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
宁儿愕然望着她,这是她第一次感到被人呵护的温馨感。她以?……以?格格跟其他人一样,一边迫不及待要将她推进火坑,一边却又打从心里瞧不起她,可是……
她的心真的好温暖,有她这句话就足够了,格格且愿意替她出头数落大家一顿,她岂不该更忠心勇敢?
“格格,让我替你出嫁好了,不必拜王爷做干亲、不必冠格格的头衔,冒名顶替就行了。”
“你说什??”喜葳回望她,讶异地张大嘴巴。
“我想,既然你没见过雪贝勒,可想而知他肯定也没见过你,否则你们一定会被引见。那?我代你出嫁大概不会被人发现。如果不幸被发现了,你们就极力否认这骗局,将一切的错全往我头上推,雪贝勒一气之下杀了我,恐怕也不敢再上淳亲王府提亲。”
“我就是不要你替我去送命,你搞什?鬼?”
“谢谢你。第一次有人挺身而出替我说话,我觉得很感激。”
“感激?”喜葳愣了愣。“你吃错啥药?”
“我真的觉得没关系,下人本来就有职责让主子高兴,你不开心,我也不开心,新娘让我来当,我有信心能应付雪贝勒,真的。”
“宁儿!”喜葳大叫。
歌玄哼声一笑。“阿玛,有个忠心的丫环替你的女儿掏心剖肺,你于情于理都该收了她,如果拉不下脸,当成施舍也行。”
又是另一句残忍的话!
却是不争的事实,只是讲得太白了。宁儿浓密的睫毛下,闪过落寞的腼色。
先是王爷,然后是福晋,现在又歌玄贝勒,今天,她是彻底了解在这华丽的府邸里,自己扮演的是一个何其鄙俗不堪的丑角。
“王爷,我看就如歌玄说的,就收了宁儿,让事情好解决些吧。”大夫人在一边附和,平日烧香拜佛的慈悲心这一晌全不见踪影。
淳亲王犹豫了。
歌玄跟太夫人说得没错,既然丫环自愿当牺牲品,他何妨施舍她一个格格当?反正出了淳亲王府的大门,她便跟王府不再有任何牵涉,倘若不幸死在雪贝勒的刀下或被牵连问斩,他连吊死唁生都免了。
实在百利无一害,就别再顾忌了。
“好,我收你做义女,依族谱排列你与喜葳同是‘喜’字辈,你就叫喜宁,以后就是喜宁格格。当然,无功不受禄,代价就是你替喜葳嫁给雪贝勒。”
宁儿下一步纯粹是反射动作。她趴下身体,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谢王爷。”
一个早上的时间,她多了一个奶奶、一对父母、一个姊姊,外加数个兄长,这?多的亲人,她做梦都没梦过。
人啊,要知足常乐,不是吗?
只是,明明出于自愿,明明得比失更多,明明因感动而要报答格格可贵的情谊,心中?何仍有股抽痛感?
她不满什??不知足什??不,什?都别想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丫环,就继续微不足道下去吧……
接着下来,是一段忙碌的日子,皇族婚礼有准备不完的事。由于宁儿是下人出身,华服、珠饰、簪花,没有一件是上得了台面的随嫁品。是故,?了让骗局奏效,至少能瞒上一段时间,所以从头到脚,全部一件一件的订作。
春夏秋冬四季衣服、真珠耳环、翠玉发簪,外加各色旗头绢中,多得令人咋舌,王府女眷忙得不可开交。
终于,大喜的日子到了。
张灯结彩,鞭炮铜锣,热热闹闹的喜乐后,宁儿在喜娘们簇拥下,低垂着头走进花轿。院子里的宾客们掌声如雷,贺声四起。
然,谁又料想得到花轿内的新娘不是真新娘,格格不是真格格,一切只是一出移花接木的残忍大戏,等着送代嫁的丫环自生自灭。
“起轿!”
