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月影等人再孔雀楼的同时,月朔派去的侍卫巡查整个宫殿,最终在冷宫发现被绑的凤仪,并把她送回宫苑,见到她月朔等人心知月影中计,遂让红缨、望亭去相助,也就有了后面的事。
“可有受伤?”月影缓步走到凤仪身前,声音是胜水的柔。
微微摇首,泪水含着框中,除了感动还有一种道不明的情愫,忍不住地低骂出声,“坏蛋,坏人,受伤的明明是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真是个傻丫头。”月影轻笑,眼前一黑,人向前倒去。
凤仪一惊,急忙扶住她,“姐,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 额娘协花谷四小主祝众位‘爷’小年快乐(怎么有某楼的赶脚… …!
☆、第八十五回
熏香幽幽,屋内只剩凤仪、月影。轻手为月影捻好被子;凤仪坐在床边;紧握着她微凉的手;目光痴痴地看着那苍白的容颜。一人敌四,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一路坚持直到见到自己。。。
“月影;你对我。。。是认真的吗?”凤仪低语,不敢相信如此完美的人会为自己倾心。在凌宫,她自信骄傲,但出了凌宫,她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宠公主;尤其比的月国三姐妹;她自觉形惭。“也许;你对谁都是这般吧?”自嘲地笑笑,凤仪正欲起身。
刚离开的手被反手握住,凤仪惊愕侧目,对上月影清澈柔目,顿时呆立在地,愣愣地看着她,半天找不到言语。
“我是认真的。”月影话语柔而清晰,半撑起身子认真地对着凤仪的眼,微微笑起,“她人的死活与我无关,但你不同。”
“为、为什么。。。”凤仪结巴着问道,双颊莫名其妙地发烫。
“你信一见钟情吗?”月影问道,言语带笑。
凤仪摇摇头,反应过来瞳孔放大,震惊道,“你是说,你对我一见钟情?!”
月影被她如此反应逗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拉她坐下,径自依着床榻,目光陷入回忆,“第一次见你时,你一身孝服身处红林间,满目悲戚惹人怜惜。我不否认,你与浅语相似的相貌引我注意,但往后的相处,我的目光总忍不住地追随你,不愿看你伤心落泪。。。”
“你说,我和浅语很像?”凤仪咬着唇问道,心里泛起一丝酸苦。浅语,月影失去的爱人,莫非自己之于她,不过是替代品?想到这个可能,凤仪不愿再听,被握的手不是温暖,而是灼疼的厉害,不等月影回应,急忙抽回手捂着耳朵,双目凄然地瞪着月影,“我不是浅语,是凤仪!”
月影伸手想要拉她,却因为动作弧度过大扯疼伤口,眉头微皱,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呼。
被捂着的耳朵不过是自欺欺人,转身要跑的人听到身后的一声痛呼,逃避的脚步止住,侧目见月影捂着伤口神情痛苦,所有情绪只化作担心,“没事吧?我去叫月姬姐给你看看。”
“不用了。”月影蹙眉,不管手上的疼固执地拉住她,不让她逃避分毫。
凤仪想要挣脱,又担心扯到她的伤口,只好顺从地坐回,低垂着头不愿多语。
望着沉默的她,月影微微叹息。安静的氛围压得人喘不过气,凤仪抬首想要打破沉寂,眼角却触及一片红色,眼中慌乱闪过,急声道,“你、你流血了!”
月影正想着如何和她解释,听她这么一叫,这才发觉伤口撕裂开,“没事。”月影淡淡道,对于这等小伤毫不在意。
“怎么会没事!都流血了!”凤仪激动道,自小生长在宫中的她别说没受过什么伤,即使是刺绣时被针刺到也会引来服侍的宫人惶恐,大惊小鬼地召来太医包扎服药。。。
闻言,月影微微挑眉,眼中具是笑意,“小凤仪,你这是在关心我?”
凤仪偏头,拗声道,“即使不是你,我也会关心的!”
