扬看眯了眼,眸里迸出锐利之光。
我爱你,浩扬,我爱你……
她的示爱言犹在耳,不过才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她却已投向他人怀抱。难道这就是她爱他的表现?
“浩扬?”高子昂被他的神色吓了一跳,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才见到真正的罪魁祸首。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照片中的男女看起来倒是满登对了,也难怪向来在梵天盟里以斯文出名的柳浩扬,会露出不一样的表情。
“你说我该给陶佑民怎么样的一个惊喜呢?”柳浩扬随口问起,像是漫不经心。
“你在问我?”高子昂回头看他。他们俩交情是不错,只是这种感情事问他没用。
“你说呢?”
“好吧,如果是我,我会直接将陶佑民揍得不成人形,然后再光明正大地将新娘子扛走,不过你是不主张以武力解决事情的人,所以我的方法帮不上忙。”高子昂耸耸肩道。
柳浩扬毕竟是医生,不随意伤人是他的处世原则。
也因为这样,梵老大才会吩咐他充当柳浩扬的司机兼打手,以防不时之需。
自从柳浩扬被梵老大救起,柳浩扬在一夕之间就成为组织里的当红炸子鸡,先是成为专属医师,后又因为医术了得,不仅一次地将梵老大的女人骆玉颜从危险中救活,遂得到梵老大的肯定与重视。
这一回也是梵老大一直派人暗中留意陶佑民的一举一动,方得知今天正是陶佑民要娶方若盈的日子。
本来只要成为梵天盟的一份子,就等于是个没有过去身份的人,一切背景身份由盟里重新打造。
梵老大是念在柳浩扬一身医术无人能及,又数次医好受伤的骆玉颜,才首开先例,让柳浩扬接回属于他过去的女人。
就知道梵老大对柳浩扬有私心,连他高子昂都被指派来当司机了,可见梵老大有多重视柳浩扬了。
唉!光想就觉心里不平衡,想他为组织做牛做马多少年了,仍旧只是充当司机的分儿。
还是这小子好命,有一身好医术,走到哪儿都吃香。
“委屈你了,子昂。”柳浩扬突然冒出这句话。
“委屈?你指的是什么?”高子昂眨眨眼,一时会意不来。
“你不是正在为充当我的司机气恼吗?”他笑了笑,明白指出。
“哈哈!”这一说真说中了他的心坎,高子昂只得干笑两声,随即把话题转开,道:“待会儿你准备怎么做?真要以这副样子去见你的女人?你不怕吓坏她?”
以他这么个大男人见着他狰狞的一面,也会有几秒钟吓得说不出话来,真要让个女人瞧见他那宛如被刀狠狠划过的伤疤,怕是会直接眼一闭厥了过去。
柳浩扬不吭一声,像是没听见高子昂的话,一再盯着婚礼会场。
明白他的心不在谈话上,高子昂也不再自讨没趣,摸摸后脑勺,视线跟着转向人群。
不久,屋子四周开始响起音乐声……
“是时候了,子昂。”
“太好了,我已经等不及了!”
没错,一场抢新娘的戏码就此展开——
结婚进行曲才响起,会场便出现一位令大家观之变色的男人!凡是和柳浩扬相识的人,只消一眼更足以认出来者是何许人。
只是这人不是早在两个月前死于一场车祸,且已由自家双亲料理后事了吗?
怎么他还能活生生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柳浩扬和穿着白色大衣的高子昂昂头阔步地走进来,丝毫不在意他们行经之处,必会传来旁人窃窃私语声,其中甚至还有不少女士因为见着他那张吓人的脸,而发出的抽气声。
陶佑民是惟一没有被吓住的人,尽管他心里十分讶异他的出现,表面上他仍保持镇定,带着十分惊喜的表情匆匆迎上前。
“浩扬?是你!你没事?这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