轿子?起。庞大的队伍一路敲敲打打出了淳亲王府。
整个迎亲队伍,极?壮丽浩荡,一路上,京城里的百姓人前人后挤着看热闹,掌声不断。
宁儿生平第一次坐在轿子让人?。别人坐起来是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她坐起来则是东摇西荡,一颗胃被揪上揪下,再加上头上的花簪冠又重又沈,她都快窒息了……
“喜娘,能不能请轿夫走慢点,我……”
“耶?喜帕不能掀!不能掀啊,格格,你快遮好!”轿窗外的喜娘,着急的出声喝止她掀了一半的手。
“可是我需要新鲜的空气,我很不舒服。”究竟……华顺王府还有多远的路程?她怕没被雪贝勒杀死前,她先给这顶轿子折腾死,嗯——
宁儿急忙以绢帕捂嘴压下那股涌上喉的反胃感。
“怎?回事?”赫然,轿外有人这样问喜娘。
“回雪贝勒,新娘子身体不舒服,我正询问着呢。”
雪贝勒?她的丈夫?宁儿倒抽一口气,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
“没事吧?”那声音传来,显然直接针对她。
她的心脏猛漏了一拍,头摇得快乱七八糟。“没、没事!”
“你照顾格格。”
“是。”
宁儿始终警戒地绷紧身子,正襟危坐地钉在座位上。
他冷不防的出现是令人惊惶,但真正令她呆愣的则是他的嗓音——太浑厚了!
单单几句话,没有威胁的意味,没有愤怒的成分,张狂微露的气势却令她打心底凉起。
可能是……是作贼心虚吧!
她安慰自己,拒绝去想象厚实声音背后,雪贝勒那可怕的长相与高大如山的体格,因?那股惧怕势必反应在揭开喜帕的一瞬间,她一定会尖叫出声。
可是,他好像真的很恐怖……
她的心里真是百感交集。
到了华顺王府,接下来是一连串的行礼,拜高堂,拜天地……仪式不停在进行,直到被人送进洞房,端坐在床上,宁儿才有机会叹口气,不过,身心皆疲。
“格格,我听喜娘说你人不舒服,喝口茶吧。”一阵女音来到她跟前,即时递上一杯清香的茶水。
“谢谢。”宁儿感激极了,顶着喜帕大口喝下。
“不客气。”那女子好心地?她擦拭嘴角。“现在你是雪贝勒的妻子,称呼你格格并不适合。对了,你是哪一府的格格?”
咦?“我……我来自淳亲王府,你是华顺王府的人,不是早知道了吗?”好奇怪的问题。
“对不起,我是个下人,没资格向贝勒爷问东问西的。”对方格格低笑,称自己是下人,举止却半点不谦卑,反而信心十足。“原来,你是淳亲王仁绵的女儿啊,这血统很贵气呢!”
“哪里……”宁儿手中的绢帕被不安地搅成一团。
女子慵懒的嘴角微微勾起,灵活地说:“我叫小梅,是华顺王府里的丫环,并不特别负责你的起居,来串新房单纯是出于好奇,所以你别见怪。”
“不会。”这种小事才怪不起来,倒是有朝一日自己身份曝光时,她相对的别被吓昏才是真的。
“哎呀,贝勒爷进新房了,我得走了。欢迎你来到华顺王府,祝你……快乐好了,再见。”她一说完,转身走掉。宁儿则因那句“贝勒爷进新房”,立即僵成一尊木头人,动弹不得。
他来了!
宁儿在房门咯吱关上的一?那,整个人差点跳起来,脸上血色尽失。
她后悔了!
好端端地留在淳亲王府有什?不好的?没事跟人扮什?壮烈牺牲的烈士?现在悔婚来不来得及?格格,你在哪里?宁儿想回到你身边,格格——
“啊!”
喜帕猝地被掀开,宁儿没心理准备地叫出声,两眼睁得又大又圆。
突然间,她失神了,面对面,她才霎然看明白眼前拥有一双野鹰般犀利瞳子,五官线条却柔俊无比的男子——
她的丈夫,雪贝勒!