“小凤仪真善良。”月影不怒反笑,伸手又要去抚她的发,却被凤仪躲开。
“我不是浅语。”凤仪死死地咬着唇,心口闷得难受。而月影,只是沉默。为什么要沉默?是她说对了吗?月影对自己的好,不过是把她当做浅语了。。。
“小凤仪——”
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凤仪抬首,微笑道,“我没事的,你现在受伤,我就勉为其难当你的浅语陪陪你吧。”只要你开心就好。
月影一愣,心头莫名的燃起火焰,目光紧紧地盯着凤仪,质问道,“在你眼中,我是这种人吗?”
凤仪扯着嘴角摇头,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手,一滴滴泪水砸落在手背,溅成一朵朵水花。她,笑不出来。
“唉,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月影无奈叹息,抽出手绢轻柔地为她拭泪,柔声道,“你和浅语相貌确实相似,但我一直分得清你和她,你们两个根本就是不一样的存在。”
“我之所以告诉你和她相似,是不想你日后听他人说起引来误会。”说着,月影覆上她的手,握在手心,对着凤仪恍然的双目,认真道,“小凤仪,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这相貌。”
“你、你。。。那你刚刚干嘛不把话说完!害得我乱伤心!你不知道哭很容易变老变丑吗!”前一刻悲戚的人仿佛注了能量,一手擦着泪,一手指着月影便是一通责骂。但脸上的红晕却出卖了她,原来某些人,是借此掩盖自己的害羞呢。可怜月影一开始就要解释,只是某人一直不听。。。
“是是,都是我不好。小凤仪再变老再变丑,我也不会嫌弃的。”月影哄声道,此刻的凤仪就像无理取闹的孩童,惹她宠溺。
“你不嫌弃我还嫌弃你呢!”凤仪低嗔。
门外偷听的人噗嗤低笑,“这丫头,得了便宜还卖乖。”
“嗯,像极了——”被强拉来的赫连寒附和道,引来月朔一记冷眼。
“你说谁呢?”月朔双手怀胸,眼中分明是威胁。
可怜赫连寒少年帝王,得满朝敬仰,偏偏对她没了办法,一脸认真,“凤仪是我的妹妹,自是像我。”
“真乖。”月朔弯着眉摸了摸赫连寒的脸蛋,主动献上一吻。眼睛又瞄上屋内动静,“寒,你说她们什么时候那个那个啥啊。。。”
“那个。。。啥?”赫连寒对她的跳跃思想和奇怪的话语有些反应不过来。
月朔没好气地用手肘撞了她一下,“就是情人间做的事啊!”
赫连寒何等聪明,看她眼中暧昧,顿时明了,脸上一红,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该不会——”
“嘿嘿,看看又没关系。。。”想她当初为了能给恋人记忆深刻的第一次‘幸’福,厚着脸皮借来不少限制级学习,结果。。。竟成了教赫连寒,自己有了记!忆!深!刻!的第一次!想到此,月朔郁闷了,猛地瞪向赫连寒,突然道,“今晚你在下!”
赫连寒愣了愣,哭丧着脸,“地板冷。。。”
往日冷冰冰的脸做起可怜的神情实在可爱,月朔摸了摸她的脸,扬高下颌,“安啦,姐姐哪舍得你睡地板,睡床上~”某些意味深深地上下打量着赫连寒,那眼神,绝对堪称——色迷迷!
赫连寒这才明白过来,脸上又红了一分,帝王的尊严让她舆图在上,奈何——
“怎么?你不愿意?行,那你一个人睡吧。”月朔撇嘴道,手离开赫连寒的脸,径自活动起来,蠢蠢欲动。
“天寒地冻,我体寒,不适合一人睡。”赫连寒认真道,间接应允。看月朔眼中得意,赫连寒却是另一番心思,等到床上,还说不准谁上谁下呢,月朔只是理论基础好,赫连寒却是实践经验强,故,技高者上。
“亲上了亲上了!”偷瞄的月朔激动叫道,哪里知道有人正想着如何。。。赫连寒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她拉到窗隙边。
屋内,气氛暧昧,月影勾着凤仪的后脑,正吻得入神,耳朵微动,双目睁开,微微眯起,空着的手不知从何处抽出几根银针,对着窗户的位置唰唰而去。偷看她?真是活腻了!