3
他,身材魁梧雄壮,天生一股卓尔不群的气质。
他的眸子,如黑潭般深邃而绝美。
真的很美,却又那?的冷漠,映在挺直端正的凌鼻之上,显得出色无比;而他的唇瓣,薄而不苛,红润的光泽,有唆使人触碰他柔软的冲动。
冷而美,俊而柔,阳刚之下是一份出奇的细腻,他拥有不可思议的俊逸,跟“丑”字丝毫扯上关系。
这跟歌玄口中那位“眼如豆,鼻如针,长相奇丑”的雪贝勒根本是天壤之别,这究竟是怎?一回事?宁儿大惑不解。
“一路上辛苦你了,喝杯酒,祝我们白头偕老,从此称心如意。”
雪送上喜酒一杯,话语低柔得令人悸动。
他的目光灵动地瞟过去,仔仔细细盯着这张精致的小脸,没想到他素未谋面娶来的妻子竟如此甜美,柔巧的眸子明目张胆打量他之余,又有股温顺的气质流窜在脸上,大胆中有羞怯,羞怯中有鲜明的热情,截然不同的风格,令他惊喜不已。
“谢谢。”宁儿回神,接过喜酒低头猛喝。
“我祝福的是我们共同的幸福,你这句答话失礼了。”他边说边拿回酒杯。
“对不起……咦?等等、等等,不要拿走它。”她欲抢回被抽走的杯子。让她有事情做吧,她心里还未准备好,会手足无措的。
雪平平地说:“杯底已经朝天,你喝的是空气。”
“跟这样的你面对面,不喝空气,我会垂涎三尺——不对、不对!这不是我准备告诉你的话,我的意思是……是……”
天,她的心思根本无法集中。
此等天之骄子,她不倾倒失神太难了!而且,既然他不丑也不可怕,是不是她就该逃出这新房,跑回淳亲王府跟格格交换身份,还她丈夫来呢?
“是什??”他问道,自然地坐上床,对她的反应感到有趣。
宁儿如坐针毡,一感受他压迫人的气势,急忙往床铺旁跳。“我想说的是……是你跟我听闻中的贝勒爷判若两人,不丑、不吓人,我太震撼、太难以接受!”她心直口快,一股脑儿说出心中的矛盾,脸颊热呼呼的。
“过来。”
宁儿倒抽一口气。“过去?过去干什??我们这种距离说话很好啊。”不要!她才不要过去。
至少等她回去跟格格商量,她才能确定自己有没有资格跟他并肩而坐,否则她就是小偷,出人意料的偷了格格一个俊丈夫。
他是涉有杀人重嫌的贝勒爷——
登时,一个骇人念头窜进脑海,难题又出现了,如果在他体内有个心狠手辣的灵魂怎?办?格格若因他的英俊重新嫁给他,几天之后被辣手摧花,她岂不害了格格?
这……该如何是好?啊——霎间,她的双手被一股袭来的重量拉走,几乎是同一时间,她整个人突然被一道巨力往床板上拖。
宁儿登时睁大眼,没想到一直有礼貌的他,会如此强悍地钳住她细瘦的手腕,硬将她定在高大魁梧的身躯下。
“你怎?突然这样?我们的话还没说完……谢谢你,轻松多了。”他放开她,然后帮她把花簪冠摘下来,她不禁心存感激地说,然后突然一愣。“唉,这不是我要跟你说的话,请你从我身上移开,我们还有很多话没讨论完呢,暂时不能行周公之礼。”
“你知道我的意图?”他扮开她紧握的拳头,欲亲吻那小巧、可爱的指头,却在见到满她手中大大小小的茧时,一切动作倏然停止,眼眸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知道,以前……不,是出嫁前嬷嬷解释过。”
“既然如此,我大可这样对你。”他又恢复原来的心情,嘴角邪恶地微扬。
“住、住手!”
他的气息轻呵在她的耳根,亲昵的挑逗她身?女人的性感。宁儿红润的脸色立刻惨白,小嘴倔强地紧咬着。百般可怜又无奈的表情,看了教人于心不忍,他确实该停手,偏他不想。
“春宵一刻值千金,恕难从命。”
雪毅然将粗掌覆住她衣衫的酥胸上,放肆地搓揉起来,深邃的眼底则端倪着她生涩的回应。
苍白的脸色下,她依然有一般女子未经人世的矜持娇羞,但在脖子以下就僵硬得离谱,当他将手掌移至她身上时,宁儿竟伏在他的胸膛里痛苦地低吟着。
“你在怕什??”他问,可手里的动作却完全无停止之意。
“我……我不知道,但……嬷嬷说女孩子第一次……面对男人都会害怕,都会紧张……”她颤抖地冒出了冷汗。
他哼笑一声,不客气地动手解开她层层衣物。
然后,一对浑圆雪嫩的胸脯,就在他眼前展现。他直接以碎吻侵略它们,继之低头含住那细嫩的蓓蕾,当他以牙齿轻咬住并以舌尖拨弄时,宁儿的视焦在一瞬间涣散开来。
下腹的骚动是什??好热而且好痛!可不可以别碰我?