银光一闪,赫连寒急忙拉开月朔,几根银针直直插在窗台上。月朔眨眨眼,看着眼前的银针,拍着胸口半天没缓过劲。
“月影这家伙!她是要谋杀亲妹么!”月朔低骂,卷着袖子就要冲进屋,大有和月影干一架的趋势。
赫连寒急忙拉住了她,“你确定你打得过她?”
“不是有你吗?”月朔回的毫不犹豫。
赫连寒不知该笑还该怒,扯着她往自己屋去。
“喂喂,我还要找她算账呢。”
“赫连寒!”
“你。。。唔唔。”
赫连寒曰:看别人,不如自己来。
这边一派祥和,殊不知,阴谋才刚刚开始酝酿。
“啪!”一巴掌狠狠地落在青刀脸上,黑面人铁青着脸,森冷地看着低垂着头不敢多语的四人,冷声道,“你们不是自称功夫高强吗?怎么连个女子都对付不了!”
“左使,我们对付这月国二公主绝对绰绰有余,谁知凌帝突然出现——”
“啪!”一巴掌毫不留情地落到赤炼脸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奴家不敢!”赤炼颤抖着身子急忙跪下,脸上全是惶恐。狼牙、鬼女也是低垂着首,不敢多言一句。
“左使,宫主死令不可伤凌帝分毫,如此,确实对我们不利。”
黑面人胸口起伏,显然还在生气,抿着唇半天不语,心中思量。他不过安排迷魂散消息泄露之事,才离开片刻,凤仪居然被救!这也就罢了,本来除去的月影只是受了轻伤,被挑拨关系的月姬和尚文杰势力竟和好。。。他的计划,完全失败!
“左使,我有一计。”鬼女大的惊人的黑眼珠转动,尽是阴险。
☆、第八十六回
“迷魂散?”尚文杰眉头紧蹙;神色不解。目光投向邀月,微微拱手,“皇后可有听闻?”
“不曾听闻。”邀月也是眉头微皱,时不时地看向为风帝检验尸首的太医,眼色暗沉。袖袍微动;媚眼高挑;清亮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太医;既然你说皇上是服用迷魂散过量至死;这迷魂散;你该是了解吧?”
闻言,太医有条不紊地上前;微微躬身,声音不急不缓,“臣对着迷魂散也只是略有耳闻。”
“噢?”邀月似笑非笑,突地一掌用力地拍在桌上,发出剧烈的响声,桌上的茶具也随之跳动,发出瓷器碰撞的响动,“大胆!皇上驾崩牵动全国朝臣子民,你仅是略有耳闻就敢妄下定论!如若中间出了差错,这责任,你一人承担的起?”
太医本受了指使做好准备,谁知风后如此难对付,急忙稳住心下慌乱,“臣、臣指的是对迷魂散的来历略有所闻,皇上的死因,臣断然是服用迷魂散过量所致。”
“你当真如此肯定?”邀月再问,头微微向前倾,眼中皇室特有的霸气尽显。
太医一惊,垂首不敢看她,想起家中被制约的妻儿,深呼吸一口气,沉重地拜下,“臣。。。肯定!”
邀月双目微眯,嘴角竟泛起一丝满意的笑,伸手亲自去扶太医,柔声道,“太医如此肯定,本宫也可舒心。既是查明死因,太医便先向本宫和右丞相说说这迷魂散,如何?”
太医直起身子,目光微闪地看了看邀月,又看尚文杰眉头紧锁,抿抿唇,沉声道,“皇后和右丞相该听闻月国有三位公主?”
“自然,不过月国本就是妖国,月帝那老怪物的三位公主想必也是妖物!”尚文杰嗤笑道,想他自幼在马背上长大,骑射本领皆是上手,当年和月国交锋,他却吃尽月国阵法奇术的亏!比起善谋的凌国,尚文杰更加敌视月国。
邀月面无波动,抚了抚袖子,问道,“此事和月国三位公主有何关系?”