走开……快走开……可不可以快走开……
“放开我,不要碰我,我不喜欢!”宁儿在他身下蠕动,双腿在自由范围下屈缩起来,那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反射性动作。
“不放。”
宁儿死命抗拒摸他,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了,可是只要一碰他,记忆……一股黑暗的威胁感仿佛立刻从最深层的记忆中爬出来,就快将她吞噬,她不知道那是什?,但她害怕。
不要!走开、走开!“啊——好痛!”
突如其来,左边脸颊一阵痛楚倏然闪入脑中。
她赫然惊醒,直直盯着床畔已坐起身的雪。
“你、你‘捏’我?”她霍然回过神,捣着被拧了一把的脸颊,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你精神不集中,所以我弄醒你。”他从浓密的睫毛间仔细凝望她,嘴角是一丝微微的漫柔,他知道适才所用的力道,根本伤不了她水嫩的粉颊。
“我……我想我一定是太累了。一定是的,我能不能先休息一下?”她细声细语,揪住被他扯开的衣衫,羞惭地想从他身旁落脚下床。
雪不让,手一扣,轻而易举令她落坐在他腿上。“我刚刚说过我不想停止交欢,你想上哪儿?”他的手滑上她的腿,她惊讶地缩了一下。
“你不是放弃了吗?”
“没。”
他一记压倒性的攫吻,吞了她无意义的答话。他又道:“暂时的休战,不过是?了让你脑筋清醒。听着,不许你再迷失,我要你回应我。”
他强迫她不能合眼,双唇悍然滑过她的唇边,不带同情地继续吻吮脖项。然后,他倏然拉下她的外衣,一把撕毁她的绸裤,露出皙嫩的双腿与细致的臀部。
“不要!”无尽的恐惧袭来,宁儿慌张起来,开始抗拒地推打他。她揪住仅余衣物想从他身上逃开,却被他以更快、更绝对的力道扳过她的身体,抓开她的大腿,使她对着他跨坐在他的腿上。
绸裤被毁下身赤裸,数层衣衫被扯下,飘挂在她的手肘弯曲里,一时间,宁儿羞赧地?不起头。
“别怕,放轻松,我不会伤害你。”
雪扳起她的下颚面对她,深深看她一眼便吻上她的唇,这次他吻得毫无保留。宁儿一怔,拼命挣着想脱身,他立刻用手臂强大的力量将她按向自己,不容她逃避地一次吻够她。
他使劲推动她纤软的身躯,逼她亲近他、挑逗他,更甚邪恶地捧住她的圆臀纵情在他腰下扭动。
小娃儿的身躯完美无瑕,她有一对饱满的乳房,一身雪白如磁的肌肤,及一对盈盈可握的嫩臀。
她的五官精致灵活,长长的睫毛在泪光中闪闪生辉,散发出不可思议的柔弱。
她有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正生动地眨个不停,夹着畏怕、羞愧、惊吓各种情绪。
“热情一点,过来,将你的胸贴着我,我喜欢这种感觉。”
“不要,走开!不要欺负我。”
宁儿落在他肩头上的小拳如同击在铁壁上,毫无效力。他是可怕的男人,前一刻斯文有礼,下一晌立刻变得贪婪强势,他的眼睛好冷,像要将她吃了一样。
“住手,求求你!”一句几近嘶喊的恳求,却换来他不罢手的索情。
“睁开眼,你不能逃避它。”雪一个翻身将她置在床上,褪下身上所有的遮蔽物,手指狂野地在她体内探索,炽热她未被撩拨过的火焰。
“不要……”她抽抽噎噎地抗议,那粗糙的手指会杀了她。
“你的身体柔软,好完美,安静点,它的感觉很美好的……”他低声昵喃,缓缓以拇指挑逗她最细腻的欲望源头。
“胡说,走开!你走开……
雪欣赏着她的抽搐与娇弱,斜睨了她的泪容一眼,忽尔收回手指,却反而扼住她的手腕,将她钉住在床上。“再来,格格,我要你的全部。”
宁儿的双腿被