太医微微抬眸,探看四周,压低声音故作神秘,“传言月国大公主擅长毒术,这迷魂散,便是她自研而出的毒药,可迷人心智,一旦用量过度,命不保矣。”
“竟有此事。”邀月故作惊奇,眼中深意愈浓,会是母后吗?可除了她,还有谁如此了解她和迷魂散?
听闻这些,尚文杰长白的胡须颤动,胸口更是剧烈起伏,半天虎声道,“定是月国派人所为!老夫定要亲自挂帅讨伐月国,为我国君报仇!”说到此,瞳孔巨睁,血丝布目。
邀月暗叫不好,如此下去,风国月国之间的战争不可避免!母后,她究竟要做什么?!素手搭上尚文杰的臂膀,邀月秀眉微蹙,“右丞相,事情还未查清你便贸然出征,如若只是误会,后果不堪设想。”
“有何误会?!”尚文杰虎声道,声音震天,“月国觊觎我风国山河已不是一天两日之事,如今他如此卑鄙害我国君,这口气,老夫绝不能忍!”
“你以为本宫就能忍吗?!”邀月提高声音,惹来尚文杰注目,凄然减去,愤然加身,“本宫和右丞相一样想为皇上报仇,可右丞相想过否?左丞相如今驻守凌国边界,舆图夺凌国江山,大计当前,你若贸然出兵征战月国,一旦月、凌合力,我风国必然吃亏!换而言之,你和左丞相两位中流砥柱不在宫中,万一月、凌两国打来,我等该如何应付?说不准,这正是对方阴谋所在!”
尚文杰巨震,他一身只知征战,杀尽对手夺得江山,听邀月如此分析,这才有了后怕、惶恐,对邀月更是另眼看待,更多佩服,“皇后考虑周到,是老夫鲁莽,差些中了诡计!”
邀月弯腰将他扶起,“右丞相也是为我风国江山,本宫不过宫中妇孺,见识浅薄,只望右丞相莫要见怪。”
“皇后何处此言,你如此见识,便是皇上也未能媲美。”想起只知玩乐的风帝,右丞相即使伤感又是叹息。
“右丞相可信本宫?”邀月突地问道,微微抬首,眼中清明。
尚文杰看着如此的她,实在难以和青楼女子挂钩,反倒胜过众千男子,连带着他都生了敬仰,浓密的双眉蹙起,两手抱拳,“臣信!”
邀月眼睛一亮,嘴角不动声色地微扬,目光却是转向一旁沉默不敢多语的太医,不知想些什么。
宫苑中,月朔几人围坐一圈。早前月影昏迷,如今安好醒来,几人这才有了心思细想经过。
“为何只对你单防不攻?”听赫连寒说起孔雀楼所有,月朔眉头紧锁,不能理解刺客心思,除非——
“莫不是刺客乃我凌国势力?”凤仪一拍脑门,说出月朔心中所想。但很快,被赫连寒否决。
“凌国势力皆在我手,他们不敢背着我胡来。即便是凌国未除清势力,他们当更想除我。”
“莫非。。。”月影低吟,眼中光亮闪动,连她自己也不能肯定。
“二姐但说无妨,些许真是如此。”赫连寒沉声道,对于刺客的奇怪作为也是不解,为什么对她如此特殊对待!
月影微微颌首,拿过桌上三个杯子,两个放一起,一个位于对面,说出心中想法,“这是我与你,分别代表月、凌两国势力,这是神秘人。她的人故意不杀你,而我方必会怀疑,如此一来,你我关系——”月影抬首,手中两个杯子剧烈碰撞,化作碎片。
月朔眼睛一亮,伸手拿起代做神秘人的杯子,“她是想挑拨离间,然后来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一定是!”凤仪拍掌附和。
赫连寒却依旧眉头紧蹙,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却又说不出。
“寒,你想到什么了吗?”月朔看她神情不对,伸手覆上她的手背柔声问道。
微微摇首,赫连寒扯起一丝微笑,“也许是我多想了。”
“现在也只是我的猜测,真相只有神秘人知道。”声音沉了沉,月影说出最担心之事,“最让我忧心的是对方实力,如今花谷都牵扯进来。。。”
“花谷?”月朔、凤仪同是不解,对花谷很是陌生。
月影微微颌首,解释道,“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